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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兽人族的老百姓显然是有很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猛然间同时发难。
城里城外,头裹绿巾的暴民们正在与军队“搏斗”。
说是搏斗其实并不正确,因为军队只是在驱赶他们,妄图把这股叛乱的怒潮压制在将起未起之间。
所以,大约有十万人的兽族军队包围着荒芜城,而城里,三千多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拿盾牌和木棒,狠狠的把城里接应的暴民往城外驱赶,也有一些人被打得蹲在地上抱头不敢再动,而更多的……兰若云看了一会儿,心里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真正的流血场面马上就要到来,原因很简单——
这些暴民都是带着武器的。
镰刀、土镐、铁锹、棍棒……
更多的绿教教徒在袭击军队,夹杂在他们中间的一些可怕的黑衣身影穿插来去,就在队伍涌出城外的那一刻,一个兽族士兵惨叫着向后飞去,黑衣人们出手了。
兰若云知道,这和裸兰城里的那次民众暴动不一样,人类的暴动是自发的,口中虽然嚷着要夺权,其实是想刺激内战双方和解,共抗神族进攻,他们的主要方式是游行示威,手里只有旗帜标语,而绝对没有武器。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并非任何一个宗教组织的教众。
而眼下,兰若云放眼望去,荒芜城外的绿教徒差不多已达万人之多——这么大批的一群人来自哪里?他们怎么可能瞒过自然之子的眼目,突然间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除了说有一个力量强大的组织在指挥和引导他们,所以如果要说兽人族的军队里没有问题,那似乎不太可能。
兰若云眼中放光,是谁瞒下了这个绿教徒活动猖獗、近在咫尺的消息呢?
惨叫声不断传来,躲在暴民中间的黑衣杀手毫无顾忌的砍杀着阻碍教众冲击政府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就算是神族的异人,也绝不是这些经过非人训练的杀手们的对手,何况是接到命令不能进攻百姓的兽人军队。
刀光闪闪,杀手神出鬼没,分布在暴民前进的最前线,带领着暴民们抵挡住了军队的驱赶,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又片刻,大街已经流满了鲜血,军队损失了几百人,开始慢慢往后退却,城外的绿教徒开始涌了进来。
受鲜血的刺激,这些平时温和善良的兽人族百姓们兴奋起来,嗜血的个性猛然在脏腑里燃烧起来,狂叫着各种关于煞尊大神的口号,开始冲破心内的禁锢,屠杀起不敢反抗的军队来。
由于兽人族的特殊体质,除了蹄人族偶尔骑马以外,其它种族几乎天生就是战士,不用训练马术、阵型、攻守之势——由于天生就有极强大的破坏力,他们只要拿起武器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战士,否则在与人类的战争中,他们也不可能集结部队的速度快得让人吃惊,不管消灭多少兽族军队,最多一个月,立即又完全补了上来,而且战斗力不差分毫。
所以,尽管是暴民,手中所持的也并非正规武器,但他们的杀伤力却不可小觑。
此刻的他们,一旦消除掉心中对军队的恐惧,立即给这三千驱暴士兵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军队撤退了。
无奈之下,既不能还手,又不能无视暴民的屠杀,只有逃跑。
“你应该不会是这样妇人之仁的!”
兰若云骇然的看着眼前蜂拥而入,成千上万冲进荒芜城里的绿教教徒,对自然之子的信心却没有动摇。
“轰!”
一声巨响,万箭齐发,正发疯般往前冲刺的暴民们,被空地上的几万枝铁箭惊得呆了一呆,跑在最前面的一排已经有不少人中箭身亡,显然这只是一种警告,否则也不可能把箭枝射在空地上。
“再往前走,立杀无赦!”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声大喊着,远远的传了出去,全城皆可听清。
兰若云一笑,知道是蹄人族的首领鹿里盖翁,这老家伙深藏不露,当时的杀手肯定看走了眼,连汗思王都命丧刀下,他却只是受了轻伤,可见越老越精,老人精!
“煞尊大神,威猛无敌,统御天下,万物归依!”
后方用力涌来的教众冲击着前方的教众,可前方的人却忽然被这几万枝铁箭勾起了老百姓那种特有的恐惧,竟然双臂后撑,不敢向前迈出一步,一时熙攘叫骂不停。
“大神庇佑,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忽然涌进来一些身穿绿袍的人,在人群里大声呼喝起来。
“哗——啊——”
人群立时激愤起来,几个黑衣人冲天而起,杀上了两旁的屋顶,立时砍翻了几个弓箭手,暴民们借势向前冲来,当真不惧箭雨。
两旁飞蝗怒射,本应躲在家里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兽人族老百姓们,立即陷入一片血泊之中,纷纷倒地。
一个年轻小伙子临死前忽然顿悟了:“好……好个煞尊大神……他妈的刀枪不入!”
兰若云看得闭上眼睛,知道统治层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换成是另一个城市,也许还不至于这样鲜血淋漓。
可这是荒芜城,兽族的心脏,政府的所在地,统治阶级的立身之地,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座城市。
城里城外的军队一起出动,开始进攻和杀戮这些暴民,在这种大规模紧密的军队式推进过程中,绿教徒死伤无数。黑衣杀手们却别有用心的早就撤了个干净,兰若云一直在观察他们,这时候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些杀手绝不是服从于绿教的,那么情形只有相反了。
而这将代表什么呢?
