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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衡量下,她当然只好对两位财神爷说抱歉了。
“白雪今天不见客,两位公子明儿个再来吧!”
朱小霞再也捺不住性子了,挥开面前的老鸨直往二楼走,老鸨对她的反应难以理解。
“公子,白雪正在休息,请勿打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薛兰儿眼见情形不妙,差点就说溜了自己的身份。
“我也许有眼无珠不识两位公子的身份,但是,杏花阁绝不容许别人来撒野。”老鸨吆喝一声,霎时,从她背后冲出五名彪形大汉。
“如果我们要硬闯呢?”朱小霞的怒气早已冲垮了理智。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鸨也撕破了脸,只见她手指一勾,五名彪形大汉已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因为朱小佩学过跆拳道,所以,朱小霞也练过一些基本动作,但是,以她一个女子,再加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薛兰儿和如意,她还是寡难以敌众。
当五名彪形大汉向她们节节逼近时,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全部退下!”
朱小霞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薛洛。
薛洛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双拳更是握得死紧,要不是这样,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掐死眼前这三个女人。
一旁的祁雷更胆战心惊的屏息以待,看着薛兰儿吓得发白的小脸,几乎拧痛了他的心。
“是谁让你们三个人去杏花阁的?”
“是我带她们两个人去的,你别怪她们,一切都与她们无关。”朱小霞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我自己要跟的,我也有错。”薛兰儿一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表情。
如意双膝一跪,惊慌的泪水早已布满脸颊。“王爷,是我的错,你若要惩罚,就罚我如意一人好了。”
“如意,你没错,我没错,兰郡主也没错,是谁规定女人不可以去妓院的?呵!难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男女是平等的,只要男人可以去的地方,女人一样可以去。”朱小霞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如意拉了起来,“这种人我不屑跟他说话,走,我们回房去。”
“你哪儿也不准去!”薛洛的声音是由齿缝中逼出来的。
薛兰儿和如意也觉得朱小霞的言行有些过份,两人不断朝她发出制止的眼神,但朱小霞却放意忽略她们的暗示。
“薛洛,也许你是昭南王爷,也许这王府内及外面的人都要听命于你,但是,我不会听命于你,因为你没那个权利。”
她根本是存心挑起薛洛的怒火嘛!
而薛洛也不负她所望的生起气来,只见他握成拳的右手高高举起,满屋子的人全屏住呼吸,大家还以为他要打朱小霞,却没想到他的拳头却狠狠地朝椅把一捶,“砰”一声巨响,椅把断为两半。
薛洛的双眼如鹰般锐利扫向张口结舌的众人,然后一步步逼近一脸无惧的朱小霞。
“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权利』。”
当朱小霞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堪虑而想逃开时,薛洛已一把将她如米袋般扛在自己肩上,住她如何捶打、尖叫,都徒劳无功。
“王兄……”薛兰儿想跟过去,却因薛洛严厉的眼光而吓得乖乖停住脚步。
朱小霞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害怕。
薛洛的怒气包围着她,在狂乱的惊恐中,她反抗他。
她奋不顾身的用脚踹他,他则干脆紧紧抓住她的脚,令她完全动弹不得。
用手捶打,无异于在替他捶肩似地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只好狠狠地朝他背部咬了一口。
可恨的是,隔着他身上的衣物,她根本咬不痛他。
他把她扛进一间房间,将她拋在精致的床上,而他的双手则分别钉在她的两侧,令她动弹不得。
朱小霞在他身下挣扎,推着他不为所动的胸膛。
“欺负一个女人,你不是英雄好汉。”她叫道,试图打他耳光。
他阴沉地抓住她的手腕,唇角残酷的微扬,“在你心中,我向来就不是英雄好汉,不是吗?”
朱小霞努力地想找出骂人的字眼,无奈脑中却一片空白,当他的双眸和她锁在一起时,令她的心跳有如小鹿乱撞。
“为什么你一定要反抗我?”他沙哑地说。
“没有什么理由,我只想做自己的主人,我不要听命于任何人,尤其是你!”她死瞪着他。
“屈服,只要你向我屈服,求我原谅你,我可以饶你一命──”
朱小霞无法挖出他的眼珠子,于是,她鄙视地啐他一口。
“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薛洛的脸再逼近了她一些,他的眼神像剑,如同要将她碎尸万段。
朱小霞屏住气息,恐惧像洪水一般淹没了她。
“求饶!”
