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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婆吐口水。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做的事情不算,就只会约束自己喜欢的姑娘。看来虎爷是真的很喜欢我的宝贝孙女,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李老夫人欣慰地说。
“外婆!”裴琉璃不满地低嚷。她现在可是在控诉孟应虎的罪行,怎么外婆反倒是很开心似的。
祖孙两人的谈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站在房外窗下的高大身影薄唇微扬,决定就让她在这里过一夜,若是明日还不会来,他再亲自来接人。
江威站在主子身旁,自是没有漏听房内祖孙的谈话,听着里头的人毫不客气地数落一向冷厉的主子,而主子却只能无奈地苦笑,一点气也发不得,害他看了差点忍俊不住。
陡然一记冷光射来,江威连忙敛去脸上的笑意。主子可以容忍裴姑娘对他的不满,可不代表对别人也可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老夫人离开后,房内的烛火也熄灭,确定里头的人儿睡了,以眼神示意江威仍留守在房外,高大的身影这才放心离开。
翌日一早,睡得精神饱满的裴琉璃在用过早膳后,来到前头的米铺坐着,双手无趣地撑着下颚,看着阿泉在为客人量米,就连江威都帮忙客人搬米,想着今日她要做些什么才好。
忽然一名小男孩跑进米铺里,拿了一张纸条给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小男孩已一溜烟跑走了。
裴琉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搬米的江威,发觉他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犹豫了会,将纸条藏进袖子里,起身走进屋内。在进入厢房后,关上房门,这才打开纸条来看。
这一看,明眸底掠过一抹讶异,竟是萧大哥写给她的,约她在今日午时在城外百里亭相见,说是想和她做最后的道别。
裴琉璃沉吟许久,瞥了眼房外,不知何时江威竟已守在房门外。若是她想赴约的话,绝不能让江威知道,她和孟应虎才刚为了萧大哥的事争吵过,看来只有调开江威了。
心意已决的她,在阿泉的帮忙下,成功地调开江威,赶在午时到达城外的百里亭。可当她走进百里亭内,并未见到萧致远大哥的身影,只看到一名身着绿衫模样的清秀姑娘坐在那里,就在她疑惑萧大哥是否迟了时,那位姑娘却在此时开了口。
“裴姑娘,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你是谁?又怎会知道我在等谁?”裴琉璃瞧着坐在石椅上的绿衫姑娘,明眸里有着提防。
“因为约你的人不是萧致远,而是我。”绿衫姑娘双眼打量着裴琉璃。果真是位绝色佳人,也难怪会令他心动。
“你到底是谁?意欲为何?”裴琉璃确定走进没有见过她,那为何她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憎恨?
“你不认识我,但我却对你十分熟识。”绿衫姑娘倏地站了起来,缓步来到她面前,眼底的恨意更加明显。
“你到底是谁?”裴琉璃明眸沉静地注视着她,没兴趣听她故弄玄虚。
“我叫王小琬,是萧致远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王小琬语气平静地说。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我从未听萧大哥提过。”裴琉璃一脸惊愕地望着她。
王小琬冷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不愿承认这婚约,加上双方爹娘都已过世,我的容貌又不够出色,后来他又在一年前认识了你,对你一见倾心,不可自拔,眼里更是没有我这个未婚妻的存在;甚至他早在四个月前就说了要给我一笔银子,与我解除婚约,希望我另嫁他人。”充满怨恨的目光瞪视着她;若非她出现,或许萧致远还有可能与她日久生情,到时就有可能履行婚约,但裴琉璃的出现却毁了她所有的期待。
“这些我并不知情。萧大哥真的要你另嫁他人?”
