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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你真美!”
兰若云忍不住又赞叹起来。
“兰兄莫要再夸子微了,子微很怕哩!”
子微晴露齿一笑,立即又让兰若云一呆。
他哂然不解道:“若云真心之言,毫无做作,当然对子微并无任何登徒子之心,子微何惧之有?”
“就是这样才可怕呀!”
子微晴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肩头相触,身体都是微微一颤,子微晴婀娜的躯体更是赶紧往旁边移了一下。
兰若云别转头,在她脸前三寸的地方盯着她清丽脱俗的侧影轻轻说道:“你怕什么?”
子微晴被他如此近距离的观望,却并不躲避,只是被其口中热气呵得颈项微痒,吃吃的笑了起来:“因为人家怕自己会爱上你嘛!”
兰若云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体挪远了一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子微晴对他的反应大感满意,姿态娇媚的瞪了他一眼:“看把你吓的,子微真的那么讨厌吗?”
兰若云心脏剧跳,面红耳赤,嗫嚅道:“子微,你今天很不一样呢,昨天还叫我孩子,今天又来取笑我!”
子微晴不说话,忽然解下腰间悬挂的竹箫,悠悠的吹了起来……
蓝天、白云、阳光、清风、苍茫的大地,孤独的人群,草尖儿上,一缕忧伤的情绪暗自凝成,瞬间传遍了整个草原。
于是有人哭了,有人思念,有人感怀。
“生命为什么一定延续下去呢?我们存在于这七情六欲的世界上,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每日里疲于争斗,心惊胆战,没有时间来享受大自然的美妙,而当岁月蹉跎,容颜已老,在我们的回忆中,还剩下些什么?是否只有苍白……”
子微晴放下竹箫,感怀的说道,脸上神色古井无波,当思考这些无数哲人曾欲图解释而不得的问题时,她脸上有一种别样的美。
“是否只是苍白……”
兰若云闭上眼睛,一股心灰意冷的情绪猛然间爆发开来,他喃喃的念着这一句,几乎有些痴了。
“啊,兰兄,对不起,让你跟着我伤感起来!”
子微晴由沉思中惊醒过来,歉意的说道。
“子微,其实我也很不明白这些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问题,我怕自己为此而疯狂,我经常强迫自己忘记,只告诉自己,我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我存在必然有我的理由—
—就像现在,我的理由是给人类一个和平的世界,只要想到这个,我只能简简单单的生存下去,没有选择,也不愿意选择,子微能理解吗?“
子微晴呆呆的看着他,点了一下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特别想说话,就算是在师门,每日里清修,这些心里的话也从不会说出来!”
“我……我也是!”
兰若云轻声说着。
想起裸兰城外那一幕,自己第一次见到子微晴,甚至不知道她是敌是友,竟然只因为听到她的声音便把所有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两人都向对方看去,齐齐的面色一红,相视一笑,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此去辰山,前路漫漫,不知子微是否能伴君之侧,同行一路!”
子微晴说出这话,忽然发觉大有语病,不禁面上又红霞早飞。
兰若云听得心惊神荡:“她说的‘伴君之侧,同行一路’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子微晴修行之人,早忘却世间俗情,来此只是因为兰兄还欠着子微一个人情!”
子微晴又恢复了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目光平和。
兰若云听她这样说,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失望的情绪,却又想起清影秀,转瞬又变成了堂潇,自己吓了一跳,忽然发觉心有些痛,不知道是因为对清影秀的思念还是对堂潇的担心,抑或……
他不敢再想下去。
长笑一声,借机发泄心中郁闷,平息如潮思绪,朗声道:“有子微作伴,这一路不寂寞了,子微但有所命,若云定当赴汤蹈火!”
辰山在荒芜城东方百里处,位于伤心之地的最中央,上有千年前人兽战争中牺牲的兽族战士埋骨之地,一直被兽族称为“圣山”。
它的另一个身分当然就是文明断垣的所在地,否则也不会被神秘组织定为交易之地——利用蝴蝶的生命来换取那东西的秘密。
自然之子能为蝴蝶牺牲这据说可以改变世界命运的秘密吗?
兰若云不太确信,是因为他在自然之子眼中看到了“绝对自信”的神色,以至于连蝴蝶被掳走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悲伤也被掩盖住了。
子微晴和兰若云皆气息悠长内力深厚,看似行动缓慢,却在当天晚上就赶到了辰山。
两人两人一路上言谈投机,子微晴又指点兰若云把紫气决与《道德经》进一步结合起来,功力不知不觉又上了一个层次。
也许是因为子微晴傍在身侧,那些黑衣人再没有来找过麻烦,只不过蹄声得得,若即若离的响在身后,跟踪者们纵马奔驰,勉强不被两人落下。
兰若云想起日间的推断,总是忍不住观察子微晴,心中嘀咕:“如果有这么美丽的魔鬼,我说什么也不要做人了!”
子微晴若有所觉,报他以微笑,于是兰若云浑身都酥了。
星光下,辰山傲立眼前。
这兽族的圣山一直香火不断,每到特定的节日,人们总是扶老携幼、带好祭品、备下眼泪,到这伤心之地来缅怀先人所受的苦难,激励自己奋起强大自己的祖国。
千年前,就是在这里,人类进攻刚刚中兴起来的兽族,屠杀兽族军民三千万,血流成河,整整杀了三年,这段历史在人类的史籍中找不到,可是在兽族的土地上,每一个人的心里却都清晰的刻着血淋淋的印记。
谁能忘记?谁能默然?
