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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比邪把舒绛抱回锦绣宫内,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御医一路急跑过来,开了几帖药方,又开了疗伤的药。姜比邪命宫中侍女去熬药,又命另一个宫女为舒绛敷药。
姜比邪站在一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会是什么人?他怎么如此容易被她左右自己的思想?
宫女解开披在舒绛身上的皇袍,脱掉她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立即呈现出悚目惊心的伤口。
姜比邪看着舒绛身上的伤,细皮嫩肉绽开一道道血痕,眉头皱得更紧,怀疑自己怎会下得了手?
他努力按下心底涌上的阵阵怜惜,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觉得心痛?姜比邪又皱了皱眉,对自己这种感觉觉得不悦。
“国王,刑大臣在殿上求见。”侍卫苏迪亚在宫门外禀报。
“唔。”姜比邪脸色不悦,手一挥;苏迪亚起身退下。
姜比邪盯着舒绛看了一眼,转身背着手走出锦绣宫。
他穿过越华宫,来到大殿上,五十多岁的刑比苏大臣已等待多时。
“臣刑比苏参见陛下。”邢比苏向着姜比邪行礼。
“请起。”姜比邪手一挥,坐到王位上。
“谢陛下。”刑比苏抬起头。
“丞相,今次出使苗族、傣族可顺利?”姜比邪问,他派比苏到苗族及傣族之中,为的是拢络人心,结成同盟对抗赫罗人。
地下皇城中只有四族人,分别是九黎、赫罗、苗、傣,他们的先祖为逃过灭族之灾,躲到地下开辟疆土。傣族人与苗人与九黎族人一向修好,只有赫罗人一直想把其他三族征服。
九黎族人一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在十三代子孙中却失去了这个优势,因此赫罗族人产生叛逆之心,想夺取九黎族人的疆土。
虽然赫罗人并不可怕,但朝中次臣建议自先祖以来,苗和傣都是九黎的左右手,必须做好和亲的工作。
“禀陛下,臣这番不辱使命、苗和傣…心归顺,永随九黎。”刑比苏道。
“好!”姜比邪点头,对于苗和傣人,他有十分的自信。苗和傣是个小族,无论是食粮资源或矿藏,都经由九黎皇城流通至二族疆土,向来仰仗他们鼻息,因此姜比邪并不怕他们会造反。
而正是基于这块土地物产资源的丰富,赫罗人虎视眈眈,想夺之而后快。
姜比邪况完二族情况,挥手示意刑比苏可以退下,但刑比苏并没退下的意思,向着姜比邪一恭手又道:
“陛下,老臣一回国土,便听闻在皇宫之中抓到奸细,不知奸细可伤到国王?不知奸细可有招认赫罗人的情况?”
姜比邪眉头深锁,对舒绛他仍然搞不清她的底细。她说的话,他不懂,他说的话她也不懂。如果这样就说她是赫罗人,未免太轻率,但如果不是,也未免太诡异。
因此对舒绛他不敢掉以轻心,但是,一个女人能兴什么风浪?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陛下?”刑比苏见国王眉头紧皱深表不解。
“你先退下吧。”姜比邪手一挥,冷然地道。
“但是……”刑比苏看着国王,难道国王已掌握奸细的情况?
“没有但是,她既敢闯入九黎城,本王倒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姜比邪冷笑道。
那天他在大殿上与众臣商议国事后,疲累地坐在龙椅上,却见舒绛从一束光芒夺目的光环中走出来,当时他惊讶得连话也说不出,坚固的石墙会走出一个清丽绝尘的女子?
当她身后的光环完全褪去,他真真切切地看到站在皇宫大殿上的女子,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他惊讶地从龙椅上站起采。
但想到可能是赫罗人耍的计谋,他想也没想就使用他的巫术——“蓝冥光”把地射伤,又把她鞭打得遍体鳞伤。
他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对女人他从来不假辞色。从小至大,王者该有的冷静内敛造就了他冷漠的性格。他眼内容不得半点虚假或欺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前事之师,后事不忘。难道陛下忘记了我们的先祖如何来到地底生活?我们切不可小觑赫罗人啊,十三代先王就是低估了赫罗人的势力,才致使赫罗人有机可乘。”刑比苏语重心长,看着沉思的国王道。
姜比邪盯着刑比苏,心里想着那个女人,她的语言很奇怪,既不是赫罗人的语言,也不是其他族的话,她到底是什么人?
