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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不知打哪儿来的消息,知道儿子和“某个女孩”走得亲近,坚持要见见她。
一旦见了面,只怕婚期也近了。
真是烦恼呐,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跟曼曼和滋味解释?
舒曼曼端详她许久,看来好像是真的没有。“喂,你知道昨天我遇见了谁?”
“谁?”她心不在焉的应付。
“你的初恋情人。”
她怔了一下,十分讶异。“他?!”
从分手到现在也好些年了,她没再见过他。听说他们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只是他本来就大了她好几岁,再加上高中毕业后她没有直接考大学,因为即使考上了也没钱念。她是等赚足了学费和生活费才考大学的,可……后来又贪小便宜的办了助学贷款。
早知道后来的钱会被倒,她就不会省成这样了!
以他那种大企业的天之骄子,大概毕业后就出国深造了吧?
“他还是一样帅帅的,除了又长高、成熟些,没有多大的变化,很好认。”舒曼曼可是一眼就认出他。
其实长大后她并不是第一次遇见那家伙,第一次是在滋味的婚宴上,那时她好担心他和香朵会碰上面,幸好他来得晚而香朵早退,两人才错过了,至于她……她当然会努力的不让他看到。
没想到逃过了婚宴,这回还是过着了!
“他看到我犹豫了一会儿,才在我送咖啡时问——你是柳香朵的同学吗?”
“他也认出你了?”
“我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回答,是啊,有事吗?你是谁啊?”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一想到当年好友在雨中无助哭泣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冒火!“他大概也感觉到我的不友善,后来就没问什么了。”只是一直到他离开前,他总有意无意、欲言又止的往她的方向看,大概是想问香朵的近况吧?
哼,曾伤她的死党那么重,她不会再给他伤害人的机会了。
一想到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死党,为了这么多年前的事还气呼呼的不忘,她就好感动!柳香朵一把扑向她,恶心的撒娇,“曼曼,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喔!”
舒曼曼好笑的推开她,“小姐,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舒曼小馆是‘蕾丝馆’咧!”
“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
“我才不要!这个‘男人’现在破产中,还会到夜市卖仿冒胸罩!”
柳香朵又好气又好笑,“讨厌,你就是要猛踩人家痛处!”
叮当当~~门上的铃声响了,有客人上门。
“别闹了!有客人来了。”舒曼曼起身去招待客人之际,柳香朵的手机也正巧响起。
“喂?”她没看号码就接起。
低沉斯文的嗓音似乎有着淡淡的……不对劲。“我在门口,出来吧。”
柳香朵往门外看了一下。马上认出尹赫珩的车。“知道了。”她向正替客人点餐的舒曼曼挥了挥手,“走喽!”
不一会儿上了尹赫珩的车后,就见他的脸色似乎……还真的有点怪。
“你的表情会让我等一下吃饭时得胃溃疡!”这人平时是满面春风的,一板起脸来,和他那恐怖的魔鬼老哥还真有点像。
“你还记得我们合约中的第三条内容吧?”
“干么?”她是没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可记忆力还不差。
“背看看。”
“在合约履行其间,不得和其他异性交往过于密切,也不准和异性单独见面。”
“记清楚了?”
“是啊,是记得很清楚啊!”怪了,她有和哪个异性交往过于密切,或和哪个男人单独见面了吗?莫名其妙。
“以后不准你到舒曼小馆去!”
“为什么?”
“我发现原来舒曼曼是你的老相好!”一想到方才她们抱在一块的画面,他就……打从心里的不舒服!
那叫舒曼曼的也是小小嫂的死党,他在大哥的婚礼上见过。
“什么叫老相好,难听死了!曼曼是我的姐妹淘、好朋友!”
“某红透半边天的名模和偶像男友的亲密照因手机送修外流时,不也辩称两人是姐妹淘、好朋友?!”
“我和曼曼是同性欸!”
“你不是承认自己爱女人?”
他真的以为她是、她是……柳香朵忽地失笑。“喔,拜托!”一想自己居然莫名成了蕾丝边,她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你在笑什么?”笑得还挺开心的,看得他越来越……不爽。
“我爱女生你之前不还大声叫好,现在干啥那么不高兴?你不会是因为被我‘煞’到了,因此才吃飞醋吧?”
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尹赫珩转头看,他眯了眯眼假笑,手重重的在她肩上拍了数下。“说真的,我也很期待有这样的奇迹。”
“啧,瞧不起人!”
“别怪我瞧不起你,早说过你不是我的菜。”Shit,也不知道他的心情在闷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同性恋谈恋爱的样子,他恼什么呀?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是你的菜,你只说过我不是,可我却从来不知道你的菜是长得什么样子。”这无关嫉妒与否,而是攸关自己面子问题。
她是称不上大美人,可也有那么一些些沾得上美的标准吧?例如说……清秀,没错!她起码称得上清秀,还有人说她长得很有周迅的影子哩!
“我喜欢腿长的女人。”
“我有一百六十二公分!”理直气壮的说完后才惊觉,欸,还真的是不怎么高,气势突然缩了不少。
“我有一八六。最重要的是你腿太短!”
就是嫌她!“没事长那么高干啥?唯一的好处是偷窥的机会比别人多!”柳香朵很不高兴,“也就是说,你只喜欢高个子的女生?”
