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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初蝶举止怪异,早昔毛骨悚然,心想该不是水里有怪物,连忙向岸上走来。
“啊!”初蝶脚下一蹬,拼命往回跑。
早昔站在湖岸边,更觉得莫名其妙,心想是你把我强抢来,干什么又害怕起我来,于是俯身拾起晾嗮在草丛上的干净的衫子,自顾自的穿起来。
第十四章 灵谭地魅(2)
婆婆还等着呢!初蝶顿时恼羞成怒,冲过来一把揪住正在欢快晒衣的早昔,向竹屋里拖去。
“我的衣服!你放开我!”早昔悲愤的挣扎。他始终无法想明白,万嫣宫里的妹妹们个个温柔懂事,见了他都是有求必应。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如此蛮横啊!
早昔站在竹屋里,毛骨悚然的摸着手臂,只见竹屋里空空荡荡,除了窗棂上挂着一块遮光的布帘,屋子中间有一张简朴的竹床,连桌椅等其他摆设都没有。
初蝶把早昔推向前,扬声道:“婆婆!就是他,他看得见陌离花。”
早昔疑惑的张望着,昏暗的光线中,竹床的被褥里隐隐有老妇躺卧着。“……咳咳,”老妇缓缓起身,看了看早昔,激动的咳嗽连连。
老妇咳嗽时,早昔眨眨眼,他似乎看见有粉末状的东西,伴着老妇的咳嗽正簌簌的落下。虽看不清老妇的样子,但早昔能感觉到老妇没有杀气,此情此景虽足够诡异,却也不害怕。
见老妇挣扎着要起身,初蝶立刻过去扶起她,一边急道:“婆婆!你不是说有了陌离花,就能治好你的病吗?”
早昔自然见过蝴蝶,万嫣宫里蝴蝶奇种异类,随处可见。可是眼前这只会咳嗽会说话,还假扮老太太的,他实在无法平静接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红衣少年难以置信的嗫嚅着,微微退了两步。
早昔似懂非懂的听着,看着那对大蝶翅微微颤动的样子,只觉得脑子里轰轰作响。
“我一直不放心的就是这孩子。”老蝶妖凄凉的咳嗽,浑身的鳞片又簌簌落下,而初蝶已呜呜哭起来,“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的璃儿遇见你,老身见你诸多事都懵懂,蝶儿懂事,可以教会你很多,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她了。”
“诶?”闻言,哭泣的初蝶立刻噤声,恍惚的早昔立刻回窍,两人瞪大眼面面相觑——
老太太倒也豁达,直言道:“快了,现在是回光返照。”
……
一直到日落黄昏,初蝶还没出来,早昔不高兴的板着脸,心想这回光返照时间也太长了罢。
“哇呜……”初蝶猛的扑到早昔身上,嚎啕起来,“婆婆她死啦!”几乎同时,早昔抬眼望去,只见竹屋虚幻的浮于空中,渐渐的忽明忽暗,最后化作无形不见了。
日落时分,两人终于相伴而去,湖泊清澈纹丝不动,瀑布隆隆水花四溅,青草如茵,蛙鸣四起。唯独那空地上的屋子仿佛从没出现过,土地上一干二净。
几只飞鸟冲天而起,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光环,那光环越来越大,色泽也越来越浓,在半空中旋转着暗涌着,接着忽然红光大盛,鸟飞虫鸣,遮天蔽日。
“那我们还要追上去么?”凤烛顿感无趣,略微有些失落道,“夏初蝶道行不深,吃了她也没用,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吧!”凤烛顿时来了兴趣,向前奔跑了几步,便消失在空地上了。
第十五章 旧情
……
梦里依旧曾相识,旧人旧景如梦令。
山坳里,一群万嫣宫女弟子围着地上一人,领头的绿衫少女手持长剑,直指那人咽喉。
“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躲在这山中?”少女时的幽萝如清水芙蓉,清声逼问。
