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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几个衬着红底的黑字映人了他的眼帘。
“咦!这……”他瞪着那几个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念头。
如果说住在饭店旅舍会被人寻着,那他就别去住什么饭店旅舍,不如就……
想着想着,西门端霍地起身,大踏步往前方的店面迈去,然后一把撕下贴在墙上的红单,跟着脚跟一旋,
人已经没入了因为感应他的出现而洞开的玻璃门。
“两百克鲜奶油、三百克的面粉、五个蛋黄、香草粉……咦,没错啊!那为什么会失败呢?”
意泠嘴里重复着方才用过的材料,一张脸早因桌上那方坍得不成模样的“蛋糕”而皱成一团。
更别提放置在它旁边那杯虽然冒着烟,可是却活像是洗碗水的咖啡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她颓丧得一屁股坐上椅子,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明明都是照着妈咪的武功秘笈做的,可是偏偏结果却都完全不成样。
究竟是为什么呢?
白皙的小手撑在柔嫩的双颊上,全心全意投入那些蛋糕和咖啡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早已伫立了一座山。
更别说要她发现那座山很明显地正在因为这种彻底的被忽略,而不断加深的怒气。
“啊!”突然,意泠惊叫了一声,正当西门端以为她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的同时——
只见她依然视而不见的从他面前走过,然后冲到放置在吧台内一角的冰箱,七手八脚的挖出所有需要的东西后又走回了吧台,然后……
浑然不觉西门端的瞪视与存在,继续手忙脚乱做着她的蛋糕。
她竟然……竟然……
向来便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这种被彻底的忽视还是第一次。
忍不住地,他往意泠的方向移动,甚至人都已经站在她背后,她却依然无所觉。
顾着她的视线,西门端诧异的看着她手中那一盆惨不忍睹的面糊。
即使他不曾做过蛋糕,但至少知道单凭浮沉在面糊里那一块又一块的粉团,这个蛋糕绝对做不成功。
但她却好像不知道似的,还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搅和着面糊,终于,他忍不住的开口——
“你是白痴吗?都已经结块了,你还弄。”
“就是已经结块了,所以才要努力把它弄开啊厂还是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失败作“之中的意泠只是下意识的答道。
直到……
一双大手蓦地抄过了她手中的盆子和搅拌器,然后二话不说的往旁边水槽一倒。
显然西门端已经看不下去她的愚蠢举动,决定亲手终结那一个注定失败的蛋糕。
意泠愕然地对上了一双深幽的眸,就在西门端以为她终于准备正视他的存在之际,突然一记尖叫猛地回荡在咖啡屋之中——
“啊!强盗……”
两道剑眉像是一座山似的高高拢起,那穿脑的魔音让他几乎忍不住杀人的欲望。
原先因为那些无孔不入的女人而塞满心间的恶劣心情,也开始跟着蠢蠢欲动想要加入他愤怒的行列。
“闭嘴!”在忍耐了将近三秒之后,眼见那声惊叫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西门端终于低喝一声。
但对这突然冒出的人影,意泠早已被吓坏了,哪里能听得进他的恐吓,只见那一低喝之后,她的尖叫反而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尖叫下去?”皱了皱眉头,他的语气忽地变得既飘忽且轻柔。
“呃……”不知怎地,背脊窜起一阵寒凉,她倏地闭上了口。
“现在终于好多了。”西门端在确定耳膜没有继续被迫害的危险后,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耳朵,满意的说道。
“你……你……是谁?”意泠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凡赛斯”名品的男人,方才脑中一掠而过的“小偷”和“强盗”早就消失无踪。
毕竟如果一个男人有钱到可以穿凡赛斯,应该就不会对她这间小小的咖啡屋感到兴趣吧。
或许他是想来问路吧?她单纯的这么想着,心情也跟着稍微放轻松。
“可以先请问一下,你刚才这样尖叫是想要杀人吗?”冷不防地,西门端皱着眉头问。
想他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就算要遭此暗算,也该先问个清楚明白。
“啊?!”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顿时让意泠感到不解,只见她红唇微张,十足十的迟顿模样。
“魔音穿脑啊。”瞧她呆愣的表情,西门瑞好心解释道,“这种杀人方式的确创意十足,毕竟杀人于无形嘛!”
魔音穿脑?!这样的评语让她忍不住气结地倒抽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是哪儿来的?她都还没说他像只“摸壁鬼”一样的冒出来,害她吓了好大一跳,他竟然敢说她魔音穿脑?!
“那请问一下,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摸壁鬼?”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顺便回敬他那魔音穿脑的恶劣说法。
呵!想不到这小丫头看来起一副迟顿的蠢模样,但嘴上功夫还不输人嘛。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心情和她较量,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们老板呢?”大刺刺的往柜台一靠,西门端问问题的方式显得有些高高在上,明显地只把她当成咖啡屋里的小妹。
感受到他那轻蔑的眼光,意泠不自觉的皱起两道柳眉,对他更加的没有好感。
“你找她有什么事?”她拿起水槽里的铁盆,转开水龙头冲洗,准备再接再厉完成她的蛋糕。
“我想我的目的没必要和工读生说吧!”他端起了平素的架子,没想到意泠却完全不吃这一套,连扫都没扫他一眼,便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大门在那边,你可以走了。”
拜托!要端架子谁不会?要知道她爹地可也是个商业钜子,她的身价更是镶金镶钻,没必要受这种气!
