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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气。
“怎样,我就是和政哥谈情说爱,碍着你了吗?瞧你狗仗人势的样子,政哥是不会喜欢你的。”
秋香闻言更加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齿说道:“你竟敢说我狗仗人势,好,咱们走着瞧!”说完,她怒瞪两人一眼,转身走出亭外。
喜儿看她气呼呼地走开,不禁得意地笑出声,抬头淘气地说:“以后的日子可有你瞧的哦!”接着,她拿起石桌上的画,“这张画我要了,我拿去给小姐瞧瞧。”
喜儿拿着画高兴地离开。
陈政痴痴地看着远去的娇俏身影。
陈政和靖诚一样都是孤儿,他由叔父抚养长大,叔父跟随杨权之将军多年,且颇受杨将军的器重。直到陈政十岁那年,叔父在一场战没中与靖诚的伯父双双战死,杨将军念他们孤苦无依,因此接他们进府,刚好秋香也是同日进府,自然而然他就和靖诚、秋香较接近。
秋香脾气虽然蛮横了些,但她心地善良,陈政也知道秋香对自己好,但他始终待她如妹妹般疼爱,没有参杂半点儿女私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与感情无缘,直到两个月前他见到喜儿,立刻深受她的吸引,平静的心湖顿时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小姐、小姐!呜……”秋香一看到正与靖诚埋首处理帐册的杨虹,鼻端一酸就嚎啕大哭起来。
“秋香,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哪里不舒服?”杨虹见她哭红了眼,关心地问。
“小姐,秋香被人欺负了!”秋香跪在地上,哭着说,“小姐,你要替秋香作主。”
杨虹上前扶起她,“是谁欺负你了?”
“是喜儿!”她咬牙切齿地说。
“喜儿?”
“对,就是那个自以为有靠山的喜儿。”秋香说着又哭了起来,“就连一向让我的政哥也和她联合起来欺侮我……”
“不可能。”始终沉默的靖诚开口说。
秋香讶异地看着他。
“喜儿虽生性活泼,但她不至于欺侮人,更不用说是木讷的陈政。”靖诚淡淡的说。
“哇!”秋香哭得更凶了,“连靖总管都护着她,呜……”
“秋香,别哭了。”杨虹从未看过秋香哭得这般伤心。
“反正我现在再怎么说,人家都不会相信我,就连一向秉公处事的将军,也一定是护着喜儿的,因为她是夫人的丫鬟,我和小姐只不过是寄人篱下,在府里的地位根本微不足道,别人又怎会理睬我们呢?”
“秋香!”靖诚斥责她的胡言乱语。
秋香的话句句刺痛杨虹的心。
长久以来她一直痴痴地等,即使独孤隽心中爱着他的师妹,她依然不死心,只要他还未成亲,她就有机会。终于,她的机会来了,紫衣在前往云南的途中意外遇刺身亡,虽然十分惭愧自己的坏心眼,但是面对爱情时,哪个人不是自私的。
就在自己欢喜地等待独孤隽回来向她求婚时,他竟带回新婚妻子顾忆绫,这消息让她感到震惊与心碎,多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场空,她真恨上天的不公平,也恨独孤隽的无情,更恨顾忆绫的横刀夺爱。
“秋香,别怕,只要我在府里的一天,我绝不容许别人欺侮我们。”她拉起秋香的手,“走,我们去找隽哥讨回公道。”
“虹姑娘请三思……”靖诚的规劝声没能阻止她们。
静静地看着杨虹纤细的背影,她的由爱生恨促使靖诚决定向她表明心意。
忆绫依偎在独孤隽怀里,指着桌上的画说:“相公,你看陈政画得真好。”
独孤隽宠溺地轻抚着她的脸颊。
忆绫转头看着满脸脸红的陈政说:“改日也帮我画一张吧。”
“对呀!也帮小姐画一张吧。哎呀!不如就现在吧,我来帮你磨墨。”喜儿起哄道。
这下陈政连耳根都红了。
独孤隽轻笑地说:“我看还是改日吧,今天人这么多,陈政会不好意思的。”
独孤隽的话让陈政更是不知所措。
喜儿淘气地摸摸他发烫的脸颊,吃惊道:“真的吔!小姐,他的脸还真烫呢!”
