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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爱找她麻烦的“好兄弟”,让她不敢在晚上出门,尤其是农历七月,更是她的死穴。
师父曾跟她说,她的体质特殊,很适合当灵媒。
虽然鬼怪特别爱黏她,但不会伤害她,它们会现身在她面前,除了想闹她玩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将她当成媒介,有心愿要她帮忙完成。
拜托,她躲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跟它们沟通啊!
它们能不能别来烦她啊?
跟在她后头的阿飘紧黏着她不放,像是找到心爱的玩具般地缠着她,而此刻的她,就像被一群饿猫追着逃命的老鼠。
“嘿嘿……”一群阿飘紧跟着她不放,有些比较恶劣的,甚至尝试伸手要抓她,虽然被她身上的符咒震开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要继续碰触她。
她身手矫捷,脚步飞快,拚命地往前跑。
去年她还得到全县国中组的马拉松赛跑冠军,这……该归功于它们多年来的训练吗?
不多时,她已经逃到村庄里,只要在前面的路口转弯过去,就会回到她安全的家——
砰!
“啊!痛……痛痛痛……”她被撞倒在地,跌得四脚朝天,百褶裙往上翻飞,盖在她脸上,她气得拨开,大吼:“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挡住我的去路?”
挡她逃亡之路者,杀无赦!
同样被猛力撞跌在地的瘦小身影,不发一语地站起来,无心察看身上的痛处,赶紧弯腰捡拾起因这一撞而掉落在地面的零钱。
“喂!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为什么挡我的路?”拍拍摔疼的屁股,她火大地走向弯腰捡东西的小鬼,完全忘了逃命这回事。
她,袁沅,是村里有名的恰北北,比同年龄孩子要高的身材,让她打起架来无往不利,声名还传到邻近几个村落,因此没有人敢找她学校学生的麻烦。
男孩还是不说话,焦急地寻找少了的三块钱。若是没买到该买的酒回家,他会被在家里等酒喝的父亲打死。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她伸手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惊惶地拨开。
“不要碰我!”他双手挡在头上,全身颤抖。
“你……”她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愣愣地缩回自己的手。“我又没有要打你,你干么怕成这样?”
他防备地瞪她一眼,都是她害他掉了三块钱。没找到钱就买不到酒,他绝对会被打到脱一层皮!
光想,他就忍不住脸色发白。
“你干么瞪我?”她不爽地嘟囔,见他还是不理人,干脆学他蹲着,好奇地看他的手在地上摸索什么。“喂,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她猜想可能刚才碰撞时,他手上有东西掉了。
男孩仍然没有搭理她,继续摸黑找钱,找寻的动作更急切了。
“两个人找比一个人找快,说啊,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三块钱。”
“嗄?”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三块钱?”她没听错吧?
“三块钱。”
“别找了,我给你。”她找出零钱包,拿了五块钱给他。“哪,给你,不用找。”现在还有哪个人会把三块钱放在眼中啊?
男孩不理她,还是继续找那三枚长了脚的铜板。
“这里的路灯不够亮,你可能找到半夜也找不到。”她把铜板递到他面前。“快点拿去啦!”
“……谢谢。”他想了好几秒才接过她手中的铜板。
“赶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家去躲……”她终于想起自己正在逃亡,胆怯地看了看周围,却发现那些“好兄弟”居然飘在离他们五公尺远的距离,不敢接近。
“欸?”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阿飘突然不敢接近她了耶!
她好奇又兴奋地走近它们,马上发现它们又蠢蠢欲动地想扑向她,吓得她急急往后退,结果不小心又撞到男孩,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然后,神奇的事件再度发生——那些阿飘又畏惧地往后缩成一圈,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的视线来回看着那些阿飘和身旁矮她近一个头的男孩,强迫地拉着男孩故意接近它们,看到它们倏地往后疾退后,她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正确。
“哈~~我知道了!”它们怕他!
“放开我啦……”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你陪我回家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怕他,但平白多了一个特大“护身符”,当然要好好利用。
“不要,我要去买东西。”再不把酒买回家,他的皮肉就要受罪了。
“拜托啦,你先陪我回家啦,我家就在那里。”她指着距离几十公尺外的三层透天厝。
“不要!”他拒绝,他还赶着去买酒呢!“你自己回去就好,干么要我陪?”
“喂……”她紧紧抓住他细瘦的手臂不放。“你见死不救喔?”
开玩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魔鬼克星”,怎么可以让他跑了?
人家说“恶人无胆”,就是在说她啦!
她承认自己很凶,但超级没胆,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反正她常常可以看到“实物”,没道理还花钱去戏院吓自己。
“我哪有见死不救?”乱用成语。她又没有危险,哪来的见死不救?
“唉呀……这……说不清啦!反正你陪我回家,我给你十块钱的保护费。”只要不再被“人”追,她宁可贡献自己的零用钱。
“好。”轻轻松松就有十块钱入袋,男孩马上点头答应。
“我们走吧!”她开心地拉着男孩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别拉我啦,我自己会走。”从小被打到大,他很讨厌跟别人有肢体上的碰触。
“借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么那么小器?”不顾他的挣扎,她捉得更紧。“别忘了,我要付你十块钱耶!”
