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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过几步路,容凤仪实在是忍不住欲脱口而出的笑声,只得掩着嘴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一双美眸盈满过人的慧黠。
“晴儿,你实在没用又胆小,随口说说都可以把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呵呵呵……”她笑弯了身,眼泪都给逼出来了。mpanel(1);
晴儿这才知道她又被耍了,“格格——晴儿是担心你,怎么老是被格格当成了驴肝肺!”她扁着嘴,甚是委屈,不住的跺脚以示抗议。
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容凤仪总算止住了笑,“别恼了,快去找间客栈准备借住一宿吧!今天你爱吃啥就点啥吃,算是我给你赔罪喽!”她安抚道。
一听见有东西吃,晴儿这才释怀的准备往前去打探落脚的地方。
只是,她的快乐只维持半秒钟就破灭了,因为她连一句意大利文压根也不会说,这要如何去问可以落脚的地方?
说“天语”吗?还是说“神话”?那得先搞清楚他们的神只才行。
进退维谷之间,傻晴儿逼不得已兜回到主子身边,“格格,晴儿一句蛮语也不懂,要怎么去问打尖借宿的客栈?”她又是一脸小媳妇样。
翻了个日眼,容风仪忍不住的调侃了她几句,“还敢说,当初叫你跟着学,就只会跟我打哈哈,现在倒成了哑巴了。”伸手捏了她一记,则晴儿悔不当初的一张小脸全皱在一起,这才放她一马。
“格格……”
“跟我来吧。”
绕过一条小街,精通意大利文的容凤仪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客栈准备住下,只是这儿的客栈跟大清国的客栈模样完全不同,更不叫客栈的叫起劳什子玫瑰旅馆、饭店的鬼名字,她心想,反正出门在外况且又是在异国,就当作开一次眼界喽!
走进旅馆,她流利的对老板表明来意,并要了间上等房。
肥矮的老板不吭声,径自无礼的打量起两人,瞧他脸上肥肥的肉差点把眼珠子也遮住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
这玫瑰旅馆的老板是附近一带出了名的贪财,名叫诺曼的他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嗜财狼”,是大家对他贪财的举动所起的称呼。
诺曼眯着眼盘算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一身奇装异服,不知道是打哪来的!
倒是她身上的首饰还挺具有民族风的,这年头,大家老爱追求什么复古、民族凤,这些东西的价钱往往很有成长空间,也许他可以从她们身上削点来转点钱,若幸运点儿,这些也许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宝贵古董,那他岂不是赚爆了!
多年从事黑店剥削的不法生意,诺曼对于珠宝首饰向来独具慧眼、情有独钟,只要是送上门的肥羊,他从来不会错过的。
眼尖的他不断在心里头嘀咕着,满脑子的坏念头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个不停,一想到这儿,他就不断称许自己的幸运。
反正这两人不过是弱女子!他在心中大胆的打着如意算盘,反正暗的不行,他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掠夺,一思及此,诺曼嘴角的贼笑放肆、张狂的毫不知收敛。
“好,欢迎、欢迎,我一定会让两位住得宾至如归,不过,我们的习惯是住宿费要先付清。”他嘴角不断抽搐的窃笑着,不忘伸出肥短的手。
“钱?”容凤仪瞪着眼前的手。
一身肥肉的老板眼凸嘴尖,一副贪财样,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心想要是他恭恭敬敬的,就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些金银珠宝,可他却不知好歹,竟敢跟大清朝的格格要钱。
老家伙,鼎鼎有名的凤仪格格在此,还胆敢跟我伸手要钱,就算是要打赏也得看我高不高兴给啊!容凤仪心里嘟哝着。
好,你要钱我就给,届时得看你咽不咽得下……小妮子的眼睛亦闪过一记亮光。
她转过身对晴儿说:“把我们带来的宝物拿过来。”
晴见听话的捧着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袱递至容凤仪的面前,她灵巧的手往用头一探,拿出了一只镶玉宝戒晃到老板面前。
“我没现金,这当作是抵押的,明天我到街上去换点现金再给你。”容凤仪用她甜美的笑容当作工具,如黄莺出谷的嗓音说着意大利文,任谁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还有那珠圆玉润的翡翠玉戒在眼前晃着。
可不是,见她轻而易举马上就掏出一只玉戒,诺曼的眼睛顿时瞪得雪亮、嘴巴笑得阖不拢,他想,也许那丑不拉几的包袱里还有更多的珠宝呢!
当下,贪心的他倒是答得爽快,“好,明天一定要把住宿费付清,今晚就先住下吧!”
