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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梓叹了口气,视线移向流连清:“流太傅有何见解?”
流连清一愣,怔怔的抬起头来,赶紧说道:“回梓王爷,只要能找到花清,花清她只要没事小人也就安心了。”
“来人!摆驾鹤仙宫!”
这句话是流烟清所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流烟清面容祥和,神态倨傲的俯视着众人,好似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稍不留神都会被牵着鼻子走。
空明梓问道:“怎么突然去华太后那儿?”
流烟清缓缓说道:“去了你自然知道,这当然只是个揣测而已。”
空明梓狐疑的看着流烟清,却不能猜到流烟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鹤仙宫的附近很是安静,大概奴才们都不想吵到华太后的安静,所以在鹤仙宫内服侍的奴才们并不是很多,有些也只是轻手轻脚的来回走动,大概经常受到华太后吃斋礼佛的熏陶,这儿的奴才们的面容表情也是温和了许多,乍一看下去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忧郁。
随着流烟清和空明梓而来的大臣们浩浩荡荡的围在身后,小声的谈论着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人敢打扰这一份宁静。
流烟清四下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扇房门上,而这庭院内的所有房屋的窗户都被大大的敞开,唯独这间房门窗被紧闭。
流烟清缓缓上前,指着这扇房门:“将它打开,破坏了也没有关系!”
两个官兵似乎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根粗壮的木梁,用劲将放房门撞开了。
在屋内充斥着香粉的味道,流烟清当闻到这个的时候下意识的阻止了所有人:“不要吸入这个味道,这个是慢性毒药!”
在最后的太医赶紧上前,从药箱中摸出一个药瓶,分给了众人,说道:“这个是解毒丸,不管哪种毒药都可以防止,请太子妃,梓王爷服用。”
被撞开的房门悠悠的在那里晃着,直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才看到从充满雾气的房间地上缓缓爬出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童,这个女童流烟清以前见到过,是华太后身边服侍的丫头,是一个机灵的丫头。“
爬出来的时候,这个女童面颊早已变得苍白,嘴唇从以前的樱桃红色变成了雪白,当看见流烟清的时候就好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动作更加的快速了,径直向流烟清爬过来。
流烟清上前扶起,这个女童全身的力气才好像被抽走一般,瘫软在流烟清的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灵太子妃,快救救华太后吧,华太后以前纵使有太多的过错,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一个老人,就让她活下去吧。”
“你们怎么了?这是谁做的?”
女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好像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反而让我更加困难了,奴婢好像不行了……昨夜,有个女人闯进这里,将华太后绑起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童就奄奄一息了,流烟清大惊。还是空明梓下的命令,让服用过解药的士兵将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带出来。
可是还没有在士兵进入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继而步步后退。
“你们怎么还愣在那里?”
士兵惊诧,让开了一条路。
流烟清眉头一紧,看着房门的入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果然是你,流花清!”
“果然不愧是流烟清妹妹,这都能想到是我。”
一声不羁的声音传来,从若隐若现的房门身处渐渐走近流烟清的面前。
随着她的走近,众人也看清了,她身边还架着华太后,可是两人并没有像是中了慢性毒药的症状。
流花清身着宫女的装束,气色和神情俨然成了以前一样,让人很难与以往的疯癫形象联系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的步步后退,好似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样。流连清在文武百官的中间,见到流花清的时候冲上前,细细的打量着流花清,不敢置信的说道:“花清,这一切都是……你?还不快点放开华太后!”
空明梓眼神一紧,厉色道:“流花清,你知道这样挟持太后是怎样的后果么,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不道,违反了朝纲!”
流花清大笑:“大逆不道?那我试问,将我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也是大逆不道?”
“你没有疯?”流烟清的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流花清。
流花清细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这还要谢谢你们,若不是昨夜的又一次的刺激,我就不会想不到曾经的种种了,哼,原来被关在冷宫的这些日子,全部算是噩梦!”
说到这里,流花清用着憎恶的目光盯着流连清:“哼,爹爹?这个称谓只怕不适合你吧,流连清,若不是你当初出主意让我将皇后的孩子杀死,我就不会有今天,我的孩子就不会离我远去!”
众人听到这里,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正惋惜的看着这一幕叹气,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流花清,仿佛忘记了流花清还挟持着太后。
☆、第二百五十七章 悲哀的流花清
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与华太后没有关系,你为何要害太后?方才的那个奴才被毒死,可是你们却没有事?”
华太后懊悔的闭上了眼睛,好似对这感到了绝望。
“忘记说了,事先我和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吃下了解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药效的时间了,哼,我还想着若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找到这里的话,那么就算是老天不让这个老不死的活下去,可是这桩赌注我还是输了。”
流花清冷笑的继续道:“当年被打入冷宫可是这老不死所做的好事,若不是她将我的孩子给了皇后,我又怎么会被打入那种死无人烟的地方?结果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却被那下贱的奴才玷污,我的身心大受打击,做出了超乎常理的事情,实则是我流花清一辈子的耻辱!”
