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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好重的暴戾之气呀!”从隔壁清风阁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王立文所在春风阁与清风阁仅有一墙之隔,窗户挨着窗户。王立文站在窗口,狐疑的看着隔壁,隔壁之人并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王立文此刻心中所想呢?
王立文笑道:“先生何以见得呢?”
那声音道:“我看到了你的心,一颗痛苦挣扎的心,一颗永远无法平息的心。恨由心生,转变为戾气,笼罩着你,令你无法自拔。”
王立文虎躯一震,道:“先生可否一见?”
那声音道:“见就是不见,不见便是见,年轻人,你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王立文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人跟他说起了禅理,只听王立文重重的冷哼一声道:“先生莫非是想要感化我不成?”
那声音呵呵一笑道:“老夫并无此意,老夫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真正的王者,必须要收敛自己的一切弱点。你表现出来无限的恨意,就是你的弱点。王者应该无恨,无恨即便是无爱,也就是无情,世间任何的感情都不属于王者。”
王立文一咬牙道:“你究竟是谁?”
王立文一直以为隔壁之人就是黄镜,但是王立文与黄镜并没有见过,而这声音的话中之意就是知道王立文的身分,却没有点破。
“老夫黄镜,见过文王。”
王立文猛的一个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驼背老人,头戴胡国四方瓦楞官帽,身穿白色毛皮小袖袍袄。
这件袍袄是用极珍贵的银鼠皮制成的,衣服的领子、袖口都镶着紫貂皮边,甚是华丽。只是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刀疤,已经被毁了容,加上他那沙哑的声音,很难把他跟首辅大臣联系在一起。
王立文跟叶飞扬都是震惊不已,这么一个其貌不扬之人,居然有提笔成诗之才,高居庙堂之上,真是人不可貌相。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黄镜可全靠实力爬上高位,让人不敢小视。特别是他那锐利的眼神,王立文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立文与叶飞扬对视了一眼后,双双作揖道:“黄大人,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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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文一愣,他想不到黄镜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便尴尬的笑道:“在下失礼了。”
黄镜摇了摇手道:“这也没什么,你们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然后他看了一眼叶飞扬道:“这位是?”
叶飞扬笑道:“不才,叶飞扬,见过黄大人。”
黄镜看了看叶飞扬再看了看王立文,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是老咯,现在这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
王立文笑道;“黄大人实在客气,只是在下有一事请教,还望大人能直言相告。”
黄镜瞥了一眼王立文道:“你是奇怪老夫为何能知道你的身分?而且不用看就知道吗?”
王立文笑着点了点头。
黄镜却哈哈大笑道:“老夫刚才看你进门就知道了,因为你身上的贵冑之气是无法隐藏的,至少你目前还做不到。还有你那书生模样,与传说中的‘冷血王’很吻合。”
黄镜的理由很牵强,他不可能光凭传闻就能看出王立文,而且他身处关外,一眼便认出王立文几乎是不可能。王立文心下知道,这黄镜多少有点搪塞之意,他既然不愿意明说,王立文也不好强迫。
黄镜见王立文一脸的猜疑便道:“老夫刚才跟你说过,见就是不见,不见便是见。”
王立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叶飞扬更是一脸的疑惑。
王立文想起刚才黄镜的话,便直入主题道:“黄大人刚才的话,在下实在不解,还望赐教。”
黄镜凝视着王立文道:“其实你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有时候锋芒太露也不是好事,如果能做到‘收发自如’的话,那你的成就将无法限量。”
王立文一脸的讶色,问道:“何谓‘收发自如’?”
黄镜道:“一个人武功到达一定的境界可以收敛自己的气息,让人无法察觉,看上去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要能收住自身的无形之气的话,这不是武功所能解决的。”
黄镜瞥了王立文一眼继续道:“无形之气,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本命之气,老夫刚才就从你身上看到了贵冑之气,但这只是贵气,说明你身分尊贵。你现在的贵气已经初具王相,但距离皇者霸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然后大有深意的看着王立文道;“年轻人,你还需要磨练磨练,本命之气不是武功,不是修练就可以得到的,只有不断的锻炼你的心智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等你能收敛自己本命之气之时,就可以自敛锋芒,让人永远无法看透,这才具备皇者霸气的初相。”
王立文陷入了沉思,这黄镜的一番话是他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他所说的本命之气,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叫人一时半会还很难相信。更为奇怪的是,这黄镜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似的,直言皇气,不就是已经洞穿了他的心思吗?
王立文感觉到一阵害怕,这样危险的人如果是对手的话,那结果真是无法预料,他比身边的叶飞扬更能洞察先机。
黄镜好像看出了王立文的心思,笑道:“年轻人,老夫已是垂暮之年,不会与你们争一日之长短,老夫只是想将毕生的愿望寄托你去实现。”
王立文一惊道:“黄大人,不知道有何心愿?今天在下是茅塞顿开,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为大人完成,绝不食言。”
黄镜摆了摆手道:“不必这么介意,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心中想要做的,就是老夫毕生的大愿。”
王立文虎躯一震,他自己所想要做的,早已经明确。但是这黄镜为什么也要这么做?如果处于胡国的利益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王立文一切的计划中,胡国将成为历史,那么这黄镜又是出于什么立场呢?
