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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啦!”她半哀号地命令他。
他摇了摇头,“我发现此刻你先前的日文内容,已不是最吸引我的事。”
她的心跳越跳越急,四肢也软弱无力,沙哑的声音根本打动不了虎视眈眈的慕林,但仍不忘说服他。
“我并不想吸引你,只要你下来!”微弱的语调,就像只被雄狮踩在脚下的小兔子,楚楚可怜,但却令对方横生逗弄之意。
“你知道现在最吸引我的是——”他的唇忽然俯下,停在她的耳畔低语:“就是吻你……”他真的付诸行动,在她的耳垂敏感之处,轻轻吻着咬着……弄得她全身轻颤。
“别这——样,我感觉——好……别——这么——做。”她的双手想推开他,却发现半点力气也没有。
“这就是体热,我说的那一种体热。我很满意是我点燃了你的体热。”他的唇改向她的粉颈。
“嗯——”她感到这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方。
“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她直喘气,却不忘抗议:“我不是小东西,我是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好!好个女人。正式的甜点要上来了。”
她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他丰沛的唇已准确无误的对上她的嫩唇。
“嗯——”她的手想挣开他,却被他完全压制住。
他的舌有如灵蛇,贪婪、有计画地一步步吮含着他的猎物,获取她的芬芳与润泽;而她则是气弱地任他索取,同时又本能地感觉到那欲望之火,正一吋吋地烧向她的四肢百骸。
他俐落地分开她身着长裤的双腿,跨入其中,她明显地感到自己的隐私即将被侵犯,努力夹紧双腿。
他可不如她所愿,牢牢地卡住,任她如何地抗拒,也赶不走他决心攻城掠地的意志。
她扭动着身躯,几近抗拒的哼气声从鼻端透出,他却以手安抚她,“别怕,交配是生物界最美的境界。”
她好不容易偷得一口气,“但人类不同,它必须经过双方同意,而非一方强取豪夺!”双颊的涨红写满了她的抗议与羞怒。
“你说得好,但却是你先勾引我的。”
“笑话!我从不勾引男人!”
“谁教你说我不懂女人,谁又教你故意以日文卖弄男女之间的差别。我的凑近只是让你明白,我不但懂女人,也懂男人。说明白一点,我是精神科医师,我懂得人类正常与不正常的表现与需求。”
“但你不懂我!”
“我懂。”他十分自信地说。
“懂就该下来,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强撷我的吻,强压我的身子!”她的双瞳已喷出少见的火焰。
他怔了下,没有继续,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大雨忽然由天而降,而且越下越大……将他俩都淋得湿透了,可是他不但没有起身,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身下的她。
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嚷:“你这疯子,就算大雨不能让你清醒,但总可以起身让我进去避雨吧?!”
他思考着她的抗议与咆哮,最后终于让步。起身的同时,一把拉起她,俐落且快速,但却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只是仰望天空,转移话题。
“伊莎贝拉飞走了!你知道牠们到哪里去了吗?”
“躲雨去了!”她大声回敬他,又骂了句:“你真是个疯子!”
“哈!”他抓起她的手,就往前跑,“快,我们也去躲雨。”
“后知后觉——”本想骂他“猪”,最后还是闭上嘴巴。
“哈——这雨下得好!下得好!”他狂笑道。
“当然好。”不然她不就被他吃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口中“下得好”的真正意思,是指“将他从欲望的洪流与征服的意念中拉了回来”。
老太婆也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睇着这两个欢喜冤家。
看到她,慕林命令她,“我们需要一大盆的热水。”
葛风蝶不可思议地反望着他。
“难道我真的得带个病西施回纽约?”他朝她露出调侃的笑容。
“慕林!”她抗议大叫。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的调调!”他笑得更狂放了。
第五章
“你是疯狂的人!”老太婆劈头第一句话就冲着慕林咒道。
“是吧!”慕林不以为意地回道,径自牵着葛风蝶的手往里走,浑身湿漉漉的他不但不显狼狈,反倒更显颀高与威严。
“你这样会害死伊莎贝拉的!”老太婆仍不退让。
“笑话,牠们早飞走了!”这老太婆简直语无伦次,“我们需要热水,否则我们才会病死。”
“我不是说那些蝴蝶!”老太婆不假辞色地说。
他的脸色一整,瞥了葛风蝶一眼,“她?!”
老太婆不语。
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立刻回复一个有经验又负责的医生该有的态度。他转向葛风蝶,“你的肺功能好不好?”
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你每年有没有定期做健康检查?”他又问。
“那得看看有没有时间与金钱。”
“要命!”他低咒了声,旋即命令道:“快,快为我们准备热水!”
“就在后面。”老太婆这才出声。
他二话不说马上拉着她往后方走去。
“快脱掉衣服!”他不顾一切地为她宽衣解带。
“你干嘛?”她又羞又窘,连连拍打他的手。
他这才发觉自己过于躁进,“我先出去,你快脱,然后马上泡热水。”说话的时候,同时为她掩上浴室的布幔。
“那你呢?”她担心地问道。
“如果你希望我俩共浴,我也不反对。”他背着布幔糗道。
“休想!”
“那还问我干嘛?”
