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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极的她丢下了板子,临走前撂下了一句话,“以后会有你好受的!”接着地跟旁边的女佣说:“不准桑妮亚吃晚餐,直到她认错为止。”接收到吩咐的女佣连忙点头。
待撒曼太太一走,其他的女佣连忙将身子埋在棉被下。据以往的经验,从现在开始,只要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和海诺说话,她就完蛋了。面对其他人的冷漠,海诺无暇去感受这份失落。趁众人不注意时,她拿出藏在枕头套里的磁衣,转动第三颗扣子,扣而徐徐打开,接着她按下一颗按钮,扣子立刻放大十倍,成了一个小型的急救箱。她找出外伤药,在受伤的手背上涂抹着。“你在干什么?”
突然冒出的声音令海诺慌忙的将箱子和磁衣藏到身后。她定睛一看,发现声音的主人是恍她大概早十天进来的小女佣贝衣。“没有……”
贝衣看着她手上的药盒,“你在擦药啊?”
“对……”海诺笑得很不自然,她怕有人瞧见了磁衣扣子上的秘密。
“很痛喔?”贝衣的眼流露同情。她将海诺受伤的手举起来,在伤口上吹了几口气,脸上漾着无邪的笑脸对海诺说道:“我妈妈说这样吹吹,痛痛就会跑掉了。”“真的?”海诺有模有样的甩甩手,惊喜的说:“真的耶,不痛了。谢谢贝衣。”其实那是外伤药已发挥了止痛的作用。“不客气。”觉得自己很厉害的贝衣高兴的扬了嘴角。
“贝衣!”名唤玛莲的女佣前来拉走她,“以后不可以跟她说话,知道吗?”“为什么?”贝衣不懂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告诫她。
“反正不行就对了!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么多,听姐姐的,知道吗?”
“喔。”贝次回头望了海诺一眼,乖乖躺回自己的床上。
这时的海诺还不明了玛莲的意思。她敷好了药,将扣子扣回衣服,她累得没有多想什么,一下子就跌人梦乡。
第二天,海诺被叫到了大厅旁的一间房间里。
不明所以的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亚杰尔还有洁西卡,旁边站着撒曼太太。一看到撤曼太太也在,她就猜到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桑妮亚,昨天你是否擅自摘取洁西卡夫人的玫瑰放在自己房里?”厂亚杰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伯爵大人,那是因为花有所损坏,不适合再拿来插在伯爵夫人的房里,但是丢掉又太可惜,所以我才将它插在自己的床头。”“伯爵大人,您听,我说得没错吧!”撒曼太太怒气冲冲,“这小女佣伶牙俐齿,连当着您的面也不肯承认错误,还要狡辩”亚杰尔手一抬,撒曼太太心有不甘的闭嘴。
“你不知道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即使是主人不要的垃圾,你也不能轻易拾去使用的吗?”海诺看着面色较为和缓的亚杰尔,很无辜的说:“很抱歉,我不知道。”
她才刚来城里没多久,又一直待在洁西卡的身边,没受过正式的训练,亚杰尔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念你是初犯,何况不知者无罪,你下去吧!”亚杰尔毫不为难,一下子就原谅了她。“伯爵大人!”撒曼太太不服亚杰尔的判决,“桑妮亚不止偷了夫人的玫瑰,还不服我的惩罚,竟出手伤我,这是以下犯上的行为啊!”“你已经惩罚过她了?”
“是的。历代以来,所有犯了偷窃罪行的下人都要接受打手板的惩罚。”“既然你已惩罚过她,她也得到教训了,那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好了,桑妮亚,去做你的事吧!”嘿!想不到这无能伯爵还蛮通人情的,她刚进来时看到他不苟言笑的脸庞时,还以为她无法完好走出这间房间了呢!海诺高兴的对亚杰尔粲然一笑,大松了一口气。她的模样很是调皮,令亚杰尔不禁莞尔。看到撤曼太太气冲冲却拿她没办法的模样,海诺心中闪过一丝侥幸。看样子,这间大城堡的规矩似乎蛮多的,她以后得小心一点才行,免得又被撒曼太太抓到小辫子。心情轻松的走出房间的海诺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她放心得太快了。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佣仆愿意理她,不论是洁西卡派还是史翠梅派的都一样对她视若无睹,对她的招呼相应不理,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她,连小贝衣一看到她也是一个惊慌,忙垂下眼睫,速速从她身边走过。她觉得她们似乎是因为惧怕什么而不敢理她。难道和玫瑰的事有关联吗?还是说她又不小心做错了“不知”的错事?百思不解之际,撒曼太太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发着呆的她面前说:“桑妮亚,从今天起,你由我来训练,直到你完全了解堡里的规矩为止,至于服侍洁西卡夫人的工作则仍由珍来负责。”咦?海诺惊讶的抬眼看她。不会吧!那她不就死定了?!好不容易将碗盘洗干净,海诺终于有空间停下来喘口气。这时撒曼太太走出来,看到海诺,立刻将手上一副雕花精致的茶具递到海诺的手上。“把热茶端去给伯爵,他在书房。”
“是。”
海诺实在是欲哭无泪。
由于亚杰尔一句“不知者无罪”,气不过的撤曼太太于是向亚杰尔建言了这样的事“为防止桑妮亚又犯了类似的错误,所以请把她交由我至少训练一个月,好让她熟知城里的规矩以及做事的要领。”撒曼太太的建议合情合理,所以亚杰尔自然应允。而洁西卡的贴身女侍的工作仍交由珍来负责。第一天开始的训练工作就是最最烦重的厨房工作。一整天做下来,海诺几近虚脱。她啥时做过这些粗活?在二十三世纪,一切都由机器代劳。如果不是她从小就练习空手道,对于这些得出大量劳力的工作尚应付得了,她一定做不到中午就举手投降,离“城”出走去,或是因“操劳过度”而累死了。为什么没人来找她?难道说二十三世纪的人们当真束手无策吗?她不要再待在这个落后、不方便的时代了,谁快来救救她啊!“桑妮亚,你在发什么呆啊?”一个小小的脸蛋凑到出神的海诺面前。
“贝衣?”海诺好讶异贝次竟然会主动跑来跟她说话。
“嘘!”贝衣忙以指就历,再次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压低嗓门说:“小声点,若让人看到我跟你讲话,我就死翘翘了。”
“为什么?”这是她这一整天下来一直纳闷,却苦于找不到人为她解答的问题。“玛莲说,因为你惹火了撒曼太太,所以在她原谅你之前,谁都不可以跟你说话。要是被撒曼太太看到了,她会不高兴,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就惨了。”“太过分了吧!这也是城里的规定吗?”