“喜儿,别胡闹了。”忆绫掩嘴轻笑。
“人家说的是真的嘛,不信你摸摸看。”喜儿努嘴道。
喜儿娇嗔的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杨虹领着秋香匆匆地来到“忆园”,看到的便是这副和乐的情景。
“隽哥。”杨虹唤道。
如此愉快的气氛,令杨虹心里更加不悦,尤其是见独孤隽与顾忆绫相依相偎的样子,妒火便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有事吗?虹儿。”独孤隽回头问。
“虹儿是来请隽哥作主的。”说着,杨虹突然跪了下来。
独孤隽与忆绫见状狐疑地对望一眼。
“虹妹妹,有什么事起来说。”忆绫上前欲扶起她,却被杨虹一把推了开来。
忆绫错愕极了,不明白杨虹的敌意所为何来。
“如果隽哥不答应,虹儿就不起来。”她冷冷地说。
独孤隽见妻子受委屈,有些不悦的说:“好,我答应替你作主,起来说话吧。”
“谢谢隽哥。”说完,杨虹遂站起身,但秋香依然跪在地上。
“说吧。”独孤隽示意忆绫坐下后,淡淡地说。
“是秋香受人欺侮了,求隽哥替她讨回公道。”
“哦,是谁欺侮她了?”独孤隽严肃地瞥了秋香一眼。
秋香见将军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秋香,别怕,快告诉隽哥。”杨虹催促道。
“是啊,秋香你说,我们会替你作主的。”忆绫微笑地说,却引来秋香含恨的眸光。
“方才在轩亭内,喜儿骂奴婢是狗仗人势,这分明是抹黑奴婢。秋香从小人府服侍小姐,在府里做事虽不敢说做得很完美,但也尽心尽意,从不敢怠慢,如今却被人说得如此不堪,还请将军作主。”秋香边说边流下委屈的泪水。
“喜儿说秋香狗仗人势,这岂不是也侮辱了我?”杨虹在一旁接腔。
见独孤隽剑眉微蹙,忆绫知道喜儿的有口无心又惹大祸了。她明白此次事态严重,因为这里不是顾府,她不能替喜儿求情,这样是会让下人们不服的。
“喜儿,可有这回事?”忆绫生气地询问。
喜儿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不信的话,可以问二总管,当时他也在场的。”秋香指着陈政说。
陈政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解释,“将军,虽然我也在场,但喜儿的话是无心的,绝对不是秋香想的那样。”
陈政有些紧张地望着喜儿,而喜儿却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甚至还把玩着秀发。
“喜儿。”一旁的小翠也担忧地拉拉她的袖子。
喜儿无奈地翻个白眼,“我是有说,但那又怎样?我只是不满她对陈政蛮横的态度,今日若不挫挫她的锐气,改日陈政真的娶了她,岂不是会被她压得死死的。”
“喜儿!”忆绫和陈政异口同声地斥道。
“隽哥,你看,喜儿自己也承认了。”杨虹冷冷地说。
独孤隽沉默思忖。
“相公——”忆绫忍不住想请求他饶了喜儿,却被杨虹恶狠狠地打断。
“嫂嫂,虽然喜儿是你的贴身丫鬟,你也不能替她求情,难道你不怕府里的人说你偏袒喜儿,而对你不服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不配当保国将军夫人。”
“虹儿!”独孤隽怒斥她。
看独孤隽如此袒护顾忆绫,杨虹更是嫉妒万分。
“我是实话实说。”她无畏地迎上孤独隽责备的目光。
“虹姑娘,请你别再欺侮我家小姐了。”喜儿忿忿地说,“如果要我向秋香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决定离开将军府,这下你可以消气了吧?”
“喜儿!”忆绫惊讶地望着她。
“小姐,”喜儿跪在忆绫的面前,“喜儿在一个月前收到顾府贵哥的来信,说已有我大哥的消息,我想前去找他,但我舍不得离开小姐。不过现在我可以放心了,因为将军非常爱小姐,而小翠做事我也很放心。”她回头拉着小翠的手,“小翠,以后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
“喜儿姐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伺候夫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很高兴能服侍她。”小翠说。
“谢谢你,小翠。”喜儿笑了笑,接着转身对哭泣的忆绫说:“小姐,你别哭了,你该替我高兴才对,我终于找到了大哥。”
“将军,请准许我护送喜儿前去。”陈政突然跪了下来,向独孤隽请求。
喜儿吃惊地望着陈政,一旁的秋香闻言,更是惊讶地瞠目结舌。
见陈政一脸决然,独孤隽当下点头应允,“好,你就同喜儿一起前去吧。”
“谢谢将军成全。”陈政高兴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喜儿连忙拒绝陈政的护送。
“就这么决定了,有陈政陪伴,我也比较放心。”忆绫不允许喜儿拒绝。
喜儿只有无奈地答应,言明明日一早便动身。
见事情已解决,独孤隽便站起身。
“虹儿,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他拥着忆绫淡淡地说。看妻子伤心的模样,他真是心疼不已。
杨虹不敢置信地僵愣住,从小疼她的隽哥竟然赶她走?!泪水顿时涌上眼眶,她转身奔出忆园。
“小姐,等等我!”秋香连忙站起身追在杨虹身后。
自始至终一直沉默看着一切的靖诚也悄然离开忆园,往虹院走去。
第七章
“小姐,你没事吧?”秋香担忧地摇晃着两眼无神的杨虹。“小姐,对不起,都是秋香的错……”一想到陈政将随喜儿离开,秋香更是难过。
“秋香,我想单独静一静。”杨虹心事重重地望着园中的秋菊。
“小姐……”秋香不放心地唤道。
“下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也够难受的。”
“是,小姐,那我走了。”秋香转身离开。
望着因风而左右晃动的菊花,杨虹忽然有一种不知自己为何要活在这世上的想法。
她三岁时父母双亡,从此住在姨娘家,直到叔父功成名就,才将她接到府里来,几年后叔父生病去世,便由独孤隽照顾她。她就这样一直依附着别人,虽然从不愁吃穿,但始终是寄人篱下。
“起风了,进屋里吧?”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杨虹吃惊地回头,见是靖诚,又转回头幽幽地说:“别管我。”
“今天的你,一点也不像以前端庄温雅的杨虹。”他静静地道。
杨虹身体一僵,“没错,或许今日的杨虹完全不似从前,但那又如何?又没有人在乎我,也没有人了解我的感受。”
杨虹的眼眸含着泪水,两手环臂,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无助悲伤的模样令靖诚大为心疼。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对她的渴望,靖诚倏地拥紧她,低头覆上她的唇。
杨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感到震惊又羞怯,不想探究靖诚为何对她如此,闭上眼睛享受这甜蜜与温暖。
忽然,她脑中闪过独孤隽和顾忆绫相倚偎的画面,她倏地清醒过来,用力推开靖诚,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迅速奔回房内。
靖诚凝望着杨虹消失的身影,神色黯然的离开虹院。
忆绫用筷子拨弄着桌上的饭菜,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没有。
“夫人,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呀?”小翠见她一口也未动,狐疑地问。
忆绫索性放下筷子,双手托着粉颊,幽幽地说:“不是不合我的口味,而是我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