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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来,我就帮你捡。”
“真的?”蝶吻狐疑的望着他。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她点点头,决定信任他一次。
一见她的态度软化,官铎耘也横跨过栏杆,伸出他的手臂,“上来。”
蝶吻没有多想,将右手交到他厚实的掌中,当他紧紧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掠过一阵奇异的骚动。
官铎耘的手很厚、很温暖,有力的臂膀只稍使出些许的气力,很快就把她从救生梯上给拉了上来。
蝶吻被拉上甲板后,趴在栏杆上喘着气,官铎耘二话不说,转身踩着救生梯,一步步朝海面逼近。
深夜的海面逐渐起浪,海浪拍打得很高,不一会儿,官铎耘全身上下都被打湿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注意每个步履是否都有踩稳,免得落得跌落海底喂鲨鱼的下场。
官铎耘的身子和海平面垂直,他蹲下伸出手,朝飘浮在海面上那条米白色披肩用力捞了几下——
终于顺利的拿到披肩,他侧身朝栏杆上的她挥挥手,以最快速度回到甲板上。
“谢谢你。”她浅笑盈盈,顺手接过那条已经湿透的披肩。
官铎耘挑挑眉,幽闇的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从她一副理所当然就接过去的态度看来,她应该是个天之骄女。
“那条披肩对你很重要?”
“嗯,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蝶吻朝他露出戚激的一笑。
在这同时,官铎耘发现自己的亚曼尼西装泡汤,她身上的香奈儿晚礼服也一样湿淋淋,看来迟早也要报销。
正因衣料紧紧的贴着她的娇体,完美的身材也一览无遗,白皙美丽的脸蛋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她拥有东西方特质,应该是个混血儿。
她美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也是官铎耘见过最美的女人之一。
“现在大家都集中在甲板另一端,你落到海里面去,只会害死你自己。”
“如果我真的不幸落海死亡,也只能说是我的命,倒是害你糟蹋了一身好西装,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的礼服干掉后,恐怕也缩水不能穿了。”
“是啊!”她笑着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是德森集团义大利分公司的员工,还是薇生药业的人?”
公司里唯一的欧亚混血儿就只有爱丽丝。
她笑着摇摇头,“都不是耶!我是来凑热闹的。”
“凑热闹?你有邀请函吗?”官铎耘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庆功宴一堆闲杂人士都可以进来凑热闹?
“我当然有邀请函,只不过上面不是我的名字。”
“你是媒体记者?”他挑眉。
“我是无业游民。”她故意羞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来这里晃一晃,主要是想认识一些生技界的人,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总比我这些日子乱投履历表,都石沉大海来得好。”
“你也是”生化人“?”
“嗯。”她歉然地望向他湿淋淋的身子,“对不起,害得你全身都湿了,你要不要先进去里面换上干净的衣服?”
“那你呢?”
“我回家再换。”话一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喷嚏,吸吸鼻子,尴尬的笑道:“海面好像愈来愈冷了。”
官铎耘蹙眉,她的身躯在海风中微微颤抖,他主动开口邀约:
“一起进我的休息室换套干净的衣服吧!”“如果不会造成你的不方便的话,我很乐意。”她微微一笑。
第二章
炉火、烛光、薄荷酒。
进入官铎耘的私人休息室,两个服务人员将她带到浴室,让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干净的浴袍。
然后,她打着赤脚,轻巧的步入休息室的客厅,整个客厅因为炉火的生起,而显得格外温暖明亮。
蝶吻在一张贵妃椅上坐下,不安的双眼怯生生的环顾四周,虽然四下无人,但她的心底仍是万分的不安。
现在的她,身上穿着一件浴袍,浴袍下仅着一套蕾丝内衣裤,虽然她将浴袍裹得密实,但仍有种衣不蔽体的感觉。
她端起微温的薄荷酒,轻啜一口,喉间一阵温热滑过。
要上这艘游轮之前,蝶吻已事先做过功课。她知道今晚这艘邮轮已被德森集团给包下,做为庆贺并购薇生的社交场合,所以她透过关系,拜托主办这场盛宴的公关负责人,也给她一张邀请函,看看能不能混上来见到官铎耘本人。
没想到事情很顺利,她不但见到官铎耘本人,还和他交谈,最后竟然还坐在他的私人休息室里。
一抬眼,眼前一大片落地玻璃景观窗吸引她的视线,她起身走到景观窗往外一瞧。
“外面的景色很漂亮,对不对?”官铎耘无声无息的靠了上来。
“从这里望出去,游轮上的所有景观都可以看到,难怪你看得到我。”话一说完,蝶吻的脸庞不由得微微发热。
官铎耘到底坐在休息室里看了她多久?想起自己竟然像个傻瓜一样靠在
栏杆怔忡出神,她就巴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这一切,都不在她的计画中。
“刚在甲板上我们说到哪里?”他侧着头想了一下,“你说你来到这
里,是为了想得到一个工作机会?“
“我的专业领域也是在生化科技方面。我希望能够进德森生技这种全球
数一数二的集团工作。“
“想进德森,要有相当亮眼的学经历,你可以说说看自己的学经历。”
“我毕业于柏克莱大学生化系,在美国也曾从事过药业工作,不过都很
短暂,回到义大利后就一直赋闲在家。“
“回到义大利后,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吗?”
