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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觑了觑她脚下的鞋,微微皱眉,“伤才刚好,就穿这么高的鞋,肯定不舒服的,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餐会……”
“无妨,反正差不多快结束了,再说我一向不喜欢应付这类场合。”
“那麻烦你了。”
他睨了她一眼,彷佛责怪她太客气。
但此刻崔妏蔷实在没心情和他说笑,她一直在想擎威和叶瑾彤的事。
这事是一定得告诉韦佑书的,但该怎么跟他说?而且她自己现在也还未完全搞清楚当时的情况……
“你若累了就在车上睡一下,不用硬撑着。”见她脸色不好,他忍不住又道。
“韦佑书……”她轻唤。
“怎了?”
“从前的事……我很多都不记得了。”
他怔了下,“嗯?”
这事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甚至还常觉得她不是失忆,而是换了个人,否则如何解释她与过往截然不同的喜好和个性?
可怪力乱神的事他向来是不信的,怎么也想不出个好理由来解释她诡异的失忆。
“我想说,如果我过去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她顿住,似乎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何必放在心上?”他淡淡接下话。
“可若我曾伤害过别人呢?”其实她现在也还不能确定叶瑾彤究竟有没有跟擎威勾结,“如果我曾做过很不好的事……”
“你想起什么了?”他忽地转头看她。
做为朋友,他自然希望她好好的,没任何损伤,然而想起她过去的脾性,再对照如今……他却又突然自私的盼望她永远别想起什么。
他很喜欢现在与她相处的感觉,不希望往后又得避着她。
“不,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她忙道,“只是……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以前的我,所以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以前个性很糟?”
闻言,他略略松了口气,“很糟倒也没有,其实你人还是很不错的,但就是因为不错,才让我有些困扰。”
“什么意思?”
“过去你个性强势、好恶分明,当然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不过我最欣赏的是你重感情,待朋友极好,每个月都会汇钱回育幼院;我也不怕你知道,若不是有这些优点,再加上工作能力又不错,我不会让你继续留下的。我在感情方面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不爱一个人,便不会给她希望。”那时候不忍心辞退她,但让她留下又怕她误以为有机会,只好一天到晚对她板着脸,他也很痛苦。
“这样啊……”崔妏蔷轻喃。
既然叶瑾彤好恶分明,那会不会真的就由爱生恨,联合敌人打击公司?毕竟公司与合作物件签订的保密合约,一般员工未必弄得到,但叶瑾彤一定可以。
她真的不想怀疑叶瑾彤,可是又很害怕那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瑾彤。”韦佑书的语气突转为严肃。
“怎、怎么了?”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或麻烦,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的,你都可以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面对,知道吗?”他知道她必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很担心她因此受伤,只好如此暗示。
无论如何,他是真心将现在的她当成朋友,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
崔妏蔷轻轻一颤,震慑于他眼底的关切之意。
无论他说这些话是基于爱情、友情,还是其他感情,被一个男人如此关心,没有女人能无动于哀。
她突然开始了解叶瑾彤疯狂恋慕他的心情了,因为自己似乎也……
“知道了。”她别过头不敢看他。只听见胸口那颗心怦怦跳动的声音。
那一刻,崔妏蔷明白自己完蛋了。
唉,怎么办,明明提醒过自己的,可她终究还是犯下和叶瑾彤一样的错——
对他动了心。
第6章(1)
崔妏蔷发现自己在狂奔。
她粗重的喘息着,觉得胸口疼得像要炸开似的。
后面似乎有什么人在追,她不知道那是谁,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而跑,只是一步不敢停的努力往前奔跑。
然而脚下的高跟鞋却妨碍她的行动,当她拐进某条小巷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地。
锐利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她倒抽了口气,正想爬起来,却感觉头发突然被人从后用力揪住。
“啊——”她惊叫出声,头皮被扯得极痛,令她不得不仰起头。
一张男性面孔映入眼中,她震愕的发现竟是来自擎威的那个男人。
所以……她刚在躲的人就是他?
那男人冷笑着不知说了什么,她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她奋力挣扎着想脱离男人的箝制,脚下却突然一空,掉进黑暗的无底深渊……
“滴滴滴……”
一阵铃响在耳边响起,崔妏蔷猛地惊醒过来。
她手忙脚乱的按掉手机闹钟。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办公室午休时作恶梦了。
“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她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甚至还觉得膝盖和头皮正隐隐作痛着。
人家不是都说梦里不会有痛觉,为何她却觉得那疼痛的感觉如此逼真?
崔妏蔷抹了抹脸,决定把这事抛在脑后,先继续早上未完成的工作。
当其他人在外面吃完午餐回公司时,便看到她一个人在座位上操作电脑。
“哇,瑾彤你好拚唷!”田秘书惊呼,“连午休也在工作。”
“没有啦,我也是才睡醒,打开电脑还没三分钟呢。”崔妏蔷扯了扯唇角。
“我看瑾彤最近和韦经理感情挺好的,男友的公司嘛,当然要更努力点喽。”张雅丽嘻嘻笑道。
崔妏蔷心一跳,表面上却故作轻松的嗔道:“什么男友?你别破坏韦经理行情了,会害我被怨恨的。”
“欸欸欸,你们几乎天天一起下班去吃晚餐,还不算出双入对啊?”