“本王当然没有忘记,赫罗人就算多狡猾,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姜比邪一脸阴邪地道。
看她从光环中走出来那一刹,他震惊得几乎无法思考。这是什么魅惑人心的邪?巫术是九黎族人与各族人的专长,据他所知,只有他的先祖蚩尤拥有让人穿墙而过的这种法术,而这法术早就失传多年,虽然姜比邪的法力最接近先祖的能力,但他也不能做到。
不错!他正是蚩尤的后代。当年他的先祖蚩尤雾罩涿鹿,差点就杀了黄帝的性命,只可惜功亏一篑。在涿鹿一役战败。九黎族被黄帝轩辕一族赶尽杀绝,蚩尤八十一个兄弟,只剩下十二个。蚩尤带着身受重伤的兄弟,躲入地底之中,躲过黄帝的追杀,从此九黎族长住地下,与世无争。
而世人都以为蚩尤被杀,只有他们一族以及跟随其后的各族才知道,蚩尤并没有死,他使出巫术穿越地底,在地下六千尺下的世界开辟另一片疆土。
由于他们长年生长在地下,原来的昂藏之身,变得矮小龟缩皮肤粗糙,只有他这一国之王,秉承先祖的风貌,长得挺拔出众,与众不同。
所以当他看着走出光环的是个美女,她高挑纤弱,皎洁的脸上白里透红。尤其是她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嫣红的嘴唇,纤巧的小鼻。都是地底人所没有的,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是赫罗人使的诡计。
“老臣认为,如果要了解赫罗人的情况,就得加紧对那个奸细的审问。”刑比苏罗罗嗦嗦地道。
“本王自有办法。”姜比邪—‘双利日紧盯着刑比苏。
“什么办法?”刑比苏追问。
姜比邪没哼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刑比苏,,
“她难道不是奸细?”刑比苏在他犀利的目光瞪视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莫名地自问。
姜比邪皱了皱眉,他想起被打得遍身鳞伤的舒绛,像她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文弱气质的人,他总觉得不是奸细。
“陛下?”刑比苏不解地看着国王。
“丞相,这正是我要查究的事情。她是不是奸细,很快会有结果。”姜比邪头一扬,微颔首道。
刑比苏不知国王心里有何打算,但看他笃定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赫罗人既然会派人潜进来,难道我们就不会派人也去卧底?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比邪冷笑道。
“圣上英明,这事我尽快去办。”刑比苏道。
“嗯。”
“皇上,臣认为审问奸细的事,交由国监处理即可。”荆比苏又上前恭身提议。
刑比苏嘴里的国监,是国家最高执法机关,但凡高官犯法便由国监来处置,而国监公正严明,不杀一个好人,也不放一个坏人。
“不!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姜比邪阴冷地笑道,如果她真是赫罗人派来的奸细,那一顿鞭子就算是见面礼吧。
姜比邪眼眸中闪过一抹邪佞与狠辣,与他俊帅的脸上极不协调。
“陛下,对赫罗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刑比苏上前一步紧张地道。
姜比邪冷哼一声,他并不把赫罗人放在眼内,想来就来吧,他们只会落得惨澹的收场,或许他应该主动教训一下嚣张的赫罗人,让他们有个教训。
“陛下。”刑比苏看国王眼底闪过的狠邪,不禁打了个颤。他从来没怀疑过年轻国王的能力,早前平息的内乱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一个冷静机智狠辣狂傲的国王。
“我自会处理。”姜比邪从王位上站起来,一撩撩皇袍侧身道。
“陛下,巨担心赫罗…人打算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刑比苏看着这个年轻俊朗又有魄力的国王,心底生出一份敬畏。他虽然年轻,但登位不久,为了巩固帝位,铲除异己的那股狠辣手段,教人又敬又畏,且他身上展现的王者之风,又令人心底摄服。
“咦,你怎么尽长组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姜比邪不悦地道。
“陛下,臣不是这意思。是赫罗人太狡猾,否则就不会把奸细送到宫中,甚至潜在国王身边。”刑比苏伏首道。
姜比邪不悦地皱起眉,冷硬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不错!在他即位之初,大臣哈比勒妄想夺朝窜位,勾结赫罗人,好来个里应外合。姜比邪在刑比苏及几个忠心耿耿的大臣协助下,铲除异己,把赫罗人的诡计粉碎。
“陛下,臣闻说那奸细是个女人。”刑比苏见国王姜比邪冷硬的脸上没一丝表情,大着胆问道。国王为什么要留那个女人在宫中?虽然是收在宫中的狱中,但最好把那个女人交给国监处理为妙。
“她确是个女人,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姜比邪轻哼一声,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臣认为还是把她交由国监处理较为适当。”刑比苏一呆,从来冷着一张俊脸的国王,脸上会有笑意?且那抹笑容带着很深的寒意,刑比苏看了心里直冒冷意。
“赫罗人即使有多大本事,别忘了我九黎族也是巫术一族,与赫罗人本是同根。她从那面墙壁出来,本王已叫人把那墙壁仔细检查,并未发现任何疑问。”姜比邪手一指,那面墙壁仍然坚固如初,他命人彻底翻查,就是查不出有任何疑问。
“陛下,不如就把大殿封起来,以防不测。”刑比苏告诫道。
“你太多虑了,本王自有分寸。”姜比邪目光中透出一丝冷意,不耐地一挥手,不想跟刑比苏再谈此事。
“请陛下三思。”刑比苏着急地道。
“比苏,派人潜进叶城之事尽快去办吧。”姜比邪目光一敛,语气中透着无比威严。
“是,陛下!臣先行告退。”刑比苏低下头。
姜比邪坐在王位上,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对舒绛他一定会撤查清楚,她到底是否赫罗人,他的心根本没有个谱,只凭直觉觉得她不该是赫罗人。首先她讲的说话他听不懂,其二就是她的衣着让他觉得奇怪。
她到底从哪里来的?她到九黎皇城有什么目的?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出她来皇城的目的。
姜比邪走近舒绛从那而走出来的墙壁,他帅气的脸上一派阴郁。任他如何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难道这会是宫殿的秘密出入口?姜比邪使出法术,一道蓝光在他的双手间滚成一个大圆球,将它罩向石墙,姜比邪以为会看到一个秘密的出入口,但没有。
姜比邪百思不得其解,把蓝冥光收回手中。
她难道不是他们地下疆土内的人?姜比邪眉皱得更深,却觉得大有可能,但地面的人哪有能力进入地底?尤其是用光环的方式,显得格外匪夷所思。
姜比邪仲手抚上那面墙壁,墙壁阵阵清凉泌入掌心。难道赫罗人真有这本事?那他更不可忽视赫罗人的力量了?
而躺在锦绣宫中的女人……姜比邪脸上露出抹邪佞的笑容。
第三章
舒绛悠悠醒转过来,入眼处全是陌生的环境,她的头好痛,身体动了一动,全身像火炮一般疼痛。
她是在哪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