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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也看着雨鹃,笑嘻嘻的问:
“这是不是表示,你对我们的敌意,也一笔勾消了?”
“我没有办法,去恨一个照顾我弟弟的人!”雨鹃叹口气。
云飞立刻接口,诚恳的说:
“那么,对一个深爱你姐姐的人,你能恨吗?”
雨鹃一怔。抬眼看看云飞,又看看雨凤。
“我早就投降了!我斗不过你们!”她就盯着云飞说:“我只认苏慕白,不认展云飞!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雨凤,我会再捅你一刀,我力气大,绝对不会像雨凤那样不痛不痒!至于你怎样可以只做苏慕白,不做展云飞,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云飞头痛的看雨凤。雨凤微微一笑:
“我昨天学到一句话,觉得很好:”路很长,要慢慢走,走急了,会摔跤!“”
云飞听了,怔着,若有所悟。
雨鹃听了,也怔住了,若有所思。
这晚,云翔带着天尧和随从,到了待月楼门口,嚣张的吆喝着:
“金银花!雨鹃!雨凤!我来解救你们了!这”封口“的事嘛,到此为止!你们还不出来谢我,幸亏我跟老爷子求情……”
云翔喊了一半,抬头一看,待月楼门前的告示早就揭掉了,不禁一楞。
云翔再一注意,就听到楼内,传来雨凤和雨鹃的歌声。他呆了呆,看天尧:
“谁把这告示揭了?好大的胆子!谁许她们姐妹两个又开唱的?纪叔不是说,今晚才可以取消禁令吗?”
天尧好诧异,抓抓头:
“嘿!这事我也搞不清楚!大概金银花急了,听说这两个妞儿不唱,待月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所以,她们就豁出去,不管警察厅的命令了吧?”
“岂有此理!那怎么成?警察厅的告示,是随便可以揭掉的吗?这金银花也太大胆了!”他对着大门乱喊:“金银花!出来出来……”
这样一阵喧嚣,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金银花急急赶出来,身后,还跟着郑老板。金银花看到云翔就眉开眼笑的说:
“哎哟!展二少爷,你可来了!我还以为咱们待月楼得罪了你,你就再也不上门了呢!来得好,以前的不愉快,大家都别放在心上!两个丫头已经尝到滋味了,不敢再冒犯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云翔盛气凌人的问:
“金银花,我问你!是谁揭了门口的告示?”
金银花还没说话,郑老板好整以暇的开口了:
“那个告示吗?是警察厅李厅长亲自揭掉的!已经揭了三天了,怎么展二爷还不知道啊?”
云翔一楞,瞪着郑老板,不相信的:
“李厅长亲自揭的?”
金银花笑嘻嘻的说:
“是呀!昨晚,待月楼才热闹呢,李厅苌和孙县长都来捧两个丫头的场,黄队长和卢局长他们全体到齐,几乎把待月楼给包了!好可惜,你们展家怎么不来凑凑热闹呢?”
云翔傻了,回头看天尧。天尧想想,机警的对郑老板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郑老板,您好大面子!不愧是”郑城北“啊!”
“哈哈!好说好说!”郑老板笑着。
云翔脸色十分难看,金银花忙上前招呼。
“大家不要站在这门口说话,里面坐!”
郑老板看着云翔:
“雨凤和雨鹃刚表演完,我呢,正和高老板赌得热和,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玩玩?至于两个丫头上次得罪的事,已经罚过了,也就算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好歹,你们都是男子汉,还跟这小妞儿认真吗?宰相肚里能撑船嘛!”金银花笑着接口。
“不过今晚牌风满大的!”郑老板说。
“今晚,咱们好像没带什么钱!”天尧暗暗的拉了拉云翔的衣服。
云翔大笑:
“没带钱来没关系,能带钱走就好了!”
“展二爷,这郑老板的牌最邪门,手气又旺,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赌!高老板已经输得冒汗了!”金银花警告着。
云翔一听,埋头就往大厅走去。
“来来来!看看这天九王,是不是也是”北边“的?”
他们大步走进待月楼,大厅中,和以往一样,热热闹闹,喧喧哗哗。他们三个一落坐,珍珠、月娥、小范就忙着上茶上酒。
金银花进入后台,带着雨凤和雨鹃出来。两姐妹已经换了便装,两人都已做好心理准备,带着满脸的笑,走了过来。
郑老板洗着牌,问云翔:
“我们玩大牌九,还是小牌九?”
“小牌九就好!一翻两瞪眼,简单明快!大牌九配来配去,太麻烦了!”
“好极!我也喜欢简单的!我们两个赌,还是大家一起来?”
“大家一起来吧!”高老板说。
“是啊!赌得正起劲!”许老板也说。
“你作庄?还是我作庄?”郑老板再问云翔。
“我来作庄!欢迎大家押!押越大越好!”云翔意兴风发。
“好!你作庄,我坐”天门“!雨鹃!准备筹码!”郑老板把牌推给云翔。
雨鹃捧了一盒筹码,走到云翔面前,嫣然一笑。
“展二爷,你要多少钱的筹码?”
云翔抬眼看她:
“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居然叫我展二爷?今晚,有没有编什么曲儿来骂人呀?”
“被你吓坏了,以后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雨鹃娇笑着说。
“你是真道歉,还是假道歉呢?”云翔斜睨着她:“我看你是”吓不坏“的,反正,有郑老板给你撑腰,还有什么可怕呢?是不是?”
“不不不!你可怕,不管有谁给我撑腰,你永远是最”可恶“的,说错了,是最”可怕“的!好了,少爷,大家等着你开始呢,你要两百块?还是五百块?”
“云翔!别赌那么大!”天尧着急,低声说。
云翔有气,大声说:
“拿一千来!”