“对你求饶?那我宁可求死!”她嗤声道。
突然,他将她的手高举过头,他眼中没有一丝温柔,只有蓄势待发的暴力。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既然落在你手上,就任你宰割吧!”话一出口,她便后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可是你自愿的!”他的唇几乎是粗暴地压向她,她试图转开头,但他的手指埋入她发中,使她静止。
当他将舌滑入她口中时,她的脑中轰然作响。
她竟失去反抗他的力量,只觉得体内升起一种莫名的火焰燃烧着她四肢百骸,体内泛滥似地感觉在她腹内翻搅,似乎要将她卷入另一个世界。
她不明白他在她身上下了什么咒语,只觉得全身炽热,所有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开来,一场激情的风暴攫住了她,她只任由自己沉迷在这股甜蜜却带点痛苦的漩涡中。
令人目眩神迷的魔法降临在她身上,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震撼,带给她这股震撼的是却是薛洛。
薛兰儿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无法使自己定下心来。
她只能和祁雷在远处眺望着薛洛房间内的任何变化,但距离太远了,她根本一无所知。
“郡主,你放心吧!王爷应该不会严责朱姑娘的。”祁雷说这话时,自己却一点也没把握。
刚才薛洛的怒气是有目共睹的。
其实,薛兰儿除了为朱小霞担心之外,她更佩服的是朱小霞的勇气。
马车中,朱小霞说的话顿时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注视着祁雷,“你喜不喜欢我?”
祁雷因过于震惊而愣住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听错话了。
“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现在薛兰儿相当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勇气是会传染的!
“告诉我,不要欺骗我。”薛兰儿含泪凝视着他。
祁雷脑子一片空白。
“郡主……”
“我们是从小一块儿最大的,我相信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她哽咽道:“只要你是喜欢我的,你就带我走,我们走得远远的,找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住下来,我愿意和你白首偕老。”
“郡主,你千万别再胡言乱语了。”他连呼吸也变得紊乱了。
“我可是发自内心的,我没有胡言乱语,”她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放,“你听,我的心跳声可以作证。”
祁雷像遭了电极,迅速地甩开了她的手,恭敬地退后了两、三步,似乎防着她会再有不当行为发生。
“郡主,你别这样,若让别人瞧见了,我担当不起。”
“你可以的,只要我们两人两情相悦,我们就要为我们的幸福奋斗。”以前,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打死她她也不敢说出口,但现在──朱小霞曾说的话彷佛给了她一剂强心针,使她再也无所畏惧了。
“郡主……”祁雷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心碎肠断的热泪涌出薛兰儿的眼眶,她情不自禁的脱口嘶叫:“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都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拋开一切道德礼教对你坦白一切,难道你没有勇气接受吗?“
他当然有勇气接受,只是,名誉对一个女人太重要了,如果他接受了她,那么她一辈子都会被烙上不贞的印子,他爱她,所以不愿见她受到任何伤害。
“只要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我就不会再纠缠着你!”
为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他只有狠下心来对她说:“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如青天霹雳,如千割万剐,薛兰儿只能木然的望着他,泪水完全不听使唤的滴落,双唇更是颤抖得无法自己。
“你有了意中人?”她觉得全身力量像被抽光,而心也被掏空。
“是的,”祁雷牙一咬,僵硬的点头道,“也许过些时候我会请王爷为我上门求亲。”
薛兰儿纤弱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她……是谁?”
“她是杏花阁的姑娘。”
原来她竟比不上一个妓女?
兰儿笑了,笑得凄恻而心酸。
“我错看你了!你太教我伤心了!”她心痛的掩着脸急奔而去。
祁雷的嘴唇微微蠕动,薛兰儿心碎神伤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心头的悸痛岂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他的心──也碎成千片万片啊!
当理智逐渐清醒时,一股强烈的羞愧感朝朱小霞袭来。
天!她到底怎么了?居然让这种事发生?
赤裸的身体,床上那片红色耀目的血渍,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幸亏薛洛已经离去,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叩!叩!”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如意慌张地叫道:“小霞姐姐,小霞姐姐。”
她这个样子要如何见人?
慌乱地拾起散落的衣物,但愈心急,手脚就愈不灵活。
“小霞姐姐,你醒了没有?大事不好了!”
“如意,出了什么事?”她再也顾不了自己衣衫不整,赶忙拉开门,只见如意一脸的焦急和慌乱。
“是兰郡主她——”
“她怎么了?”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如意一边为她穿戴衣服,一边说:“兰郡主起初在房间内哭得好伤心,后来不哭了,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内,任谁叫也不肯回答,大家深怕她会出事。”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两个多时辰前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叫我?”她难以理解。
“因为王爷交代不准任何人吵你……”如意瞄到凌乱的床褥和那一片血渍,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神情。
这个时候,朱小霞也顾不得要害羞了,她一心只挂念着薛兰儿的情形。
“薛洛知道兰郡主的异样了吗?”
“御史大人来访,王爷正忙着招待他,所以──”
“行了,行了!先去看看兰郡主要紧。”她率光便跑了出去。
一到薛兰儿闺房外,只见平时服侍她的侍女们个个正不安地守候着,一见到朱小霞,每个人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兰郡主请开门,我是小霞。”朱小霞轻敲着门,房内却一点响应也没有。
朱小霞深怕她会出意外,连忙转身吩咐如意道:“我们大伙儿合力将门撞开。”
侍女们七手八脚的合力帮着朱小霞把门给撞开,当她们见到薛兰儿如石雕像般坐在床沿时,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们全退下,如意留下就行了。”朱小霞走近薛兰儿,却被她狼狈的模样给吓坏了。
又红又肿的眼睛似核桃,脸上仍犹见交错未干的泪痕,眼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