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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揣测她的同时,百里烽烨学会了一种叫“体贴”的东西。
因此,他陪着桂十娘倾听她堂弟无止境的诉苦,就会想到她的处境——这些年来,她又能向准倾诉她所受到的委屈和悲伤呢?
再见到她之后,她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看来她早已习惯了无依无靠,独自承受悲伤的孤独与无助……
这么想着,百里烽烨对她的怜爱又更加深了,可见到她堂弟诉苦的窝囊样,他又不由得有些厌烦。
“你们说够了没有?”百里烽烨打断他们的交淡。
那个男人的诉苦只会增添杜十娘的烦恼,而且在他们相认之后,也不见这个堂弟有稍微关心一下杜十娘的处境,就只会抓着她拼命诉苦,根本不知道他的堂姐也曾有着不堪回首的遭遇……
百里烽烨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堂弟让他看得不顺眼,不过若是杜十娘恳求他出手,他也是会给她的亲戚一些支持,免得她愁眉苦脸、暗自悲伤,但该让她怎么恳求他才好呢?
杜十娘转头,看着打断她与堂弟交谈的百里烽烨,静待他发号司令,不料他却突然笑了,笑容很是古怪,似乎藏有什么阴谋觉计似的!
“堂姐,这位是准?”堂弟小声间着杜十娘。
杜十娘想了一下,“我的主人。”
百里烽烨听到她的回答,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似乎比听到别人称他王爷,喊他将军更为光荣似的。
堂弟默默的观察着——堂姐与百里烽烨似乎很亲密,既然能同骑一匹马外出,应该是关系不浅。
他听说过家里的女眷都被充入妓户,而堂姐如今有所依靠,不用多猜也知道这男人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要回去了。”百里烽烨拉着杜十娘上马,对她堂弟交代道:“你有事就去百里将军府,说要找杜十娘。”杜十娘还来不及跟堂弟告别,就被不耐烦的百里烽烨给带走了。
在回府的路上,她显得心事重重;百里烽烨也没有开口吵她。
临近将军府,杜十娘才分出心神,主动开口向百里烽烨道歉,“抱歉,没想到我堂弟居然会做强盗,惊扰了您……”她紧张无措的语调令日里烽烨萌生了拯救弱者的使命感。
“这一路上,关于你堂弟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吧?”
打算哀求他出手救人了吧?她是要怎么求他呢?决点表现给他瞧瞧,他等好久了呢!
“是啊……”杜十娘犹豫的应声。
“有什么话尽管说,你知道我很大方,没什么做不到的。”赶快求他吧!
“这个……”
“是要给你找个地方吗?”大街上确实有点不方便,而她又窝在他的怀里,他都看不到她的脸。“那去前面的茶楼好了。”
他得挑个好地点来欣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那就不用了,只是求您一事……”
“有诚意一点啊!”
“……”杜十娘努力酝酿着诚意,过了好一会儿,她用十分认真的语凋向他哀求道:“请您别将此事透露给别人知道,好吗?”
“什么?”百里烽烨闻言一匪——她恳求的内容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你求我什么?”
不是该恳求他出手帮忙,提供她那些落魄的族人一个温暖的归宿吗?
“我堂弟他……还是待罪之身,若被官府发现,一定会遭到缉捕和惩罚的。”
杜十娘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不确定百里烽烨会不会答应她的哀求?
她的亲人不多了,就算活下来的并非是什么好人,但她仍希望他们……不要死!
“你以为我会透露给什么人?你觉得我会害你那些族人吗?”王爷的态度霎时变了——本来像是暖阳温热的早秋,瞬间就成了寒风肆虐的严冬。
杜十娘吓了一跳,深思他话中的含义,迟钝的意识到自己的恳求是对他人品的不信任。
“对不起,王爷,我……”
“你认为我是个落井下石之人吗?”百里烽烨感到万分不悦跃下马,抬起下巴,高傲的眼眸冷冷的凝视不知所措的杜十娘。
杜十娘被他看得羞愧不已——百里烽烨的脾气也许古怪了一点,但为人行事非常的光明磊落,和那些见风转舵的骑墙派是完全不同的,她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他的行为,那对他不公平!
“你无话可说了吗?”百里烽烨冈她的沉默而益发的不满。
杜十娘焦虑的直摇头,不知该如何向他道歉,“我……我……”
“老子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有空管你家的那点破事吗?”王爷的坏脾气终于爆发了。
杜十娘乖乖的闭嘴任他骂,就算他骂得路人侧目,她也不在乎,只盼他的怒火能够平息,没想到他骂了几句就住口,看了她两眼,忽然转过身不理睬她了。
杜十娘在情急之下,忙不迭的俯身揪住百里烽烨的臂膀。
“别,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好怕他会一怒之下走掉。
“对不起有什么用?”百里烽烨挥开她的手。
她的道歉不够及时,反省也不够深刻,他才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自己走吧!我不回去了。”
话说完,他就像个赌气的孩子般,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那闹别扭的样子杜十娘已经看得很习惯了,而她对付过发脾气的百里烽烨许多次,相信这一次也能顺利的搞定他。
“王爷……”杜十娘一边揪着百里烽烨,一边爬下马,用紧张的态度换取他的满足感。
“我感到万分的惭愧,请您一定要饶恕我,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不要拉着我不放!”百里烽烨骄傲的架子依然端得高高的。
“走开!”
杜十娘看看自己的手指——她明明只是轻轻的拉拉他的衣袖而已,哪有“不放”啊?
