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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早昔微微抬头,琉璃眸子定定的看向某处。
是啊……她们又不是你的什么人……那个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道。
早昔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月光从枝桠间投射下来,少年一瞬间似乎有了天成的光芒,整个人洋溢着妖孽魅惑的气质:“但是啊,她们是我的朋友啊。不是没关的人啊。”
“嘻嘻,两个人不好玩,我把你的同伴也带过来吧。”说完,八角怪物低念了几句咒语,刹那间空地侧面的树木也退开了。
一袭紫衣的琉璃站在树林间,怀里虽然依旧紧紧的抱着琴,眼眸里却满是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那刺耳的笑声震天响,琉璃这才骤然醒过神来,一看眼前的情景,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狠狠的咬了咬贝齿,奔了过来,护在早昔身前。
“臭丫头!”早昔着急的唤着初蝶,可是彩衣少女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抱着膝盖蜷缩在蛛网上,双唇微抿,双眸紧闭,对自己的危险处境一无所知。
“没用的!”那蜘蛛精咯咯大笑,早昔回头,却见琉璃的紫绸已被蜘蛛精控制住,跌落在地,艰难的做着最后的反抗。
夜潮暗涌,早昔站在稠白的蛛网边,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初蝶,再望了望琉璃凌乱翻飞的紫衣,只觉得心下一片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十五章 六音妖杀(2)
琉璃弹得曲调很奇怪,不快不慢,曲调生疏却又让人感觉十分特别,每个音符响起后,又让人完全记不得弹得是什么。而从第一个音符响起,强劲的气道便在树林里风生水起,无形的化作攻击打向了网上的怪物,震的周围的树叶簌簌下落。
蜘蛛精抽搐着八条腿,脸完全已经扭曲,气若游丝的说:“你是蓬莱南宫的后裔……”说着,那偌大的蛛网也分崩离析,一片片的剥落在地,接着被裹成白茧的彩衣少女掉落在了地上。
“我念你并不伤人,只是噬妖修仙,不收你,你好自为之。”琉璃松口气,接着看向早昔,“愣着做什么?那丫头摔死了!”
蓬莱南宫……清醒过来的早昔只觉在哪里听过,再一回头,果真看见初蝶摔在地上,已经醒过来了,开始轻轻咳嗽。
还好初蝶并没受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抱着早昔就大哭起来。
……
但见三人走远了,树影深处走出了一对兄妹。
那成年男子,锦衣华服,身材魁梧,面容清秀却长发披肩,眉心有着一枚红色的花印,竟和早昔眉间的一模一样。男子身侧站着的少女,同样的锦衣华服,挽着简洁的双鬓髻,看身形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噫,哥哥,他们很厉害嘛。”空寂里响起少女甘甜的声音,“不过让夏初蝶逃过一劫,真是不甘心啊。”
“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了。”成年男子的声音缓缓响起,“只怕是祸患啊。”
“不,我不是指南宫琉璃。”成年男子一口否决,“我说的是花早昔。”
天微明,林间小道空气清新。
早昔问来问去都受挫,皱着眉想了想道,“哼,就你没出息!麻烦多!”
“姐姐……”早昔透过斗笠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反倒是有些恍惚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两名女子异口同声的答道,语气平静的是琉璃,口气急躁的是初蝶。
“那好啊,我带你们去见我姐姐吧!”早昔本就舍不得二人,如此一来倒中了他下怀,立刻开心的眉眼弯弯。
第二十六章 今夕何夕
早昔三人离开江边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辆精致的马车随后也来到了江边。
言语间,江边的风灌进马车,幽萝隔着面纱掩唇微微咳了一声,“木姨小心”,一旁的女弟子赶忙合上了车帘。
那风依旧在帘子外肆意着,忽大忽小,刮的马车的帘帐全都阵阵翻飞。幽萝调理着呼吸,咳着咳着,忽的神情凝固了。
花熏衣已经两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了,她整天呆坐在房间里,不言不语。
兰菱焦急的围着宫主打转,可以不管兰菱怎么说怎么做,熏衣都冷若冰霜,不理不睬,仿佛已经隔离人世,不管何事都无法拨动她的心弦。
熏衣却再次沉默了。
兰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立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再次端起冰冷的饭菜,打算去热热再端来。
刚转出房门,兰菱就撞上了一个人,不耐的抬头正想呵斥,却发现眼前的男子银衫熠熠,风华俊朗,赫然就是江昱圣!
江昱圣此次前来,并未带有一个手下,而他的冰冷脸色,并不比房里的熏衣好上多少。完全当兰菱是雕像,男子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房间。
然而在房门口,江昱圣却停下了脚步,静静的伫立在房门外,看着花熏衣苍白的侧脸。
似乎每次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便是他这远远的看着她,就像此时这样。而每次这般,她就如一幅绝世好画,只有远观才能品出之中的淡雅意味。
然而,倘若他试图接近的话——
“我让漾和阿怒都带人从水路和陆路去找了。”江昱圣望着熏衣苍白的侧脸,半晌开口道。
言毕,女子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再次置身事外了。
月色下,江昱圣一袭织绣暗纹素灰内衫,外罩银白色丝质长袍。此时他下颌线条不再那么倨傲,较平日的霸气凌人,倒多了几分清新脱俗。
熏衣恍惚了一下,接着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第二十七章 君心匪石(1)
寻觅暗罗鼎,花费了花熏衣近十年的心血。
十六岁那年,她亲自带领得力弟子前往塞外,去传说的西域古国,探寻宝鼎的下落。
最后,意志坚定如熏衣,也垂然倒下了。昏眩的前一刻,熏衣仿佛看见天边有一支马队正在前来,可是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熏衣循声仰头,但见一个倨傲的年轻下颌,而周身所处的是一个极为温暖且安全的怀抱,有好闻的气息萦绕着鼻端。
不知为何,白衣少女竟觉心内无比宁静,加之确然身心俱疲,便再次阖上了眼,很快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在客栈的床榻上了。
“不必耽搁公子了,”熏衣自然不肯再麻烦对方,恳切道,“我们自会收拾回家,还请公子——”
他不愿告知她太多有关身份的事情,而她也对自己此行的目的绝口不提,两人仿佛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友人,在这荒凉大漠上,彼此心照不宣,互相关心照应。
……
当天清晨,双方便在客栈门前道别,首领少年倒是颇为细心,执意给熏衣等人足够的银子,这虽然让熏衣很惭愧,可是毕竟也没其他法子,只好收下了。
首领少年见熏衣如此神情,笑了笑,半真半假道:“既然姑娘无以为报,再见无期,那么你就以不忘相送,如何?”
