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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女孩’、但是也很好听的沙哑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
苏彦文从善如流,立即睁开了眼睛,视野却仍然有些模糊,令他不得不又闭幕养神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掀动眼皮。
“丫丫——”他有气无力的嘶哑嗓音如同垂死之人的叹息,眼神却是晶亮的,仿佛有水波在其中晃动,望着少女的表情,完全是海一样的深情:“你——你好年轻……”
本来想好要说的一句赞美的话,却在清晰地看见少女的容貌之后化成了完全不由自主地一句——这房间的主人正手持一件古怪的似乎是晾衣架的杆状物、另一手则拿着电话,全神戒备地望着苏彦文,清秀的容貌只能算是‘讨喜’、‘可爱’,然而那仿佛婴儿一样的细腻无暇的皮肤、清亮晶莹的大眼睛、柔顺充满光泽地短发。实在和她刚才展示的成熟嗓音大相径庭,令少年大出意料之外下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将来就是老太婆了!?”
少女成熟的嗓音骤然变尖,娃娃一样的脸上显出了明显的怒意:“说,你是什么人?想到我这里来找什么东西?不老实的话我就叫警察了!”
“丫丫……我好想你……”
苏彦文看着那充满稚气的脸上的表情,毫不理会她的恐吓,深情款款地盯着她可爱地脸,暗中命令它用两只触手狠狠地按压自己地鼻梁和眼眶,又酸又痛的感觉顿时让他的眼中出现了盈盈地泪光:“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别耍花招!”
少女丝毫不为所动。把手中疑似晾衣架的东西又举高了一些:“快说实话,你从哪里知道我的……我的名字的?——我警告你不要有什么坏心思,绑住你的都是最结实的绳子,冬天浸满水的大衣都能挂上三件!”
……她果然是把晾衣架拆了。
苏彦文的嘴角短暂地泛起一个笑容,落入少女眼中,顿时又把衣架举高了些许。
“——你的性格一点都没变呢,丫丫……”
少年忍住大笑地冲动,深情款款地说出这个让人忍俊不禁的乳名:“你知道吗,后来我们真的去了法国,只穿着内衣、大笑着在花岗岩的石槽里踩了好久的葡萄——那天晚上你的小脚浸透了葡萄的香味。我几乎一直把那些可爱的小脚趾含在嘴里。我们疯狂地——”
“住嘴!”
少女的脸如同被刷过一遍油漆一样,瞬间红地吓人,穿在拖鞋中的那些,可爱的小脚趾,们也拼命地往后缩。颜色也同样仿佛煮熟了似的:“你——你怎么会知道?”
“黄兰君,小名丫丫,”苏彦文脸色变得正经,眼神却依旧是‘波光盈盈’:“你父亲是黄正山,你出生在XX省XX市,200X年你来本市读职业学校,毕业之后在一家贸易公司供职,三年之后你升职为副理,然后在一场社交宴会上认识了我——我们简直爱的如痴如醉。仅仅交往了三个月就携手跨进了礼堂——按照你一直以来的渴望,我们去了法国度蜜月,尽情地踩了一把葡萄,而我们的大女儿,就是在那天悄悄地……”
“……”
少女吃惊地张大嘴,露出一排细细的小白牙。别的资料倒也没什么,现在这社会资讯发达、而且还有私人侦探和各种情报手段,有心人拨集这些东西完全没什么困难,但是去法国度蜜月、踩葡萄是她从小就憧憬的梦想。而且把这当成自己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你究竟是谁!?”
她清澈的眼睛睁得溜圆,骇然望着如同粽子一般躺在床上的苏彦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丫丫,我说过了,我是你未来的丈夫……”苏彦文说到一半,呼呼地喘息起来,一方面是确实体力不济,另一方面,也要好好地构思一下怎么写这部‘科幻小说’……嗯,资料显示黄兰君的母系家族似乎有某种遗传性质的心脏疾病,那就这样——“在我们庆祝结婚25周年的时候,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心脏病犯了——”
“啊!”
黄兰君直起了身子,手中的晾衣架不知不觉地放了下来:“你怎么会知道!?”
母亲在她11岁的时候去世,因为家乡的人并不怎么有‘现代意识’,为了避免她将来出嫁有问题,他们对外人始终是宣称母亲死于感冒引起的肺炎,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也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难道,你,你真的是……”
“是的,我是你最亲密的爱人。”苏彦文在它触手的再一次猛烈按压下泪水唰地涌了出来,不知轻重的力度让他觉得仿佛被一把大锤当面捶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热泪盈眶了,让他不由得痛苦地在心里骂了它一句笨蛋:“你的体质非常棘手,即使是数十年后的科学。也无法让你恢复健康,所以我把我们的公司卖了,请了六位有大能力的法师,把我的灵魂送回现在的我的身体中,就是为了从现在依然健康的你身上,取得年轻的细胞来重造你的躯体……”
啧,纵然我有着无数作家的人生经验,我还成不了作家啊!
苏彦文无奈地暗叹一口气,这篇话说得模模糊糊,漏洞也不少,不过好在自己又不是真的想和她‘长相厮守’,就把一切都推到未来的科技头上去吧!
“那、那你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黄兰君情不自禁地抱住头,似乎有点相信了,然而这种明显只会在小说和电影中出现的情节突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也实在是个极大的冲击,让她也张着小嘴呼呼地直喘粗气,赶紧按照一直以来学习的呼吸法平复情绪、防止心脏过载。
“还不是那个秃驴!”
