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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她!”羽蝶不安极了。
自出生至今十七个年头,只有皇上如此宠她、疼她、关心她,她不要失去……她怕失去……
嬴政挨近羽蝶,将她小小的、无助的身体紧紧搂入怀中,温柔深情地抚宠着:
“化蝶,你冷静点听朕说。朕明白你心里的不安,你相信朕,你就是化蝶没错。可你要朕毁掉你前世的容颜,朕实在舍不得也不忍心……就像要朕毁掉你,朕一样不舍、一样不忍心……别为难朕好不好?化蝶……”
羽蝶闻言,罪恶感横生,羞惭得无地自容。
她凭什么要这男人为了她这个卑贱的刺客毁掉心爱女人的遗体?她凭什么?
她才是无耻下流的侵占者!仗着一张和那公主相同的脸强占这男人的爱宠,该消失毁灭的应该是她……是她……
可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份温柔,她舍不得哪──
“如果……如果……”羽蝶无尽恐惧地哽咽:“如果我真的不是公主转世……”
“你是,朕说你是,你就是!”嬴政将她搂抱得更紧些。
“可是万一……”
“没有可是,也没有万一。只要朕认为你是就好了,是不是?”嬴政深情款款地哄着羽蝶,“今后朕会用一生来爱你、宠你,让你幸福得没有时间感到不安。”
“皇上……”羽蝶无法遏抑的放声大哭,紧紧偎在嬴政怀里不放。
够了!只要这男人现在对她好,即使他只是爱屋及乌的移情待她也无妨。她是真心想待在这个用情至深的男人身边……
第十章
嬴政确确实实地实现了对羽蝶的承诺。举凡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宝石金饰、古玩奇珍,全都赏给了羽蝶,成天和羽蝶形影不离、宠爱至极。
秦始皇宠幸妙龄“阿房女”的传言不胫而走,渐渐在阿房宫中、全国各地争相流传……
羽蝶除了感恩珍惜,更暗地祈求上苍不要夺走她意外获得的幸福。
她不贪不求,只盼能一直待在嬴政身边陪伴着他。
“嫣翠,这几天宫里似乎比平日热闹许多,怎么回事?”相处多时,羽蝶对嫣翠也建立了一份感情,不再处处为难讥诮,有时还会和嫣翠嬉笑谈心。
“下个月就是皇上的大寿之日,这是大事,宫里自然比平时忙碌热闹。”嫣翠一面忙着干活儿,一面回答。
皇上大寿?羽蝶变得认真起来: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嫣翠微微错愕,旋即眯起眼笑道:
“公主有这份心就够了,皇上若知道一定很开心。”
羽蝶不觉面红耳赤的嚷嚷澄清:
“我只是认为皇上平日对我宠爱有加,所以才想回报皇上,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想歪了……”是的,就只是这样,她只是想报恩!
嫣翠见羽蝶困窘得无地自处,不再为难她,忖了忖道:
“如果公主愿意,嫣翠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
“快说。”羽蝶急切的追根究底。
嫣翠笑意更深,“公主可知皇上为了公主在这阿房宫里建造了一道『响屧廊』?”
“响屧廊?那不是春秋时代,吴王为了讨好宠姬西施所建的吗?”羽蝶不明白嫣翠为何唐突地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没错。皇上是在丞相大人建言下,效法吴王,也为公主建造了规模更加宏伟华丽的响屧廊。”
羽蝶突地想起什么,“你说的响屧廊该不会是我潜入宫来行刺那夜误陷的古怪长廊吧?”
“正是。”
“那又如何?”原来那就是响屧廊,她还以为是什么机关暗器呢!