少年又下马来,四处看了看,望见远处绿洲的小溪如带,便笑着提议道:“我们就在大漠溪边定一个不忘盟,怎样?”
两人来到绿洲边,皆面色平淡,心里却隐隐觉得波澜微动。面对溪水,少男少女一起定下盟约,却不知这近似玩笑的举止,却给俩个人以后的人生轨迹烙了印,从此命途便开始转折。
第二十七章 君心匪石(2)
“办得好,”江昱圣催着马,一面回头赞赏道,“仙界不愿收我这徒弟,我却依旧学得了无上内功,但愿爹爹安心了。”
又行了一会路,江昱圣想想,又对身后的冷面少年道:“逸炎,你让人好好查查,这些女子来自何处。”
熏衣回到万嫣宫,初时还时常想起这份恩情,也曾派人外出查寻那群白衣少年的来历,但是一无所果。时日久了,熏衣便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唯独那大漠下的白马白衣,多年来深埋心底,不曾忘怀。
或者说,当江昱圣得知花熏衣真正的身份后,多年来的竭尽全力,只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再次接近她。
这日午后,卷云阁的庭院里,难得的分外热闹。
但见江昱圣和花熏衣各自坐在藤椅上,品尝着水果糕点。一袭白衣的熏衣抱着火狐九曜,不时温柔的摸摸九曜火红的皮毛,小狐狸甚是受用,舒服的眯起眼来。
而庭院中间,文七舞正挥舞着赤焰长鞭,柳眉倒竖的对着阿怒道:
七舞用鞭,阿怒不好近身,倒是吃了点亏,可是一旦让阿怒伺机近身了,七舞便吃不消了,不多时就败下阵来。
天海楼帅哥众多。阎阿怒为人爽朗,武功高强;皇甫漾精通商道,内外兼修;莫逸炎,虽然俊美不及这两人,可是做事雷厉风行,冷酷沉默,也足以让人心跳加快。
不过,江昱圣则近似于三人的结合,完美的无可挑剔。
只见藤椅上惫懒而坐的男子,一袭江南刺绣的水墨色银丝长衫,黑发衬得白颈似瓷。他有着倨傲的下颌线条,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双乌墨色的双眸黝黑深邃。
这双眸子,时而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时而萦绕着清晨的雾气,让人看不穿想不透,任何有关他的一切。
“早昔?这又是谁?”七舞见状也跟了上来,不满的嘀咕着。
熏衣前来天海楼时曾路过富安城,心知阿怒所言地点皆不假,又急急问道:“那昔儿可有受伤?”
江昱圣望着熏衣瞬息变化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渐渐的隐没了,瞳孔瞬间变得深不可测,一片乌黑寂然在眸子里蔓延开来。
七舞撅着嘴望着众人,只觉得自从这花熏衣来后,人人便不再对她宠爱如昔,掉头就走。望着红衣少女愤然而去的背影,一边的皇甫漾笑的颇有深意,美目微微的眯了眯。
第二十八章 香澜调
大船在江浪上前进着,偶尔有小小的颠簸,震的甲板一漾。
江风迎面而来,初蝶站在船舷边,扶着雕花栏杆眺望着黎明远山的朦胧轮廓,只觉得甚是有趣。但见她的白皙肌肤吹弹可破,彩衣和发辫被江风吹拂着,真如一只要展翅而起的彩蝶。兴致来了,初蝶粉唇微启,开始哼唱一支悠美的曲儿:
琉璃闻言,若有所思,只是念叨着:“今夕何夕望不穿,郎君莫要终乌有……”
“哎,我告诉你了,你可以说了吧?”初蝶觉得琉璃今日怪怪的。
“你急什么,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眼下你还是去看看早昔那小子吧。”琉璃回过神来,似笑非笑道。
但见早昔的眉间微微蹙了一下,却没有其他动静了。初蝶还欲再叫,却听少年紧闭双眼道:“你别动我……”
“我难受极了,你别动我……”早昔喃喃道,只见他死死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我就要死了……”
初蝶心里一惊,越是焦急手下也越加用劲,推搡着早昔道:“丑八怪,你没事吧?丑八怪?你醒醒啊——”
“别喊了,他不过是晕船而已。”琉璃走了进来,笑着打断初蝶的呼喊。
琉璃在船舱一端慢条斯理的抚着琴,而初蝶扶着早昔,一边骂骂嚷嚷,一边给早昔喂着水。滚烫的热水流进胃里,再加上琉璃的琴音安抚,早昔觉得好多了。
早昔侧目那把通体无暇的玉琴,只见三根萤光材质的琴弦若有似无,却从琉璃指下跳跃出千变万化的音符。奇怪的是,这一次的琴声没有一点威慑性,倒让人觉得很安宁。
“有劳琉璃姐姐了……”早昔闻言乖乖躺下,阖上了眸子。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