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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除了善于品尝美食,自己也善厨吗?”
巧儿娘回避她的眼神,“应……应该吧!我哪知?”
宁巧儿没注意到她娘心虚的模样,陷入思绪中。
是怎样的男人精血,让娘孕育出自己的呢?
巧儿娘起身,走到房间里翻翻找找——
奇怪!当初明明有从那两个男人身上摸下东西的呀!搁哪里去了呢?
啊!有了!
她从衣堆里掏出一条明珠缀饰,左看右看——
糟!这是巧儿她爹的,还是那不会下蛋的家伙的?
管他的!女儿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她爹有兴趣,随便找个东西交差好了!
巧儿娘从房里走出,“喏,这是你爹当初留下来的纪念品。”
好精致的明珠缀饰!结环里嵌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巧儿爱不释手,“娘,我爹看来非富即贵呢。”
“那可不!”巧儿娘翘起鼻尖,“你别以为你娘呆呆的,成天只顾着吃,你娘每次找的伴儿都是一时之选呢!那人品、那样貌,啧啧啧——”
宁巧儿打断她的话,“娘,什么叫做『每次找的伴儿』?”女人国的女人一生只找一次伴儿呀!
“嘿嘿,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巧儿娘把手放在桌上,兴致高昂的话从前了,“话说我及笄那年,也跟我娘,就是你外婆,喝了这盅清郁香醇的桂花酿,第二天到了悦来楼,我左挑右拣、非人间之龙不选,终于!让我瞧见了一个伟岸男子……”吃了好多美食哪!
宁巧儿拍拍沉入回忆的娘,“然后呢?”
“然后?”巧儿娘双手一摊,“然后就没啦!”
“没啦?”啥意思?
“对呀!回到女人国之后给班姑娘——就是现在这个班姑娘的娘一把脉,才发现那男人根本不会下蛋,害我白疼了!”
不会下蛋?是无精吧!她记得袭姐在课堂上说过,有些男人天生不孕。“这种例子很少,居然让你给碰上了。”
“那可不!”
“后来呢?那我是怎么来的?”
“再找一次伴儿啰!”巧儿娘解释,“班姑娘问我想不想生个女儿,我说想,后来就又重新找次伴儿啦!亏得有重新找伴儿,不然现在哪有巧手的女儿煮东西给我吃,你说对不?”
宁巧儿颇受震撼,“娘,你从来没说找过两次伴儿!”
巧儿娘耸肩,“这又不是光彩的事,干嘛没事挂在嘴边说?”
这倒也是。宁巧儿狐疑望着向来迷糊的娘,“那你说喜欢吃菱角的,是我亲爹吗?”
是吗?好象不是。可就是对另一个男人没啥印象,算了!
“当、当然是你爹啦!”挺胸迎向女儿不信任的眼神,“怎么?你以为老娘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了?”没想到女儿真的点头,她气极,哇哇嚷着,“那你一身的好厨艺是哪里来的?难道遗传我吗?呿!”
宁巧儿想想也对,“好啦,别气了。多喝杯桂花酿消消火。”
“我还要喝茉莉酒!”巧儿娘乘胜追击。巧儿酿的茉莉酒最好喝了!啦啦啦——
宁巧儿望着心满意足的娘,嘴角掀出微笑。像娘这样过日子多好!只要吃饱喝足,就没有任何烦忧了。
“风姨好。”
风寡妇拉着娉婷秀气的宁巧儿,笑弯了眉眼,“咱们女人国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出落得美貌动人哪!”
“风姨夸奖了。”宁巧儿环顾悦来楼,“今天没有太多客倌?”
悦来楼座落于长江出海口的扬府,船运便捷,是女人国在中土重要的据点,也是女孩们找伴儿的地方。风寡妇在收到班姑娘传来届龄姑娘的讯息时,便会根据附近州府的节令活动,选出悦来楼客倌最多的时候,通知她们来选伴儿。
“别急,明儿个就是重阳,每年扬府举办的重九糕节总会引来大批的人,无论是地方仕绅,还是朝廷官员,多的是人才让你选择呢!”
