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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说?”刑奕磷再问,双手已由她的额际转往她柔嫩的双颊。
“明天就可以拆线,然后也可以出院了。”想到自己在躺了两个礼拜的医院后,终于得以解脱,甚至她还可以摆脱刑奕膦那紧迫盯人的身影,她就觉得高兴。
相对于她那溢于言表的喜悦,刑奕烤的脸色在听到她可以出院的消息时,明显的有些不晚。
“怎么,你不希望我康复吗?”感到他的手明显的一顿,若亚明知故问的说。
“不,只是不希望让你又有机会逃避我。”他诚实的说。“在医院我可以理直气壮的陪在你的身边,并且不让你有逃避的空间。”
依他对若亚的了解,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踏出医院的大门,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逃避他。
闪避着刑奕磷灼人的视线,若亚言不由衷的反驳,“我干嘛要逃避你,你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的确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可我却是一个男人。”刑奕磷意有所指的说。
闻言,若亚的心微微的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她一向将她厌恶男人亲近的感觉隐瞒得很仔细,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几个好友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虽然心里惊讶,但若亚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凭什么认为在我心底男人会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因为……”刑奕磷修长的手开始描绘起她完美的菱唇,那轻柔的触感真是忍不住教人着迷。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你总是在我碰触你的时候轻颤?”
刑奕磷的问题直接得教人皱眉,但却也让人忍不住起疑心,一向心直口快的若亚忍不住刺探性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有什么是我该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吗?”刑奕磷反问,不想拆穿她,就是因为希望她能对他开诚布公。
“没有!”
她过于快速的拒绝让人更加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但刑奕磷虽然气怒于她的不够坦诚,却仍是不动声色。
反正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主动告诉他,属于她的过往,和他们之间的纠葛。
看着刑奕磷那晦涩难明的眸光,若亚的心再次一紧,说与不说的犹豫再次在她的心中拉扯着。
明白若恶中的挣扎与犹豫,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总能真实的反应着她的想法,于是刑奕磷鼓励的说:“很多事摆在心底其实是一种禁锢,有时候说出来反而是一种解脱。”
听着他若有所指的话语,若亚几番张口欲言,但却仍然没有勇气说出口。偏过头去,不再去看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服光,她只是淡淡的开口,“我累了,想睡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陔怎么告诉他,她很怕男人,因为她是个曾经遭受过强暴阴影的女人。
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心中那股浓重的歉疚,因为她就是害他坐牢的那个女孩。
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动了心、动了情,却仍然选择逃避,有时候能够逃避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一股失望让刑奕磷脸上鼓励的笑容卸去,取而代之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能让你信任吗?”
刑奕磷的语气心痛而沉重,若亚这种逃避的表现让他几乎已经无计可施。
“我真想睡了!”再一次的重复着,她不再多说什么的让自己躺下,然后立即闭上了眼,隔绝他那炯炯的目光。
乱了,已经全乱了,如果她当初早知道自己会爱上他,那么她一定在初见面的时候便告诉他,她就是当年他救的那个女孩。
而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她从此不再能够接受男人过于亲密的触碰,每当男人一触碰到她,一种恶心的感觉便立时出现。
自从她发现自己这些异于寻常女人的症状后,她便决定此生绝对不陷入感情的泥淖中,毕竟不会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如此畏惧于男人的接触。
所以对于刑奕磷的感情,她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因为不能,她真的不想害人害己啊!
第八章
思念其实是一种磨人的情绪。
在她以为自己犹不识情滋味的同时,思念的心却已悄悄的进驻,并且让她身体内的每个细胞不断呐喊著想要见他一面的渴望。
如果她的过去没有那一段晦涩的过往,如果她不是那么畏惧男人的亲密接触,那么她知道自己会勇敢的对他说爱,而不会任由自己在这一个月内对他不闻不问。
如果她不曾欠他这么多,她可以努力的尝试,就算错了也只是几记淡笑,可偏偏她欠他的太多,甚至害得他流落异乡。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了,但这些“如果”统统都只是如果,因为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能重来。
所以她只能任由他灰心的离去,而不挽留。
然后让自己沉人思念的大海中。
想念啊!他那自大且目中无人的尊傲。
悲叹啊!世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呵。
若亚无神地盯著窗外旭日的东升,猛然地再次惊觉自己一夜无眠,她轻叹了一声。
也该是时候了吧!该是时候去找个工作,让那种忙碌的生活来填补思念他的空虚。
一直知道自己该振作起来,忘掉这个不该属于她的男人,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即将尘封的思绪,起身走到门外拿起报纸。
而那初初映入眼帘的消息,除了让她震惊之外,甚至还让她心碎。喜结良缘,黄金单身汉宣布喜讯!
[本报讯]塑方集团的副总裁刑奕磷昨日对本报记者公开,自己已然深深爱上一名女子,并且决定与之共组家庭……
[本报讯]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刑氏企业爆发财务危机,数十家往来企业遭到牵累。
因为投资决策的错误,再加上景气不佳,银行紧缩银根,纵横商场数十年的刑氏企业一夕之间濒临瓦解,面对众多债权人的催讨,刑氏父子避不见面……
盯著报纸上两则同样震撼人心的消息,若亚的呼吸紧窒,而刑氏倒闭的消息却远远不及另一个消息。
他要结婚了吗?
