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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温玉没有死。
一定在哪里等他。一定的。
城北乱葬岗,在一个小山坡下。
京城里惨死的乞丐和无家可归的人的尸首都丢在此处。朝廷的重犯不得保留尸首的,也被丢弃在这里。
远远的,尸臭味就飘散过来。
言望把看他情况不对执意跟过来的张骞和韩广两人留在远处,自己一人前去。两位副将一路跟着来到此处,心中也是有数,两人知道将军此时必定伤心欲绝,此时也只能安静的陪伴在远处。
“温玉——”言望觉得自己魔杖了,对着地上腐烂的都看不出样子的尸首轻轻的喊着。
他满脑子都想着,或许他的温玉会回他一句。从哪里出来,笑着走向他。
当年,洞房花烛夜。
他撩起红色盖头,就是见到那人的笑容。哪怕身份被揭穿,也是笑着无所谓的同他好好的讲着条件。
这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一开始装着没心没肺,把所有的担忧恐惧都藏在心里。后来两个人坦白了,发现他温温和和的像是触手升温的美玉一般,戴着越久,越是贴心越是喜欢。
渐渐的,就再离不开了。
言望的一只手握着温玉的那块玉石,另一只手扯下自己贴身戴着的那块,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温玉,你在哪……”
“温玉——”
“温玉——”
……
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嘶吼。
如今,他们之间最后的那层隔阂都消除了,司徒祺不是杀父的仇人,前程往事过去的也都不愿意再提。
此时的言望只想找到温玉,然后告他,他想辞官带他去一处安静之所,温玉不用再扮女人,他们就以两个男子的身份带着言珏厮守在一起,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温玉再也不用伪装,再也不用害怕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可以做他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言望怀里揣着的那把匕首。还是同他洞房花烛的时候,划破手指取血染红喜帕的那一把。
他拔出匕首,愣愣的看着。
那时候温玉皱眉好看的眉眼,半裸。着身子,怕疼又勇敢的神色,他还记得真切。
“傻子……”
有热热的东西流出了眼眶。滴在匕首上,被锋利的刃削成了两半……
此时远处的张骞韩广两兄弟牵着马儿,想到在极北之时温玉与将军的种种,两人都红了眼眶。
是韩广突然拉了拉张骞的胳膊,往将军那边看去——
只见将军掏出了匕首,低着头,刀刃还对着自己。
暗叫一声不好。
两人反射性的上马要上阻止将军自缢。
却看到那边已经有个身影过去躲过了将军的匕首,搂住了那个形单影只,高大却寂寥的人。
“你堂堂大将军在乱葬岗里自缢,传出去多难听。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这才是我们大和的兵马大元帅齐天大将军,本公主的驸马!”
夺过言望手中匕首把人搂的紧紧的人,不是温玉是谁。
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埋怨。看到言望站在一堆尸体前拿着匕首好像要伤害自己,温玉还头一次跑的如此之快。好在,东西抢过来了。
“温玉?”
“嗯。”
“温玉?”
“是我。”
言望还穿着盔甲,抱起来硬邦邦的,还特别的费劲,温玉用了老大的力气去拥抱,生怕他又做什么傻事。
“司徒祺说你已经……”言望按住温玉头后的长发,狠狠的按住,生怕他很快就跑了。
“一早我就被送去刑场,只是直接被带来这里。皇兄没有杀我的意思。大概是我让他在众人面前向丞相袒露心迹,他报复我来着。这些年有蔚一看着皇兄,他也温和了好多。我好怕你会做傻事……很怕很怕。”
“我父亲不是皇上杀的,是死在夏晚瑶的手里,夏家如今已经死绝,好像我也报仇无门了。”
“嗯。那就好。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温玉,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
“知道啦……这里是乱葬岗,你一定要在这里和我一遍遍的说这样的话?”
“来日我组织将士们过来把这里的尸首入土安葬。”
“好。”
“然后我辞官,我们找一个你喜欢的城镇地方,让你恢复男儿身,我们带着珏儿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就像你一直期待的那样好不好?”
“这个……可能暂时还不行……”温玉有些犹豫。抬头去看言望。
“嗯?”
……
“刚给我松绑的公公带来了圣旨。你是不是弄了好几万士兵把京城和皇宫给围了?”
“嗯。”
“皇兄说,这事他不会迁怒与你,权当练兵了。只是我们得留在京城,他让咱们三儿做太子的伴读……”
“……”言望沉默了,只觉得司徒祺此人深不可测,手段高明。这么一来,他言望此生都会对朝廷敬忠职守,无一点私心,又让言珏进宫陪太子,这么一来温玉也被牵制住。
“没事,我扮公主那么多年也习惯了。我们一家人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温玉安慰他。
“嗯。”
“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
言望搂着人一下子没听懂这温玉的最后一句。
这两兄弟说起话来,怎么也都那么像。带着着算计还阴森森的……
温玉只是抬头吻上了言望的唇。
终于。
都是好好的。
是完满的。
十五年后。
皇帝御书房内。
俊朗少年在案台前长跪不起。
皇帝司徒祺眉头紧锁,身边坐着的丞相蔚一表情也不怎么好。
“儿臣只求言珏一人。若不是他,儿臣此生不会纳妃纳妾,请父皇成全!”