“你如果要抓我的手,要再加五块钱。”范方精明的脑袋飞快地转动。
“好啦……钱鬼!”袁沅不爽地咕哝,掏出十五块钱交给他后,立即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喂,你叫什么名字?”
“范方。”
“范方?真巧,我叫袁沅耶!”她露出爽朗的笑声。“一个方、一个圆,哈哈哈……真巧!”
回过头看那些阿飘无计可施的模样,她立即得意地送它们一个大鬼脸。
哈~~只要有这个“护身符”在身边,她就安啦!
来到家里明亮的灯光下,袁沅总算看清范方的长相。
他的个头非常瘦小,顶多一百五十公分高,体重也许还不到四十公斤,脸色非常苍白,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正防备地盯着四周。
他长得很漂亮耶,比她这个女生还要秀气好看。
只可惜,他脸上和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黑青瘀血,破坏了他的俊美,袁沅天生的正义感立即油然生起。
“这是谁打的?”
他身上布满伤痕,有新有旧,几个比较大的伤口甚至皮开肉绽,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让人看了怵目惊心。
怎么会有人这么残暴?竟然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下毒手!
喔~~她气到胸口快冒出熊熊火苗啦!
“跌倒。”他漠然地说出常用的理由,彷佛身上的伤与他无关。
“你骗谁啊!”袁沅英气的浓眉拢起,大眼圆瞠,以专家的口吻反驳。“我从小打架打到大,跌倒的伤跟被揍的伤,我会分不出来吗?”
老妈常骂她是“麻烦磁铁”,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麻烦就会自动找上门。
吼~~又不是她主动招惹来的,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耶!
“沅沅,你又在跟谁吵架?我警告你喔,你别再给我惹麻烦,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袁母的大嗓门从屋内传来,随着话语结束,人已经出现在门口,发福的身躯意外的轻巧。
“我没跟人吵架啦!”袁沅不爽地大吼。
范方警戒地退后两大步,防备地盯着火爆的母女档,小心戒备着,只要一有麻烦就逃,这就是他这几年训练出来的生存之道。
“你讲话这么大声干什么?”袁母一个巴掌打在袁沅头上。“你老母没耳聋!”
“厚~~”她吃痛地摸着头,闪远一大步。“很痛耶!”
“废话!要是不痛,我干么打?”袁母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难怪我会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这根本就是遗传的关系嘛!”袁沅振振有词地说着。
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是至理名言。
“你自己爱打架,不要牵拖到我身上!”袁母又赏了一个爆栗给她。
“喔~~”袁沅再度抱头鼠窜。“我要告你虐待儿童!”
“哪个『儿童』像你这么高大!”袁母一把推开挡路的“儿童”,一脸和蔼可亲地跟范方打招呼。“你好,我是沅沅的妈妈,你是她同学吗?我好像没看过你耶!”难忍心疼地打量他身上的累累伤痕。
这明显是被打伤的,而且极可能是家暴!
夭寿喔,哪个狠心的父母打的?
第1章(2)
“妈,你嘛帮帮忙!”袁沅受不了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我跟他个子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同学?”
“你的个子看起来就像是国二生吗?”袁母冷冷地吐槽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一转头看向范方又立刻换上一张热情的脸。“你今年几岁啦?几年级呀?”
“我今年十三岁,念『东和国中』,一年甲班。”袁母意外的亲切让范方错愕了一下。“上个月才搬来这里的。”
“嗄?!你才小我一岁?怎么可能!”袁沅不敢置信地大呼小叫,他身高不到一百五,瘦不啦叽的耶,怎么可能是国中生?她那个上小六的弟弟还比他高壮咧!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每餐吃三碗饭啊,大饭桶!”袁母不客气地掀女儿的底,转过脸面对范方时,又换上和蔼的脸。“对了,你吃晚饭了没?要不要在我们家吃个饭?”
“不用了。”他要赶着去买酒,否则回家又要挨揍了。“我要走了。”
原本还以为她们母女会打起来,上演全武行,没想到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们母女间的打闹看起来很温馨,一点儿也不吓人。
原来,亲子间的相处也可以是这种形式,他很羡慕。
“等等,你的伤!”袁沅想起他身上的伤,出手阻挡他离开。
“我没事。”他不自在地闪躲。
“老欸~~你快出来!”袁母强拉住他的手,大声喊叫援手。
“放开我!我没做坏事,放开我,不要抓我……”突然被抓住,范方吓坏了,拚命挣扎着。
“可怜的孩子……”感情丰富的袁母,给了范方一个结实的熊抱。“看你被吓得……”
“……”范方被吓到动弹不得。出生到现在,没人抱过他、关心过他,所以此刻他真的吓呆了。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村长大人出来看究竟。
“你看他的伤。”袁母眼眶泛红。“夭寿喔,打得这么狠!”
“走,我带你去医院。”袁父二话不说就牵出摩托车。
“我不要去医院!我会被打……我不要……”范方惊吓地连连后退,撞到他身后的袁沅,又蹦地跳开,差点跌倒。
他怕惹来警察的关注,回家后会有更凶狠的惩罚。
“是谁打你的?”袁沅扶住他,一脸愤慨地握紧拳头。“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
她天生正义感十足,最受不了有人欺负弱小,那会让她激愤到想扁人。
“……”范方低头不语。
“你是……范大海的孩子吗?”袁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