他毫不迟疑的接下那只戒指,暗自估量,明天得请人估算一下这戒指的价值,这到口的肥车他可不能放过。
位于玫瑰旅馆同一条街上,除了有七零八落小规模的旅馆之外,数量、种类最多的应属古董店了。
由于靠近港口,往来的宝物多得不胜枚举,来自世界各国的宝物都会聚集在各个古董店里,以不同国家为主题的古董店因应而生,而且这条街上的古董店分属来自不同国家的老板经营,可说是最为典型的地球村。
天色还是未明的昏暗,诺曼巳经迫不及待攒紧玉戒往街尾的古董店奔去,鬼祟的模样不难看出他行事完全跟光明磊落构不上边。
“那丫头看来是来自东方国家,这宝贝自然是东方的玉石,既然如此,我该拿给‘麒麟坊古董店’的陈老板好好的看一看才是,或许他会愿意出个天价给我也说不定!”诺曼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洋洋得意。
想到白花花的钞票不费吹灰之力即将落入他的口袋里,他更是笑得阖不拢嘴,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
由于时间还早,许多店家根本都还在休息,可心急如焚的诺曼已经等不及了。
叫叩叩——
他情绪亢奋的猛叩着古董店的大门,明明要刻意低调,可他贪财的狂喜却怎么都抑制不下来。
“谁?大清早的……”应门的人睡意正浓的声音有着好梦被扰的不悦。
“是我,诺曼。”他刻意压低音量,神秘感十足。
嗟,是那个“嗜财狼”莫非天要下红雨了,还是这家伙又贪了什么不义之财?应门的阿玺喃喃自语。
阿玺是古董店陈老板的帮手,年纪轻轻的他身手利落得紧,对一些奇珍异宝也颇有鉴赏的眼光。
呀的一声,古董店的门缓缓开启。
“诺曼老板,大清早的有啥事?我们还没营业呢!真是……”阿玺因为美梦被扰,开始不断叨叨絮絮的责难。
他不懂,有什么事比得上好梦甜甜,要不是怕老板骂他懒,他还真不想搭理呢!更何况理的还是诺曼这只老豺狼。
“陈老板呢?我有要紧的事找他。”诺曼的眼睛发出异彩,声音因为亢奋的情绪而起伏不定。
“你这臭老头吃错药了,我们老板他……”阿玺正想臭骂他一顿,不料……
“阿玺,是谁?”年迈的声音从古董店最里处传了出来。
瞪了眼前的家伙一眼,阿玺赶紧回话,“老板,是街头玫瑰旅馆的老板来找您,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他应了声,“让他等会儿。”
“是,老板。”阿玺应着。虽心头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待。
只听闻里头窸窸窣窣,不一会儿,一名年约六十岁的老翁缓行步出。
老翁身着中国传统功夫装,脚下趿着一双黑色功夫鞋,步履沉稳的朝这不速之客走来。
他精明、内敛的眼眸只是淡淡望了这意大利人一眼,便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心浮动得离谱,诺曼忍不住说明来意,“陈老板,我听说你对于宝物的鉴定十分有心得,我这儿有一样东西,想要请你帮我看看。”他急切的问。
“什么东西?钻石、珍珠我可不懂。”陈老板说话时,连瞧都不瞧诺曼一眼。
他明白诺曼眼底的污秽贪婪,若不是感觉到他可能带来他等候已久的人的消息,说什么也不会让这浑身带着世俗气息的人防碍了他的修行。
但见陈老板径自落坐在古老的清朝木椅上,拿起长烟管,默默的点上了烟,缓缓的啜了一口,然后吐出徐徐白烟。
“不、不是……是一只玉戒。”诺曼紧张的把那只玉戒攒在手掌心里,捏得死紧。
“玉戒?”陈老板的尾省略扬,依旧是漠不经心的态度。
“是,正是一只玉戒。”诺曼迫不及待的掏了出来,却只是露了一下脸,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握紧,生怕被人给夺去。
陈老板一阵沉吟思虑,“阿玺,把东西准备好。”
“是,老板。”阿玺转身进去,开始必恭必敬的张罗一些器具。
“跟我进来吧!”陈老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淡的抛下一句话,便转县进去。
一夜无眠,脑子里兜兜绕绕的全是那清朝打扮的女子,眼神刚中带柔、娇中带媚的她,举手投足婀娜又透着灵气顽皮的性情。
沈君毅依旧是一架莱卡相机带在身上,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沉静端凝,只是他的心……
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虽不至于稀落得离谱,却也没有人声鼎沸的流连。
沈君毅喝着黑咖啡,手里碰触的是陪伴他多年的相机。
咖啡馆外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攫住了咖啡馆内诸多眼睛的注意。
“别跑了呀!格格晴儿快跟不上了。”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嚷嚷着。
一夜好睡,等不及天亮,容凤仪已经盘算好今天的诸多行程,准备好好的玩他一玩。
“来啊,你这不济事的丫头,走个三两步就不行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丫环呢!”容凤仪清亮的噪音响彻街头,手中摇晃着昨天她不知打哪儿买来的玩意儿,搭配着她的笑声发出银铃的声响。
不一会儿,两人就这么跑进了咖啡馆里。
“格格……你行行好呗。”晴儿脸色惨白,累得几乎要昏了。
好巧不巧的,容凤仪正好在沈君毅的桌边停下脚步,粉白嫩的脸透着红扑扑的霞色,好不柔媚。
“晴儿,早知道你这么赢弱,说什么我都不带你来。”嘴边掩不住她数落人的淘气笑意。
说完,一转过身,说的迟那时快,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情凑巧被沈君毅的相机分秒不差的捕捉住。
四目相会,两人都有半响的沉默。
其实早在那一阵阵的嬉闹自咖啡馆外传来,沈君毅的快门就没停止过,他不断的把镜头对准容凤仪,拍下她诸多自然巧笑的神态。
容凤仪一双眼眸瞅着他,先是露出不解的模样,随即又直盯着他瞧。
是他?真巧啊!昨天还没来得及跟他靠近些说说话,现在又在这咖啡馆偶遇,想来他们俩还真是有缘呢!
不过她还来不及开口,难得尽责的晴儿倒先开嗓了。“你打哪儿来的?”
她快速的挤到容凤仪身前,将主子护在身后,横直在两人之间,不让眼前男子有机会亵渎她家尊贵的格格。
“台湾。”沈君毅回答时的眼睛是越过晴儿,凝视着她身后的容凤仪。
原来是台湾那蛮荒之地的人民,不学好,倒穿起了这洋果子的衣服了,等回了恭亲王府,一定要跟王爷禀告,让王爷奏明圣上好好整治这台湾的百姓才是!晴儿扁着嘴忖着。
思索半响,她才注意到沈君毅大胆的眼神正瞅着她家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她晴几岂能坐视不管?
“放肆,你这无礼的凡夫俗子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直观我家格格的容颜,你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