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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吗?如果给她看手机能消除她的猜疑,似乎他也只能如此。握着手机的手伸到她面前,他犹豫着,“你非得这样吗?”
住手吧!夜紫,求你住手吧!不要让我们俩之间出现这种不信任和猜忌的场面。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如果不让我看这条短信,我会将所有的猜疑和刘静薇这个人联系起来,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她拿过了他的手机,他彻底失望了。
当着他的面,宁夜紫念出了短信的内容——“蛋糕好吃吗?”发自:刘静薇。
宁夜紫无声地站起来,开始收拾饭桌上的碗筷,一点一点,她做得极仔细。将所有的碗筷都放进了水槽里,她开始收拾餐桌上的垃圾。她将它们归在一处,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转过身,她拎起茶几上那块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将它丢进了垃圾桶里,动作轻柔得带了几丝美感,栾义问看在眼里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脸上挂着一份庄严的肃穆,那不像人的脸上该有的表情,更像一尊雕塑,被抽光感情的用石头雕出的人。
夜紫……
他想喊她的名字,终究没有喊出口。
而她,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栾义问,”她叫他的全名,“有机会请这位刘小姐吃个便饭吧!我做东。”
“不用了,”他急切地替刘静薇回绝,“她是这次项目的德语翻译,忙完了这阵,她就要回德国了,我和她以后或许再也没机会见面,所以真的不用麻烦了。”
“再也没机会见面?”她讷讷地重复着他的话,平静的表层底下火山在一瞬间爆发,她冲他吼——“为什么不让我见到她?为什么?为什么骗我?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留在公司开会,你跟她在德国餐厅吃西餐,而且还关了手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栾义问自问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冷汗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滑落,“夜紫,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忘了那天是我们相识七周年纪念日,正好前一天她发短信给我,我没有回,害得她一夜未眠,精神很差。我心里一时过意不去,所以就答应请她吃饭,我们俩真的只是朋友,你相信我。”
要她怎么相信?怎么能相信?
“你们俩如果只是朋友,你不回她短信,她会失望得一夜未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宁夜紫压抑多日的恶劣心情彻底爆发了,“如果只是朋友,你干吗不告诉我,那晚你和她在一起,却一再地骗我说在公司开会?如果只是朋友,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关上手机?如果只是朋友,她跑去城北买刚出炉的黑森林蛋糕送给你?如果只是朋友,你干吗要骗我说那蛋糕是你买的?”
太多的疑问已经让他无法用谎言来掩饰,连他都看得出来自己跟刘静薇的关系正滑向危险的境地,他又如何说服宁夜紫相信他呢?
他能说的只有一句:“她很快就会回德国,以后我们没什么机会见面的。”
“你们真的再也不会见面?”
“呃?”
“没机会见面”在她口中却变成了“不会见面”,栾义问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为了抹去她类似雕塑般没有感情的脸,他愿意做任何事,也包括许下一个不打算实现的诺言。
“好,不见面!不见面!”
真的再也不见吗?
好不容易开完了策划会,宁夜紫刚回到办公室,金天晴就告诉她:栾义问来过电话,说等她结束工作后给他打个电话,他来接她回家。
换作从前,听到这通电话,宁夜紫一定会很高兴,可最近她却笑不出来。
他在努力,努力地对她好,努力找回他们初恋时的感觉,这些她都看得出来。可每每想到有个叫刘静薇的女生在她的身后盯着栾义问,而他甚至为了那个女孩放弃与她的七周年纪念,一再地欺骗就让她觉得别扭。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已经选择了相信他,刘静薇的事最好还是快点忘记,这对她和他都好——她一再告诫自己。
深吸一口气,宁夜紫翻出通讯录,她要给家装公司的黄经理打个电话,说是两个月后可以装修完,如今已经接近最后日期了,这段时间她心情糟糕,也不知道家被装成了什么样。
约个时间,她要和栾义问一起去看看。
“黄经理吗?我是宁夜紫……提前完工了?那好,我抽个时间过去看看,然后付你最后的尾金……要是装修得不好,你可要负责的哦……”
乔木推开门正撞上宁夜紫的笑声,那是公式化的笑容,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却逼着自己应酬对方。在工作室刚成立的那段日子,宁夜紫这样的笑容他见多了。后来,他帮她接手了这些工作,让她有专心设计的时间。
挂上电话,宁夜紫的笑容随即收起,惊讶地发现乔木坐在她的对面,她抿着唇,刹那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事吗?”
“你设计的那款‘碎星’入选了今年的珠宝大赛,听说是夺冠大热门,已经有好几家珠宝商相中它了。”乔木将怀里的几张纸放到桌上,让她审阅,“这是那几家珠宝商给你发出的信函,都是想买下‘碎星’,你看一下,尽快做出选择吧!”
去年夜紫设计的“倾心”虽然没能夺冠,但推向市场后却颇受年轻女性的欢迎,也帮助工作室在珠宝行业树立了自己的地位,今年若是“碎星”能卖个好价钱,“夜紫”这个品牌将牢不可破。
就在乔木满怀期望的时候,宁夜紫却看也不看就将那些信函丢到了一边,“碎星——我不卖。”
没道理啊!他们成立工作室,设计各式各样的首饰,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创立自己的品牌。这么好的机会,夜紫没道理会放弃。
除非……
“这款戒指是你为自己设计的?”乔木试探性地问道,宁夜紫没有否认。
一切了然!