于是她偷偷的放开手,见他的手仍“勤劳”的维持着被拉住的姿势,文风不动——其实他根本没有一点想“挣脱”开她的意思吧?
“王爷,我……”杜十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百里烽烨,她已经把手放很远了,他能走就走吧!
“你快松手,你再怎么挽留我都没用!”
杜十娘低下头,忍住叹息,把松开的手指再轻轻的搭回百里烽烨的手臂上,语调软软的,示弱的问:“我……该怎么办,您告诉我好吗?”
“这么笨,连赔礼道歉都不会,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那您教教我吧!我一定学,拜托,看见您不高兴,我很难受。”
“嗯?”百里烽烨挑挑眉,他不高兴,她很难受吗?“如何的难受?”
“这……”
“你还迟疑?你不诚恳!”
“不是,我是真的很难受。”她无措的撼着他的手掌摇晃着,恨不得将他的掌心按到她的胸口上,让他感受感受她的心跳有多么的紊乱,而这全都是因为他!
“你这个动作是想干嘛?”百里烽烨见她抓着自己的手掌移到她的胸前,脑中霎时闪过一阵热流,体内气血炽烧着,“你是想当街色诱本王爷吗?”
“呀!对不起、对不起!”杜十娘赶快把他的手掌甩开,没意识到手随心动,差点就犯下大错。
“你对别的男人也是这么随便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忘了,我太……太着急,一时情不自禁……”
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整个人都因他而晕头转向了。
哪知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取悦了百里怪物,王爷他总算是从她真实的表现中找到了她对他的重视,于是冷哼一声,暂时熄火,高傲的坐回马背上,虽然仍是一脸的冷漠,但至少没再闹别扭了。
杜十娘松了一口气,四下环顾,庆幸两人所在的巷子里没什么人,否则被人瞧见了此情此景,她会感到很羞耻的。
小时候常听人说,谁家的女人不好伺候,总要男人费尽干辛万苦去哄,那时她不懂这里面的含义,如今她亲身体验到哄一个人有多困难,而且还是得去哄个男人,难度恐怕更上一层楼。
“你知道你有些想法十分愚蠢吗?”重新踏上回家之路,百里烽烨不厌其烦的教训着杜十娘。
“您说得对……是,您说得有道理……是是,您说得……”她很谦虑的接受他无尽的批评。
但直到两人抵达将军府大门口了,他还不肯住口,她不得不间他,“您嘴巴不干,口不渴吗?”
“怎么?不耐烦了吗?”百里烽烨的语气又变得危险起来。
“不,我是担心您……”杜十娘手指将军府大门,柔声对他说:“不如先进门清洗一番,吃完晚膳您再继续吧!”
“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来教训你吗?”百里烽烨慢条斯理的带她进门,然后冷傲道:“但我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你马上去做晚膳,送到书房陪我一起吃,用膳时我再继续。”
杜十娘皱眉、瞪眼,嘴微张,脸部抽搐,久久无语,这时又听他道——“你啊!不要太随便了,要守妇道!”
他边说边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她的胸口,意有所指道:“那个……要随便也要经过我同意,知道吗?”
“王爷,宫里派人来请您明天去一趟。”管家见到百里烽烨带着杜十娘回来,立即票告主子这一重要消息。
“谁派的人?”百里烽烨漫不经心的问。
“是太后那边的人。”管家小声回道。然后看了跟在他后方的杜十娘一眼,“还交代了让您把杜姑娘也带过去。”
杜十娘一听,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愣在曲折的走廊上,久久动弹不得。
百里烽烨走了几步,回头见她没跟上,喊道:“又在发什么呆?”
杜十娘困难的迈动僵硬的步伐,随着他走进书房。
“今晚你不用做饭了。”百里烽烨吩咐在房中伺候的丫环,“带她去找裁缝,为她准备全新的衣饰,明天就要用。”
杜十娘看着走向她的丫环,不安的问百里烽烨,“真要带我去皇宫吗?”
“你怕什么?不要畏畏缩缩的,有我在,没人会吃了你!”
“那……可、可以不去吗?”她是罪人,即使被百里烽烨赎了身,她的身份仍不清白,满身污秽的她拿什么颜面去皇宫?
何况皇宫里的权贵也曾带给她太多伤心、难过的记忆——她家族的灭亡虽是咎由自取,却也是宫廷里的主宰者所造成的,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回到权势的顶峰,过着不安定的危险生活。
百里烽烨从她欲言又止的神色,轻易就洞察出她的想法,但这一回,他不想体贴她——杜十娘必须明白,以他的地位和能力,绝对不会让他的人受到伤害的。
他有自信,也有这个本事来保护她。
她应该毫无畏惧的陪他走在阳光底下,就算是见了皇帝老子也不必害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她可以对他态度卑微,这是因为所有人都该畏惧他;但她不需要对他以外的人也是这么的胆小,毕竟有他量着,谁敢欺负她?
“你以为呢?”冷傲的反问她一句,百里烽烨大手一挥,不容抗拒,让丫环将犹豫不决的杜十娘抑下去。
杜十娘愁眉不展,跟着丫环忙前忙后,忙完了,连晚餐都没来得及吃饱,又被百里烽烨赶去休息,结果一夜都睡不好觉。
天亮时,她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出门。
百里烽烨见状,大皱其眉,枉费他让下人们特地赶工,给杜十娘准备了精美的衣饰,结果她竟顶着萎靡不振的模样现身,就像是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