兽族痛恨人类是有理由的,绝对的理由!
所以,当自然之子因为内外交困,决定与人类合作共抗神族的时候,兰若云才觉得机会难得,也不惜被这狡猾的精灵王利用,来赴这危机重重的约会。
他知道,此刻自然之子一定带着那件东西,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安全到达了辰山之巅。
而那个接应自己的人,无疑就是他本人。
“今夜的星空很美!”子微晴仰起美丽的脸庞,看向夜空,圣洁无匹,“兰兄,子微要隐入幕后了,你的朋友来了!”
兰若云微笑一下,果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他知道子微晴不愿与俗世人类见面,因此会藏入暗处——直觉告诉他,虽说子微晴有求于自己,但她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
白光一闪,子微晴已不见踪影。
远处那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在兰若云身后停了下来。
“你来了,殿下!”
兰若云略带不满的说道,回转身,立时惊呆了。
竟然是蝴蝶。
兰若云跑过去,张大着嘴看着她,猛然抱住她瘦弱的肩膀,兴冲冲的喊道:“蝴蝶,你没事,太好了,可担心死我了!”
蝴蝶娇俏的脸庞上现出一丝温柔,缓缓抬手抚摸兰若云的脸庞,还扯了扯他的大胡子。
兰若云赶紧放开抱着她肩膀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脸孔有些热。
蝴蝶脸色一寒,变得面无表情起来,直直瞪着兰若云,一句话不说。
“哎,又来了,蝴蝶啊,你又变得冷漠无情了!”
兰若云无奈的说道。
蝴蝶不理他,向山上掠取,她不飞在空中,却在地上跑,显然是在等待兰若云,兰若云赶紧跟上去,在后面大叫着:“蝴蝶,既然你已经平安了,我们还是连夜回去吧!”
蝴蝶不回答,速度却快了起来,转瞬间已到了山顶。
兰若云呼哧带喘的爬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蝴蝶……你怎么变得这么能跑了?”
蝴蝶还是不理他,在山顶一块约有千米长宽的一个大广场上停了下来,广场中立着一块碑,蝴蝶走过去,神色凄惶的看着那巨大的纪念碑,怔怔的落下泪来。
兰若云心头沉重,知道那是伤心之地的埋骨冢。
他当然有办法知道这段历史,当时是在裸兰军事学院图书馆的仓库里,读到关于千年战争和伤心之地的惨剧时,他只有十一岁,躲在那个仓库的角落里哭了一个下午,也是这件事情刺激他不愿意学习武功和军事——他不想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争夺,更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生命来之不易的鲜血。
可是世事变迁,人生如梦,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兰若云不但杀人,而且一出手就是以万数来计——
他的手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
走到墓碑前,他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行了三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心里还祈祷这些亡灵能够安息。
同时自己心中立誓,有生之年,将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绝不让悲伤痛苦和仇恨再在这个世界的各个种族间延续下去!
可是,他能做到吗?
蝴蝶满面泪痕,看向兰若云的眼光由仇恨渐渐变成了理解,最后叹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泪水,和兰若云一起转过身去。
一排黑衣人整齐的站在广场东侧,为首的正是兰若云所熟悉的英俊的希姆先生,虽然他仍戴着面罩,但兰若云却一眼就认出了。
他有一双邪异的眼睛。
当蝴蝶转过身来的时候,希姆“咦”了一声,显示出了无边的惊诧,抬手指着蝴蝶:“你,你怎么跑出来的?”
蝴蝶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即使如希姆先生的霸道气势,也在蝴蝶这足够冻死人的目光注视下禁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邪门!”
希姆暗运气势,抵挡蝴蝶妖异的目光,立即把那气势逼了回来。
兰若云诧异的看向蝴蝶,愕然发现她的眼睛竟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在这寒夜里显得阴森恐怖,禁不住往旁挪了一步,大声道:“蝴蝶,你怎么了!”
蝴蝶收回眼中光芒,看了兰若云一眼,面色缓和了一下。
“这个狼克真是没用,连个人也看不住,不过既然救你的人来了,想必也带了那东西了吧,一号叛徒,还不觉悟,难道非要让伟大的希姆逼着你交出来吗?”
猛然间,希姆手里多了一件怪异的兵器,竟然是一颗骷髅头镶嵌在铁棍上,怪异无比,洒起一天黑光,在夜色里若有若无的向着蝴蝶进攻过来。
“来的好!”
兰若云挡在蝴蝶面前,拔出腰间长剑,运起紫气,向他迎了上去。
这次他坚决不和希姆比拼蛮力,而且自从子微晴指点他把《道德经》的文意加入到紫气决的武力中以后,自感功力大进,和希姆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豪气干云下,长剑与骷髅头相撞,发出极难听的一声“吱嘎”,却是兰若云使用巧劲儿用长剑绞在了骷髅头的大嘴里。
希姆吃过他的亏,知道这人诡计多端。
他本也是聪明之人,日后想想,已找到对付兰若云的方法,那就是逼着他比拼内力。
高手对决,往往是片刻即定胜负。
兰若云的长剑绞入希姆的骷髅头里,使那骷髅头放射出怪异的黑紫色光芒,尤其两只空洞的眼睛,紫电爆射,煞是骇人,围观杀手们也不禁悚然动容。
兰若云本想一绞之后立即回剑削向希姆的脑袋,没想那骷髅头竟是有生命一般,一张嘴,咬住了兰若云的长剑……
一股大力霸道至极,从那骷髅头传了过来。
兰若云知道这希姆功力极其深厚,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