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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艾新的意思,好像早知蒋家的靠山是平西王吴三桂,并且对平西王的印象不是很好。难道削藩不止是传闻,皇上真的想平三藩?
他的脑子整个乱了,只想着要怎么把这消息通知王爷?如何扼杀一场弥天大祸?
水云初一直注意着艾新,已能确定他在谋划着什么,但细节却不清楚,只是心里隐隐起了不安。
蒋氏父女离开后,水云初便将招呼客人的事丢给水云锦,拖着艾新来到后花园。
“你又想搞什么鬼?”不拐弯抹角,她直接要答案。“你认识蒋伯伯吗?你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何隐喻?你为啥要恐吓蒋妹妹?”
艾新失笑。“云初,我刚才讲的话还不到一百句呢,哪能藏着这么多隐喻?”
“别人或许不行,但你……”凤目斜挑,精光流转。“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很清楚,你一句话里可以藏一百个意思,更何况一百句了。”
“我该感谢你的赞美吗?”
“不客气,我不会要求太高的回报,只要你老实说出你的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他涎着笑脸靠近她。
她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断了他混水摸鱼的念头。
“你是要自己招,还是我逼供?”
“你也懂得逼供?说几样来听听。”依旧努力转移话题。
但她一句话断了他的妄想。“三天不见你。”说完,走人。
“别啊!”他抢快几步抱住她的腰。“我说就是了,别不见我,我会想死你的。”
“三天而已,你不会死的。”顶多憔悴一点。
“生不如死不是比死更惨。”他咕哝着,还是老实交代了。“你可知蒋老爷不是普通商人,背后另有靠山?”
“原本不知道,刚才听你说了,已然知晓。”她脑子一转,一个念头浮了出来。“你针对的是蒋伯伯背后的靠山?”
“无所谓针不针对啦,只不过他背后的人是平西王吴三桂。”
“你确定?”
“上回去他家拿回盘龙佩时,偶然撞见了他与平西王府的管家密会,才知他曾是吴三桂麾下部将,虽不擅长征战,却颇有商业才能。吴三桂封王后,家中族亲诸人都不好再出面做些买卖行当,便将生意上的营生交由他负责,倒也做得风生水起,颇得吴三桂宠信。”
“这跟你威胁、恐吓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需要一个拥有足够分量的人搅混江宁这滩水,看能不能把我阿玛和额娘引出来。”他笑着。
“顺治皇帝、端敬皇后?!”她大吃一惊。“你到底要干么?搞这么大阵仗?”大清前后两任皇帝齐聚首,天啊!那场面她光想就发寒。
“我希望阿玛、额娘能亲眼看到我成亲,很奇怪吗?”
呃……按天理人伦来说是很正常啦,但是……好吧,谁教他出身太显赫,平民百姓家常见之事,落到他身上便成了恐怖。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阿玛是受够了宫廷斗争才看破一切,布局假死,与你额娘逍遥江湖。难道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们从未联系?”
他抱住她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良久,叹气。
“该怎么说呢?我在宫中的时候,阿玛和额娘为了避免身分泄漏,是不敢联络的;我出宫之后,又一路逃、四处跑,就更难联系了,以至到现在,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他们的下落。”
“皇上也不知道?”她认为以康熙的精明,该是诸事尽在掌握中才对。
“这问题更复杂了。”他终于如她所愿,做出了一张很皱、很皱的包子脸。“阿玛和哥哥之间有些不对头……也不能这么说,是阿玛心里对哥哥有很大的亏欠,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开心才把那副重责大任扔哥哥头上,而哥哥嘴里没怨言,心中其实是难过的。谁家的孩子不想爹娘疼?偏偏皇宫中就是没有、也不能有亲情,在宫里讲的是义务、现实和权势,太重情就会像我阿玛那样,怎么做、怎么错,最终弄得里外不是人。”
她看着他苦恼,心里泛着淡淡的疼。
“原来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什么都有,就是不能拥有专心的爱。”
他默然。是啊,他阿玛只想专宠他额娘,却差点成为千古罪人,因此康熙册妃时,第一个考虑的不是自己喜不喜欢,而是八旗间的势利分布,务求让各世家望族皆大欢喜。
只是,谁来考虑康熙心底的喜好?
她张开双手回抱他。“若顺治皇真出现了,又与康熙帝撞个正着……不会出乱子吧?”
“应该不会。”想了想,他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识得阿玛的人已然不多,再说,哥哥大权在握,即便让人发现阿玛没死又怎样?难道还有人敢去触哥哥霉头?”
“若对方意不在夺权,而是想混乱朝廷,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他圆亮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亲了她一下。
“我发现你很容易把事情联想到反清复明上头。”
她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从来上扬的菱角嘴也不自觉地弯了下来。
他胸口一阵闷痛,很努力才压抑住不教自己呻吟出声。
“你也希望大清亡国,再复前明吗?”他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伤。
“艾新,我——”
他却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很多汉人都忘不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怕朝廷再如何轻摇薄赋,为百姓做再多的事,大家还是记着满人都是该死的,有血性的人都该记住,驱逐鞑子,复我山河。你也是这么想?”
“艾新——”
“我阿玛可以为了一个汉人女子放弃江山,我这样一个不是满人、也不是汉人——唔!”
