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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要嫁呢!于是,她找了个和自己有八分相像的人,费尽口舌说服对方做她的替身。
至于她本人,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受管束,无论是南极或北极,再也没人能阻止她去闯了。
她对着夜空挥舞着小巧的拳头,总算能一吐二十五年来的郁闷。
“钦仔,那位小姐好像又在发疯了,我们要不要闪一下?”不远处传来徐母的声音。
徐文钦闷笑一声,他实在觉得那位小姐很有意思,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辈子养在城堡里,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突然被放出来,还以为面包是长在树上,直接摘下来就可以吃了。
“妈,那位小姐其实心肠不错,她的车撞坏了,现在天都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去坐计程车不安全;不如我们过去问她要不要送她一程?”
“也好,不过……”但一想到容蓉那粗鲁的体贴,徐母就心底发寒。“还是你去问就好,我先去停车场等你。”
“妈──”徐文钦失笑。“她有恐怖到这种程度吗?你这么怕她。”
“你不知道她力气多大。”徐母展示手上、脚边的瘀痕给儿子看。“你瞧瞧,她随便抓两下我就变这样了,我看我还是离她远一点,可以多活几年。”
“她的力气会有你儿子大?”徐文钦比了下自己强壮的臂膀。
“当然没你大,问题是她不会控制力道。”徐母摆摆手。“反正我是不想跟她靠太近,如果她要跟我们坐同一部车,麻烦先载我回家,你想带那个小姐去哪里,你们再自己去决定。”
“妈,你在说什么?”
“儿子,养了你三十几年,别人看你长得憨憨厚厚,以为你老实,但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瞒得过你老妈吗?你就是对人家小姐有兴趣,才把老妈我卖了,由着我被拖去做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查,好给你机会去跟那个小姐卿卿我我。哼,要不是看你老大不小了还娶不到老婆,老妈才不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
“老妈,是谁活到六十好几,连个子宫颈抹片都不肯去做的?说什么不检查不病,一检查全身都是病,跟你说了几百遍预防胜于治疗,你也不听,难得今天有人押着你去健检,你都知道你儿子不笨了,我会拒绝吗?”
“不孝子。”
“跟你学的,老妈。”
“以后我一定要虐待你老婆,让你老婆跟你离婚。”
“谁虐待谁还不知道呢!”
“哼!”徐母恼羞成怒了,挥手走人。
“慢走啊,老妈。”徐文钦在后头凉凉地道:“说我装憨厚,当年不知道是谁装圣女拐老爸上床后,硬要人家补票的喔?”这叫遗传。
他走向容蓉,一掌拍向她的肩膀。“小姐。”
“哇!”容蓉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徐文钦,黝黑的脸连在夜里都隐约闪耀着古铜色,真是……黑得有够彻底。
过去她接触的都是政商名流,很少看见像他这样气质豪迈的人,她想也不想,好奇地直接问:“喂,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晒得这么黑?”
他一手按着肚子,觉得这个女人好好笑,直来直往的,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我做车床。而且我不叫『哎』,我姓徐,双人徐,徐文钦。”
“车床是什么东西?”她没听过耶!
他更想笑了。“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也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再对我提问题?”
“有这条法律吗?”他们又不熟,她干么告诉他名字?
“这是基本礼貌吧?”
“我去百货公司买东西,跟专柜小姐问问题,她们就不会叫我做介绍。”
“但是她们会叫你填客户资料,让你不只报姓名,连出生日期、地址、电话都一并写出来。”
好像也对喔!好吧!告诉他她的名字也没关系。“我叫容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车床了吧?”
“车床的主要功用就是车削各种工件。可作外径及端面的切削,也可切削各种内外螺纹、锥度、内孔、凹槽,或者做钻孔、搪孔、铣削、磨削,将工作物切断、压花等等。”
她有听没有懂。“你直接告诉我,你做的是什么好了。”
“运动器材的细部零件。”
“了解。”但她还是没有弄清楚,明明可以用简单一句话解释的东西,他为何要说得这样复杂?“你的工作要常常晒太阳吗?”
“我几乎都在工厂里,一天晒不到几个小时太阳。”
“那你为什么会晒得这么黑?”
他又想笑了,虽然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对他的黑皮肤感到好奇,但一般正常人会对初相识者发出这种疑问吗?
“因为我爸爸很黑,我妈妈也很黑。”他故意逗她。
“这跟你晒黑有什么关系?”
“这是告诉你,我这么黑不是晒太阳的关系,是遗传。”天哪,他闷笑得肚子好痛。
她感到有些不悦,徐文钦说话总爱绕来绕去的,也不直接给个答案,是不是笨到连别人的问题都听不懂啊?跟他讲话的感觉好讨厌。
“对了,你叫我干什么?如果没事我要走了。”她已经尽责地将他母亲送医检查了,结果无碍,她也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玩,她要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好好疯一疯。
“我叫你是想问你,你的车撞坏了,要不要我顺便送你回家?”
