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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龟奴朝王立文一行人看来,忽然双眼一亮,快跑着来到黄埘身前,面带谄笑,点头哈腰的说道:“呦,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正在里面候着您呢!”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在王立文一行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黄埘笑着点点头,指着王立文几人道:“这几位可是今天的贵客,千万不要怠慢了,否则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
那龟奴立刻会意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说完这龟奴跑到王立文面前,哈着腰赔笑道:“各位爷,请跟小的来。”
王立文大有兴致的跟着这个龟奴进了翡翠阁,只是那龟奴临走之前,跟黄埘交换了一个眼色,而那些借口保护王立文的士兵却只能在门口干耗着,只能看不能吃,这些士兵的心里也是痒得慌。
这时翡翠阁的大厅之内,早已经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望着大厅正中央一个不大的木台,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伸长着脖子,那龟奴引着王立文上了二楼靠北的一个雅座包厢,在这里正好可以把大厅之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一会从楼下上来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只见她挥着手中红帕,媚笑着道:“呦!几位大爷,看样子是第一次来翡翠阁吧?”说着那老鸨单手搭在了王立文的肩膀上,直朝众人抛媚眼。
莫南的嘴翘的老高,满脸的不高兴,那莫北只是喝着闷茶,长乐公主望向那老鸨的眼中却带着一丝寒光,而金海却色玻Р'的望着老鸨,直差没流口水了。
老鸨的手往后招呼了一下,喊道:“楼下的姑娘们,出来见客啦。”她的话音刚落,只见楼下上来十多个美艳少女,环肥燕瘦,各具风骚。
这些美艳少女如狼似虎的扑向众人,又是捶背又是敬酒,热情似火,媚眼直抛,使尽了看家本领。
不过这一桌人可不比常人,除了那不要脸的金海之外,其它人都是很有节制,只是应付一下罢了,大力就只管消灭桌上的点心佳肴,哪管身边多了个谁呀!长乐三女只差没有把那些姑娘给扔下楼去。
王立文转头看着那龟奴道:“你们黄老板可真是费心了。”
龟奴赶紧赔笑道:“大爷,这是我们二当家跟大当家的一番心意,我们做下人的就只怕伺候不好爷。”
王立文微微一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说话也挺周全,叫什么名字?”
龟奴尴尬一笑道:“小的贱名怕污了爷的耳朵。”
大力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点心,张大了嘴巴道:“你这人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我们家主人问你话呢!你的名字总该比俺的‘大笨牛’好听吧!”
这龟奴走到王立文的面前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小的,小的叫二狗,家里人怕我养不大,所以才取了这名字。”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笑意,当然除了大力,他可是没少被人笑过,所以这大力跟二狗两人是乌龟看绿豆,越看就越对眼,顿时有种知己的感觉。
王立文摇了摇头,问道:“那你为何会在此当起了龟奴?”
二狗苦笑道:“还不是为了吃饭,小的年纪小,也只能干干这跑堂的活了。”
这时,从王立文对面的窗内忽然传出一阵悠悠琴声,整个翡翠阁一下就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在聆听这舒柔而轻灵,似轻烟,像流水,不紧不慢,不愠不火,遮遮显显,隐隐幽幽,带着一丝哀怨的琴乐。
王立文闭起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随音舞动,在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幅图画。
他彷佛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木屋旁,那儿山寂林幽,云淡风轻,明月高悬,空旷雅静。只有一位少女呆呆地坐在泉边,凝视着明月。那水面上也有一轮明月,清晰明亮,垂手可得。
少女欣喜地伸手去触摸那水上明月,但那明月一下子碎了,碎成无数弯曲变形的小块,再也见不到那浑圆浑圆的明月了。少女惊得一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行清泪潸然飘落。
“叮咚──”一串泪珠滴落泉中,继而荡起的涟漪扩散开去,推皱了刚刚复圆成形的那一轮明月。
如此入神的琴音是王立文听所未听的,弹琴之人的造诣已达神境,一曲终了,人们还在陶醉之中,久久的沉默着。
王立文回过神来,问身边的二狗道:“你可知这弹琴之人?”
那二狗一愣,便笑道:“爷,小的看你也是很少出入这风月场所,这弹琴之人,可是二当家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她在咱们东方大陆可是赫赫有名的歌妓,她叫小月。”
王立文的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小月,小月!”最后悠然一笑道:“果然好名字。”
莫南白了王立文一眼,噘着嘴道:“还没见到人呢!就说人家名字好,瞧你那副色样。”
众人闻言都偷笑不止,这莫南可是出了名的醋坛子、小辣椒,长乐的眼中也跟着闪过一丝不悦,莫北的冷漠也是众所周知。
忽然,下面的人群一下就开始沸腾了,喧闹声不止,王立文好奇的望下去,只见原来的木台之上站了一排青春亮丽的美少女,这些少女最后一个居然是一个小女孩,最多也只有十三四岁,这个女孩子被绑着双手双脚,莫南、莫北看到这情况,脸色数变,莫北一向冷漠的双眼中居然也闪过一丝怒火。
王立文疑惑的望着二狗,二狗的脸上也泛着一丝同情,无奈的道:“这些女子都是二当家买来的少女,今天就是为她们竞标,谁出的价格高,谁就可以得到她们的处子之身。”
莫北拍着桌子怒喝道:“胡闹!”