那神秘的组织、神秘的绿教,两方究竟谁是主导,似乎不言自明。
“希姆,你究竟来自哪里?竟然能控制绿教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
兰若云喃喃的念着,看着上万暴民终于溃不成军,仓皇着逃出城外,四散着向荒芜大陆远方跑去。
他们很多人从此将远离家园,将自己献给煞尊大神,生命的精神,物质的苍白,在某种特定的前提下,精神将战胜物质,为此不惜抛弃一切,甚至是肉身。
也许这就是宗教力量能够让人疯狂的原因,也许正因为如此,宗教也才能长盛不衰,一直伴随生命的成长而源远流长——
兰若云叹了一口气,向着精灵王的府第纵去。
自然之子痛苦的表情让兰若云心里一凛——如果能有另一个解决问题的方式,相信谁也不会出此下策。
两人对望了一眼,自然之子从兰若云的眼中看到了理解,感激的点了点头。忽然又冷笑起来,接连的叹气。
“蝴蝶失踪了!”自然之子喘着气费力的说道。
“什么?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兰若云惊诧,自己救了她好几次,结果还是看不住,“是不是还在外面检视情况,所以……”
“她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当我指挥军队进攻暴民的时候,她不见了!”自然之子眼神中一丝混杂着忧虑和恐惧的神色闪过。
“突然不见了?”兰若云讶道。
“是一个高手,黑影一闪,就在我的身边、五万兽族士兵中间把蝴蝶掳走了!”自然之子紧盯着兰若云的眼睛,“就在我身边,明白吗?我毫无还手之力!”
兰若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只想到一个人:“希姆!”
“希姆?”
“就是昨晚袭击你的那个高手!”兰若云简单的把自然之子被蝴蝶救走后的情形说了一下,从早上回来到现在,时间紧迫,两人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过。
“嗯,也只有那个人才有那种手段,可是,我又感觉不太对劲儿,好象气势有些不一样!”自然之子回忆着,摇着头。
兰若云思考了一下,心里却并不吃惊,希姆的功力本来就是高深莫测的,况且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种族。
他现在只是担心着蝴蝶。
“他不应该就这样掳走蝴蝶的!”兰若云疑惑的看着自然之子。
自然之子低下头,沉声说道:“兰先生,在刚刚打退暴民的进攻之后,我并没有留在现场处理,而是急着赶回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有话要对我说,应该是与蝴蝶和那个秘密有关!”兰若云自信的说道。
自然之子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愿意和你这样可怕的对手争斗,你让我动了杀机!”
“如果杀了我,你就不是自然之子了!”兰若云舒服的坐进竹椅里,等着自然之子说出他的请求。
“你这么年轻,我真不知你这些老道的经验来自哪里?只因为你是兰家的人?”
兰若云一楞,没想到自然之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只觉得有些事情不必想,自然而然就来到了自己的头脑之中。
就比如说自然之子那个问题,此刻整个精灵王府,既然蝴蝶被掳走了,就剩他兰若云自己还算个人物,精灵王殿下当然不是回来只为了上个厕所吧!
那自然是有事情和自己商量,而且蝴蝶的失踪,各种实力对“那东西”的热衷,自然就可以联想到这样一个连带的关系。
这种能力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所以兰若云是兰若云,傻瓜是傻瓜。
“眼下形势紧急,我看殿下还是别卖关子了!”兰若云想不明白,只好不回答他,决定单刀直入,这也是他办事的一向作风,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自然之子不顾兰若云的焦躁,微笑一下,“因为你是人类那方面杰出的人才,我想知道你对今天这场叛乱的看法。”
兰若云看了看自然之子考验自己的表情,心里好笑,分析道:“这是绿教很高明的一招变相‘调虎离山之计’!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也没想过会攻下荒芜城,当然,也存在侥幸的心理,万一能打下来更好!我想,北方几省很快会有文书传过来,那里的形势绝不会有荒芜城这么幸运!”
自然之子仰起头,嘿然而笑,从怀里陶出几份文件,向兰若云抛过来。
兰若云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他打了开来,每一份都是加急文书——请求援兵。
“我看是来不及了!”兰若云实话实说。
自然之子捂住脸孔,痛苦的弯下身:“我还是轻敌了,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兽族人中怎么会有这种人才!”
兰若云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的推断,却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敢确信一定是希姆操控了绿教,说不定兽族真的出了一个超越自然之子的人物,否则,只是抬出“煞尊”这一招厉害的棋子就不是兽族以外的人能想到的。
“殿下现在认为该怎么办?”兰若云问道,知道自然之子终于还是有求于自己。
“我要带领军队前去平乱,蝴蝶的事情……”
“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去就好!”兰若云心里一阵失望,觉得不应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果然,自然之子脸色一沉,严肃的说道:“兰若云先生,我们作一笔交易怎么样?”
“嘿,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兰若云心中想着,眼中闪出疑问的神色。
“不是个人的交易,是人类和兽族!”自然之子补充道。
“愿闻其详!”
“我希望在我们进攻神族的同时,人类能在昌桥城牵制神族的一些兵力!”自然之子平静的说道。
“什么?!”正舒舒服服的倒在竹椅上的兰若云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屁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