最后那日,幽萝送白甫凡离开山坳。站在山拗口,两人一时无语。
沉默了一会,男子拿出一块白玉壁交予幽萝,笑容有如阳春三月,说:“幽萝,我并不打算要忘掉你。请你也记得我。”那玉璧呈纯白色,晶莹剔透,绝非凡品,璧面上精细雕琢着一个“凡”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
一眼望去,镜庭内奇石嶙峋,景致奇特,加之一条清澈的溪流贯庭而过,甚是气势宏伟。庭院中的亭台楼阁高高耸立,是收藏摆放兵器的所在。
兰菱一眼看见溪边的亭子,贴心的对熏衣说:“宫主,我们去那里歇歇吧。”她始终不习惯叫熏衣“夫人”,一直没改口。
“几日未见,夫人又美了几分。”皇甫漾微薄的唇抿着,笑意里噙着几分妩媚,“我奉楼主之令前来办事,惊扰了夫人游园兴致,实在抱歉。”
熏衣见是四大堂主之一,也无心再深究,点点头道:“妾身也正要离开,堂主同行吧。”但见她眸子盛满一池秋水,平静不起波澜。
第十六章 蛛丝马迹
夜深了,卷云阁内甚是安静沉寂。
江昱圣站在窗棂边,双手背后,深邃的乌墨色瞳眸望着远处。风起云涌。夜风习习,扬起江昱圣的银色长衫,月色笼罩下,男子周身仿佛萦绕着雾气,风华绝世,气魄压人。
“昱哥哥,房间里怎么这么安静呀!”文七舞一进屋,便拽着江昱圣问这问那,明丽的脸上全是纯真无邪,清脆的笑声溢满室内,“啊,我知道了,因为阿怒被你赶出去站着了,对吧?”言毕,文七舞好不得意的瞟了阿怒一眼。
京城宁安里最大的妓院便是雎鸠坊,出入里外的不乏达官贵人,是地下消息流通最方便的场所。然而几乎无人知道,雎鸠坊也是天海楼的产业之一,更不知道雎鸠坊真正的老鸨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丫头,而且这丫头正是天海楼的溪部堂主文七舞!
雎鸠坊看似只是赚钱的烟花之地,坊内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皆是琴棋书画的高手,每夜接待的客人数不胜数。然而并无人知,雎鸠坊的红牌们并不是一般的烟花女子,她们的另一身份是天海楼溪部训练出身的高手,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每日负责从富家子弟和达官贵族处得到众多消息,成为天海楼情报最重要的机密机构。
前些日子,有官宦身边的杀手无意撞破了雎鸠坊的暗阁,发现了阁楼里密密的朝廷机密,千钧一发时刻,被文七舞识破,挥鞭扑身而上,和那个杀手大战了半个时辰,刚开始一时轻敌之下受了轻伤,虽然最后下了狠手终于干掉了那个杀手,并且毁尸灭迹销毁人证,但是也是有惊无险,不得不回天海楼避一避风头。
江昱圣安抚的摸摸她的长发,忽的想起,又沉声添了一句:“对了,大婚后你就立刻回宁安吧。那里离了你太久,恐怕不行。”
“不要多说了,我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你先下去吧。”江昱圣始觉这些日子来,文七舞越发不乖巧了,心下微微不耐。
“七舞一点也不喜欢那里!昱哥哥每次都催着七舞走!”七舞一愣,立刻明眸含泪,冲气奔下楼去。
皇甫漾也退下后,江昱圣缓缓的放下茶盏,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江昱圣侧脸对阿怒道:“吩咐下去,马上去镜庭看看。”
第十七章 天海禁地(1)
夜风习习,熏衣紧紧的裹着一袭黑色的大氅,兜帽遮住了绝美的容颜,浑身的白衣藏在其内,在夜色里并不显眼。一路上,她二人有意避开巡视的天海楼部下,脚下不敢怠慢,直直向着一个地方而去。
……
熏衣还记得,白天皇甫漾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那声突兀的响动,她有八分把握,是暗道机关开合的声音。
兰菱惴惴不安的揣度着,一面警惕着远处不时走过的巡视部下。
这时忽听有有人行礼道:“楼主!”