众人想不到一向不吭声的莫北忽然发起了脾气,莫南更是拉着王立文说道:“立文哥哥,你救救她们吧!”
二狗也被这对姐妹花吓了一跳,只听他道:“各位爷,你们能救得了她们一时,能救她们一世吗?她们都是被自己的父母兄弟卖出来的,现在这年头到处闹饥荒,能有一口饭吃,已经算不错了。”
叶飞扬闻言叹道:“这位小哥说的很有道理,之所以会出现这些悲剧,只能说明国力日下,根本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而治,我看这些女子欢喜的神态,想必她们也都是自愿的,比起她们来,不幸的人更多,对那些吃着观音土,亲眼看着家人死去的人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莫南与莫北虽然极为不愿,但是不可否认,叶飞扬和二狗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这对姐妹看到最后那个被绑着手脚的小女孩时,眼中就已经湿润了,王立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看着自己的女人流眼泪,这是王立文最无法接受的。
王立文疑惑的问二狗道:“那个小女孩也在开苞之列?”
二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小丫头真的很惨,她是被人贩子从博州卖到这里的,现在的人什么都玩腻了,就开始喜欢这些幼女了!”
接着二狗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续道:“听说她家原来还是个官宦之家呢!她的父亲惹了官司,前段时间在京城被斩了,全家现在只剩她一个可怜的小丫头!”
众人皆是一惊,谁不知道博州在京被斩的就是许原那些人,而直接的刽子手就是王立文,金海大有深意的斜着眼看了王立文一眼,李崇则是显得很木讷。
王立文想起了许原,这个百姓的父母官,清廉一生,最后却死在皇子之间的权力斗争中,成了皇家的牺牲品。
对于他,王立文的心中多少有点愧疚,这时,楼下不少人都已经抱得美人归,色急的朝各个房间走去,现在整个台上就只剩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下面的竞标者,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淫笑不止,看来这些人对幼女是情有独锺。
下面的人开始喊价,从最先的底价五十两一直喊到五百两之后,竞标的就只剩下几人,最后一个满脸疙瘩的中年大汉出了一千两,这个价格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大汉洋洋得意,正准备上去把这个小女孩抱走之时,从二楼上传来一个令全场震惊的声音。
“一万两!”说话之人正是依靠在窗口的王立文,大汉闻言脸色阴了下来,可那老鸨却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今天晚上最高的价钱。
大汉朝前走了一步,指着王立文大喊道:“你他妈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跟本爷抢女人!”说完他大喊了一声:“来人呀!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识相的东西。”
从这大汉的身后忽然窜出几十个手拿武器的官兵,正准备往楼上冲。
楼下其它的客人都躲到了一边,其中一个黑衣嫖客问另一个青衣嫖客道:“这人是谁呀?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
那青衣嫖客道:“我看你肯定是从外地来的,居然连济州的土皇帝,总督丁然都不认识。”那黑衣嫖客一听这话,立刻躲在了一边,不敢再问。
王立文眉头一皱,眼中寒光一闪,他身边的大力急了,嚷嚷着要下去给那群有眼不识泰山的混蛋们一点教训,但是大力想不到,有一个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李崇身形一闪,便已经站到了那些官兵的身前,这些官兵互相对望了一眼,等待那丁然的命令,那丁然咬着牙道:“好啊!又出来个不怕死的,给我杀了他!”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涌进几十个手持刀枪的雅特士兵,这些人正是李崇今天所带的人马,他们听到有人喊杀声就冲进来了,这几十人跑到李崇的面前跪地道:“参见将军!”
丁然的那些手下吓的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冲,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是雅特的军人,比起己方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兵来可是强悍的多了
这丁然也是一惊,狐疑的看着李崇,然后一拱手道:“在下济州总督丁然,不知道阁下是哪个衙门的?”丁然一时没办法,只好自报家门,这是官场的规矩。
这李崇没有回答丁然的话,只是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王立文,然后脸色一沉,背在后面的双手拧起了拳头,冷冷的道:“胆敢对王爷挥刀的,杀无赦!”
李崇所带的人都是禁卫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只见他们如狼扑羊一般,扑向丁然的那些官兵,刀光剑影之间,那些手拿武器的官兵一个不剩的全都倒了下来,再也爬不起来,那丁然吓的不由的直往后退,直到贴在了墙根上,他被李崇的人团团的围了起来。
这李崇要嘛不出手,一出手就毫不留情的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都是雅特官兵,楼上王立文身边的众人都吃了一惊,金海也是惊骇不已。
李崇可是他的妹夫,他在西边与三河王朝打了十多年的仗,没见过他打大胜仗,也没听说他打大败仗,只是几年前他在一次战斗中丢下几万人的性命不管,独自一人跑回京城,要不是金海极力周旋,恐怕早就被军法处置了,金海从来没见过李崇辣手的一面,不由的开始重新估计李崇。
王立文看着李崇,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还是挺欣赏李崇的作风的,李崇会意的给了王立文一个微笑,然后便拔出了腰间的配刀,缓步走向丁然,那丁然吓的居然尿起了裤子,这么一个无能之人能混到济州总督这个肥差上,也说明了雅特王朝吏治的腐败,不过王立文知道以前主掌吏部的是太子,所以也就没那么意外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暗处观望的黄埘忽然跑了出来,这商人到底是商人,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以谋求对自己最大的利益。
黄埘朝丁然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立文道:“王爷,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