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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停住了。“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说是那么说啦!可是,信任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有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吧?
“呃……”水伶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可是……可是这个……这个……”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么,我有没有先解释清楚并不重要吧?何况……”亚克并没有收回目镜,依然摆在要替她戴上的姿势。“其实,你只要戴上去之后,不必我解释,你就会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但……但是——”水伶仍然瞪著那副目镜在犹豫。
亚克脸色微沉。“如果这东西会害人,我会一出山洞就戴上它吗?”
咦?说的也是喔!
除了停留在山洞内的时间之外,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戴著那副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问过他为什么,可他总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而从不回答她。有一回,她还趁他睡觉时,想偷偷戴上去看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可惜他那副太大了,根本不合她的脑袋。
一想到这里,她的疑虑消失了,浓浓的好奇心代之而起。
“好、好,我戴、我戴。”说著,她还把东西抢过来自己戴上。“咦?喂!拜托,黑漆抹乌的,什么也看不见嘛!你要我当瞎子吗?”
亚克的脸色在她一戴上目镜之后,就显得非常严肃沉重起来了。
“记住,水伶,不要抗拒它,懂吗?绝对不要抗拒它!”
“嘎?”
没理会她,亚克一摸手上的通讯器。“希恩,可以开始了!”
“啥?你在跟我说……啊!”
话说到一半,水伶就突然噤声了,小嘴张得大大的,而且!一直保持著那个样子!直到一盏茶工夫后,通讯器才传出希恩的声音。
“亚克,上集ok了!”
亚克立刻把传输目镜从水伶的头上取下。
“水伶?”
却见水伶的双眸睁得老大,还直眼瞪著前方,小嘴儿依然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毫无反应。亚克也没再叫她,迳自起身靠在洞口边!望著火热的艳阳缓缓地朝西斜,再往下落。
直到黑夜来临前的夕阳与他眼中的彩虹相互辉映时,他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嗫嚅的呼唤。
“亚克……”
他回过身来,缓慢地来到水伶身前坐下,并仔细审视她脸上的神情。从她脸上的困惑与挣扎!他知道她正在努力为一切不合理的事找寻合理的答案!但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是能够肯定的了——水伶是那十万分之一能够接受这种传输方法的地球人之一。
“水伶?”
“我在想……”水伶犹豫著。“你能不能用比较简单的方法跟我解释一下呢?我觉得……觉得太复杂了,我搞不太懂耶!”
亚克垂眸两秒,随即又抬起来,眼中的鲜艳漩涡缓缓转动著,闪烁著异样的光彩。
“它……”他指著目镜。“刚刚在告诉你,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地球,她是怎么来的、她有多大、生命又是如何出现的、人类至今的历史又是如何演变的,除了这儿,海的另一边,甚至整颗地球上又有多少人种,他们和你们又有什么不同,总之,就是地球和生命的历史。”
“哦……”水伶垂下眼睑,又思考了好半天之后。“原来……原来不只眼睛、头发和血的颜色不一样,原来——原来那些商旅所谓的遥远的那边竟然是那么遥远,光是用嘴巴形容,还真的不太容易了解呢!而且,原来……原来这个……呃!地球上有那么多不同的人啊?我还以为我大概都知道了呢!结果……”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我听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而后悄悄地抬眼觎著亚克。
“前面我是不太能理解啦!但是,后面的我大概可以了解。我还记得曾经有人叫我生吃鱼肉,我不敢吃!哭著说吃了会死翘翘,结果那个人就骂我,说很久以前的人连火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都是生吃的吗?人家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活下来了。我想,应该跟那个道理一样吧!以前的人就是那样什么都不懂,然后慢慢的这个学一点、那个懂一点,才会有现在这种生活的,对吧?”
亚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水伶笑了,可又立刻消失了,“可是……”她既好奇,又疑惑地盯著传输目目镜。“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呢?它——它怎么能——”
“水伶,”亚克打岔道:“你再戴一次就知道了。”
水伶微微一愣。“再戴一次?但是,不是已经……已经都结束了吗?还有什么过去的事没有提到吗?”
亚克摇头。“这次不是过去的事。”
“呃?不是过去的事?那是什么?”
“戴上去就知道了。”亚克再一次把传输目镜往水伶的头上套,水伶有点迟疑地望著他。“相信我。”
水伶又犹豫了一下后,才又一次自动拿传输目镜戴上!而且,再一次呈现痴呆状态。这次比前一回又稍微久了一点,当传输目镜拿下来时,水伶的神情更加茫然了。
亚克把那根照明物拿出来放在她身边,让整个山洞回复到白天时的明亮,而后迳自踏出山洞走向黑漆漆的暗夜里。
半个时辰后,他拎著一只小山猪回来,看水伶依然是精雕细琢的石雕像一尊,便把小山猪扔在煮食的角落里,而后如同下午一般,在山洞口岩壁旁坐著等待。望著树影飞动的暗林,静静聆听夜的温柔细语,他默默等候著。
然后,就在黎明的前夕,那最漆黑的一刻里,水伶悄悄的来到他身边坐下,她凝视著亚克的侧面沉默片刻。
“亚克。”
“嗯?”
“你……你……你真的是从那个——那个……呃!未来世界来的?”
“是的。”
“是喔!”