“你可以先脱掉湿衣服。”
“好便宜那老太婆?”他不正经地回应。
“你这张嘴真坏。”
“快脱,快洗!慢了,我就进去帮你洗。”他故意威胁道。
“真想骂你猪,却又觉得有失口德,可是,你的嘴真的很坏。”她边说边解开扣子。
“你敢骂,我就进来,正好符合中国人所说的‘猪头'。”他边笑边离开。
“慕林!”她气得大叫。
“要我进来吗?”他边走边回应,却对上老太婆的双瞳,脸色旋即一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伊莎贝拉会有事?”
“观察的。”老太婆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是医生。”他不以为然地道。
“臭小子,你以为这世界是由你一个人掌握的吗?”
“我从没这么说。”
“你却这么做!”
“你这不是找碴?”
“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太婆扬起高傲的下巴,无视于他的存在。
剎那间,他觉得这老太婆好像真有那么点来头,“你究竟是谁?”
“真想知道?”她故意吊他胃口。
“不说就算了。”他也端架子。
“在纽约,你也许可以呼风唤雨,但在阿尔卑斯山,你就得听众神的声音。”她说得寓意深远。
他改弦易辙地反问:“你和老船长是什么关系?”
老太婆突然不语,折返身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想知道他的近况?”他抓住她可能有的好奇心。
她止住了脚步,似在思考,布满皱纹的拳头也握了起来,最后缓缓松了开来。
“等伊莎贝拉过了今晚再说吧。”丢下话,她便消失在门边。
“老太婆!什么叫等伊莎贝拉过了今晚再说?老太婆!”他沉不住气地喊道。
老太婆早隐避于黑暗之中。
他开始在原地踱步,从他和葛风蝶在一起,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日绝不会开口的玩笑话全出笼,而且就像个冲动的少年,随着她的转变而躁动不已,外加这个诡异的老太婆,他的世界一下子全变了个样。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不管老少。
有关这点,他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承认,女人不是个容易弄明白的生物。
时间慢慢地过去,可是布幔后方的葛风蝶却仍未出来,他摇头苦笑。
女人连洗澡也像做三温暖似的,慢得要命。
三十分钟过去,葛风蝶仍末出来,小寐一会儿的慕林乍醒,直觉不妙。
他陡地冲至布幔前方,大喊:“葛风蝶!”
没有任何回应。
“葛风蝶!”他站在外边又喊一声。
依旧静悄悄,就连水声也没有。
这下子他再也顾不得礼貌与否,马上掀开布幔——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律动。心疼的感觉就像被冰柱刺了个正着,寒中带惊。
“葛风蝶!”他连忙抱起已事先裹好浴巾,但却躺在地上的她往外冲,并扯着嗓门喊叫:“老太婆!老太婆你快来!她昏倒了!死老太婆快来!不然我就拆了你的屋子!”
老太婆就像抹幽灵,冷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手里还端了一杯热气蒸腾的杯子,“先将她放至床上。”
“床上?”他还不知道这里有床。
“随我来。”她引他们进了一间密室。
“将她放下,并将这汤药给她喝了。”老太婆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是什么药?”他放好葛风蝶,质疑地睇着老太婆。
“救她命的茶。”
“里面有什么成分?”他仍不松懈。
“给不给她喝随你便,但我可明白的告诉你,再过一小时,就算你想给她喝,她也不一定醒得过来。”老太婆小心地将汤药放在床头柜上。
“我选择叫山地救援的直升机。”他觉得不妥,不理会她的威胁。
“没有。”她说。
“没有?!”
“这里没有装电话。”她答得简单明了。
“我有手机。”他说,并拿出他的大哥大。
“这里没有基地台,也不收到讯号。”
“那你们这里的人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他吼道。
“等死,或是喝这些药茶。”
“老天!真是落伍!”
“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刻,她的命就操在你一念之间。”
“你到底是打哪来的巫婆?”他瞪着她。
“问得好,我是巫婆,她也是。”老太婆指着昏迷的葛风蝶。
他登时不语。
他的确听葛风蝶说过,她是巫婆后代之类的话,他一直没有当一回事,没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怪老太婆却这么说,活像个有预测能力的“巫婆”。
“我先离开,你看着办。”老太婆不管他的想法,从容不迫地退出。
老太婆走后,慕林的内心很挣扎,他学的是医学,研究的是科学,如今却要他拿葛风蝶的健康,以完全不科学的方式做为赌注,这令他十分头大。
望着桌上的药茶,他端起又放下,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最后才下定决心,扶起葛风蝶,喂她喝药。
谁知怎么也喂不进去!
他气得正想大骂,却不知老太婆从哪里传来略带关心的提醒声,“不会用你的嘴喂她?你不是老想吃了她?”
“死老太婆!”他必须说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尤其在他所有的西药与器械箱全在保镳那里的情况,这是唯一喂食的方法。
正当他端起茶杯时,敏感地扫视了这屋子一眼,并大声恫吓:“不准偷看!”
然后只闻“哼”的一声后,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音。
他先喝了一口药,汤药才入口,他的眉头倏地打结。
真像死尸的味道,这种药茶真能喝?!
该喂她喝吗?会不会因此害了她?
他挣扎了好久,最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