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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力的移动无力的手抚上她日思夜想的俊美脸庞。
“可以和好吗?”她泛着水雾的双眸闪烁着希冀,直勾勾的望向他。
见到他后,她霎时明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当一名陪寝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为了他,自尊骄傲她都可以抛弃,她可以忘了自己不愿共事一夫的坚持,放弃追求全心全意的爱的想望;只要他可以分一点爱给她,那些她都可以不要了。
他伸手将她轻抚他脸庞的柔荑握住,缓缓送往唇畔,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们一块儿回贝勒府。”在他找出何以这个贪婪又浪荡的女人可以教他心生恐惧前,她都得乖乖待在贝勒府里。
白冉云缓缓漾开笑。
他说两人一块儿回去?那是不是表示他也会爱自己一点点,对她如同馨园其他人,不会再对她不理不睬。
她心头暖暖的,她再也不在乎,再也不计较他的爱是不是不完整的;只要他肯爱她就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冉云小姐,你醒啦?”女仆一见到白冉云睁开眼,立刻趋上前。
白冉云瞧望着眼前陌生的女仆,视线越过她,再环顾这间陌生的房间。“这里是……”
“冉云小姐忘啦,这里是贝勒府嘛!”女仆一面将她从床上扶起,一面向她解释。
“可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她应该在馨园的。
“贝勒爷给小姐换了新房间,这儿是主屋的东厢房。”
东厢房?怎么不是馨园呢?她惊诧极了。
难道这表示她不再是侍寝,所以不让她回馨园?
不,如果连他的侍寝都当不成,那自己还能是什么?
“贝勒爷呢?我想见贝勒爷。”她焦急的问。
她想要找他问明白,为何她不是待在馨园,难道他就真的这般厌恶她,觉得她连做他一个小小侍寝也没资格?
“这个时间贝勒爷应该是在书房吧!”女仆见她这么焦急连忙道。
“我要上书房找他。”白冉云激动得强撑起无力的身子缓缓下床。
“冉云小姐等等,你要做什么?”她激动下床的动作吓得女仆连忙伸手阻止,贝勒爷亲自交代她照顾好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差池,她可没这么多脑袋可以给贝勒爷砍。
“我要见贝勒爷,我要见他。”白冉云不顾女仆的阻止,硬是摇晃地下了床。
“小姐,求求你先别这么激动,快坐下来吧!”女仆迅速搀扶住她,“你这么多天没进食,现在身子非常虚弱,别说书房离这里那么远,恐怕你尚未走到这个房门口,人就晕倒了。”
白冉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的身子确实虚弱得连走出这房间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要走上一段路到书房,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
“求求你带我去见贝勒爷。”白冉云向女仆哀求着。
“小姐你别这样说,奴婢担当不起的。”
“求求你带我去见贝勒爷,求求你。”白冉云扯住她的衣袖不断哀求。
“好吧!”女仆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先让我到膳房给你弄点粥,喝完粥后有精神再去找贝勒爷吧!”
“谢谢你,那就麻烦你替我弄点吃的。”
“小姐你先在房里等等,我去膳房一会儿就回来。”女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不消片刻,她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米粥回到房里。
闻到阵阵扑鼻的香味,白冉云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的翻扰,令她窘得红了脸蛋。
“小姐,快趁热把粥喝了。”女仆把热呼呼的粥捧至她面前。
“谢谢。”她道了声谢,接过清香的米粥小口小口喝起来。
喝完米粥,她果然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她将喝得精光的空碗递给一旁的女仆,目光无意间瞥见梳妆台上一面铜镜中一头乱发的人儿。
“天,我的头发怎会乱得不成样!”她缓缓在梳妆台前坐下讶异的惊呼出声。
“让奴婢来帮小姐梳梳头,顶着这头乱发去见少爷毕竟不大好。”女仆拿起梳子开始细心的梳理她的凌乱长发。
不一会儿工夫,白冉云一头纠结的长发已经梳开且平顺贴在背脊上。
“小姐喜欢怎样的发型?”女仆对着铜镜中的人儿问道。
“贝勒爷喜欢什么发型,就帮我梳成那样。”
“小姐的颈项白皙又纤细,奴婢帮小姐把头发绾起来露出整个颈部,想必贝勒爷会喜欢。”女仆边说边替她梳了云鬟,末了还插上一根银簪花。
“簪花我戴不习惯,你替我摘下。”白冉云望着镜中闪烁发亮的银簪道。
“小姐,奴婢认为这簪花还是别摘下的好。”女仆道。
“为什么?”
“我娘说女人戴上簪花会多一分女人味,能多吸引男人一分目光,小姐戴着簪花说不定贝勒爷会多看小姐两眼。”
“那好吧,不要摘下来。”只要他可能喜欢,她会试着改变自己的喜好。
第9章(1)
“贝勒爷,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该提还是不该提……”书房内,呈诰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淡淡的道。
“是有关于冉云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属下不知道是该拿了还是留下?”
馨园里的女人若是怀孕,他可以当机立断地给她们喝下打胎药。然而冉云小姐虽说是馨园的人;但她现在毕竟不住在馨园,身分是不是仍是贝勒爷的侍寝,主子不说他也不知道,连带的孩子是不是该打掉他也没个准。
况且主子最近怪得紧,只要和冉云小姐扯得上关系的事,主子的行径就诡异得教他无法依据主子过去的习惯来推测揣度他的心思,是以他认为打胎这事说什么还是要由主子决定比较妥当。
“怎么?这件事很教你头痛?”