闻言,裴琉璃十分震惊。她没想到萧大哥会这么做,更没想到自己差点就介入两人的姻缘里。
“枉费我为了成为他的贤内助不畏辛苦地在春满楼内学了一手好手艺,只为了能帮到他,可他却从不肯踏入春满楼。直到一年前,他为了认识你才踏入春满楼里。”想来真是讽刺,她的付出他全看不到,自小订下的婚约,他全不当一回事,眼里根本无她这个未婚妻存在。
“你在春满楼内帮忙?”裴琉璃忽生一股怀疑,望着眼前充满恨意的脸庞。
“你想到什么了是吗?老实告诉你,三个月前,萧致远帮你准备的糕点全是我亲手做的,里头加了迷药;还有,我早派了人在你坐的马车车轴动了手脚。没想到你竟然命大不死,昏迷了三个月,还能清醒过来。”王小琬索性将事情全说出来,不怕她知道全是她一手策画。
“你为了萧大哥欲置我于死地?!”裴琉璃早已猜到,又在听到她一口承认下,不觉怒火中烧!这人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吧。
“你不死对我始终是个威胁,萧致远不会死心的。只是没料到你命大得很,萧致远为了你追到白虎城来,没想到你却已变了心,他只能黯然神伤的离开。”看到萧致远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只觉得心下一阵快活。
“所以在客栈里趁着我酒醉,欲置我于死地的蒙面黑衣人是你安排的?”裴琉璃再问。
“没错。你死里逃生两次,你猜这回你还能逃过吗?”话一说完,随即退了开来。
就在此时,亭外草丛里突然飞掠过一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剑,逼近她。
“为什么?我和萧大哥之间已不可能,你为何还要杀我?”她真如此恨她?
“因为我嫉妒你。”王小琬清秀的脸此刻显得狰狞。“你不仅家世好,人也长得绝美出色;抢了我的未婚夫后又抛弃他,竟还能得到虎爷的宠爱。天下间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尽了。你命好得令人眼红,所以你就算这时死了,也该无憾了。”她嫉妒裴琉璃所有的一切,她却一无所有,就连唯一能依靠的未婚夫竟也痴情于她,所以她妒恨她的存在!
蒙蒙黑衣人挥动手中长剑刺向裴琉璃,裴琉璃身形一闪避开,徒手与黑衣人过招,一面小心避开他手中的长剑。在一旁原本准备看好戏的王小琬没料到她竟然懂武,除了暗自气恼,也只能紧张地等候。
就在两人对了数招后,手无寸铁的裴琉璃渐感吃力,黑衣人招招狠毒欲夺她性命,裴琉璃闪避的身形显得狼狈,一个侧身惊险地避开,同时一绺青丝被长剑削落于地。
裴琉璃被黑衣人逼出亭外,脚下一个不留神摔下阶梯,左踝同时传来剧痛,一时之间痛得怕不起来。眼看黑衣人长剑夹带着杀气逼至眼前,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认命地闭上双眼时——
陡地听到一阵撞击声,迎面而来的长剑似被一股力道给撞开,也在同时,她的身子被人给搂抱住。当熟悉的气息包围住她时,一双燃火的黑眸正怒瞪着她。
“你就不能不让我操心吗?!”孟应虎气得火冒三丈,想到方才见到的惊险一幕,若非他及时赶到,此刻只能帮她收尸了。
“对不起。”裴琉璃自知理亏,难得乖乖认错,不敢多做争辩,谁叫她明知有人要杀她,还故意摆脱江威。
而另一头的江威在与黑衣人对了数招后,胜负已定。江威长剑刺中黑衣人肩头,同时一掌拍向他胸口,黑衣人顿时吐血倒地。
孟应虎眼角余光瞥到厅内看情势不对正欲逃走的王小琬,从怀里掏出一枚铜板,射向她的左膝盖,让她狼狈地摔倒在地,惨叫连连。
“江威,将这两人立即送官,就说这两人欲杀害我虎爷的妻子、当今皇后的外甥女,相信县令大人会严加查办。”孟应虎在瞧见厅内被削落的一绺青丝,胸口的怒火再起!他绝不刚过这两人。“至于你,乖乖随我回去。”将裴琉璃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而被抱在怀里的裴琉璃,在他气怒的当下,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一句话也不敢吭。