兰菱一眼望去,但见一路人正朝镜庭而来,走在最前面的银衫男子风华绝世,不正是江昱圣么!兰菱一时岔气,差点没脚软坐下了。人群即刻走近,立刻有人发现了她:“谁在那儿?”
兰菱望了一眼江昱圣深不见底的乌眸,胡口搪塞道:“奴婢帮宫主寻丢了的香囊,沿着白日走过的路到此,因为知道是禁地,便为难要不要进去找找。”
地道越往深处越是宽敞,蜿蜒着向地底延伸去。两侧的烛火将脚下石阶映照的分明。
熏衣小心翼翼走着,不多时地道分成了很多岔路,她定定神,选了脚下的大路径直走下去。不一会儿,大路尽头出现一道高梁拱门,门庭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海鸟,双眼里点着两盏灯火,眼神犀利俯视着闯入之人,熏衣惊了一跳,低头迅速穿过了拱门。
拱门里面更加宽阔起来,石路两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狱,牢狱里皆悬挂着刑具,但刑具上都是空空的,并没有关押犯人。
熏衣暗忖,莫非方才所见的那些地道岔路里,也都是这样的牢狱么?那岂不是关押了众多犯人?又都是谁?
抬眼望去,走廊尽头是一道厚重的青铜门,铜门上雕刻着龙虎相争,甚是大气威武。熏衣走上前,试着推了推们,竟然发现门并没上锁。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门,忽听后侧有人哑声阴恻问道:“你是谁。”
熏衣倏然一惊,回头看去。
男人见她不语,便是确认了,自言自语道:“是了,昱圣快成亲了。”
熏衣猛地一退。但见床榻上罗帐飘飘,隐隐约约的确有一个人影。观察了片刻,她发现那床榻上的人……似乎并无动静。
莲足轻易移,熏衣慢慢走近床榻,暗自运功以防万一,轻轻撩起床榻的罗帐——却见躺着的是个中年男人,四十余岁的模样,面容雍容,却衣着朴素。只见他沉沉睡着,呼吸平稳,手脚被粗粗的铁链钳制着,束缚在床栏上。
……
第十八章 琉璃采兮(1)
夜幕降临,山脚的村庄里安谧一片,偶尔有牲畜叫叫或者小孩哭闹打破宁静。
“我叫初蝶,和哥哥上山求药,见天色暗了,想借宿一晚,您看方便吗?”初蝶指指身前的少年,“这是我哥哥,从小不会说话。”
阿力怜悯心顿起,赶忙让两人进屋,一家人对兄妹两嘘寒问暖。
两人休息了一会后,阿力大叔突然一拍额头,憨厚一笑道:“我真是糊涂了,二位等等啊!”
但见画上是一名绝色少年,站在花树下,暗红色的长发飘逸,琉璃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肤色为月牙白,嘴角噙着撩人的笑意。
“诶?”早昔眼睛一亮,正想说“这是我啊”,然而还没说出口,突然急剧转下,口中发出一声凄凉的尖叫——
“怎么了?”阿力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问道。
“好的好的。”阿力忙不迭的点头,让老婆收拾一个偏房出来。
虽是平常农家,但是客房布置便很是整洁,初蝶感激的向两位主人道了谢,这才关上房门。
“你……”早昔气的脸绯红,可偏偏拿初蝶没辙,坐着闷气了一会,干脆侧身躺下就睡。
“咦?”初蝶探头看了看睡梦里的早昔,咬唇笑了笑。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可真是有意思。
可是……
想着想着,初蝶慢慢合上了眸子,也沉沉睡去了。
只见床榻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好好的,屋内空无一人!
阿力拿起两样东西看了看,再想了想从昨晚到今日发生之事,猛然大惊失色,推搡着老婆急急的嚷道:“快上山通知万嫣宫,她们要找的人,应该逃远了!”
……
思量间,少年又担忧的回望着来的方向,心下有些犹豫……初蝶那丫头大半夜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