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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想走,却被独孤隽握住了柔荑。他将她扳回,怒然道:“为什么要走?”
她闭上眼睛,不让他看出眼底的依恋,但强忍住的泪水却背叛地流下。
独孤隽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也不管是否有旁人在,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喃喃道:“我的小紫儿……”
忆绫原本迷失在他的温柔里,一听到他唤着别人的名字,她顿感心碎地推开他,大声哭喊:“我不是你的小紫儿!”她踉跄地转身,跌入闻声赶到的段翔怀中。
“怎么了?”见忆绫泣声不止,段翔焦心地问。
“放开她!︺独孤隽冰冷道。
段翔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位卓绝不凡的男子。
“忆绫,是不是他们欺侮你?”段翔怒视着对方,咬牙问。
“放开她!”独孤隽又道,语气更加冰冷。
这时,双方的随从全都亮出武器,只等自己的主人下令,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紧张,连悲伤不已的忆绫都感觉到了。
“殿下,我们回寺里去好吗?”忆绫细声说,她清楚独孤隽的个性,她不愿把事情闹开来。
段翔同意地点头。
“忆绫,跟我回去!”独孤隽的语气似是命令,也似是请求。
“你是她什么人,为何要她跟你回去?”虽然心中已有些明白此人的身分,但段翔还是不服地大吼。
“我是她的丈夫,独孤隽。”独孤隽炽热的目光只停留在忆绫身上。
“是真的吗?”段翔希望怀里的佳人否认。
忆绫离开段翔的怀抱,一脸凄绝地望着独孤隽,“你不爱我,我只是你师妹的替身而已,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她边说边步步后退。
“忆绫,你在说什么?”独孤隽剑眉微蹙,不解地问。
“在你心中我只是个影子,我以为你爱我,才会救我、娶我,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伸手抹去扑簌直流的泪水,“我好傻、好傻,直到听见你和虹妹妹的谈话,我才知道原来书房挂着的并不是我的画像,而是你死去的师妹。你骗得我好苦、好苦。”她浑然不觉已退到悬崖边。
独孤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忆绫离家的原因是因为紫衣的画像。
“忆绫,你愿意听一听我师妹的故事吗?”
忆绫心一悸,抬起头困惑地望着他。
独孤隽无视众人讶异的眼光,娓娓道出这十多年来所发生的事。
忆绫的泪水随着他的诉说而逐渐停止,睁大一双被泪水洗得更加澄澈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模模糊糊的印像,虽然依旧无法清楚地想起,但这已让她完全相信独孤隽的话。
“我和顾大人约定两年后,我再风风光光的将紫儿迎娶回府,想不到顾大人却因病过世,以后的事,绫儿你该很清楚。紫儿,跟我回家吧。”独孤隽情深的看着她。
“为何你不早些告诉我?为何你不早些说……”她含泪的眼望进独孤隽深情的黑眸里。
“是我太胡涂!”他喟叹道,“原想以我对你的深情来唤醒你失落的记忆,没想到却让我俩的误会愈来愈深。忆绫,和我回家吧!”
她望着他,泪水仍然不停地掉落,但泪水里不在满是悲哀而是欢喜。老天真会捉弄人,原来自始至终嫉妒的人竟是自己,她觉得自己傻得天真、笨得离谱。
“对不起。”她讷讷地道。
独孤隽摇摇头,“跟我回家吧。”
“嗯。”她含笑点头,慢慢走向独孤隽。
突然,一道身影从薄雾中疾速朝忆绫冲去。
“小心!”独孤隽大叫一声,朝妻子站立处飞奔过去,但已经太迟了。
在忆绫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已被推下悬崖。
“忆绫!”独孤隽飞奔至悬崖边,他想纵身跃下,却被段翔及靖诚等人强拉住。
“放开我!”他大吼,神色骇然。
“将军,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放开我!放手!”他狂怒地挣扎。
“将军!”侍卫们纷纷跪下。
“忆绫!紫儿!”凄厉嘶吼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山谷中。
这时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的雨丝……
第十章
段翔怒气冲天地闯进大慈宫。
“殿下……”银儿想阻止。
“让开!”他大吼。
“什么事啊?吵什么?”
“皇后娘娘。”银儿见昭仪皇后出来,赶紧福身。
“滚开!”段翔将银儿一把推开。
“放肆!翔儿,你怎可做出这种无礼的举动?你将来可是要接管大理王朝,怎么可以这样!”
“母后为何派人杀害忆绫?”段翔怒吼,对母亲的问话置之不理。
“哦,她死了吗?”昭仪皇后不疾不余地喝着茶。
“她被占雄生给推下悬崖。”那种椎心之痛依然鲜明存在。“你为什么要派人害她?”段翔涨红着脸,怒然道。
不堪儿子的指责,昭仪皇后脸色铁青的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害的?”
“不是你还有谁能指使占雄生?”
“哦,你确定是占雄生吗?你有捉到他吗?”她表面上虽然冷静但心里却有些忐忑,怕占雄生已被捉到。
“这……”段翔顿时无言以对,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待众人回过神时,凶手早已消失无踪。
见儿子不语,显然没有捉到人,昭仪皇后感到安心多了。“翔儿,没凭没据的就不能诬陷任何人,这么莽撞,将来怎么治国!”