“你说是黄太医强行这么做的?”流烟清问道。
“哼,这下你满意了,我骄傲的自尊就这样被打败了,我永远没有颜面见我所爱的人了。所以昨天我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我当然首先找到了玷污我的贱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看到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样子真是大块人心,哈哈,他的下身不是经常在我身下快活么?那我就让他快活个够,最后我一片一片的将他的下身割掉,直到看他痛苦的晕过去,我才开心的离开。”
流连清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流花清就好似看到陌生人一样:“真的是你做的?父亲心里万分想着不是你,我的女儿怎么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呢?”
流花清牵扯了下嘴角,轻蔑的瞄了眼流连清,没有对这番话有兴趣,兴致勃勃的描述那副场景:“你们知道么?那贱人并不是被我一刀砍死的,因为我舍不得让他这么快的就离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看着他的血流尽,就那样慢慢的在痛苦和懊悔中死去,哈哈。”
华太后手里还捻着佛珠,小声说道:“阿弥陀佛,皇贵妃这么做又何必,灵太子妃已经决定将他凌迟处死,你这么做无非就是多添了一项罪名而已。”
“我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凌迟处死?算是太便宜他了!”
流烟清缓缓靠近流花清,面露微笑:“我赞成你这么做。”
众人哗然一片,都不敢相信能从流烟清的嘴里说出这种话。一边的空明梓站不住了,上前低声道:“太子妃,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这个人轻易的死去,起先,我还在想着要不要让那混蛋尝尝炮烙的滋味呢,可是现在却见不到了。”
流花清的脸色僵硬下来,仿佛是受到了别人的可怜一样,也没有起先的得意之色:“流烟清,我用不到你猫哭耗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感谢你的!”
流烟清耸了耸肩:“那么,现在是不是能将华太后放开了呢?你的大仇已报,这件事情有情可原,你依然被关在冷宫,可是也仍然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怎么样?”
流花清认真的看着流烟清,突然笑道:“你以为我有这么傻么?会相信你这么精明的人?”
流烟清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冷宫和进入牢狱,避过众人的眼睛的?”
流花清也认真道:“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就猜到是我做出这些事情的。”
流烟清想也不想,爽快的回答道:“当看到那个凤钗的时候,我就想到是你,因为只有你这样尊贵的身份才有凤钗,加上黄太医被残忍的杀害,无非就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人,而我之前就在以你的身份想过,若是受到如此大的耻辱,是一定要让对方生不如死的!”
“所以你就这样大胆的猜到是我?那你为何知道我现在就在鹤仙宫?”
“那是我的臆断,你好不容易逃出了冷宫,已经杀掉一个你恨之入骨的人,势必就要伤害另一个人,而华太后则是你下一个目标,因为华太后当年阻止了你的自由!”
流花清上下打量着流烟清,缓缓说道:“这么久不见,你依然是这样洒脱果断,也怪不得夜王殿下会钟情于你!”
“那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么?”
流花清带着华太后步步后退,说道:“你应该知道空明瑾从白岩手里得到了易容术秘籍吧,有一阵子,我在偷偷的看那本书,无意间掌握了易容的技巧,在冷宫内将女官打晕,换上了她的衣着和妆容骗过了那些士兵,然后我又将那贱人留下的宫服换在自己身上,用我身上仅有的凤钗换了探视那贱人的机会,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这么说着,流花清已经重重的将华太后扔给了流花清的方向,继而纵身一跃,迅速的进入那满是雾气的屋子,将房门再次关紧。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华太后的身上,已经无暇顾及流花清了,直到华太后说道:“快救流花清!”
众人惊诧的看着那间屋子,突然间变得死寂一般,好似这扇门关上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永远的宁息。
在朦胧的雾气中,所有人都看到了点缀在窗纸上的星星点点红色的‘梅花’。一朵朵寂静的绽放在白色的窗纸上,那么的鲜艳,就好像是在远远的山脉中透过迷雾看到的那株久开不败的梅花一样,永远的定格在那一刻。
流花清就这样自己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生命划上了永远的句号,看着流连清哭的绝望的那一刻,流烟清终于感受到了流连清原来只在乎这么个女儿,他此刻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只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
对所有的人看来,这个结局只是让人惋惜的,可是对于流烟清看来,这却是一个完整的。因为起初在那扇窗户下面亲耳听到黄太医将流花清压在身下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贱人’的叫唤的时候,流烟清莫名的愤怒像是熊熊的焰火。
那个时候流烟清多么希望流花清能够清醒过来,能亲手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可是终究是实现了,哪里有什么财宝在流花清的手上,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流烟清下的套而已,因为流烟清从现代医学的角度上看,对于有着精神疾病的人来说,最多让其再次有一段这样类似的打击,这样的话,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流烟清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所以下了这样的一个套。
在这件事情之后,原以为皇宫和京城内一定会将这件事情传播的沸沸扬扬,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出奇的安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