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要在这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曲意迎欢,任他需索欲望,光是假想的画面便令她头皮发麻。那垂大的肚子要压迫在自己的腹部,那干裂的厚唇要贴合在自己的唇上,她不禁皱眉干呕。
而她身旁的男子逮着了无人的时刻,便猴急地以猥琐的眼神盯着她小而饱满的双胸,以及一身白皙的肤质。
待他看到她裙摆上的酒渍时,微微不满地说道:
“你还喝酒喔?啊,好啦……没有关系,等等偶们一起洗个澡……”
一起洗澡?她的唇瓣开始颤抖,眼神不敢旁视,她只是咬了咬唇,觉得向前与后退都是她不能承受的绝路。
想想这十万元,将能帮助她很多事情。
她可以还清家中几件急着迫讨的债务,不让母亲费心这些琐事,能专心养病。她也可以支付母亲一部份的医药费,抓点中药为她补身……
这笔钱,是她急需的,如果没了它,就只能任由一切无止境地恶化下去。她毕竟已不是不经世事的稚子,可以只是坐在枯井仰望天堂,所有烦恼都能束之高阁,她不能这样做,她得想办法爬出去才行。
而眼前,就有一条绳索垂降于她,只不过在上面拉她一把的,是个觊觎她身子的色徒,孰是孰非她已经看不清楚,谁能来替她做个判断呢?
“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偶会给你很多money,可是你要让偶happy呀……”那男子趁机捏了她腰际一把,她惊得退后几步贴紧电梯镜面。
她的眼里有着恐惧,却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你有把十万元带来吗?”
她要先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付得起这个价钱。
“有啦……”他抓住她纤弱手臂,碰了碰自己西装裤头,很邪气地秽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偶那边很大一包啊?”
“你放开我……”
她五指紧握成拳状,不想触碰到他的下处,一边拉扯抗拒着他的力道,只差一步她就要说出那声“不”。这时正好电梯门打了开,外头有两位高大的男子正欲搭乘电梯下楼——
她惊惧的眼神与右方正抬头张望的男子交会了一瞬间,那个紧抓着她不放的胖子意识到苗头不太对,低声在她耳边喝道:
“喂,你别给偶玩花样喔……要不然让你做白工……”
他急着将她拉出电梯,竟不慎与电梯外的右方男子碰撞了一下,他欲不动声色地走开,却被一个低沉的男音喊住:
“先生,你撞到我了。”傅严理直而温和地说道。
他又与那女孩相望了一次。那女孩的神韵,那受惊的眼神,好像……好像……他注意到这一幕不太对,于是站直了脚步,看着那矮胖的身影。
“歹势啦……偶不是故意的啦……”被点名的胖子假笑地回头一瞥说道。
原先被胖子紧紧抓牢不放的她却趁机挣脱了开,退了好几步,那胖子讶异地看着她防卫的举动。
“你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站在傅严身旁的冈田彻,眼神森冷地看丁那中年人一眼,不由得抓紧了拳头——这显然是一桩“交易”……
“她是偶女儿啦……在跟偶发脾气啦……”他语带玄机地看着站离他不远的女孩说道:“你不要给偶搞怪唷……”
然而她却不能再压抑自己的恐惧了,这人言语如此猥亵不堪,举止放肆至极,岂容他欺负了自己身子?
她慌张大喊:
“你走开,我不要钱了……你走开你走开!”
见她语气愤恨又无助,傅严一时难以自禁地走近她身旁,直觉地护在她前面对那中年人说道:
“你听到她的话了,你走吧。”
“先生,你不要闹喔……”他有些窝囊地看着高他近两个头的傅严,自知无力招架,又不甘地对低头的她叫着:“喂!你玩偶喔?这种事情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吗?”
冈田彻觉得这人啰嗦,二话不说便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臂。
“你快走!”
“啊……好啦好啦……”他觉得自己的胳膊骨快被压碎了,连忙脚底抹油,口里念念有词几句咒骂,快快闪人。
傅严见那人走远,才转身对身后的她说道:
“他走了,你不必害怕了……”
但他却只见她低头不发一语,那长长的眼睫一眨一闭之下,他很清楚地看着一颗眼泪无声地坠落——
毫无原因,他竟有种奇特的心疼挤压着他的胸口。
他温柔说道:
“小妹妹……怎么哭了呢!”他一眼就看出来这身装扮与她的年纪并不符合。
这情景竟会发生在这样一家五星级的饭店中,令他觉得分外不可思议。
只是,她的眼泪让傅严与冈田彻不知所措,只能呆站原地看着她伤心啜泣。
蓦然,她抬头夹着哭声对傅严喊道:
“求你给我十万元好吗?我可以给你我的身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她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一径地低泣。
傅严和冈田彻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傅严沉住气对她说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平复心情好吗?”他转而对冈田彻说道:“阿彻,我先带她回去房里休息,你先去用餐吧……”
“好的,少爷。”冈田彻看向低头啜泣的她的眼神是柔软的。
他不解,这五官姣好的女孩怎么沦为贩卖灵肉呢?他与傅严交换了个眼神后,就一人搭乘电梯下了楼。
空荡的饭店走廊上,傅严厚实的掌心覆住了她的肩说道:
“先不要想那么多,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她脸上仍然沾满未干的泪痕,然而她却觉得身旁的他的言语格外具有说服力,她毫无设防地与他走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她一种能够充分放松的信任。
“先喝杯茶吧……”傅严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为她冲了壶热红茶。两人坐在能相互对视的沙发上。
傅严看着她的手贴紧着烫热的杯壁,连声提醒:
“小心烫了手……”
她才像是恢复了感觉似的将杯子放置在大理石桌上,两手搓着热,脸上也是红通着,一双眼睛虚无得找不到焦距。
傅严满是怜爱地轻声开口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听到了这个问号,睁着清亮的大眼对他张望,那眼瞳还是有着难掩的哀伤。傅严看傻了,这神韵实在熟悉……
她迟疑地思索着答或不答,只是这人看起来并不坏。
半晌,她终于徐徐地开了口说道:
“我姓傅,叫念严……我妈对我说,是想念的‘念’,严父慈母的‘严’……”
傅严闻声心震了一下!
