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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就想挂断?!我会恨得牙痒痒的,沙哑的声音很快发出可怜兮兮的哽咽。我不是想博得同情,而是渴望得到更多钓关怀与爱意。
“为什么不要?”他问着。
他的疑问总是如此愚昧,难道不知道我对他的“思念”吗?他究竟是真木头,还是假木头,有时让我捉摸不定。
“我好想你。”对,就是要明讲,否则他根本不懂人家的心。
“我也是。”
“什么时候……我可以再见到你?”我害怕听到会令我难过的答案,然而又矛盾的渴望得到让我狂喜的慰借。
我是矛盾综合体、烦人的小妖女吗?或许是,但我从不愿承认。
“原谅我暂时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真的走不开——”
“别说了,我恨你……”
再一次的,殷切的期望盼来了失望与落寞,再度将我火热的心给狠狠地打入谷底。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当他忙得焦头烂额时,是否还会想起我?这问题就好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般的令人费解难测。
“你不要这样嘛!”
为何他的口吻中,隐约藏着些许的焦躁与不耐?我想开口问,但我放弃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让恐惧再度敲上我心房,最后所有的理智终究还是被自己丰富的联想力所蒙蔽了。“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想办法让我快乐起来。”我万念俱灰了,何苦死心塌地的等待?
“对不起嘛!”他的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千篇一律的歉言,激出了许多的猜疑,连结着千奇百怪的想法,丰富得活像是一个企图吞噬我灵魂的恶魔,让我的理智逐渐涣散。
“你让我爱得很痛苦,你老是让我这么想你。”我的语气充满了怨惠、埋怨和猜疑。争执往往是情感最大的致命伤,信誓旦旦的爱恋在经过无数次争执后,剩下的惟有猜忌,而那只会让彼此陷入更深的迷惑中。
我始终无法冷静的去思考,我们是否适合,是否真有未来。
收了线,我再也无心创作。
两眼发愣的望着电脑发呆,矛盾又复杂的思绪缓缓涌上心头……
作家——就该拥有高尚的情操吗?不,爱情不分年纪和职业,有时缘分玄得让人赞叹,当结局以悲剧收场时,再也分不清楚上辈子究竟是谁欠了谁。
所以作家也是人,吃饭、上厕所……没有一样我不做,所以也可以当一个人人都想要唾,弃的地下情人——狐狸精。
是的,狐狸精,堂堂一名作家,我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被人打上这令人难堪到极点的封号。
也许我比一个情妇还不如,情妇至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必为金钱而烦恼,而自小就失去父慈母爱的我,注定要背负起整个家庭的责任,家里的开销,弟妹的学费,大大小小的事物全由我一手包办。
或许累,但只要活着一天,我就不能丢弃他们不管。
养育他们是一种抛不开的责任,而我在等待,等着他们长大成人,是啊,终有一天,他们会长大,而我也可以把自己推销出去了。
嫁人?结婚?不,我怎敢奢求?作做梦还可以,他具摆脱得了另一个女人的逼迫吗?再说,娶我一人,等于是连我的弟妹都得娶过门,他具有这样的心胸吗?真的肖爱我爱到无怨尤的帮我分担责任吗?
结婚——我怎敢想呢?等真的可以步入红毯的那一端,我大概也已白了发、掉了牙。
这几年来,我以写作为正职,靠着微薄的稿费,勉强撑下去。
当了好几年小说作家的我,照道理讲,应该多多阅读小说,可是说出来也许没人会相信,我从来就无法专心的把一本小说从头完整的看到结尾。
我喜欢阅读励志类的作品,或者是无厘头式的搞笑漫画书,对于看小说,总是缺少那么一点点热情。
我总是前序、后记翻一翻,然后仔细研究一下突然窜红的小说作家,她们作品的故事重点,接着那本小说一定会被我摆进书柜里。
这一摆,就可能摆到长蜘蛛网了我仍然是置之不理,除非书中藏着说不出口的文字魅力,而这本小说在第一章就已经吸引了我,否则要我完整的读完它,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小说中的情节,铺来铺去都是那几路,然而戏法人人会变,若要看茄子到手中是如何变成仙女棒的,就得看懂不懂得灵活运用了。
在我眼里,不管任何人,不分男女老幼,每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故事了。
而我也不例外,当我面临当下困境,当我感叹人生无常,当我怨怼命运捉弄,我再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小说精彩?还是不为人知的我精彩?读者是对作者私底下那不葛人知的一面比较感兴趣,还是小说……
烦躁的走进房里,我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自我安慰的思忖着,要对他有信心,他一直是个有担当,责任心重的男人,他对我的付出向来是无怨无尤的,他不可能一辈子把我抛在这里,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很快他就可以把事情解决,我不可以再胡思乱想,得好好睡一觉了……
盈盈喜悦的转过头去,看着正摆着一张臭脸的无痕,像少根筋似的,盈盈丝毫察觉不出无痕的不悦,她开心的跳起身子,用力抱住无痕的手臂。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英俊呢?无痕,我跟你说哦,你别看李慎外表这么年轻,名片上打的却是副总裁的头衔呢,实在是不简单。”
“富家子弟的男人个个都很没良心,一流情人、十流丈夫,劝你别再做春秋大梦了。”
无痕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被气冲昏头的他,一时忘了自己也是出身于豪门,这一句“没良心”,真是拾了弯回来,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他愤怒的推开她的手,径自走下巴黎铁塔。
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愤怒过,事实证明,她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只顾着和那男人“培养感情”,该死!他真想把他们这对男女丢进海里喂鲨鱼。
“哇!想不到这么‘贴切’的话,居然会由你嘴里吐出来!”盈盈忙不迭追赶上他的脚步,一面损着他,一面用心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别忘了你也是富家子弟哦!比起良心,恐,怕没人比你更没良心了,你花心、风流,换女人比脱衣服还快,还有啊,你——”
“闭嘴!”真是受够了!无痕吼了她一声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大步走着。
无痕优良的家世背景,除了自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盈盈之外,没人知道,包括和他一起成立广告公司的合伙人,都不晓得无痕的身份,现下可好了,惟一知情的盈盈竟挑起他的语病来了。
见他的脸色臭得跟大便没什么两样,她挺不悦的噘高了小嘴。
“哼!摆了张臭脸,又走得这么快,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再失散一次啊?
