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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略显孩子气的举动却让方奇伟惊诧的张大了嘴,缝合的动作顿了下来。
认识褚别美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等于是一起长大的,他知道他的每一面,狂霸的、果决的、冰冷的,甚至是残忍的。
可就是没见过他这样毫无戒心的与人斗嘴,脸上的笑容不再只是欺骗人心的手段,那抹笑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揉揉眼睛,以确认自己所见是否为真。
小花猫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呵!十三年前是这样,十三年后亦是这样。
“奇伟!”发现了方奇伟的怔仲,褚别美一双大掌重重的拍上他的肩头。“发呆不是专业医生该有的行为喔!”很自然的延续着和花路斗嘴时的轻松,他调侃着自己的好朋友。
“呃!”对于褚别美的态度又是一愣,好不容易圃过神来,他连忙继续着手上缝合的动作。
花路想都不想的又批评道:“哼,就说他是个蒙古大夫……啊尸
她话都还没有说宪,方奇伟就已经缝完了最后一针,然后像是报复花路的口无遮拦,不轻不重的在花路的伤口上一拍,
他的举动不但引采花路一阵龇牙咧嘴,还让槽别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却很爽。
“兄弟,你是从哪儿找来这样呛辣的女孩?这该不会就是你那只小花猫吧!小心啃,这样的女人不好搞!”
“谁是他的小花猫,你这个蒙古医生别自做聪明。”狠狠的瞪了方奇伟一眼,花路手脚不甚利落的下了床。“我和他是陌生人,过了今夜就田无沟水无流了。”
“是吗?”方奇伟意有所指的低吟了一声,他有预感,褚别美怕是已经认定了这只脾气暴躁的小花猫。
探索的目光从花路移至褚别美的脸上,两个兄弟的目光交错,许多问题与答案便尽在不盲中。
“喂,我要走了!”不再理会这两个神经病,花路没好气地朝他们两个男人挥了挥手,嘴里还不断的咕哝着,“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喂,你不追上去?”讶异于褚别美竟然停在原地不动,方奇伟挑着眉问道。
“没瞧着她快气爆了吗?如果我再跟上去,只怕她会当场翻脸。”褚别美好似很了解花路般的说道。
“难道你不担心?”褚别美之所以回台湾的原因他是知晓的,而且由花路身上数个大小的伤疤看来,最近像是灾难不断。
“她并不是菟丝花,在飞定的程度下,她有能力保护自己!”“真这么放心?”方奇伟还是觉得奇怪,如果褚别美已经认定了那只小花猫,在敌人虎视耽耽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放心。
“你认为有人可以在我的手底下动人吗?”褚别美反问,顺长的身影移至门扉,期着好友挥了挥手。
望着褚别美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褚别美这次真的是陷下去了,虽然他对花路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但他一直以为时间久了,那份执着便会消失,但显然的他估计错误。
向来致力于开拓事业的褚别美不顾一切的放,下工作飞奔回台,可见那只凶悍的小花猫魅力有多大。*
*
顶着星光,踏着月色。
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有些怪怪的褚别美的心情大好,甚至还哼起了歌。花路
但是轻松的心情仅止于自己的家门前,花路噤了口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模进了家们,生怕吵醒了奶奶。
如果奶奶知道今天自己又挂彩回来,只怕又要大惊小怪,搞不好还会禁她的足,想到这里,花路的脚步便放得更轻。
只要撑过今晚,等到明早伤好了一些,再穿上长裤,奶奶就不会发现了。
但这样的思绪才刚落,一踏进家门口的花路便惊讶的发现,原本漆黑的客厅突地光明乍现,只见向来慈蔼的奶奶表情严厉的端坐在客厅之中。
“你又受伤了?”花奶奶沉着声,眼神锐利的扫向花路包里着纱布的膝头。
看着奶奶严肃的表情,花路暗叹自己的出师不利,但她仍勉强漾起笑容说道:“奶奶你别担心,这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跌倒了。”
“是啊!今天膝盖磨破,昨天额头撞伤,前天手肘不小心被划破一道口子,大前天……”
一样样的数着花路这个礼拜来所受的伤,花奶奶苍迈的脸上有着隐藏在严厉后头的担忧。
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丈夫死的早,就连儿子和媳妇也不孝的让她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她只剩下花路这个宝贝。
可偏偏这个礼拜以来,她天天大伤小伤不断,让她这个做奶奶的怎能不担忧呢?