“经理只是同情我失去记忆啦!”崔妏蔷随口道,却有种心思被窥探的不自在感。
若她与韦佑书清清白白,这点闲言闲语当然不放在心上,然而如今既已察觉自己对韦佑书的感情,心里有鬼,别人随便说什么,都会惹得她坐立难安。
“唉,早知道失去记忆能换得韦经理的同情,我也该去摔一摔试试。”另一名女同事半真半假的叹道。
公司里欣赏韦佑书的女同事何其多,但因韦佑书始终与女同事保持距离,久了大家也知他目前无意谈感情,便不再放心思在他身上,最后只剩下叶瑾彤还不屈不挠的热烈追求。
之后叶瑾彤失忆,不再倒追韦佑书,两人的厌情却突然变好,当然不免成为众人饭余八卦话题。
“真是的,不跟你们说这些了。”崔妏蔷摇头,露出一脸“你们真无聊”的表情,低头继续打字。
大家见当事人一副没事样,想来真的没什么八卦可听,唉声叹气一阵后,便乖乖回位子上工作了。
只有崔妏蔷明白,冷静的面具底下,自己的心正咚咚咚的狂跳着。
下班时,韦佑书难得没约她吃饭,只朝她微微点头后便匆匆离去。
尽管他没对她说什么,但她却知道今天是“崔妏蔷”死后第一百天,习俗上是要做百日的。
想必他是去崔家了。
或许是心里有愧,身为未婚夫的韦佑伦只在丧礼上露脸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未出现,反而是韦佑书参与了所有流程。
崔妏蔷慢慢收拾完东西,走出办公大楼,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茫然感。
当了三个多月的“叶瑾彤”,“崔妏蔷”的世界已离她好遥远,只能从韦佑书的口中证明崔妏蔷这个人曾经存在过。
她当初和韦佑书走得近,或多或少也是因为这个因素。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后来竟会对韦佑书动了心。
她对感情其实很迟钝,从小到大从不曾体会过那种毫无理智、疯狂爱着一个人的感觉,因此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韦佑伦那种淡淡的好感就是爱情,先前才会沉默的任由崔韦两家长辈为自己安排婚事。
直到现在,她莫名换了个身体和身份,才突然明白何谓爱情,偏偏对象还是相识了二十多年、过去却始终不大喜欢的韦佑书。
也是直到爱上这个人,她才发现自己从前的感情世界有多单调乏味。
她犹豫了会儿,拿出他送的iphone点开新增讯息。
今天已经百日,我想崔小姐不会希望你再为她难过的。
她花了很久才打下这些字,又犹豫了半天才按下传送。
以叶瑾彤的身份对他说这些不晓得会不会太唐突……可是她希望他别再为“已死之人”伤神,那令她很愧疚,也很不舍。
还在想着,手机却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原来有简讯传进来了,她忙拿起手机来看,发现是韦佑书的回覆。
我知道,谢谢。
萤幕上只有那短短五个字而已,但她如今对他的个性已多少有些了解,明白他会把她的话听进去的。
崔妏蔷觉得好过了一点,开始有心情想晚餐要吃什么。
她顺手将手机放入口袋里,正准备走至公车站牌搭车,忽然一部白色的厢型车“叽”的一声停在她身边。
她吓了跳,蹙眉瞪了那台白色的厢型车一眼,不料后车门却突地从里面被拉开,两个男人迅速伸出手,一把将她拖进车里。
崔妏蔷从没想过这种当街掳人的情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完全忘记要挣扎。
这过程只有短短几秒,很快的车门关上,厢型车扬长而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却谁也没注意到有个女人就这么被掳走。
白色的厢型车在山路上弯绕了许久,最后终于停在一间深山的别墅前。
两个男人从车上走下,合力扛着一个不断蠕动的黑色布袋进了别墅。
崔妏蔷手脚都被绑住,人被塞在超大布袋里,因此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她只觉得车子开了很久,绕得她都想吐了,最后好不容易停下,结果又像被当成货品一样被人拎着。
她实在不懂,自己当了二十几年的崔家大小姐都没被绑架勒赎,怎么变成孤儿叶瑾彤后,反而有人要绑她?
后来她也懒得挣扎了,反正这种情况下根本跑不掉,还是省点力气比较实在。
她感觉自己被丢在地板上,虽然臀部先着地,还是痛得她想唉唉叫,之后有人解开了布袋,这才让她得以重见天日。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她很无奈的瞪着眼前三名壮汉,“我没有钱。”
或许她的样子太冷静,反而令男人们有些意外,彼此互望了一眼。
其实问她怕不怕?当然怕,可是害怕又无济于事,她一路上想了很久,最后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
“我们老板想见你,所以让我们请你来。”
“这也叫请?”她冷哼,动了动被绑住的手脚。
“担心叶小姐不愿和我们走,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还请见谅。”为首的男人说道,并转头对另个人说:“去替叶小姐松绑。”
那人走上前,以小刀割断她手脚上的胶带。
重获自由后,崔妏蔷忙活动发红的手腕。
“你们老板呢?”她不忘问道。
“老板已经在路上,他没多久就会到了。”
“那可以先让我上个洗手间吗?”见那有决定权的男人似乎皱了下眉,她忙补充道:“我被你们绑来,一路上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想上厕所也理所当然吧?”
男人犹豫了下,才点头,“那好吧,我让你去洗手间,但你最好别想着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