“那些人都一定会住进悦来楼?”扬府自古便是热闹重城,街头上客栈林立、驿馆处处,达官贵人们怎会净选悦来楼住进呢?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一来得跟地方关系打得好,二来悦来楼有附近州府最顶级的膳食,最重要的是——”风寡妇勾着宁巧儿,手指着上头那块由当今宰相亲笔题上的“天下第一客栈”匾额,“瞧!连堂堂相国都替悦来楼背书了,那些达官贵人还不争相住进我这悦来楼吗?呵呵呵——”
宁巧儿唇畔漾出微笑,“好久没见到纱凌了。”
“如果你没回女人国,总有机会见到那丫头的。”
宁巧儿吃了一惊,“风姨知道我有意不回女人国?”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多啦,你这小丫头有几分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是!”宁巧儿笑道:“风姨,吃得太咸有碍肾子健康唷!”
“你喔!”风寡妇假啐,“去去去,快准备上工啦,等天一晚客人就会陆续上门啦!”
“遵命!”
“王爷,天黑了,要不要回行馆?”骊王府侍卫长李全说。
被唤做王爷的正是骊王爷万俟傲,他巡视属地到附近,听说扬府重九糕节素来有名,遂与随从转往扬府。
万俟傲轻掀眼帘,“甭赶回行馆了。这附近可有象样的客栈?”
“属下去探探。”李全问了街上行人,答复说:“禀王爷,听说前面不远有家悦来楼,是扬府最大的客栈,据说还有杜相国亲笔题上的匾额。”
廉正不阿的杜相也会替人题匾?这事倒新鲜。“就到悦来楼歇歇。”
小二气喘吁吁的冲下楼,“风姨,糟糕啦!”
风寡妇赏他一记,“我财源广进、贵客临门,有什么好糟糕的?”
小二吃痛,委屈地瘪瘪嘴,“楼上贵字号房里的客倌点了好些名菜——”
风寡妇打断他的话,“那就上呀!悦来楼什么山珍海味没有?”
“可那客倌要的是糕饼,他说扬府的糕饼不过尔尔,要我们送上与众不同的糕饼让他尝尝。”
“唔——”风寡妇沉吟,“扬府糕饼节请来的都是天下闻名的糕饼师傅,他居然说不过尔尔?厨房里哪能做得出来更胜于它的糕饼呢?这下子该怎么办?”
“风姨,我来。”宁巧儿笑吟吟地说。她在厨房里试吃了些糕饼,发现有些地方还能酌以改善。
“你?”风寡妇迟疑的望着她,过了会儿,壮士断腕地拍拍她的肩,“就你了。记住,别砸了我天下第一客栈的招牌!”
“巧儿知道。”
叩叩。
李全轻声说:“王爷,您要的糕饼送来了。”
“送进来。”
李全推开门,小二打扮的宁巧儿捧了盘刚做好的糕饼进房,放在桌上。眼睛偷偷瞄向坐在桌前的男子。
顺着镶边黑皮靴往上,是绣银袍褂,好个昂藏男子!她的视线慢慢上移,从他微抿的薄唇往上,看见了尖挺的俊鼻,以及深邃的眼睛。
她从来不曾见过泛着波光似的明眸,这双眼睛生在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不!宁巧儿立刻推翻自己的想法,他长得好——美!星眸如秋水潋滟,素脸共桃花争辉,脑子里不由得窜出这两句词。
而且深潭似的瞳仁里堆着浓浓的——什么呢?是郁、是狂、还是……傲?