黄镜看了看沉思中的王立文,微微一笑道:“老夫先行告辞了。”说着黄镜便要朝门外走。
王立文赶忙叫住了黄镜道:“黄大人,我们以前见过吗?”
黄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春风阁,门外再次传来他那沙哑的声音:“见就是不见,不见便是见。”
王立文和叶飞扬两人愣住了。这忽然出现的黄镜,虽然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但仔细品味却是不然,他指出了王立文现在最大的弱点,并告诉他何谓本命之气。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居然和王立文有着相同的心愿,而且他看王立文的目光中毫无恶意,相反的居然还有点亲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了。
王立文与叶飞扬一时之间都沉默了。王立文在黄镜的面前,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赤裸裸的,心中所想全被他看在眼里。王立文是头一次碰上“奇人”。
叶飞扬也似乎从黄镜的一番话里领悟到什么,陷入沉思。
第六章 马王追风
雅特皇宫大内,御书房
年迈的建兴皇帝正端坐在九龙椅上,双手撑着龙案,目光一直落在他身前跪着的一个黑衣老者的身上,偌大的御书房就只有这两人。
黑衣人细长的双眼中放着骇人的精光,此人正是绝剑,剑隐二老之一。
建兴皇帝端起茶品了一口,然后沉声道:“你的情报属实吗?”
绝剑斩钉截铁的道:“陛下,这是我绝剑派系最新密报,绝对不会错。”
建兴皇帝双眼杀机一现,沉着脸道:“这南宫家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勾结太子,暗吞博州粮草,扩充军备。朕只给了他二十万人的粮饷,他却足足养了四十万之众,狼子野心,此等祸害如若不及早除去,恐怕会动摇我雅特王朝的根本。”
绝剑道:“陛下,如果冒然下旨要他裁军,就表示陛下已经知道了他的野心,恐怕会狗急跳墙,臣愿意亲去历州除此逆臣贼子!”
建兴皇帝沉思了一会儿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再次麻烦你了,但是朕还有一个顾虑。”
绝剑会意道:“陛下指的是身在北方的那个人吗?”
建兴皇帝闻言点了点头。
绝剑道:“这人自从十年前听说出现在胡国之后,便凭空消失了,不过臣一定会尽力追查。”
建兴皇帝的双眼一暗道:“你去吧!不过切记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南宫云给办了。”
绝剑双手一抱道:“遵旨!”说完他的脸色沉了下去道:“陛下,太子是不是也要……”他没有把话说完。
建兴皇帝当然知道绝剑那没说完的是什么话,他摇了摇头叹道:“虎毒不食子,但也不能留下这个祸害,朕打算废了他。但是立仁跟南宫云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立仁在朝中失势,想那南宫云必定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在。朕并不想打草惊蛇,等你从历州回京,无论成功与否,朕也留不得他。”
绝剑一脸的犹豫道:“陛下,您还是太仁慈了,臣的意思是现在就把太子办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而且太子的气息越来越难以琢磨,臣相信,他并不像现在看起来那么弱,懂得控制自己气息的人,武功肯定也不低。”
建兴皇帝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哎!先生多虑了,难不成立仁还敢弒父不成吗?等先生回来之时,朕把他打发走就是了。”
绝剑道:“陛下,防范于未然呀!二十多年前,陛下还不是派人杀了先……”绝剑立刻感觉到自己犯了大忌,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因为此刻建兴皇帝望着绝剑的双眼中杀机陡增。
只听建兴皇帝冷冷的道:“绝剑先生,朕要怎么做,不用你教。你只管替朕解决一些朕不方便出面的事就可以了,而且朕永远也不想再听到刚才的话。”
绝剑没办法,只好起身告退,走到门口之时,绝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小德子听在耳里,他的嘴角闪过一阵莫名的微笑。
天京北郊有一片美丽的白桦林名叫“千里松林”,茫茫林海,平坦的草原,起伏的山峦,弯曲的河流,这是胡国的皇家猎场。胡人以武立国,崇尚武风,历代胡国皇帝都会在这千里松林举行盛大的围猎。
在千里松林外十里之处,还有一处桃山湖色,名曰“彩虹湖”。清晨,在靠近彩虹湖水边的地方会升起一团团、一簇簇的水雾,如果在雨后,湖面之上还会横跨着一道七彩霓虹,人在其中犹如在仙境一般。时值春末夏初,已经可以看到来这里做客的白天鹅。
而在这千里松林的后面,仅仅隔了一道山崖的,便是一直充满着神秘色彩的“黄泉森林”。相传这森林是黄泉的路口,弥漫着一股骇人的阴森之气,多少年以来,人们一直想征服这块森林,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
只可惜进去的人,都是凶多吉少,没几个人能活着出来,即使出来了也会变成一个见人就杀的疯子。传说,“黄泉森林”里生活着嗜血族,时间长了,这片森林就成了人们心里的禁地。
这彩虹湖是皇家猎场的入口之处,人称“御道口”,放眼望去尽是烟波浩渺的桃山湖色,蓝天白云下,湖水闪闪发光。
远处万丛树木静静地随风摇摆,遍地鲜花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形成一幅不可多得的天然风景画。
此刻在这御道口的半空中已经飘满了胡国狼旗,无数的胡骑涌入皇家猎场,大地似乎都在摇晃着,湖边的天鹅惊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