孟应虎抱着裴琉璃回到孟府里,才一踏入府内,下人便来通报有贵客到,大夫人请他尽速到大厅一趟。
孟应虎虽感疑惑这贵客指的是何人,仍是抱着怀里的人儿先去了一趟大厅,在见到里头的人后,随即皱起眉头来;而怀里的裴琉璃则是开心地叫唤:
“爹、娘、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裴琉璃挣扎地欲离开孟应虎的怀抱,孟应虎只好将她放下来,双手仍扶着她身体,就怕脚受伤的她会跌倒。
“琉璃,你的脚怎么了?”裴夫人关心地问着女儿,也注意到孟应虎一手扶着女儿肩头,另一手扶在她腰后,小心翼翼地护在女儿身后,对女儿的关爱一看便知。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扭到。”裴琉璃不敢让家人知道自己方从死里逃生。才刚被身后的人骂了一顿,她可不想被家人再骂一次。
孟应虎见她一脚受伤无法着地,身子大半重量全靠在他身上,他是不介意,但为免身前的人儿在家人面前感到困窘,立即命下人再搬一张椅子来,扶着她坐下。
孟应虎的一举一动,裴家人全看在眼里,原本对他强掳裴琉璃的不满也在此时消退了些。
“裴老爷、裴夫人,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想派人去请你们过来一趟讨论应虎和琉璃两人的婚事。”
大夫人想趁此机会将婚事订下来,裴家人这次很明显是想将女儿带回去,若不趁现在说好婚事,就怕会有变卦。
“婚事?什么婚事?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在半个月前的夜里被人给带走,原想出动铁衣卫帮忙寻人,却在此时接到我女儿写来的一封信,说明她人现在在你们孟府里作客。不好意思,叨扰你们半个多月了,所以亲自来接她回去。”裴夫人故作讶异,不懂大夫人在说什么,一双眼瞪向低垂着头的大女儿。
“这……”大夫人一阵尴尬,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裴夫人、裴老爷,孟某在此再次向两位提亲,恳请两位将琉璃嫁给我为妻。”孟应虎双手抱拳,郑重上前向两人提出婚事。
“虎爷,你真是健忘。不是我们不将女儿嫁给你,而是琉璃早已亲口拒绝你的提亲,不是吗?”裴夫人凉凉地说,没好气地瞪向不敢看她的大女儿。
“那是否只要琉璃同意,裴夫人就同意这樁婚事呢?”孟应虎早看出她有意为难。
“是没错。但是琉璃,你可得想清楚才好,这毕竟是你当初一口回绝的婚事。”裴夫人端起小桌上的茶盅,轻啜了口热茶,话里有着明显的警告。
顿时,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裴琉璃,裴琉璃求救的目光投向爹和大哥,两人同时低头喝茶,当成没看到。
裴琉璃看得出来,娘是有意刁难。知母莫若女,娘一定是气孟应虎迷昏她后将她掳走。想也知道全家人在她失踪后有多担心,在接到她信时知道她人在孟府里又有多生气。信中她请家人先不要出面,让她自行解决,等了半个月,对一向急性子的娘来说,已属不易了。
“娘,我和孟应虎之间的事,不是已在信中跟你说清楚了吗?”
“有吗?我只知道我的女儿一夜之间突然失踪,好好的一个闺女,莫名地被‘请’去别人家作客,完全无视我们裴家人的存在,想来也不将我们裴家人放在眼底,这樁婚事又怎能同意呢?”裴夫人重重地放下茶盅,发出清脆声响,霎时孟家人心底皆暗叫不妙。
孟应虎望着眼前怒视自己的目光,知道裴夫人是针对自己而来,看来想顺利成亲,得先得到裴夫人的同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