“那蒙面人虽没捉到,但从他的身影看来就是占雄生,而且皇妹也说占雄生不久前曾来找过母后。”段翔怒道,不敢相信母亲竟会做出这种狠事来。
“那个死丫头。”昭仪皇后咬牙嘀咕,随即她又恢复自信,冷冷地说:“占总管来找我,是向我拜别,他想回老家颐养天年,而且他行动不便,怎可能会有功夫呢?真是一派胡言。”
“可是那背影明明是他!”段翔觉得母后的解释太过于牵强。
“好了,这事我不想再谈,有本事你去查个水落石出,别在这里烦我。”
“为何占雄生偏偏选在今日告老还乡?”段翔仍然不死心地追问。
“够了!”昭仪皇后被段翔问得老羞成怒,她生气地拍着桌子,“我可是你母后,不是犯人,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地质问我?将来你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放着正经事不去做,整天绕着那祸水打转,活该她失足落谷!”
“母后你——”他怒瞪她一眼,然后生气地离去,他在心中发誓,定要将凶手逮捕归案。
见儿子离去,昭仪皇后不禁松了一口气,一抹冷笑随即爬上她风韵犹存的脸庞。看来顾忆绫已死,段翔今后将顺利地接掌政权,她皇太后的宝座也将屹立不摇。
“将军,我们回去吧!”侍卫李业忍不住劝道。
自从忆绫坠崖已过了五天,五日来独孤隽不眠不休地从险峻的悬崖一路寻到谷底的小溪旁,只见湍急汹涌的溪流,却不见忆绫的任何东西。
“将军。”李业唤道。
“你要休息就歇会儿吧。”独孤隽不看他,硬声道。
“并不只有属下要休息,将军更是要休息才是。将军这样不眠不休地寻找,夫人在天之灵看了也会难过的。”
“住口!”独孤隽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李业,你先到旁边休息吧。”靖诚连忙示意他退下。
看独孤隽黯然神伤的模样,靖诚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将军,请别在意李业的无心之语。”
“算了。”独孤隽淡然说。
“将军,我们已找寻五天五夜了,都没有发现夫人的踪影,也许夫人已经被人救起也说不定。”
独孤隽闻言双眼霎时一亮,“你是说忆绫早已被人救回?”
“很有可能。”
“对,忆绫不会离开我的,她是这么的温柔善良,她绝不会狠心地带着孩子离开我的。”独孤隽紧握手中的紫色发带,语气激动地说。“靖诚,传命下去,打道回府。”
独孤隽恢复精神,刚毅俊朗的脸庞浮现喜悦的神情。他心里盘算着一件事,此事不能再拖了……
获悉隽哥及夫君归来,杨虹欢喜地奔至前厅,却只见着风尘仆仆且神色黯然的独孤隽及靖诚,她四处观望,狐疑道:“怎不见嫂嫂呢?”
“虹儿。”靖诚示意她别问。
“怎么了?”杨虹不解地望着丈夫。
靖诚将她拉到一旁,小声的说:“夫人被人推下悬崖。”
“什么?!”杨虹感到错愕地惊呼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嫂嫂已坠崖身亡?”
“不,忆绫不会死的!她不会在明白我的心意后离开我的。”独孤隽严峻的黑眸里有着固执与伤痛。
一旁的靖诚默默无言,感动于他的痴情。
杨虹拉拉丈夫的衣角,小声问:“你能告诉我始末吗?”
靖诚点点头,但不是现在。
“靖诚,你立刻去备马,跟我上京城。”独孤隽收拾起悲伤,决然地说。
靖诚虽不明白独孤隽为何要在这时候上京,但他仍没多问地与杨虹双双退下。
独孤隽来到书房,凝视着墙上巧笑倩兮的画中人,他苦涩含悲的轻喃:“忆绫……”
梦境有如走马灯似的,一幕又一幕地掠过忆绫的脑海。她梦见娘因病去世,梦见茜姨含泪离开,梦见念德师兄爽朗的笑声,梦见师父及师伯疼爱地对她微笑,更清晰地梦到独孤隽对她的百般呵护,以及他那双充满爱怜的目光。见他的身影在迷雾中渐渐远去,她忍不住呼喊他——
“师兄、师兄……”
“姑娘,你醒了啊。”妇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刚煎好的药,小心地走到床旁。
忆绫本想起身,突然想起腹中的胎儿,“我的孩子!”双手隔着被子按在腹部上。
“放心,胎儿安然无恙,倒是你自个儿的身体十分虚弱,得好好补补才行,要不然几个月后怎生得出健康的小娃儿。”
忆绫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大婶。”
“别客气了。来,把这药给喝了吧,这对你及胎儿都有极大的好处。”她坐在床沿一匙一匙地将补药送入忆绫的口中。
“该怎么称呼大婶?是你将我救起的吗?”
“大家都叫我张大娘,你不是我这老太婆救的,而是德大夫救了你的。”
“德大夫?”
“是的。德大夫不但医术高明,功夫更是了得。大约半年前他来到咱们村里时,当时村庄正遭瘟疫侵袭,我儿子小狗子也感染了瘟疫,还好德大夫出现。他简直是华陀再世,村里的人对他十分敬重。”
“那现在德大夫人呢?”
“他和我家小狗子一起到后山采药去了……”
“娘、娘,我们回来了。”
张大娘高兴地说:“瞧,他们回来了,你待会儿可得当面向德大夫道谢。”
说完,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
“咦,师妹,你醒了。”
忆绫望着眼前斯文俊朗、柔善含笑的男子,觉得此人十分面善,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看见她眼底的迷惘,念德微笑地走到她床沿坐下,拉起她微冷的手把着脉。“嗯,不错,经过两天的调养,你的身体已大为好转。”
“你……你是念德师兄?!”忆绫怔愕道。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睽违数年不见的大师兄。
念德尔雅地微笑,揉揉她的秀发,疼爱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头还痛吗?”
忆绫的眼眶霎时变红,泪水缓缓流下,“能恢复记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