他说不出话了,因为水云初以唇堵住了他的嘴。
哪有人老是自顾自说,却不给人解释的?她绝不再给他第三次插嘴的机会,小巧的丁香探进他湿热的唇腔里,含怨带气地纠缠。
他本就圆亮的眼睁得更大了,她看着他眼里飘起一层又一层的惊讶,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唇间的纠缠愈发激烈,她小巧的丁香翻起他心里情潮汹涌。
情不自禁,他双手箍紧了她的腰,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加深这突如其来的亲吻。
是错觉吗?她的味道尝起来越来越甜,带着一股醉人心魂的媚惑。
当她的凤眸飘起水沟璘的雾气,被情欲染成一片迷蒙时,他的身体热得几乎燃烧起来。
“云初……”控制不住,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里,触摸到一片滑腻,比他在宫里见过的任何锦缎绸料都要舒服,贴得人心窝暖暖。
趁他开口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他,弯着腰,拚命地喘气。
好险,差点憋死了!太可恶了,她自负脑袋也没比别人笨啊,怎么就是学不会亲吻时用鼻子呼吸?
眼望她的狼狈,他忍不住好笑。“看来你亲吻的功力还是没半点进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呼,经验丰富吗?”这种事虽然刺激,可做起来也很累,似乎不适合她啊!
“错,这种事是讲天分的,与经验无关。”他坏笑地靠近她,热热的吐息吹拂在她耳畔。
“也就是说你天生花心、本性放荡喽?”想笑她,也要看他有没有那本事啊!“眼前原来是艾大色魔,恕小女子眼拙,失礼了。”
“呃……”被打败了,他愣了下,随即大笑着搂住她的腰。“如此,色魔夫人,本魔君有礼了。”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找到机会吃她豆腐。
“叫几声汪汪来听,本夫人便恕你无礼。”
“汪汪。”
换她愣了。以为他不会认输的,想不到……
“还有没有什么指教啊?夫人吩咐,为夫莫敢不从?”他一边说,毛手毛脚没个稍停,却是轻浮到了极点。
她嗔他一眼,只见他黑瞳清亮、澄澈,心头一颤,那狂放的行为下藏着多少真心,怕是车载斗量,舀上一辈子也舀不干这份深情吧!
忍不住一叹,她的娇躯软软地偎进他怀里,让他可以尽情地吃豆腐。
“不求你从我什么,但愿你为我好好保重自己。”
他正探向她腰带的手顿了下,脸上闪过一抹惊诧,迅即而逝。
在她面前真的不能说谎,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挑衅蒋老爷,不纯然是想引出阿玛和额娘,还有别的意图。他最终目的是要在水云锦彻底受吴三桂控制前,先逼吴三桂造反,一则救云锦出歧途,二来,提早拔除吴三桂这颗祸国殃民的毒瘤。
只是中间的过程危险,所以他一个字也不能对她吐露。
她反手抱住他,亲吻着那孩子般的脸庞,暖和的肤触是如此让人心疼。
“我知道你还有事没说,我也不问你,只要你知道,你是满人、汉人、皇族抑或平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是艾新,那个不需言语便可与我心意相通,耍尽了小手段,但求为我谋一方幸福的艾新,便是我的夫君,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她觉得唇下的肌肤越来越热,鼻息不自禁急促了起来,一颗心堵得难受,身体胀得痛苦。
突然,他揽腰抱起她,力道大得她以为自己要被抛飞上天。
她惊呼了声,双手环紧他颈项,眼看着他热切的吻就要印下,她急喊:“记得隔一会儿松一下,让我呼吸啊!”
就见他本来绷紧的脸上,一点东西被击碎了,接着是万千情绪一一闪过黝黑如夜空的瞳,一点情化成了一颗星,数不尽的爱铸成银河,光辉闪耀了整片眸海。
“云初……”他的声音带着梦一般的迷幻。“我会保护你的。”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点坚持,为此,他身堕地狱,亦无怨无悔。
第九章
艾新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可以从只字片语,甚至是一抹眼神中察觉很多事情。
因此,尽管水云锦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如同过去的每一日,鸡方啼,便去劈柴、与他学习武艺,他仍然发现了这未来妻舅的不对劲。
“云锦,你没话跟我说吗?”
水云锦击出的拳顿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正常。
“说什么?你一套武当长拳教了半年,几时换点新花样?”
艾新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透亮的眼像可直视人的灵魂,直望得水云锦毛骨悚然,一套拳打得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他很早就知道水云锦对大清朝廷不满,也是,任谁从首富的位置上摔下来,变成破落商户,心里都会不满的。
他也极力想弥补这项缺憾,与曹玺联系,让水家织造坊的东西有更大的市场,也向哥哥求情,开放织机限令,甚至求来“大清织王”的金牌,只要大清一日不灭,水氏永沐皇恩。
他以为滴水能穿石,终有一日可以弭平满汉间的差距。
但他错了,有些怨可以消,有一些……那是即便死亡也遗忘不了的。
“云锦,你真以为吴三桂坐上龙廷,百姓和水家就会过得比现在好?”
水云锦一口气岔了,咳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三桂狼子野心,生性反覆、多疑且猜忌,任何人和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水云锦喘了半晌,渐渐恢复平静。
“我说艾新,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好端端地提平西王干么?”
“现在的日子不好吗?天下承平、海晏河清,至少我从京城一路南下看过来,街上的乞丐是少之又少,官员百姓也不用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