嫣翠耐心的说:
“皇上之所以建造响屧廊,是为了让公主能在那廊上尽情地翩舞嬉戏,可惜公主她……”嫣翠无奈地轻叹一气,才又道:“如果公主能在皇上大寿那天,于响屧廊上为皇上献舞,我想皇上一定会龙心大悦。”
“我愿意,可是我不会跳舞。”羽蝶沮丧的吐实。
“这点公主不必担心。只要公主有心,现在开始学不迟,当年化蝶公主也是从完全不会开始学的。”嫣翠鼓舞羽蝶。
“可是我从没跳过舞,我怕学不好……”
“好不好是其次,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真正令皇上感动的是公主那份心意。”
羽蝶被说服了,“嗯!那就拜托嫣翠你了。”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找丞相大人。”嫣翠说走就走。
“找丞相大人?”羽蝶有点退怯,她知道李斯对她成见甚深,至今仍未接受她的存在。
“当然。想背着皇上给皇上一份惊喜,没有丞相大人帮忙是办不到的。”嫣翠斗志正炽,不顾羽蝶做何感想,径自拉起她去见李斯。
听闻嫣翠的解说后,李斯一直沉着一张冷漠的冰颜,久久未语。
嫣翠锲而不舍地不停游说,静待的羽蝶深知李斯许久未有动静的原因出在她身上,于是主动上前向李斯表态:
“丞相大人,我知道我的身份可疑,您对我猜忌、不信任无可厚非。可是请您相信,我是出自真心想为皇上做点什么,毕竟皇上对我极为宠爱,所以我──”
“够了!”李斯冷漠的打断羽蝶,做出了响应:“你记住,李某会出手相助是为了皇上,而不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冒牌货,只要你敢对皇上不利,李某随时会置你于死地!”
在李斯的大力相助下,羽蝶如愿地瞒着嬴政勤练舞步,嫣翠自然陪在羽蝶身边好生照料。
羽蝶对舞蹈似乎极有天份,学得极快,没三两下就已有了一定水准,连授舞的舞娘都对羽蝶赞不绝口。
一旁静观羽蝶练舞的嫣翠,忍不住对身边的李斯道:
“羽蝶姑娘和公主一样对跳舞极有天份,皇上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不是公主,是刺客!”李斯冷言更正嫣翠。
嫣翠自然明白李斯的感受,她沉默了半晌似是自言自语,又似特意说给李斯听闻:
“看着羽蝶姑娘,奴婢心头总是忍不住浮现一种念头──如果当年公主未亡,顺利的成了皇上的皇后,那么皇上和公主若有生儿育女,约莫就是像羽蝶姑娘这般年纪了吧!这么一想,奴婢就无法不去真心对待羽蝶姑娘……”
李斯听得百感交集,极力否定:
“她不是公主,我绝不承认!她只是卑贱的刺客,和公主没有任何关连,她不配!”话落,李斯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黯然神伤的拂袖而去。
李大人……望着李斯渐行渐远的背影,嫣翠无言以对。
“丞相大人走了?”羽蝶不知何时来到嫣翠身后。
“公主?”嫣翠微愣,希望羽蝶没听到李斯那番话。
然,羽蝶显然是听到了。但她并不以为忤,也不怪李斯对她充满敌意,甚至是恨意。
“别急,嫣翠,我没事。我明白丞相大人的心理……”羽蝶当真清楚,“他和皇上一样深深爱恋着公主,所以无法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冒牌货李代桃僵的接收公主的一切……”
“公主,你……”嫣翠慌了起来。
羽蝶连忙安抚嫣翠:
“你放心,我知道这事说不得,我只会在你面前说。相信我,我不会害丞相大人,他和皇上一样苦……不,他比皇上更苦。因为,他只能将对公主的爱意深埋心底,我怎么忍心加害已经苦不堪言的有情人?是不是?”