水伶惊叹地又看了一会儿亚克,而后仰望著夜空中即将隐没的点点星辰。
“那——那上面里的也有人?”
“有。”
“每一颗?”
“不,并不是都有,少部分吧!”
“哦!那……”水伶眨也不眨地盯住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我想也是不奇怪啦!小时候,我总认为只有我的生长范围内有人——稍微长大以后,听说遥远的远方也有人;后来被乱军抓去,又听那些人谈论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才知道原来渡海的那一边也有不少人,而他们的眼睛和头发颜色和我们是不太一样的,所以……”
她耸耸肩。“如果有人再跟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想,我是没资格说一定没有的,因为过去我所知道的毕竟太少了,但是……”水伶慢慢拉回视线,移到亚克的脸上。“为什么他们的长相和我们差那么多呢?”
“为了适应环境。”亚克则始终凝视著暗林。“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进化过程,而贝尔它星球是个生活条件很严苛的星球,要适应那儿的环境,就会有更严苛的进化。”
水伶沉思片刻。
“就像我们在地上呼吸,可是不能在水里呼吸,而鱼儿就可以在水里呼吸!却不能离水而活,因为彼此是在不同的环境里进化的,对吗?”
“对。”
“那……”水伶踌躇了一下。“那你的眼睛和血的颜色是……”
“我是混血儿,贝尔它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亚克曲起一膝来搭著手肘。“自从贝尔它星球爆炸,贝尔它星人在太空中飘荡多年后,终于在太阳系这边找到一个比较适宜他们生存的星球,也就是地球。当时,地球已经因为地球人自己的愚蠢而濒临毁灭的边缘,整个地球遭受到无可挽日的污染,地球人也所剩无几,而且,完全回到过去蛮荒时代的生活了。”
“是贝尔它星人以超高度的科技把地球拯救回来,并治好地球人因核战感染导致的各种绝症,星人只期望彼此能和平共存于地球上,毕竟当时的地球人真的很少了!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星人都能逃过那场贝尔它星球爆炸的劫难。因此,地球要提供两种不同人种生活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不久之后,星人就发现地球的环境还是不太适宜他们,因此,他们的寿命锐减,生育力几乎降为零,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不久后他们就会有灭种之虞。于是,为了保存种族,也为了与地球人更融洽的相处,他们决定与地球人结合,以便生出拥有他们的血统,又有地球人旺盛生命力的混血儿后代——塔莎人,”亚克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就是其中之了”
“哦……”水伶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有地球人的外型,以及星人的眼睛和血的颜色是吗?”
亚克颔首,水伶脑袋一歪。
“那为什么说你们那边没有战争,却有抗争呢?”
“因为地球人的私欲心太重了。”亚克冷哼。“当初是星人把地球拯救回来的!也是星人免于地球人绝种之危,更是星人帮助地球人在最短的期间内找回他们的文明。可一日地球人不再需要星人的帮助时,某些私欲贪念特别重的地球人,便会开始抗议星人占领了地球。”
“耶?怎么可以这样?”水伶脱口道。“简直是忘恩负义嘛!”
亚克瞟她一眼。“总而言之,那些地球人始终抗议由星人来主导地球的生命,他们坚决要求应该让他们接手回去才对。”
“才不要呢!”水伶再一次冲口而出。“看他们这样子,如果真的把地球再交回他们手上的话,恐怕地球得再经历另一场浩劫了,到时候,又有哪颗星球的人能来帮地球人呢?”
“也许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大部分的地球人都认为让星人来统治地球也未尝不可,至少大家都生活的很和乐安详,无论是地球人或星人,地位一律平等,再也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不安,而地球人……”亚克轻蔑地撤了一下唇角。“地球人本身就是好战份子,无论什么事都要争,争到最后只有同归于尽而已,我想,大部分的地球人都不想再过回原始时代的生活了!”
“结果呢?”水伶显得有点焦急地问。“星人如何处理这件抗争呢?”
“星人性好和平,并不想引起战争,所以,他们一直忍气吞声的和地球人谈判,最后,双方同意由星人和地球人的后代来管理地球。”
“好主意!”水伶猛点头。“这样他们应该没话讲了吧?”
“有,他们还是有话讲。”
水伶呆了呆。“耶?这样还不行?怎么这么难伺候呀?这回又是为什么了?”
“这个就得谈到地球人和星人的不同点了。”
水伶立刻摆好聆听指教的神态。
“基本上来讲,地球人是一种感情用事、私心又重的动物,而星人却恰好相反,星人根本没有感情这回事,他们是一种完全理性的团体生物,没有自我、没有私欲、没有爱恨情仇,每一个个体的一生都是以团体为生命重心。
说好听点,他们是极为聪明理智的动物,说难听点,他们是冷酷无情的生物,他们可以为团体利益而牺牲个人,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就好像蚂蚁……“
“蚂蚁?”
从地上黏起一只过路客,亚克把一只山区大蚂蚁放在水伶的手上。
“对,就像它,每一只蚂蚁都是为蚁后而生,为蚁后而奋斗努力,最后为蚁后而死。星人虽然没有类似蚁后的领导人,只有大家推选出来的领导阶层,但无论是领导阶层或非领导阶层,所有星人的一生全都是为星人整个种族的利益而努力奋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