没错,就是傲气!这男人浑身上下净是显贵气息,宁巧儿嗅到危险,直觉就想逃。微微行礼,不着痕迹的往门边退去。
“慢着。”万俟傲懒洋洋的开口。见过太多赞叹他容貌的人,但还是头一遭有人敢大不讳地盯着他不放。这女人,够胆识。
李全挡在门口。
宁巧儿转身,怯怯的压低声音说:“大爷还有吩咐?”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很是好听,只是命令的口吻令人不悦。宁巧儿抑住不满,略略抬头。
“抬高一点。”
宁巧儿垂放在两侧的双手揪着衣襬,缓慢的抬头与他平视。
终于又见到她亮得像小羊的纯黑眸子。万俟傲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是你做的?”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蜂蜜味道。
“是的。”宁巧儿谨慎的回答。
万俟傲瞥眼恭敬立在门边的她,以两指夹起形如曼陀罗果般、裂成四瓣的糕点,他轻启薄唇,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只剩玉兰花香萦在喉间。
蜂蜜味道呢?他又尝了另一瓣,带着韧劲的口感,嗯!有蜂蜜的味道!
他又试了另外两瓣,一松一脆,里头则包着梅花及菊花馅。好个伶俐的厨子!竟能蕴藏四种不同口味、口感迥异的糕点于一体!
他望着男装打扮、看来只有十来岁模样的她,懒懒的开口:“你,及笄了吗?”
原来他还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女儿身!宁巧儿小心翼翼的答:“回大爷的话,刚及笄。”
万俟傲点头,右手轻挥一下。“下去吧!”
李全闻言便让过一旁。
宁巧儿吁了口气,点头行礼之后,便匆匆退下。
万俟傲望着她宛如逃命的背影,轻掀嘴角,露出别有意味的笑。
他其实不喜甜食,点糕饼只是想探探悦来楼是不是真的如外传,堪称天下第一客栈。他瞄了盘子里造型生动的曼陀罗糕——悦来楼不愧是悦来楼!
李全见他若有所思,探问:“王爷?”
刚刚有一瞬间,他以为王爷恼火厨娘不敬的直视,没想到王爷像无事人般地让她离开,即使跟着王爷十几年了,他依然猜不透王爷复杂的心思。
“晚膳就由她来做吧!”万俟傲起身,“我先歇会儿。”
“是!”李全心里有了主意——王爷难得对厨子如此满意,不如跟掌柜的商量商量,让那姑娘跟着回王府。
第二章
煨——冷息的灰烬下,隐隐窜出薄火。
万俟傲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际,万俟傲又回到常作的那个梦里——
“你这该死的祸害、妖孽!”她披散著发,往日的娴淑婉约已不复见,细细描出的眉线因生气而倒竖著,像极了怒眉的罗刹。
被称为妖孽的小男孩站在桌前,看似无畏无惧。他将恐惧藏在心里,只要让她知道他会伯,她会毫不犹豫地重重击向他的恐惧。
她疯了,只有他知道。所有人都被遣出这院落,没有人会相信人前温婉的她,会有这等凶厉样貌。
他冷冷望著她手里拎著的小猫。
“怎么?这畜牲是你养的?”
“不是。”他否认,不让她看出他的在乎。
“是吗?我方才明明瞧见你抱著这畜牲在玩儿。”她大笑。
刚出母胎的猫仔不安地蠕动,并发出细微的猫呜声。
“姨娘。”这声呼唤惹来女人凌厉的瞪视,小男孩立刻改口:“夫人。那猫还没吃饱,请放它下来找它母亲,好吗?”
那女人细眉一挑,“你在乎?”
“不在乎。”小男孩赶紧说。他知道她会毫不迟疑地毁去所有他在乎的事物。
哈哈哈!女人大笑,右手拎高不安挣扎的猫仔,左手箍住它纤弱的脖子,“不在乎?是吗?”
她的手慢慢加重力道,无法呼吸的猫仔奋力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
“夫人!”小男孩跪下,“请饶过那只小猫。”
女人睨了眼小男孩,冷笑,“你还是在乎这畜牲的,不是吗?”
小男孩双手在身侧握成拳头,低头谦卑地说:“请夫人放了它。”
哈哈哈!女人又笑了。他眼睁睁地看著她的双手抓住猫头及猫身,用力一扭,小猫发出最后一道哀鸣,软软的跌落在地上。
他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