我警告你,别再让我走丢了哦!不然回台湾后,我准跟你妈告状,叫你妈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找不到你的,有多么的着急,我还差点跌下阶梯耶,要不是我的救星——李慎及时出现拉了我一把,我大概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呢!嗯,我决定要好好报答我这个大恩人!“
她的救星?她的——该死的!无痕简直快气疯了,他醋海翻腾着。
“Taxi!”他随手招下一辆计程车,将讲个不停的盈盈推进车里,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包装精致的咖啡糖,打开包装后,他火冒三丈地命令道:
“说‘啊’。”
“啁——”她极度配合的刻意拉长音,小嘴张得大大的。
“吞下去,然后闭嘴。”他老实不客气的将咖啡糖丢进她嘴里。
他知道她喜欢咖啡糖,身上总是体贴的携带一大包,以备她嘴馋之需。
接着他甩上车门,悻悻然地绕过车身,打开另一扇车门,在司机旁的座位上坐定。
一辆计程车外加一颗咖啡糖,这样就可以摆脱掉她麻雀似的小嘴吗?
错!大错特错!
坐在计程车里,盈盈出神的回想着适才的点点滴滴,含着咖啡糖的樱桃小嘴,仍然是一直叨叨不休的讲个不停。
“现在回想起他接住我的那一幕,我觉得好浪漫哦!他这么风度翩翩,人又长得这么英俊,体格又结实……哇,好棒哦,无痕,你猜他结婚了没?他这么年轻,我想应该是还没吧?等等回饭店后,我该换穿哪一套衣服去赴约呢?
无痕,你给我拿个主意嘛,是圆点小洋装比较恰当,还是粉红色的那一件啊?“无痕抱头鬼嚎着,有种快要崩溃、快要抓狂的感觉,他闭上双目,企图平复高涨的怒气。可是她似乎很不识相,小嘴压根儿没打算罢工,还一直讲个不停。
他受不了了,因为他心爱的小女人,正烦恼着等会儿该穿什么衣服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他一定要阻止她讲下去。“尤盈盈,你们只有一面之缘,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请你不要这么盲目可以吗?”
“盲目?怎会呢?”盈盈抗议的大叫起来,“我相信李慎人如其表,绝非小人,虽然我们只聊了几分钟,但是……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很绅土吗?”
“绅土?”狗屎好不好?不堪入耳的话语几乎快被他喷出口了,但终究还是被他压下来。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立即将李慎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她把李慎形容得宛若天神,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李慎在她眼中,就是这么完美不平凡,而他这个青梅竹马呢?或许他只不过是妨碍她谈情说爱的电灯泡,还散发出五百瓦的刺眼光芒,就教她快承受不住了吗?无痕承认他很妒嫉李慎,瞧他把她电得像花痴一样对他沉迷不已。
“是呀,你不觉得吗?李慎他真的——”
“听着。尤盈盈。”一个人的耐性是有一定限度的,无痕发觉他就快要爆发了,“从现在这一秒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他的事,而你,最好闭嘴!”
“学学李慎的风度,好吗?”盈盈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摆了摆手,耸了耸肩。
“我有警告过你,我不想再听见你提起这个人的事,对不对?”他慎重其事的转过头去注视着她。
照照生辉的黑眸里,闪烁着令她无法猜测的复杂神情,盈盈的双眼无辜的眨了眨,她臆测不出无痕在发什么神经。
“人家他又没怎么样,为什么不准我提!”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没有原因!”无痕对着她吼叫。
盈盈瞪大眼睛,不高兴的瘪起了小嘴,像存心和他作对似的,“原谅我恕难从命。”
“你——”无痕真的甘拜下风了,算他服了她,“随便你了,反正我管不动你。”
“你别老像老妈子一样哕嗦嘛!”盈盈视他就如自己的亲大哥甚至更为重要,可是她实在有点受够无痕那阴阳怪气的坏脾气。
她还记得孩提时,无痕的脾气好得很呢!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上了初中后,他就变得阴阳怪气了。
“因为你一点都不长进。”无痕有种想教训人的冲动。
“我哪里不长进了?”盈盈只能摊开手,用一脸受人冤枉的无辜表情看着地。
“你的心智、脑袋、这里、那里……”他故意不看她的眼,挥舞的指头胡乱指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部都不长进。”
盈盈以为他嫌弃她身材娇小,胸部又小,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耻她,不禁气呼呼的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