看到奶奶难过的表情,内疚自责的情绪也不断的在她的心底蔓延着。“奶奶,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她冲进奶奶的怀里,撒娇的安抚道。
“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你这天天是伤的,奶奶能不担心有一天你会像你那没良心的爷爷和爸妈一样,狠心扔下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花奶奶哽咽的嗓音传进了花路的耳膜,她的心也跟着酸了起来。
“奶奶,我没事的,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还说呢!”隐约之中,花奶奶相信花路铁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怕她担心,所以才什么也不肯说。
而她前三天才知道,原来花路的那三个好朋友之中,也有一个因不明原因而住进医院,这个消息让她更加的担心孙女的安全。
所以她才会特地从美国找来在保全业享有盛名的“耀林保全”,虽然明知酷爱自由的花路,不愿意接受一个保镖成天跟在她的身边,可是这孙女已是她惟一的命根子,除了小心翼翼保全她之外,她无法可想。
“我不会有事的。”花路感受到奶奶的认真保证道。
“我不相信。”花奶奶沉着脸,泪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那奶奶要怎么样才能安心呢?”花路的语气有些认命。“只要是奶奶说的话,花路一定会听的。”
在惟一的亲人面前,向来粗枝大叶惯了的花路其实是细心的,她知道奶奶特意在这等她,一定还有别的打算,也许是她很难接受的事情,但只要能让奶奶安心,她都愿意配合。
花奶奶爱怜地轻抚着孙女细致的脸庞,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我替你请了一个保镖,二十四小时随扈的那种。”
“什么?保镖!”听到奶奶的话,花路吓得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眼神射向奶奶,随即拒绝道:“我不要!我又不是什么政商名流,干么没事摆个跟屁虫在身边。”
“花路,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褪去原本的慈爱,花奶奶的话语中有着不容拂逆的坚持。
“奶奶……”明知道当奶奶用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话时,那就代表着事情没有转圈的余地,但花路仍兀自做着垂死的挣扎。
“足不出户,或是保镖跟着,要不就是我亲自看着你,你自己选一样。”沉着声给了花路三种选择,花奶奶摆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奶奶,你这样太专制了啦!”什么选一样嘛,摆明了就是没得选!“
花路忍不住跺脚抗议,却忘了自己的腿才缝了好几针,一股椎心刺骨的痛传来,花路原本精致的五官顿时扭曲。
看着花路疼痛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花奶奶的意志,于是她沉声说道:“没得商量,而且奶奶请的保镖明天就会到了,没有他的陪伴,你哪里也去不得。”
奶奶话一说完,完全不给花路上诉的机会,年迈的身躯一闪便进了自己的房门。
“天啊!”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往后日子的悲惨,花路仰天长叹了一声。
第三章
花木扶疏的庭院,闪耀托紫嫣红的灿丽。
褚别美踏着晨光而来,在见到弯着腰整理花卉的花奶奶时,并不急着打招呼,反而尽情的打量着睽达十三年的地方。
那一年,他和花路因发结缘,他认真的态度让所有的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与花奶奶有一段未了情缘的爷爷乐见其成,可是花奶奶却对花路与他径自订定的约定不能赞同。
她不希望花路以“褚家媳妇”的身份长成,那对花路绝对是个束缚。
她希望花路可以有个无忧的童年,保持着一份纯然的天真,所以她在儿子媳妇过世以后,将他们一手打拼出来的公司出让,用那庞大的金钱当积蓄,保障花路生活无忧,也让她可以尽情的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
另一方面她希望花路的婚事是由她自己经过深思熟虑下所得,而不是草率的以一束发来交易,所以她甚至不承认这个婚约。
可是那时候他年轻,并不懂得花奶奶的顾虑,只当花奶奶记恨年轻时与爷爷一段未竟的缘份,所以才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不能否认的,之所以一直无法忘怀花路,除了她那天真可爱的笑容之外,另外则是因为他不服输的个性,他想向花奶奶证明,他其实可以提供花路一双足以遮风蔽雨的大翼。
“咳咳咳!”
数声老人家的轻咳突地传人褚别美的耳中,引回他逐渐跳脱的思绪,他将眼光转向那张犹见当年风华的苍老容颜上。
“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花奶奶认真的凝视着褚别美,总觉得他有一点儿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儿见过他。
这个年轻人长得可真俊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贵气与霸气。
看得出来是一个出身好家庭的孩子,花奶奶对褚别美的观感显然不差。
迎视着花奶奶打量的眼神,褚别美漾起一抹笑,“我是来担任花路的保镖的。
“喔!原来是你啊!”听到他是来保护自个儿宝贝孙女的,花奶奶对他的好感自然又多了几分,于是替他开了铁栅们。“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眼熟呢?”
“花奶奶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他朗朗笑问。
喷,这孩子脸上的那抹笑,怎么那么像……那么像……
“奶奶,我可是专程回来保护我老婆的呢!”瞧着花奶奶想的那么辛苦,褚别美索性宣言道。
“喝!”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跑,花奶奶带笑的脸稍稍的冷了一些。“你是那个该死又自大,用一束头发就想拐跑我家宝贝的褚家小子。”
“堵奶奶的记忆力还真是不错,”就连当年骂他的话也一字不露的重复了一遍。“我是褚家的小子,可是既不该死也不自大。”不卑不亢地,褚别美在言谈间展露出一抹独特的自信风采。
“你来干什么?”冷冷地,在弄清楚褚别美的身份之后,花奶奶显然不怎么欢迎他的出现。
“诚如我先前所说的,我是来保护花路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是看花奶奶那戒备的模样,他不以为自己可以直言无讳。
“真的只是这样吗?”花奶奶对于他的来意有些怀疑。
“当然,如果可以有别的,那也挺好的。”他意有所指的玩笑道,聪明的没有表现出誓在必行的决心。
他知道在此时若是态度太过强硬,只怕爱孙心切的花奶奶会立刻将他赶出去。
“怎么,难不成华邦集团倒了,要不然褚老头怎么会让你出来抛头露面,还当起得卖命的保镖?”
“谢谢奶奶的关心,爷爷的华邦集团还是屹立不摇的,我来只是因为花路有危险。”不甚在意花奶奶的冷嘲热讽,褚别美恭敬的说道。
他知道花奶奶对爷爷一向有心结,尤其厌恶华邦集团的存在,据说当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爷爷因为忙着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