“除了个子矮外,为什么你都这么瘦了,脸却还是胖嘟嘟的?”其实,她的脸还满可爱的,只是他就是不想称赞她。
还嫌?!“那叫婴儿肥,婴儿肥!”什么叫胖嘟嘟的,真是伤人!
“小姐,你已经二十好几了,算得上老婴儿了吧?婴儿肥这种说法不适合你。”
“我会减肥,很快你就可以看到来自水旱之地的脸了!”可恶,这摆明嫌她这“未来的老婆”很不入他的眼就是了!
他在暗示她,拿人钱财,舆人消灾吗?
“还是别减了。”
“干么,把人家嫌完了,还不准人家改变吗?”她的表情很凶恶。
变脸了?啧,还真开不起玩笑。尹赫珩在心中大笑,他扬着眉,一脸似笑非笑的说:“不是,其实你不是我的菜的最大关键是……咳……因为我是‘胸奴’。”
“匈奴?我不是你的菜和你是不是什么匈奴有什么关系?”
“胸奴的胸,是胸部的胸,也就是说,我是胸部的奴隶。其实,也不单单是我啦,应该说,十个男人有九个都是胸奴。”
“……”起初以为这男人该是温柔有礼的,可越是认识他就越觉得想象不断幻灭,现在还会对她开这种人身攻击的黄腔……
真的很机车!
“是吧,我就说你不是我的菜。”
“你这道菜我一样没食欲!”气死人了,要不是想到他这雇主钱给得阿莎力又很慷慨,有时真想翻脸!
深呼吸……息怒、息怒,不要和钱过不去!
“看来正如预期,我们是不可能来电的。”他和她“交往”了两个多月,平均一个星期会见三,四次面,星期六、日也会走在一块,即使不来电,可他却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感觉很有趣、很自在,最奇怪的是……很安心。
柳香朵和他以前交往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在他面前总是想尽办法展现最好的一面,可她却不同,她在他面前显得很自在,别说把他当成心仪的男人看待了,他怀疑她根本把他当成同性!
她不做作、不矫情,看似精明,但在很多时候却是少根筋的令人发噱。
“最好是这样。”跟这种人来电?呵呵呵,她又不是吃了迷幻药或被雷劈中!
尹赫珩好笑的看着她绝对称不上愉快的脸,笑叹,“喂,柳香朵。”
“干么?”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契约到期,见不到你了,我可能会很寂寞吧。”
她狐疑的转头,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王子形象,优雅而诚恳,像是每句话都出自肺腑,对于这样的人,她凶不起来了。“真的吗?见不到我,你真的会寂寞吗?”
“当然。”
她忽然有点感动,原来……这家伙是这么感性的人,她有点后悔了,平常时候没有对他好一点……她好像一直都对他很凶喔?“我们平常感情又不好,我不见了,你还会寂寞喔?”
“就好像……练拳击的沙袋,有一天它功成身退了,一想到它曾经的耐操耐打,那种寂寞感是常打它的人才会有的。”
沙袋……他居然把她比喻成沙袋?!“你真是……”她生气的从包包里头拿出耳机要戴上。
“喂喂,我还有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你这种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成天只会欺负人,说一些让人家想打你的话——过份!”她一面说,一面把耳机戴上,然后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
就是不要听他说话!
“脾气这么坏,有一天要吃亏的,”他伸手要去拉她的耳机,却被她拍开。“喂,真的不听厚?马上就有‘现世报’了。”
打死也不理他。
“我可要说了,听得到算你赚到,没听到就赌咱们的默契了。”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我爸妈说想见你,择期不如撞日,所以——伙伴,上了!”
柳香朵僵着脖子,分段式的转向坐在她身旁的尹赫珩,一双大眼里满是埋怨和措手不及,以眼神对他咆哮:为什么你没告诉我,要来见你爸妈?
尹赫珩回以她从容的笑意。我说了,只是你坚持要戴上耳机。
面对两人的眉来眼去,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位老人家的解读显然是浪漫多了!
“咳咳……原来是这位小姐啊!”尹夫人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对年轻的女孩。没办法,家中有两个老大不小的儿子,当妈的自然会特别留意未来的媳妇人选。
这长相清秀的丫头,她曾在大儿子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是媳妇郝滋味的手帕交之一嘛!可能是因为对大媳妇实在太满意了,连带的,对她的好友也就产生了好感。
人家说物以类聚,滋味这么贴心的娃儿,她的朋友一定也不差。
“妈还记得她?她叫柳香朵,是小嫂子的手帕交。”
“这么可爱的女孩,我当然记忆深刻了。”尹夫人有趣的看着太过紧张而僵到几乎挤不出笑容的未来媳妇。“你们……该不会从婚礼结束就交往了吧?”
“不是。我们是在之前就认识的。”柳香朵深吸了口气,这种场合她真的不擅于应付,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好歹要当个称职的演员吧?
来,深呼吸……微笑!
只是……接下来,这位看起来好奇心很旺盛的尹夫人,不会要她巨细靡遗的把认识经过全说出来吧?
“你们之前就认识啦?”尹父对这不同于以往儿子会交往的女孩也颇有好感。“这么说来也算有缘。”
“是怎么认识的?”柳香朵猜得没错,尹夫人的确是好奇心旺盛,不过,也怪不得她好奇了,眼前这清秀丫头是入得了她的眼,可就她长期观察儿子的喜好,这一型的小家碧玉,似乎不是他会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