郑老板笑而不语。
大家开始热热闹闹发筹码,接着就开始热热闹闹的赌钱。
云翔第一把就拿了一副对子,通吃,他好得意,大笑不止。筹码全体扫到他面前。第二把,他又赢了。他更是笑得张狂,笑着笑着,一抬头看到雨凤。他忽然对雨凤感兴趣起来了:
“雨凤!你坐我身边,我羸了给你吃红!”
雨凤面有难色,金银花瞪她一眼,她只好坐到云翔身边来。云翔对她低声说:
“我跟你说实话,我对你一直非常非常好奇,你对我们家那个老大是真心呢?还是玩游戏?”
“我对你才很好奇!你是不是从小喝了好多墨水?”雨凤也低声说。
“啊?你觉得我学问好?”云翔听不懂。
“我觉得你的五脏六腑,心肝肠子,全是黑的!”
“骂人啊?”云翔好纳闷:“能唱着骂,能说着骂,还能拐弯骂!厉害厉害!”
谈笑间,云翔又赢了。他的心情太好,大笑着说:
“大家押呀!押呀!多押一点!不要客气!”
郑老板下了一个大注,其他两家跟进。
云翔狂笑着掷骰子,砌牌,发牌,嚣张之至。三家牌都不大好,高老板叹气,许老板毛躁,郑老板拿了一张一点,一张两点,云翔大乐。
“哇!今晚庄家的牌太旺了!金银花,雨凤!雨鹃!天尧!你们怎么都不插花?放着赢钱的机会都不会把握!笨啦!”
云翔一张牌是四点,开第二张牌。
高老板,许老板嘴里都吆喝着:
“六点!六点!”
云翔兴奋的叫着:
“对子!板凳!对子!板凳……”
云翔捂着牌,开上面一半,赫然是个两个红点。这副牌极有可能是板凳对,也极有可能是六点。如果是板凳对,又是通吃。如果是六点,两张牌加起来就是十点,称为瘪十,瘪十是最小的牌,会通赔。大家紧张得不得了,天尧的眼珠瞪着云翔手里的牌。云翔嘴里喊得震天价响,再开下面一半,赫然是六点,竟是瘪十,通赔。
大家哗然,云翔大骂:
“岂有此理!是谁给我把瘪十喊来的?小心一点!别触我霉头!来来来,再押!再押……”
从这一把牌开始,云翔一路背了下去。桌上筹码,推来推去,总是推到别人面前。郑老板不愠不火,沈着应战。金银花笑容满面,从容观战。雨鹃不住给郑老板助威。雨凤静静坐着,不大说话。天尧代云翔紧张,不住扼腕叹气。
客人们逐渐散去,只剩下了这一桌。窗外的万家灯火,都已陆续熄灭。云翔输得面红耳赤,桌上的筹码,全部集中到郑老板面前。
高老板退出了,许老板也走了。桌上,剩下郑老板和云翔对赌。云翔不停的拿筹码付筹码,天尧不住的擦汗。雨凤雨鹃对看,乐在心头,心照不宣。珍珠、月娥在一边打瞌睡。
最后,云翔又拿了一个瘪十,丢下牌,跳起身大骂:
“真是活见鬼!我简直不相信有这种事!太离谱了!怎么可能这么背呢!”
天尧脸色铁青。
雨凤打了一个哈欠。
郑老板推开牌,站起身来:
“太晚了!耽误待月楼打烊了!展二爷,如果你兴致不减,我们明晚再来!”
“一言为定!”云翔大声说。看筹码:“我输了多少?”
“不到一千!八百二十!”金银花算着。
“郑老板,我先欠着!来,帐本拿来!我画个押!”云翔喊。
“不急,不急!尽管欠着!还没赌完呢,明晚再来!”郑老板笑着。
金银花拿过帐本和笔墨,云翔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
帐本“啪”的一声阖上了。
从这一天开始,云翔成了待月楼的常客,他来这儿,不再是为了和雨凤雨鹃斗法,而是为了和郑老板赌钱。赌,是一样奇怪的东西,它会让人陷进一种莫名的兴奋里,取代你所有的兴趣,让你血脉偾张,越陷越深,乐此不疲。
云翔就掉进这份血脉偾张的刺激里去了。
和云翔相反,云飞却很少再到待月楼来了。他宁可在萧家小屋里见雨凤,宁愿把她带到山前水畔去,而避免在待月楼和云翔相见的尴尬场面。
这兄弟两个,和这姐妹两个,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比较相安无事的日子。
第十七章
对萧家姐弟来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真是难得那么平静。小三小四小五不用再去“恨”云飞和阿超,都如释重负,快乐极了。
这天,云飞和阿超带了一辆崭新的脚踏车,走进萧家小院。阿超把车子往院内一放,咧着大嘴,向涌到院中来看的五个兄弟姐妹笑。云飞站在旁边解释:
“我一直觉得,你们五个,缺乏一件交通工具!不论到那儿,都是走路,实在有点没效率,所以,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来,你们可以轮流着用,上街买个东西,出门办点事,就不会那么不方便了!”
“你又变着花样给我们送东西来就对了!我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子吗?这自行车好贵,根本是个奢侈品嘛!”雨凤说。
“食衣住行,它是其中一项,怎么能算是奢侈品呢?”云飞辩着。
小三、小四、小五早就跑过去,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对那辆车子兴趣浓厚。雨鹃兴趣也大极了,走过去按了按车铃:
“可是,我们五个,没有一个会骑车啊!”
“那个吗?包在我身上了!”阿超笑得更开心了。
结果,那天,全体都跑到郊外去学骑车。因为只有一辆车,不能同时学,大家乾脆把风筝也带去了,算是郊游。当阿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