“不必了。”她费尽心思才逃出来,现在就要她回家,想都别想。“我会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我,不需要麻烦你。”话落,溜为上策。
徐文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有趣的女人。
边笑,他转身走向停车场开车接母亲,准备回家。
容蓉跑到医院转角的路口,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好险,差点被怪叔叔缠上,难怪以前爸爸不喜欢我出门,一旦出门,一定要保镖跟着我,这世上怪人实在太多了。”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电话,想叫司机开车来接她。
手机响了两声,猛然回神,她正离家出走中,怎么可以自投罗网?赶紧挂了电话。
现在该怎么办?小粉红撞坏了,修车厂说要三天才会修好,找亲朋好友帮忙嘛……得了,他们一定会送她回家;一旦再度踏入那座华美的牢笼,她再想出来,等下辈子吧!
该死,她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一个离家出走的人是不能让任何熟人知道她的下落的,亏她刚刚还想找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出去玩乐一番。
如今可好,一个认识的人也不能找了,唉,做什么好呢?
她在路口来回踱步,就是打不定主意接下来该干什么。
突然,一辆白色的福特开过她身边,可不正是徐文钦和他母亲吗?
干脆叫他送我到饭店,先住个一晚,有事明天再想。她打定主意,追着车子大喊:“喂,停车,徐文钦,停车……”
徐文钦正专心开车,倒是徐母注意到车后那远远追逐过来的身影。
“钦仔,好像是那个小姐耶!她追我们的车干么?”
徐文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只急挥着的小手,脚下立刻把煞车一踩,手打倒车档,让车子滑行着接近容蓉。
“呼呼呼……”终于追到车子了,容蓉喘息着趴在车尾,差点累死她了。
徐文钦拉上手煞车,停下引擎,打开车门,来到她身边。“怎么了?还好吧?”
她继续摆着手,太喘了,暂时说不出话来。
“我车里有水,要不要进去先喝点水再说?”他问。
她点点头,几乎是拖着脚步爬上他的车。
徐文钦翻出一瓶加油送的矿泉水递给她。
她迫不及待打开喝上一口,眉头立刻皱紧,看一下瓶子的标签,竟然不是她爱喝的珞喜娜,这是什么矿泉水啊?一点也不好喝。
她几乎是含着泪才把那口水咽下去,立刻整瓶还给徐文钦。
“好难喝,我不要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文钦每次看到她都好想笑,她的喜怒哀乐表现好明显,并且夸张;就像以前的琼瑶电视剧,突如其来的狂喊、哀嚎、怒骂、诅咒……他母亲每看必哭,他则是每看必笑,而且是笑到从椅子上滚下去。
“我要去凯悦饭店。”她哑着声音说,感觉那口水好苦,弄得她喉咙好痛。
徐文钦又想笑了,倒是徐母很受不了。“小姐,你不会说请、谢谢、对不起吗?”
容蓉歪着头想了一下,以前在家里,她想去哪里都是直接跟司机说地点就行了,难道在外头坐车不是这样?那……
“好吧!司机,麻烦凯悦饭店,谢谢。”
闻言,徐母昏倒。
徐文钦又忍不住笑翻过去了。
第二章
在徐母强烈表示,再跟容蓉相处下去,她会中风的情况下,徐文钦顺其所愿地先送母亲返家,然后开车载着容蓉前往凯悦饭店。
一路上,容蓉悠哉地玩着手机上的电动游戏,浑然将徐文钦当成透明人。
一日下来,徐文钦观察容蓉,看出她是一个百分百的千金小姐,很习惯被人服侍,并且将所有人对她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
“容小姐,”这一路去凯悦还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她不说话,他忍不住想要打破沈寂。“你是来台北玩的吗?”
她从贪食蛇的游戏中抬起头来。“对啊!”说完,又继续玩,丝毫没有与他聊天的意思。
“你老家哪里?”他不想这么沈默地带个人跑如此远的路,他又不是她的专属司机。
“台北。”这回她连头都懒得抬了。
“呃!”他顿了一下。“你住台北?”
“有什么不对?”
“那干么不回家,要去住饭店?”他纯粹是好奇。
她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倏地关掉游戏,两眼锐利地盯着他。“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该不会想去我家偷东西吧?我先警告你,我家可是有三班警卫轮流巡守,还有鹰眼辨识系统,要开保险箱还要验证虹膜和指纹;所以我劝你死心吧,别误了大好前程。”
闻言,他失笑。“你看我像是会去偷东西的贼吗?”
她还真的把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徐文钦感到背脊发凉。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不是你叫我看你像不像贼的吗?”她可是很认真地在打量呢!
他又想笑了,每次跟她讲话,那话题都会拐弯,最后变得不知所云。
“那你看了这么久之后,结论呢?”他问。
“不像。你长得一副老实样,不太像贼,但也不像好人。”总结完毕,继续打电动。
说他老实样、又说他不像好人,她的逻辑是不是有点混乱?
“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像好人的?”他很好奇。
“你妈差点被车撞,也没看你有什么紧张样,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跟警察争取要先送伤患去医院,然后再回来解决超速的问题;你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好像是不小心经过的路人甲一样,这显示了你的不孝。一个连父母都不懂得孝顺的人,又怎会是好人?”害得她又要跟警察斗、还得追着医生做检查,累个半死。她鄙视他。
这一点他无话可说,因为她根本不是在争取伤患权利,而是在无理取闹,他疯了才会搅和进去。
他决定换个话题。
“你家的防护措施也太严了,又是守卫,又是鹰眼、虹膜、指纹的,你住监狱啊?”
“监狱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