“回贝勒爷,属下无能,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冉云小姐还归不归馨园管,是以关于拿不拿孩子这事属下真没个谱,这几天一直拿不定主意,还是请贝勒爷指示。”
门外,白冉云叩门的手,却在听见呈诰的话时顿住。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她的手就是硬敲不下去。
她知道他不会同意他的子嗣是由她这种侍寝身分的女人生养,但她就是很想知道他对她和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拿了!”颛顗淡淡的说。
他无所谓的冷淡如同用火烧热的烙铁狠狠烫烙上白冉云的心窝。
明知道他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明知道的……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虽然不住馨园,可不表示她的身分变了,更不表示她有资格生下孩子。”
书房内,颛顗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醒来后急着找他问的答案此刻已获得,他说她的身分不变,虽然她不住馨园,可仍然还是他的侍寝。
她该庆幸自己还是个侍寝,该为自己没有被逐出他的生活而满足,可她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轻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垂下螓首低喃:“我怎么是一个这么自私的母亲,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想拿孩子的性命换取宠爱?”
为了爱他,她可以放弃自己的自尊、骄傲与坚持,当他众多情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而现在,为了爱他,她就要变成一个残忍狠毒的刽子手,冷血无情残杀自己的孩子!
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爱的孩子呀!为何她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她爱的人?
她旋过身子,恍恍惚惚地朝东厢房的方向走去,早忘了想要给他看那为他精心梳妆的云鬟。
“凝露,你瞧那是不是冉冉?”赵韦晴指着远处的背影。
“哪儿?”
“那儿呀!”赵韦晴一把将苏凝露扯近,伸长食指指向一个快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
苏凝露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好像是。”她眯了眯眼想看得更清楚,但是距离太远,她无法确定是不是。
赵韦晴点头道:“我觉得一定是!”在贝勒府待了一个多月,总算有点发现。
“那个方向是……”
“东厢房。”苏凝露接下赵韦晴的话。
在这座府邸转了一个多月,除了一处叫馨园的园子她们两个进不去之外,整座贝勒府她们两人熟得就算是摸黑也能自如地逛上一圈了。她们之所以在这里耗上个把月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肯定白冉云是被十贝勒带走,虽然他否认,但她们可不相信,毕竟冉冉就是因为和他扯上关系后才不见的。
“去东厢房转转!”两人同声道。
“东厢房我们之前也去过几回,并没有发现冉冉呀?”赵韦晴道。
如果人真的在那里,为什么她们会没见过?她有些疑惑。
“整座贝勒府我们两个不都找上数回了,何只一座东厢房!”苏凝露睇了她一眼,觉得她的问题不是问题。
“若是仍找不着呢?”赵韦晴问道。
并非她丧志,而是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她们两人真的错想人家十贝勒了,说不准冉冉真的没在他贝勒府里,要不怎会任由她们日找夜找,花了个把个月在贝勒府里自由来去。
相对于她,苏凝露就从没怀疑过冉冉不在贝勒府,这才教她觉得怪,凭什么她这么有信心认为冉冉一定在这儿!
“找不着?”苏凝露无所谓的耸肩,“那么就夜访那个叫馨园的地方好了。”
“开什么玩笑!”赵韦晴忽地怪叫。“那道墙有多高你又不是没瞧过,我还这么年轻,可不想从那墙上掉下来。”
“放心,你死不了的。”苏凝露指着前头东厢房的入口处,“瞧!什么时候那里有人守着了?”
“怪了,前几天来这儿时明明没人守着呀!”赵韦晴拉着苏凝露闪进一处树丛后,避开一个端着碗经过的女侍。
“信不信这东厢房有鬼!”里头一定有蹊跷,而她赌冉冉就在里面。
“鬼?”赵韦晴拂了拂窜起的鸡皮疙瘩,“大白天的,别吓唬人好不好?”
苏凝露怪异的睇了眼赵韦晴,这女人有病呀!
“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这东厢房有问题啦!”没见过这么怕鬼的人,再说,没做亏心事鬼也不会找人麻烦的。
“早说清楚嘛。”赵韦晴娇嗔的瞟了苏凝露一眼,接着又道:“我也认为里头八成有问题。”
“是一定有问题!”苏凝露加重语气,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现下我们该如何进去?”赵韦晴直勾勾的盯着东厢房入口处问道。
门口有人守着,说要进去人家不会这么容易就点头放行的。
“翻墙!”
“开什么玩笑,我……”
“你还这么年轻不想死是不是?”苏凝露摘了片叶子往赵韦晴脸上掷去,
“啧,那墙连三岁小毛头都可以翻过,你这么大个人过不去不怕笑话?”
“话是这么说啦!可好歹也得等晚上,这么粗鲁的行径被人瞧见传回凤扬,我们两个可就惨了。我可不想未来一个月要回去重上仕女仪态课,那比一刀要了我的命还可怕。”
“有点道理!”苏凝露想了会儿点头附和。
找冉冉虽然很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一个多月她们都耗下去了,还会在乎是不是要多花几个时辰等天黑!
再说上仪态指导真的不好受,还是等等较好!
“冉云小姐,求求你别为难奴婢了,你就喝了这药汁吧!”女仆端着碗墨黑的药汁哀求着要白冉云喝下。
从下午她端着药汁进房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快三个时辰,冉云小姐就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