苏彦文咬牙切齿地回答,那种愤怒倒不用伪装就狂涌而上:“嗯,说什么我干扰轮回、逾越天道。一定要把我赶走!如果不是我清楚地记得你现在的地址、并且早有准备的话。我现在就已经失败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除了医药费,我再没有留下一分钱!”
“啊!”
黄兰君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双手也仿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那,你能在这里呆多久?”
“嗯,我也不知道……”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愉悦地笑意,突然觉得这个色调明亮地小房间里空气十分的柔软好闻、而这张不算宽的床睡起来也非常地舒服,而眼前这位少女也娇嫩得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真有些不想走了:“我受的伤很重……老天,你是这么的可爱……还有你的小脚趾……”
嗯,接下来,就暂时客串一次小说家吧——
少年看着少女的脸再一次瞬间红透,渐渐地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么说吧,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两位不要有太多顾虑。”
轻轻地吹了吹杯中飘起的茶叶,在这个本市最为高档的饮茶茶社的顶层包间里,龙王那伽大人从东昆仑派来的调查员——大肚子鱼精‘不笑哥’依旧保持了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类外表,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芬芳的茶水:“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么,就算真是你们做得,我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蒙混到更高级的人来接手就算了事——反正好处临不到我、坏处也找不着我,咱们哥几个就在这里胡混他几天就是了……来,喝茶。喝茶。”
他抬起手反客为主地招呼派普西和慕龙泉两人,胡萝卜一般粗胖的手指大张着,看得慕龙泉暗自砸舌,怀疑他能不能让四根指头排成平行线。
“您的心胸之宽广还真是令我们肃然起敬啊!”派普西像模像样地品了一口这种一两就要500美元的顶级茶叶,脸上是由衷地赞叹表情:“我们这样小本钱的投机商人,说得好听就是到处寻找机会,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跟野狗一样到处抢食啊,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哪有那个胆子啊!……不过您老哥来了,我们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消息,您可要照看着我们啊!”
……这是派普西么?
慕龙泉觉得黑球的形象突然之间直线下跌,简直快要成了卑躬屈膝了,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啦,只不过来见‘不笑哥’之前这家伙表情严肃地给自己上了好大一趟保密课,甚至还定下了好多预设应对方案,其中不乏杀气腾腾、咬牙切齿的场面,配上它的小红眼睛和一身漆黑,真是令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然而现在却急转直下,直接变得好像那个……哈巴狗……
实在是太能屈能伸了。
慕龙泉暗中翻了个白眼,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不过脸上也是挂上了客套的笑容。
“嗯,互相照顾,互相照顾。”
不笑哥慢慢地点头,不紧不慢地回应着,派普西的小眼中红光一闪,大脸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大肚子鱼头看起来一团和气、没精打采的老好人模样,但是从刚才的说话到现在,几乎是滴水不进,说什么都是慢条斯理地回答、不咸不淡地应对,让它深自警惕,直觉地感觉到那幅一团和气的外表下,有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在不停地观察着自己两人。
“对了,不知道不笑哥在上边身居何要职?”
派普西两只小爪互握,一脸假笑地打探。
“哦,我在那里就是个巡逻的。”不笑哥叹息一声,肥肥的手掌优哉地在圆鼓鼓的肚皮上画着圈:“那里都不好混啊,整天被上边呼来喝去的,一点自尊都没有……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那个贼胆包天的家伙,如果不是他闹出了现在这件事,我还真捞不着这个假期……嗯。”
“哈哈哈……”仿佛不笑哥说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派普西张开和肚皮一般宽的大嘴夸张地笑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瞄到身旁慕龙泉一脸那仿佛大便干燥的笑容,暗中伸出尾巴尖,狠狠地戳了他一下,后者脸上顿时一僵,随即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
不笑哥也是不急不慢地笑着,圆滚滚的手指捏起在他手中倍显‘小巧’的茶杯,悠然地再喝下一口芬芳的液体,摇头晃脑地砸嘴片刻之后,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甚至开始用微弱的声音哼起了某个不知名的曲调。
“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派普西看着他这种做派,嘴角轻轻地痉挛般抖了一下,随后就尾巴一弹、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卡片一样的东西,说出了告辞的话:“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本市最好的居住地,靠山临海、整片海景一览无遗,还有一艘配有游泳池的游艇随时供您的吩咐,不笑哥您就好好的休息,有什么吩咐——”
“靠山临海?”
不笑哥慢吞吞地睁开眼,一脸诧异:“为什么要住在海边?”
“啊?”
派普西大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那个,您不是——水族么?……难道我看——猜错了?……”
“哦~!”不笑哥一脸的恍然大悟,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的茶杯添满水、慢慢地吹了半响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我是淡水鱼。”
啪啦!
派普西手中的卡片发出了凄惨的一声惨叫,粉身碎骨。
天上客 第十
“这家伙不怎么好对付。”
把自己丢在松软的沙发中,慕龙泉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这三天他陪着那个让人猜不透的不笑哥到处吃喝玩乐,而且都是由他出面的,黑球只做遥控指示,每天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虽然把所有多少年来没玩得花样都见识了,却没觉得有多大乐趣,特别是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