他觉得有一块捆在脑中多年的大石突然急遽坠落在心壁上!记忆像是瞬间被击碎又恢复了原状……
怎么可能?这是如何的巧合?这个名字……竟是将他的名字嵌了个“念”字在中间……她的母亲,要这女孩这样说……?
“你母亲她……”
他明白了!她那轻愁的眉,眼尾的哀伤,像小渔!她的神韵与当年的小渔几乎如出一辙!
他心急说道:
“你妈在哪里?告诉我,你妈在哪?”
“她……在医院……”她思及病榻的母亲就要泪下。
“她怎么了?她生了什么病?”
傅严的心被揪得好紧好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她得了急性白血病……”
“急性白血病?”傅严苦于自身的医学知识不足,他窘急地说道:“那是什么病?严重吗?”
她皱紧眉心,她不知道这一连串的追问代表什么,不过她还是勉强答了:
“急性白血病……就是‘血癌’,她现在正接受化疗,如果再没有适合的骨髓可以移植,医生说……”她语气颤抖,不敢轻答。
“说什么呢?”傅严急道:“你快告诉我啊……”
她屏息,吸了吸鼻头说道:
“医生说……说只能再撑三到六个月……”
“三……三到六个月?”傅严觉得像是有把利刃刺人他的脑门。“你说清楚一点……为什么她会得到这种病?为什么?”
“你不要问我了……”
她再难强忍这些日子以来的哀痛,他的问号一个个残忍地割伤了她!他的问号一个个提醒着这些可怕的不堪……
她泪水不住地涌出了眼眶,喊道: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能力能够救我妈,医生说我的骨髓不适合她,可是我们家也没有任何一个来往的亲戚……目前医院移植中心的资料库里也没有适合妈的骨髓。我妈病了,我们家也没了收入。以前日子虽然苦,可是我和我妈相依为命,也过得很开心,现在她住院,有些债主上门讨钱,说怕妈……怕妈一旦死了,他们就要不到钱了。我不敢让妈知道有人来讨债,我也有一阵子没去上课了……这些妈都不知道……我想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这也是瞒着妈做的……”
她的眼泪不断地滚落,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会失去母亲,她不要母亲离开她……
生与死是多么遥远的一段距离,上天不能如此残忍地剥夺她惟一的亲人。她已经失去了从未领会的父爱,难道连母爱都无法拥有了吗?
傅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趋前一把紧拥着她,她一滴滴眼泪都化在他干皱的心田上。
他抱紧怀中的她慌乱喊道:
“别哭,别哭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在他怀里哭泣的这个小女孩,竟是他的骨肉,小渔竟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从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她!
小渔,这些年来你过得究竟是怎样的日子?一人扶养我们的孩子,一人抵抗病痛,我给你的爱,竟然让你如此无助地活着……
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的,你不会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回来了,我知道你还想我,即使我负了你十五年,你还是把我们的孩子取名为“念严”
想念的“念”,严父的“严”……我甚至连一个“严父”
的称呼都不配啊!
我从未尽到一丝一毫为人父该负的责任,让她差点出卖了自己,我亏欠她和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在他眼前的这样一个完整的生命,牵引的是这样一场阔别多年的爱恨,他不知该以怎样的立场说明自己的身份。
他头道:
“那……你的父亲呢?他呢?”
傅严忍着歉疚,低声探问这个让他百口莫辩的问题。
她轻轻抽离了傅严的怀抱,敛紧了不再幽茫无焦的眼神,凝视着傅严说道:
“我的父亲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就丢下我和我妈去了日本,我从未见过他……妈病了之后,我曾经要妈联络他,可是妈说,连她都不知道该从何联络起……”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不谅解,这让傅严更难以面对她那带着恨意的面容。
她又断续说道:
“可是……妈要我不要恨爸,还说爸是个好人。我真的不懂,他抛下我们母女那么多年,妈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呢?”
傅严的眼里也汹涌着热浪,他听着女儿的指控,忍着泪水喊道:
“走,带我去见你妈,让我跟她忏悔……让我为她受这一切……说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对不起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她泪眼带着一丝怀疑看向眼前格外激动的他。
这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会因她的言语如此失控?难道,他是母亲和父亲的友人?难道……他曾对母亲造成莫大伤害?
“你妈怎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