蝶吻摇摇头,“我不想留在义大利工作,回义大利只是想探视我的养父
母,但偏偏他们又去环游世界,我在家里简直闲得发慌。“
“你从小在义大利长大?你长得不太像西方人。”他眯起双眸问道。
“我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华裔,父亲是道地的美国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亲生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我母亲再嫁,我的继父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们最后都不要我,我被一对义大利籍的夫妇收养,就是这样。”
“很抱歉,我挑起你的伤心处。”他十分真诚的致歉。
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将话锋一转:“谢谢你帮我捡起披肩。你怎么敢走下救生梯,难道不怕海浪把你卷走?”
“就当成是在测试自己的胆量极限。”他幽了一默。
蝶吻笑了,“可以请教你的大名?”
“我的中文名字是官铎耘,你呢?”
“啊——原来你就是德森生技的总裁?”
他但笑不语,点点头。
“我没想到可以在这遇见你。”她故作惊喜状。
天啊!她的演技精湛到连自己都快吐了!
“对了,你的义大语流利吗?”他们现在是以英语交谈,她细心的发觉到,官铎耘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义大利文。
“我待在义大利的期间都得靠翻译。”
“我的英语、义大利语、德语、法语,都和我的中文一样流利。”她频频展示自己的才学。
“你会说中文?”官铎耘挑挑眉,狐疑地道。
“我说得很好,虽然不是很正统的北京腔,但起码不会让人听不懂。”以上所言,她均是用流利的中文所说。
“那么你怎么会说你上游轮的目的,仅仅是想进德森工作?”他锐利的眼神望向她。
“我相信若能进入德森工作,绝对是我一生最难得的学习经验。”这句话她可是出于肺腑。
官铎耘的眸子一眯,思索着给她一个工作的可能。
“你真的可以胜任?”
“你用了我,不就知道了?”她一脸娇媚的望着他。
官铎耘薄唇畔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一个成熟的男人而言,冷蝶吻的语意不啻是一种邀请。
原来,这个美丽的混血女孩也很懂得调情。
“我考虑看看。”他微微一哂,不置可否。
这时,侍者敲了敲门,得到官铎耘的允许后,便开门进入。
“小姐的礼服已经干洗完毕了。”侍者必恭必敬的将礼服交还给她。
“谢谢。”蝶吻接过礼服,小脸上漾起两抹兴奋的红晕,“哇,你的服务生们的服务好好喔!把我的礼服洗得像是全新的。”
“很高兴你喜欢。”官铎耘微笑。
蝶吻走进大厅旁的一间小隔间,很快就换上清洗干净的礼服走出来。
当她伫立在官铎耘面前,又恢复刚才艳丽动人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优雅而充满自信,和方才那只小落汤鸡有云泥之别。
“谢谢你今天晚上帮我这么多忙,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去等电话了。”
“在等男友打电话给你?”不知怎的,他希望她能停留久一点。
蝶吻微微一怔,笑着否认:“不是的,这个时间我养父母会打越洋电话和我聊聊今天的生活心得,而且游轮也快靠岸了,不是吗?”
啊!她又撒了一个谎。
“对,剩五分钟就会靠岸。”官铎耘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壁钟。
“对了,这是我的联络电话,如果你想要征才的话,请不妨考虑一下我。”冷蝶吻抿唇一笑,掏出一张空白纸,写上她的联络方式,朝他挥挥手,转身退出休息室。
离开时,她美丽的脸庞上噙着一抹自信的媚笑。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的博得官铎耘对她的注意了。
丹尼大饭店的会议厅。
这是一间五星级大饭店,官铎耘刚结束会议,他的男秘书陪同他走出会议厅,准备共进午餐。
一到餐厅,渥夫为他点份明虾排和鲔鱼沙拉,他记得总裁的每个口味偏好。
渥夫趁着官铎耘用餐的同时,出示今日的会议记录给他,没想到他愈听,眉头皱得愈紧。
“官先生,您的午餐有任何问题吗?”渥夫以为是明虾排不合他胃口,贴心的问道。
“午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份会议记录,要找个能把义大利文翻译成流利英文的人才,真有那么困难?”官铎耘摇摇首。
“这——”渥夫不好意的低垂着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们对义大利语一窍不通,会议进行中,需要一个口译秘书来帮忙翻译,渥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秘书,义大利文是很流利、但英语却是十足的蹩脚,翻译出来的往往辞不达意,无法连贯。
尤其最教渥夫感到汗颜的是,他找来的那个义大利女翻译,打从一进到会议厅,就猛盯着官铎耘瞧,其专注程度,就像是好不容易见到心中崇拜已久的神祇一样。
“官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再浪费时间了,直接把她换掉吧!”
“呃……官总裁,再给她一次机会吧!短时间内无法找到精通多语的人才——”渥夫显得面有难色。
官铎耘没将他后面的话听进去,脑海里不期然浮起一张美丽的脸庞。
那个叫冷蝶吻的女孩,除了长得很美之外,全身上下还有股优雅自在的气息。
她说她是中美混血儿,在生长背景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撇开她精通五种语言不说,美丽优雅的外型、落落大方的气质,官铎耘直觉她绝对可以胜任这个工作,更可以带得出场。
“如果官先生您不喜欢这个口译的话,我再去找一个——”见官铎耘好半晌不吭声,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不待他说完,宫铎耘挥手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