曾经那么信誓旦旦要得到她的男人终于放弃了吗?
她想怨恨他的移情别恋,可偏偏她却不能怨!
因为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泪无声无息的淌下,若亚顿觉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屋子前的小庭院中,周遭的一切仿佛皆已与她无关。
“唉!”一道熟悉的低叹自她的耳际响起,透著迷蒙的泪眼,若亚看著刑奕磷那高挺的身影,泪落得更急了。
“你明明是在乎的,为什么却硬要装作不在乎呢?”刑奕磷心痛的看著她的眼泪,摊开手掌将它们盛在自己的手心,然后一饮而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乍见他的出现,若亚的泪落得更急了。“你不是要结婚了吗?那你还来这干什么?”
面对她那种指控似的语气,刑奕磷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牢牢的手劲抱著她,不肯在他们之间留下一点空隙。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刑奕磷温柔的低问,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没有为什么。”他都已经要结婚了,她还能说吗?
“是吗?”不信的挑起浓眉,刑奕磷眼光锐利的逼视她心虚的眼神。“你哭不是因为我要结婚了?”
面对他的问题,若亚默不作声,而他的眼神则瞄到落在他们身边的报纸,俊逸的脸上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相信我吗?”她不回答,他也不想逼她,于是换了另一个问题又问。
迟疑了一下,她轻轻的点了下头。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是自己深爱的人,更何况他又救了她两次,她怎能不信任他呢?
“那好!”满意地点了点头,刑奕磷倏地一把抱起了若亚,往门内走去。
他决定不再任由她逃避下去,他要让她面对问题,如果她做不到,那么他就帮她。
他已经没有耐性再继续等下去了,如果她怕的是自己不能接受男女之间的情欲,那么他就让她没有理由再继续怕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仿佛在他的眸中看见一抹熟悉的目光,若亚心慌意乱的问。
“现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刑奕磷再一次重复著自己的问题,借此乞求她绝对的信任。
面对他那带著微微恳求的目光,纵使此刻心乱如麻,但她还是忍不住的点了下头,只因不愿见著他眼中的失望。
“那好,那等会儿不管我做什么,希望你都要记得你的信任。”
隐约知道他想要做的是什么,若亚彻底的慌了、乱了,原本安稳躺在他怀中的身子开始挣扎。
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挣扎,刑奕磷更是牢牢的抱紧了她,脚下的步伐依然坚定的不曾缓下。
“相信我!”低下头,刑奕磷夹杂著恳求的声音再次在若亚的耳际响起。
这句话恍若魔咒似的让若亚突然停止了挣扎,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问:“你都知道了。”
“嗯!”这次刑奕磷不再否认,他不想再和她继续玩著躲猫猫的游戏。
“既然你知道我就是你当年救的那个女孩,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不能接受男人的女人,你又何苦再来逼我。”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就是她,所以我必须来,我不能接受以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这样的你和那个禽兽有什么分别?”若亚嘶哑著嗓子问,直到瞥见他受伤害的眼神后,她的心泛起漫天的后悔。
不,不一样的!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一样,而她却让恐惧战胜理智。
爱怜的轻吻著若亚泛白的双颊,他以著恳求的语气说:“别让你的恐惧主宰你,你该知道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的恳求让她迟疑了好一会儿,但最后她仍然选择逃避。“既然你和他不一样,那你就不要逼我,否则你和他又有什么两样?”
一丝丝的遗憾清楚的写在刑奕磷的眸中,虽然她的话让他爱她的心一窒,但随即他又再次踩起坚定的步伐。
沉默在两人之间泛开,除了若亚害怕的低啜声外,四周安静得吓人。
终于在刑奕磷的坚定中,他们来到她的房间,他低下头,从来不曾开过口的爱意猛然流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和他不一样。”
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她的挣扎稍缓,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这般明确的将对她的感情说出。
可很快的,恐惧侵蚀她内心的感动,随著打开房门的动作,若亚的惧意跟著加深,忍不住的,她再次质疑起他的情感,“如果你是真的爱我,那就别逼我恨你。”
她那苦涩的语气重重的揪著刑奕磷的心,但他却没有放弃,毅然决然的打开了房门。
“恨吧!如果不能得到你的爱,那么就让我得到你的恨吧!”
缓缓的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一时之间刑奕磷竟不由自主的被这房间所散发出来的浪漫气息给吸引。
瞧瞧那粉色系的墙壁、粉色系的床被组,还有那大大小小被整齐排列在床畔的布偶们,这些东西的存在无一不流露著被若亚刻意压抑在内心的天真。
心微微的泛起了疼,真的很难想象她是如何逼迫自己的内心,才能卸去她血液中的浪漫,造就了今天这样强势的姿态。
“你先听我说……”刑奕磷的认真让若亚著实慌了,她挣扎著想要起身,毕竟这样的姿态太过暖昧,而那股子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