“你——”气死人了,他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彻底忽视过。
意泠才懒得理他那两簇似乎要冒出火花的阐眸,兀自小心翼翼地量着面粉和奶油的重量。
突然间,一双大手横互在她面前,彻底阻碍了她的工作。
“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替我叫人?”西门端咬着牙问。
狠瞪了那肌理分明的手臂一眼,她的视线扬起。
“拿开!出去!”
连续两个命令,尤其是出自于一个小女生口中,对向来足以称得上是呼风唤雨的西门端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若是会接受才真有鬼了。
铁臂依然横互在铁盆之上,他的薄唇几次开合,再一次问道:“给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耗上一整天。”
他决心杠上眼前这个刁钻的小女生。
他发誓,如果有一天他成了这间咖啡屋的店长,这个工读生就真的该糟了。
“你——”这样强势的态度哪里有一点像是在拜托人的模样,意泠气愤的正要发飙,但灵眸一转,扫到了自己手中的铁盆。
再度开口,她的声调中没了火气,反而有一种正在挖着陷阱的狡狯。
“你若是要见老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告诉我你的来意。”
“我来应徵店长。”这次西门端倒也爽快,大手一扬便将徵人的红单展视在她眼前。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小女生要该糟了。
“你?!店长?!”意泠诧异的发出两声质疑。
其实要不质疑很难,好吗!瞧瞧眼前这个男人眼高于顶的骄傲模样,竟然要来应徵这间小小咖啡屋的店长,不是存心玩人吗?
再说,凭他一身的高级“装备”,她敢说,他一定连咖啡怎么煮,蛋糕怎么做都不知道,想当平泠咖啡屋的店长,再等八百年吧!她撇唇,有些不以为然的想着。
“怎么,我不能来应徵店长吗?”西门端挑眉问道。
“凭你这模样,的确不能。”
“为啥?!”双手环胸,他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
“因为你不适合!”
“我适不适合不是由你来评断的!我要见你的老板。”她的话再次惹来他的扬眉和火气。
“我的第二个条件是,等你能做出一个精致、完美又好吃的蛋糕,还有煮出一杯端得上台面的咖啡时,我就让你见老板。”意泠不想和他多罗唆,直接开出了第二个条件。
反正她不认为他做得到,所以这是一个打发人的好方法。
“你——”厚,这个该死又刁钻的小丫头!忍住气,他咬牙说道:“你以为我要见老板,真的得透过你吗?”
“不想透过我,就自己去想办法,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样。”她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
面对她轻忽的态度,西门端气极反笑,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爬上俊脸,他扬眉问:“那如果说我真的达成你的条件,你应该不会吝惜在你老板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吧?”
“要老板直接请你都没问题!”意泠豪迈的承诺道,反正老板就是她,说些大一话应该也是被许可的。更何况她打心底认为他绝对不可能做到,所以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只要能打发他,她不介意大方些。
“这可是你说的?”微眯的眸绽露精光,他笑得挺邪恶的。
“我虽不是君子,但还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什么时候你做出一个像样的蛋糕和一杯既香且醇的咖啡,我保证你成为这家店的店长。”
“行,一言为定!”
如果他没有一个擅长厨艺的小妹,他一定不会答
应得这么快,可就因为有,所以他期待着有一天能撕下眼前这娃子得意扬扬的笑容。
莫名地,这个约定在他心中成了一个坚持,他一向不轻易认输,否则不会成为金钱游戏的棋中高手。
而他则相信这场游戏自己一定不会输,即便只是无聊的斗气,但既然她先杠上他,他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一言为定吧!”意泠不甚在意的承诺。
为了打发他,即使现在他要她击掌为誓,她都会做,反正他一定不可能做得到嘛!
西门端含笑点头,却倏地伸出手,修长的食指轻勾着她小巧的下颔,直视着她的深幽双眸闪着奇诡的光芒。
“小丫头,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我很期待咱们下次的交手,希望你也是。”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毫不客气的挥手打掉他的手,意冷气嘟嘟地说:“有本事尽量使出来,想当店长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似是承诺,似是誓言,他眸中的认真让她忍不住的怔愕了会。
可她如果真的就这样退缩,她就不会是那个为了撑起平泠咖啡屋而拼了命埋首面粉、奶油中学做蛋糕的骆意泠。
这可是独属于她的倔强和傲气,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接下战帖。“那我们就走着瞧!”
第二章
恼人的电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也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儿。
西门雨阳的眉头皱了皱,跟着转身窝进自家老公的怀里磨蹭着,嘴里还不忘发出类似猫咪般的低呜。
“你……去……开……”
唉!太座的命令,凯特·安德拉哪能不从?
没有浪费时间让自己清醒,他俐落的起身,顺便在她光洁的额际偷得了一吻,这才皱着眉头,带着一脸的不悦去开门。
呋!七早八早的扰人清梦,还害得他得和亲亲老婆分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