太子司徒益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全程不管上头的两个家长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他就那么好?”司徒祺没法子,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顺便无奈的看看边上的蔚一。一看就是太子已经把蔚一给说通了,这才直接过来向他请旨赐婚。
司徒祺后悔呀。
他后悔蔚一对太子宠爱宠到没边,什么都应他。
也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脾气太倔了。
最后悔的是,当年温玉之事敷衍着就过去了,至今知道温玉和言珏是男子的只有少数几人。那时为了制衡将军和温玉让言珏日日进宫陪太子读书,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败笔。
这回子好了。
自己儿子要取男人做太子妃。
——
“回父皇,儿臣同言珏一同长大,从儿臣记事起就暗下决心将来要取他做儿臣唯一的妻子。”
司徒祺扶额。
“就算他是男人你也娶他?”司徒祺抛出重磅炸弹。
只可惜司徒益回答的极快:“不管他是人也好,妖也好,神仙也好,树木也好,花草也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身患绝症也好——儿臣只要他。”
“你别后悔!”
“儿臣无悔!”
八月十五。
花好月圆夜。
洞房花烛时。
太子大婚。天下大赦。
皇帝丞相亲自主婚。三年前去镇守边关的将军言望同温玉公主也从关外赶了回来。
那排场大的。
京城十几年没那么热闹过。
虽然从头到尾皇帝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不过丞相蔚一看起来还挺开心。公主和将军虽然离京数年鲜少回京,但是样貌丝毫未变,那晚更是喜气洋洋红光满面。
老公公李和成□知道的七七八八,看看公主驸马又看看皇帝丞相,心中只叹道:“还真是冤家呀,冤家。这回子,宫里又有热闹看了。”
一晚上觥筹交错,太子在外头忙的不行,喝的也不少。
好久未见蔚一的妹妹长青公主带着夫君和女儿也来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骠骑大将军齐武的“内人”——很白的一位——男子。
和宫宴饮多数都是自家人。他姑且认为那是将军的“内人”
……
终于熬过了酒席。
入了洞房。
司徒益终于见到了自己喜欢爱慕了十几年的新婚“妻子”。
说完埋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爱慕的深情。司徒益掀开了新娘的盖头。互看了会儿。
就亲上了。
哎呀,反正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亲了。从小到大,亲言珏亲的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这洞房花烛夜,还是能做点别的什么。
司徒益脸一红,深吸一口气,把人扑到,拉下床幔。
开始扒衣服。
然后——
司徒益震惊了。
“珏珏?”
言珏此时已经被扒光。挺淡定的看着似乎被吓到的太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挺温柔的:“亲事是你自己求来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别耍赖呀。你继续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太子妃,反正我懒也不想干什么事业,在皇宫里呆着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也不错。”
“你——你——是温小三?”司徒益不敢相信。但是身下和他交缠在一起的确是男子。
“温小三就是言珏。言珏也是温小三。”言珏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你——”
“我父亲手上有十五万兵马。”——你若是敢杀我,自己掂量着。
“我——”
“我齐叔叔手上,那个,好像是二十万吧……”——太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益就没话说了。
他想到请求这门婚事前蔚一和司徒祺的反应和神情。
太子突然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还记得蔚一教你的不?做帝王的,总是要牺牲一些的。”言珏抬头亲了亲太子的脸颊。小时候太子不开心了,他去亲一口,这人立马就好了。
此时太子正的在想着什么,脸蛋被啄了一下,更加确定,这真的是他的珏珏。
看过去的眼神更加的深邃。
言珏见司徒益像是恼了。赶紧讨好的加上一句:“拜托别一副被算计的模样。你想你父皇那么精明,还是允了这桩婚事,无非是你娶了我,我父亲和最宠我的齐叔叔都会为你效忠,有何不好?”
“我没有生气。”太子把过去那么多年和言珏在一块的时光迅速的过了一遍。脑子里早有了答案。
“看你是吓到了。你若是不愿意,将来随便找个理由说我死了,把我放出宫去就好。睡吧。”言珏太子明明是恼了,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此时他被剥光的躺在大红色的嫁衣上。太子压在他身上,也是光着的。言珏偷偷伸手去拉边上的被子给两人盖上。
这人刚刚是喝多了,这回又受了大打击,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先别睡。我们继续。”司徒益突然扣住言珏不安份的手,低头咬住那张红红的唇。
“唔——继续什么?”
“洞房花烛——”
“那个……其实——唔——”言珏想再说点什么,比如:太子你不用勉强自己的,这个洞房花烛很容易掩人耳目,比如划一刀弄点血在喜帕上什么的。
可惜,太子此人大概是行动派的。
搂着人就干起了正事。
……
“珏珏,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你连我是男人都不介意,还能不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
“只是以后要困你在后宫里,你会烦吗?”
“傻子,我不是还能变成温小三吗?给我封个带刀侍卫如何,这样就能天天陪着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