“公主……”嫣翠忍不住又泪流满面。她十分庆幸这世上除了她,还有人明白李斯的苦,否则李斯就太可怜了。
羽蝶也心头酸楚满溢,泪湿沾襟。
为什么在这无情的世上,偏有两个如此痴情的有情郎?化蝶公主,你若地下有知,应该可以瞑目了……
今天是嬴政大寿之日。阿房宫一大清早便已热闹滚滚,来自全国各地的祝贺官员和各国使臣络绎不绝,充分显示秦帝国的威盛和秦始皇嬴政的威名远播。祝寿庆宴一直到夜深人静才告一段落。
李斯搀扶着酒意微醺的嬴政,巧妙地移往响屧廊方向。负责接风的嫣翠一接获李斯暗示,便让早已等候多时的乐师们开始奏乐。
嬴政听闻熟悉的旋律,酒意霎时褪了泰半,紧紧抓住李斯手臂急切的问:“这乐音不是──”
嬴政话方启口,耳畔便贯入响屧廊特有的叮咚乐音。嬴政精神大为振奋,三步并两步的赶往响屧廊一探究竟。
尽管现下已是深夜,嬴政仍一眼便清楚地捕捉到在响屧廊上翩翩起舞的羽蝶。
她的穿著打扮和当年在凉夏宫翩舞时如出一辙:身上穿的是仿“霓裳羽衣”缝制的华服,头上戴的是那对“求凤凰钗”。嬴政看得目不转睛,更不敢眨眼,唯恐眼前如梦幻般的幸福画面会在他眨眼间消逝无踪。
“化蝶……是化蝶……”嬴政激动不已,想上前狠狠拥抱翩舞中的羽蝶,却又怕莽撞行事会惊醒美梦而裹足不前。
李斯虽早知响屧廊上的是羽蝶,然,初见的一剎那,他确实也迷惑了。
羽蝶接获嫣翠暗示,知道嬴政已到,正在欣赏她的舞蹈,于是更加卖力的婆娑翩舞。
忽地,廊外飞来三两只未眠的彩蝶,围绕在羽蝶四周飞舞,盘旋不去,看似伴着羽蝶共舞般。
“公主……真是公主……”来到嬴政身边侍候的嫣翠,目睹此情此景几乎不敢置信,抖颤不止的低咽。
“没错,是化蝶,是化蝶……”嬴政再也把持不住,不顾一切的朝响屧廊奔去,将翩舞中的羽蝶紧紧抱在怀中,久久不放。
李斯瞪大双眼,说不出一句话,内心狂乱不已的嘶喊着:
不是!那是刺客,不是公主!绝对不是──
被嬴政紧搂在怀中的羽蝶,从嬴政如此激动的反应知悉自己已如愿地取悦嬴政,心里欢喜不已,不禁急切的问:
“皇上喜欢我的舞吗?”
“喜欢!朕当然喜欢,朕太高兴、太高兴了……”嬴政显得极为激昂。
羽蝶强烈感受到他的喜悦,倍受鼓舞,希望能令嬴政更加开心的说:
“那我以后天天都为皇上献舞,好不好?”
“化蝶……”嬴政激动忘情地狠狠吻住羽蝶的小嘴,狂肆地吮吻品尝。
羽蝶心口炙热,全身飘飘欲仙,一样深情真切的响应嬴政。
此刻,羽蝶终于明白: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当夜,嬴政密召李斯晋见,迫不及待的对李斯道:
“爱卿,你可知朕为何连夜急召你前来?”
“臣愚昧,请皇上明示。”李斯心中升起不妙之兆。
嬴政再也按捺不住,开门见山的直言宣布:
“朕要立化蝶为后。你替朕选个良辰吉日,愈快愈好,朕想早日册立化蝶为后。”
“皇上──”李斯面色翻白。他……最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嬴政乐不可支,连连嘱咐李斯:
“这事先瞒着化蝶,朕明早要亲自告诉化蝶。你快去筹划婚宴和册封大典,不得有误。”
李斯不动声色的领命:
“臣这就去办!”此时,他心中已有了决断──杀了羽蝶!
离开龙寝后,李斯便匆匆赶往羽蝶所住的漱心阁,打算趁夜杀了羽蝶永绝后患。
此时漱心阁里的羽蝶,尚因嬴政灼人心魂的吻而久久无法入眠,心儿还在扑通扑扑通的猛跳不止。
当年化蝶公主被皇上吻时,是不是和她此刻一般芳心悸悸,难以成眠呢?
自从上次大闹玉冰宫之后,羽蝶已不再对化蝶有所疙瘩,反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总是不时的想起化蝶,恨不得能与化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