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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人痴心,驳回
作者:谷萱
男主角:凌御泯
女主角:康心纭
内容简介:
从小天资过人、孤高冷傲的凌御泯,酷爱与骇客斗智斗力,
遇上了她,是他冰冷人生中最温暖的一丝曙光。
可惜他竟无力保证她的安全,唯一能做的只剩伤害她?!
原以为她能平安幸福的活下去,再相遇他才发现自己的愚蠢,
佳人已没了当年的快乐无忧,他必须为错误决定付出代价──
她眼中的恨让他知道,自己已永远失去她天真温柔的笑容……
父亲的薄幸让康心纭不相信感情,直到他的出现让她学会了爱,
但没想到她第一次敞开心房,竟换得如此不堪的背叛与欺骗!
不单感情受创、心碎神伤,还丢了工作、负债千万?!
原来那些甜蜜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游戏,他从未爱过她──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沉沦地狱,也要这男人为此付出代价!
唯有扳倒他,她才能阻止自己的心痛继续蔓延……
正文
楔子
月黑风高的夜晚,港口边的海风阵阵吹过,在这间外表不甚起眼的铁皮屋里,凌御泯终于追缉到他调查多年的武装分子,却也意外地再次见到她——这个他强忍两年不愿联系、不愿再次让她受牵连的人。
现在,她正举着一把枪,毫不犹豫地顶着他的脑袋。
“心纭,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半跪在地,脸上只有讶异和震惊,头顶上的枪管挡不住脑海中满溢的思念,他却只见到她眼中莫名的怨恨与无情。
“凌大少爷,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夫妻挺恩爱的吧?”这是两年不见后康心纭第一句对他说的话,凌御泯无法辩解,过往一切仿佛历历在眼前。
“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昔日单纯善良的小女孩,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无论他身手再怎么敏捷,面对她,就是下不了手。
“拜你所赐,让我尝尽被人抛弃、负债千万且走投无路的滋味!”
“你……心纭,先放下枪,跟我回去。”凌御泯说完这句话便知道徒劳无功,她的眼神早已和两年前不同。他感慨万千,难道真的是自己造成这一切?
此刻,包围在四周的部属准备伺机行动,康心纭眼角一扫,朱唇轻启道:“你们要是不在乎他的命,就尽管动手吧。”
凌御泯抬起眼看着她,她昔日的一颦一笑,他没有忘记半分,如果这些都是他亲手毁去的,那就让她再亲自夺回吧。
“抓人要紧,不必管我!”凌御泯一字字说得低沉,声音夹杂着莫名的心痛与落寞。
如果心纭已经变成这样,那么他两年来的努力已毫无意义,他是不是会命丧她手中也不重要了。
“你要开枪就开枪吧!这是我欠你的……”这句话说得坚定,他不求她懂,只希望她不要再误入歧途。
望着这个两年前“玩弄”她感情的恶徒,康心纭拿着绳子,一点也不手软。凌御泯已经被她带进房,五花大绑地准备好好“招待”他。
刚刚他清楚表明宁愿命丧她枪下,也不愿见到她继续沉沦,但这一幕“感人肺腑”的好戏,可无法让她释怀两年来的积怨。
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告诉他戏中还有戏。
“啪!”
一条皮鞭恶狠狠地落在凌御泯身上,他忍着痛,看着无动于衷的她……
这已经是今天挨的第三鞭了……不疼才怪!
重点是,这要是传出去,从未失手过的他,现在竟落在一个女人手中,还动弹不得地任她宰割……那他还要做人吗?
眼前的女人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凌御泯。“姓凌的,你终于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了,你得好好为当年的行径付出代价!”康心纭似笑非笑,手上的皮鞭“咻咻”乱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凌御泯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自己种下的因,竟然会是这样的果。这场“戏”他非演不可,却没想到得要这样“搏命演出”。
他看了看心花怒放的她——就让她再多得意几分钟吧。
往事浮现,他忆起两人初识时,她败在他手下、气呼呼的可爱模样……
再等一会,他会让那一幕重演……
第一章
日本 京都
琵琶湖畔,周围群山环绕,湖中岛屿散布,如镜的湖面水鸟不时低空划过,更显这片湖光山色的幽静。
有着百年历史的源阁寺便隐藏在这片幽然的古意中。
寺里,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正跟在一位老师父旁专注地运气出掌,他腰间系着一条黑带,每个招式含劲蓄势,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
陡然听见“呼”的一声,男子右腿一勾,迅速完成一个内回旋踢,接着屏气凝神,口中轻吐出一口气。
“御儿,空手道的技巧你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还记得我一开始带你入门时,教你的道理吗?”
老师父缓缓地绕着他口中的“御儿”走,男子站在原地,收势调息,眉间那股孤傲在回答师父问题时瞬间敛起。
“是的,我记得。”
老师父脸上泛起了笑意,数道深刻的纹路在脸庞出现。“当时你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全世界说的话你都听不进去,真的记得当时我跟你说了什么?”