“你……”他将那几份信函一一收拢到怀里,“你什么时候结婚?快了吧?”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宁夜紫拎起包包,匆匆离开乔木的视线。
金天晴像个招财猫似的送师父出去,嘴边还嚷嚷着:“师父走好!一切琐事就交给徒弟我了。”包括打理师父好朋友的心情,“我说乔先生,你啊……”
离开工作室的宁夜紫直接去了洗衣店拿早上送洗的衣物,“老板娘,我早上送来的衣物,洗好了吗?”好冷啊!她站在店门口反复揉搓着双手。心里盘算着,等她取回衣物,栾义问的车刚好开到这里。
老板娘将洗好的衣物送到宁夜紫面前,顺道拿给她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宁小姐,你早上送来的衣服忘了拿出这张纸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帮你包起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弄坏。”
“谢谢啊!”老板娘的热心远近闻名,宁夜紫也是屡次受惠。
她忙起来常常忘东忘西,像这样没有掏空口袋里的东西就把衣服拿来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板娘每次都把东西包起来等她来取的时候还回去,就算留有几张百元钞票,她也不动分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夜紫跟来这里的很多人一样渐渐成了常客。
不知道这次又丢了什么在口袋里,宁夜紫打开小袋子拿出纸条仔细看了看,心情陡然复杂起来。
这是……这是栾义问购买“倾心”的单据,而且就是昨天买的。
他是要向她求婚?而且还特别选择了她亲自设计的“倾心”?
这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吗?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原本打算将“碎星”留给自己做结婚戒指,他却选择了她的“倾心”来求婚。
宁夜紫笑了,从心里笑到了嘴上,那么美的笑容让开车来接她的栾义问瞬间傻了。
有多久没看见她如此开怀地笑过了?相处太久,每每两个人回到家里,连可以聊的话题都没有,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别说笑了,连骗人地扯下嘴角都懒得动弹。
也许是心灵寂寞了太久吧!所以当刘静薇扬着微笑,带着和足球有关的话题走入他的生命时,他才会那样无所顾忌地靠近她。
不会了,栾义问在心中向自己发誓:工程就快结束,用不了多久刘静薇就要返回德国了,到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他们之间的纠葛将到此为止,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够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些衣服上沾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吗?为什么宁夜紫一边折叠衣服一边微笑?
栾义问没敢多问,系了围裙走进厨房。她已经在忙了,他也不能闲着,今晚就让他下厨房吧!
是该好好表现一下了,这段时间他的确亏欠她很多。
“嘶啦——”
厨房发出诡异的声音,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宁夜紫放下手中的衣物,匆忙赶过去。迎头看到栾义问站在灶台旁,这着实让她很是吃惊。
“你……在做饭啊?”
“是啊!很久没下厨房了。”
两个人刚住在一起的那会儿,宁夜紫不会做饭,全都是他下厨房,虽然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有待商榷,可两个人却吃得很香。后来,夜紫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支配时间也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他们俩之间的角色开始转换,更多由她下厨房,他反倒成了挑嘴的那一个。
“今晚我做饭,你等着吃就好。”栾义问将她推出厨房,喜滋滋地开始切菜。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抢着帮忙,今晚她另有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她给他鼓励,“好好劳动,我去忙我自己的了。”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找出那枚她亲自设计,他用来向她求婚的“倾心”。
不是宁夜紫好奇心强,只是等不及要看到那枚让她倾心的戒指。因为她等了太久,相识七年,同居五年,她一直在等待他的求婚。每年的相识纪念日,她都希望他捧着戒指跪在她面前,可每一次等到的都是失望。
上次她装作给朋友买戒指,希望他有所警觉,送她一枚订婚的信物,结果他竟然什么也没做,就像没看出她的动机似的一走了之。
难道他早有安排,故意要给她一个惊喜?
恋爱之初,他最喜欢玩这种小把戏,把她想要的礼物悄悄买好,却装作什么也没准备的样子。待她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再一举放下惊喜,歼灭她的心。
这些……已成为他们之间许久不曾碰触的往事。
宁夜紫悄悄走进书房,没花多少工夫便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没有出乎她的意料,那里面放置的正是“倾心”。
一见倾心——这正是他们爱情的写照。
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偏偏就让她遇到了,几乎是被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掌控着,第一眼见到栾义问,她就预感到这辈子会嫁给他。
这一天,终于让她等到了吗?
她兴奋地蹿到厨房,从身后一把抱住他,“义问——”
“怎么了?”她突然迸发出的热情让他莫名其妙,栾义问偏过头望着她,“是不是饿了?马上就有饭吃了。”
她不饿,她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吃他。她啄住他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大声宣布:“栾义问,我爱你。”
怎么好端端说这些?他弄不懂,真的弄不懂。
“这是送给我的?”
刘静薇握着那个粉色心形的盒子,差点没哭出来,是太高兴了!高兴得让她不敢相信,“这……这个真的是送给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