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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真香,是哪儿拿来的?”兰泗喝了口茶,满意的在赞叹着。
“是我前天进宫面见皇太后时,她老人家送的。她说你肯定会喜欢,看来还真是说对了呢。”
想起那年返京,第一件时就是去见皇太后。两人双双跪在老人家跟前请求原谅,只见皇太后气呼呼的瞪着,没多久却又叹息。
“怪谁呢?怪我自己老眼昏花,竟还让你们一个种花一个画花,这红线说穿了还是我自己牵的呢。我没不准你们成亲,只是气你们竟然将我蒙在鼓里。知道吗?你们该第一个告诉我才是啊……”
就在她替简亲王爷守完三年孝之后,还是由皇太后作主让他们俩成亲;只是大婚那日,兰泗阿玛绷着一张脸,从头到尾没笑过。
“听丽儿说,前几天阿玛让人拿了好多块布料,说是让你做几件新衣裳?”兰泗将棋子收妥放好。初荷怀了身孕后,他就不让她下棋太久,免得太劳心费神,倘若动了胎气可就不妙。
初荷点头。“好像是看我肚子越来越大,说要做些宽松的衣服才行。”
礼亲王一直对她十分冷淡,这次竟会主动关心她,也是让她颇感意外呢。
“难为你了,总是得看我阿玛脸色。”兰泗带着歉意,轻轻将她鬓边发丝拨向耳后。
“这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况且,你瞧那些布料就会知道,全是江南最好的郎家织造呢,我倒觉得这是渐入佳境。”
初荷一点儿也不怨怪礼亲王的冷淡,因为,两年前她阿玛被贬官,宅子又都卖了还债,那时可真是闹得一点儿也不光彩,礼亲王在朝廷地位显赫,哪受得了家中长子娶了这样的媳妇呢。
“也只有你会这么体贴。”兰泗忽然笑着。“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梅沁快要大婚了,他老人家心里总算开心了,这才想到该对你好一点。”
初荷听了,随即抬眉。“日子订好了吗?这可真是朝廷大事呢。人人追求的蒙古小公主竟然自己说要嫁给梅沁,也让满蒙联姻又添一佳话。”
兰泗笑了一下,险些被茶给噎着。“你该想得到他们大婚的日子是谁订的。梅沁拿了本黄历翻来翻去,听说又问了好几个算命师父,好不容易算了个据说百年来最佳的日子,说那日成亲保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还可以庇荫子孙。”
初荷听了,也忍不住频频抿嘴巧笑。“真的有这样的良辰吉时吗?雪兰英就这样由他一人决定吗?”
“谁知道呢。两个像小孩子一样,成天吵吵闹闹,幸好圣上赐给雪兰英一座新的宅子,他们婚后就会搬出王府,咱们也不用听他们斗嘴了。”
能够跟蒙古扎萨克亲王结这门亲事,可真是让礼亲王又扳回面子。想起那年兰泗拒绝雪兰英,闹得皇太后恼怒,还惊动圣上亲自召见,扎萨克亲王更是气得放话说要将礼亲王府给铲平,哪知道兜了一圈,雪兰英最后仍是嫁入他们家,只不过新郎官换了一个罢了。
“没娶到蒙古小公主,敢问兰泗贝勒是否抱憾呢?”初荷笑问。
兰泗连忙摇头又摆手。“得了!我可真庆幸在雪地里打滚的人不是我,这种福气就让梅沁去享受就行了,我还是跟你下棋聊天来得享受。”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是啊,春日无限好,即使是下雨也挺好的;无论晴雨,只要能跟对方下盘棋、说说心里话,就是快意无限,无处不春风啊。
初荷倚在兰泗身边,两人互相偎着看向飘雨的窗外,都觉得那雨落得极富诗意、美不胜收,却不知自己这一幅才子佳人的美景,才真是羡煞人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