“当时御儿不懂事,师父就别提了。”
男子仍站在原地,微微对着走到他面前的师父欠了个身,脸上泛起笑容,神情仍是恭谨,看得出来对师父相当尊重。
“怎么能不提?你可是把我所有的学生打得鼻青脸肿,就差没把我的道馆给拆了。”老师父绕着男子来回走动,语气中没有责备,反而带着揶揄。
“当时只是一时贪玩与朋友打赌踢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竟被师父收为闭门弟子,而且先是狠狠的被揍了一顿。”男子笑开,嘴角旁淡淡的两道笑纹让他看起来更显成熟,他伸手露出臂上一道淡痕,这是当时被师父“教训”的痕迹。
“呵呵,我还打算打到你明白空手道的真义为止呢!”老师父走到茶几前,一壶清香的茶已经沏好,他缓缓品茶,示意男子一同坐在榻榻米上。
“御儿,先告诉我,茶道有哪四个本义?”
男子跪坐在师父跟前,举起茶杯,一股优雅的神态随动作自然流露。“茶道的四个本义是和、敬、清、寂。”
“很好。”师父点点头。“空手道呢?当年我是怎么教你的?”
男子抬眼,英气焕发。“空手道是巧妙应用拳、脚,探究胜负的原理,进而达到超越胜败的境地,是磨练精神、体魄、技术,探究真、善、美的动态禅道。”
男子语调从容地回答完,师父满意的点点头。“是时候了,御儿,回台湾吧。那里毕竟是你的家。”
“我父母找到这来了吗?”男子微微蹙眉。
师父挥了挥手,笑道:“你不必管他们有没有找到你,家,总是要回的,不是吗?”
男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到寺院外头。
一阵清风吹拂,轻轻扬起他身上的空手道服,枫叶随风飘下,落到了他身前。
走过来的师父接下了这片枫叶。“明年春天,枯树就会长出新芽,人和树一样都要有根,你不能永远不面对,明白吗?回凌家吧。”
话才说完,就见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匆匆跑进寺中。
“御泯少爷,您果然在日本!我们找您半年了!”
此时,门口停着的两台黑头车立刻下来了数位一样打扮的人,纷纷进入寺院,个个目光朝着他们的“御泯少爷”看,每人皆面露喜色,显然很高兴找到了人,可以交差。
站在寺前台阶上的凌御泯,依然不动如山,额前的头发被风轻轻拂动,双眼深邃难测,英姿依旧,瞵视昂藏。
他收起笑脸,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人。“怎么?这么大阵仗,来压我回去吗?”
“少爷您别这么说,我们怎么敢?只是……”
“只是老爷有交代,找不到人不用回去见他是吗?”凌御泯敛下眼看着他们,声音低沉不带起伏。“凌家没有我,也不会就此垮台吧?”
见到少爷好像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群人嗫嚅地低声说道:“少爷,您知道老爷最近身体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凌御泯打断。“换个理由吧,我都听烦了,他每年的健康报告我会没看过吗?”
“这……”
见底下人答不出话,凌御泯冷峻的眼神扫了一圈,转身就要进屋,没料到师父就站在他身后。
见到师父,御泯收起冷傲的面容。
老师父缓声说道:“回去好好谈谈吧。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师父的话,你也不听吗?”
“我……”
“回去将你的想法说明白,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再说,就算你真的不想照他们的意思做,也该找机会说清楚。我知道你自有主张,但是该解释的时候还是要解释,不是每个人都像师父一样明白你,懂吗?”
“我……好吧,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我回去。”凌御泯知道师父说得对,他没有办法一辈子待在这里。
他走进屋内脱下空手道服,壮硕的胸膛和臂膀见证了他多年的勤练。
“御儿,这个给你。”师父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日本传统御守,上面写着“平安”两字。“希望你往后都能平安顺利,尤其你打算要做的事……记得,一定要处处小心。”
凌御泯知道世上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他已经将自己的盘算告诉这个教他空手道、也教他做人道理的师父,此刻他心生感动,因为最了解他的师父并没有反对他。
接下御守,收拾简单的行李,凌御泯坐上车,往机场方向而去。
他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父母说的话没一句想听,仗着自己会一点空手道就四处“维护正义”,直到遇见了到台湾宣扬空手道的师父。
在师父的道馆,他狠狠地被修理了几次,这才收起心性,渐渐专心体会师父所教导的一字一句。
师父不急着教他拳脚技巧,反而一字一句先告诉他空手道两百年来的道理,从“空手无先手,先手先无手”一直到空手道的真义,随着年纪渐长,凌御泯渐渐了解师父的用心。
他越长大越寡言,习惯冷眼看待世间一切,不愿、也懒得和他人解释自己在想什么,更不需要别人过多的关心——他现在最头痛的就是面对凌家的长辈们。
凌家的子孙似乎一生下来就注定好了要走的路,继承并发扬家业在凌家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偏偏他对那些没兴趣。
这回跑到日本找师父,一待就是半年没音讯,想必快将爸妈给气死了吧?
“唉!这种日子大概只有靖泽那小子受得了。”
在回程的飞机上,凌御泯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回去之后得面对什么样的场面,不禁摇头叫苦。
台湾 台北
凌家大宅占地百坪,位在一座私人山头的半山腰,屋外一大片树林遮蔽了所有向内看的视野,也区隔出凌家与众不同的地位。十几只严格训练的獒犬,在每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瞪着陌生人。
告别了幽静的源阁寺,凌御泯回到台北,一进门就知道大事不妙。
凌家的随扈人员比平时多了两三倍,屋外花园旁停了多辆闪闪发亮的名车,司机们在一旁等候,家里佣人忙进忙出的,又是倒茶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