“不是耶。听说撒曼太太一向如此,自从有人受过教训后,就没人敢再跟惹撒曼太太生气的人说话了。”撒曼太太的心胸未免太过于狭窄了吧!“那我要怎么样才会知道撒曼太太原谅我了?”
贝衣耸耸肩,“不知道耶!可是我听其他姐姐们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因为你害她当众出丑。”不会吧?那她要被她虐待多久?“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
“贝衣!”冷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贝衣吓得僵直了身子。“你在这里干什么?”“撒曼太太……”贝衣的额际直冒冷汗,惶惶不安的不敢直视撒曼太太。“这么晚了还不赶快去睡觉!明天早上爬不起来有你好看的。”
“是。”贝衣低着头,一溜烟的跑掉了。
撒曼转头怒骂海诺,“我什么时候就叫你端茶去给伯爵大人的?你竟然现在还站在这?”她火大的打翻海诺手上的杯盘,磁杯掉在地上应声破裂,茶水洒了—地。“你看你笨手笨脚的,竟然把杯子打破了!”她一个巴掌挥向海诺,紧接着命令道:“把地板给我清理干净,至于杯子的赔偿费用,由你的工资里头扣除!”是谁打破的啊?!愤怒的海诺张口欲言,但被撒曼太太一瞪,话到喉咙又吞了回去。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撒曼太太重沏丁一壶茶,交给海诺,“这次你敢再有耽搁,小心后果!”
看着撒曼太太离去的背影,海诺压下满胸怒火,转身缓慢的拖着脚步拾阶而上。好不容易爬到三楼书房,海诺已经累得靠在门上直喘气。
在书房里头的亚杰尔听闻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却久不见其敲门入房,他觉得有异,送走到门边,打开了右边的门,探头一看,只见海诺正靠着左门边在喘气。幸好他没开左门,否则就好玩了。
“桑妮亚,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闭目养神的海诺倏忽一惊,慌忙站直,却不慎失手打翻了茶具,滚烫的液体整个倾泄在她身上,她疼得直跳脚。这下惨了,她必须赔偿两副茶具的钱,而这两副茶具不知要她几个月的工资呢!“你没事吧?”亚杰尔连忙将她带进书房里,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后,四处翻找药箱。因为大部分的茶水都倒在衣服上,所以海诺手拉着衣服,防止脚被茶水的余温烫到。老实说,她一直觉得这衣服实在有够烦的,没事干嘛做那么长呢?对了!珍她们的衣服并没有长到拖地的程度,难道是因为她穿的是洁西卡的旧衣服,所以特别与众不同吗?她眼一瞥,看到桌上有一把剪刀,不假思索的拿过来将裙角剪掉。头一次,她发现露出脚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找到药箱的亚杰尔转过身来,却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海诺的裙子剪得很短,跟一般的裙子比较起来实在是短得有点多,连膝盖都露出来了。“你……”海诺有一双十分漂亮、匀称又修长的腿,皮肤光滑细致,亚杰尔不觉看呆了。海诺一下子就发现亚杰尔欣赏的目光。自己的脚有多美,海诺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她并不会对亚杰尔惊艳的目光感到不自在。
“找到药了吗?”
“找到了。”亚杰尔走到她身边,“把手伸出来。”
“您要帮我擦啊?”说她不惊讶是骗人的。
事实上,亚杰尔的所作所为一直让她惊讶连连。
在这个有种族歧视,阶级有别十分明显的时代,亚杰尔身为一个伯爵,肯主动跟下人说话也就算了,今天竟然会帮一个下人擦药,实在是稀奇到了极点。“你两手都烫到了不是吗?!自己擦药不方便吧!”
老实说,他的为人真的很不错,若不是他摆不平他妻子的事的话,依她这些天所看到的他,倒真的是一个好雇主,而她也不会老在心中偷偷叫他无能的伯爵子。海诺乖乖的把手伸出去。
“你把裙子割成这样,以后怎么穿?”
“不行吗?”
“女孩子是不能露出脚的。”
“可是这样活动方便啊……好痛!”疼痛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忍一下就好了。”亚杰尔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你身上穿的是洁西卡的旧衣服吧!裙摆过长行动较不方便,明天我叫撒曼太太拿几件衣服给你。”“好。”只要比现在的衣服好行动就好了。
唉!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要求了。
抹好了药,亚杰尔将烫伤药放回药箱。
“你在这也待了好些日子了,可有想起些什么?”
“没有耶。”
“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都没想起来。”
亚杰尔靠在桌沿,望着海诺,脸上是深思的表情。
“我去整理外头的碎片。”海诺说着便往外走去。
“等等。”亚杰尔将她叫回来。“这是什么?”他指着海诺领子上一颗发亮的小钮扣,手一拉就将那只扣子拔下来。“喔,原来只是一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