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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好难受啊!
为了做一个完美的妻子,她甚至连最后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要失去了吗?她无奈摇着头,眼中感到无比酸涩;她紧闭了眼,执意不让受伤害的泪水在他的面前放肆。
“为什么——”他的声量逐渐低沉。
倏地,商涛帆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搂住了她微微颤抖而略微抗拒的身子。拥住她的同时,他的眼也痛苦地闭了起来,他是如此地在乎她啊!
原来过多的情感会伤人,尤其是当对方根本不为所动之时。对她,投入更多的感情,带给他的也只有更多的椎心之痛。
就此放手吧!何苦强求一个心不在你心上的女子呢?商涛帆在脑中忖道,手却越发扣紧了她的背,体会着属于她身躯独特冰凉的柔软感。
杜亚芙刻意地让自己的手臂垂在身侧,克制着回拥他的冲动。她不能沉浸在他的温暖的体温之中,她不能让自己做着他依然深爱她的美梦。对她而言,商涛帆给她的爱在他外遇的那一刻起就完全终止了。
商涛帆此时的举动,只是一种自尊受伤的反应吧!
他独断地认定她红杏出墙、琵琶别抱。这样的一顶绿帽子,对优秀自负的他来说,大过震撼。他们的缘分会就此而尽吗?念及此,杜亚芙惊惶地抽搐了下身子。
虽不习惯在工作场合与他如此亲密,但却还是不自在向他偎近了些。
“告诉我为什么,好吗?”他又开口问了一次,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扣在她的腰上,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话中的伤感,让她自他的肩上抬起了头。压抑不住的情绪让她脱口而出:“你告诉我为什么,好吗?为什么我们才结婚三年,你就在外面……”下面的话哽咽在她喉中,因为这些话已透露出了大多的计较。
“因为你。”商涛帆诚实地回答,并躲开了拥抱她的双手。
杜亚芙往后摇晃着欲倒的身子,推开了他欲扶着自己的手。呆愣着望着他坦白的双眼,她的声音由不置信到微弱的破碎。“我……”
她一手扶着额,仿若无力地拖着身子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疲竭地往后靠向冰凉的皮革,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商涛帆方才的回答已彻底地把她击溃。她以为自己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但为何他却说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出轨?
刻意地留给他更多的空间,不让自己去干预到他的私生活;刻意地在各方面都让自己达到最完美的表现,以期不失他的面子。好好扮演他妻子应尽的本分,她自认都做到了,为什么还是要面对这种结果?
忆起当初商涛帆外遇时,母亲扬起眉的那种了解神情,那种好似嘲讽的神情,难道每个人都不认为她可以成功地担负起“商涛帆妻子”的这个头衔吗?一声十分细微的呜咽声自她的口中发出。
“亚芙,你还好吧?”商涛帆担心地走到她身旁,关心地想碰触她。他并无恶意,只是想让她知道他要的是一个有真实反应的妻子。“我想说的是……”
“对不起,请让我静一静,好吗?”她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打击了。
“不要老是推开我。”他倾身单掌支撑在她背后的皮椅上,另一手为她拂开掉落在脸庞上的几缕发丝。
杜亚芙闭上眼,微平其微地摇了摇头。她才是被推开的那个人啊——
她的反应让他僵直了身子,眼中的温柔瞬间转变成淡然的冷漠。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与其彼此刺伤彼此,倒不如根本地解决问题。他就是太感情用事了,才会认为她会因为他的爱而改变。
他咬了下牙根,直起了身子,端正出色的五官,全是严肃的神态缓缓道出:
“离婚吧!”
她快速地张开了眼,仰头看向伫立在自己面前,一身绝然冷漠的他。他刚才说的话是……是离婚吗?
“我们离婚。”他清清楚楚地又重复了一次,拧锁的眉宇之间有种壮士断腕的决心。
杜亚芙睁大了眼,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睇着他,完全安安静静,没有低喊,也没有哭叫,就是被震撼住似的无法言语,而后极慢极缓的,她伸出了手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晃动的肢体清晰地传达出拒绝接受的意思:
“不要这样子!”
他弯身压住她的肩,已失意到谷底的心因为她的表现,而有着一丝死灰复燃的期待喜悦。她不愿意和他分手?她终究还是有些爱他的吗?
“不——不——”她低声而破碎地说出话来。商涛帆觉得自己的心跳闷敲着胸口。一把抱起了她,滑入了皮椅间,轻轻地让她靠在他身前,安坐在他的双膝之间。
她没有拒绝!
商涛帆几乎想大喊出声,亚芙向来排斥和他在卧房之外的空间有着过于亲密的举动。她没有推开他,是表示对他仍是有感情存在的吗?爱一个人爱太深,就容易患得患失。即使前一刻才告诉自己,心已死、情已尽。但往往心中那股爱意的温度仍在,些许的煽风点火就足以让心中的爱火再度重燃而生。
他心悸而小心翼翼地抚拍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呼吸由混乱到逐渐平息。
她浅浅地呼吸着,怕太重的喘息破坏了两人相拥的静谧时刻,她极力地让自己的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心才不会像要被刺穿一样的难过,她刚才一定是听错了,他不会就这样和她分离的,他不会。
四年前,他可以费尽苦心地用满天星堆满了她的办公室,可以在公开的宴会中向她求婚,可耻对她呵护备至的关怀,所以他不会的,他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和她分开。杜亚芙在心头对自己一遍一遍地说着,而且,她是那么那么那么地在乎他啊!
她冲动地抬起头,想告诉他她对他的情感,然而却在抬头望入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时,忘了一切想说的话。
商涛帆伸出手抚摸着她细滑的下颌,盯着眼前杜亚芙带着忧郁的脸庞。这应该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孔,但有多久不曾这么亲近地靠近她了呢?一年、两年,或是更久呢?
他扣住了她的头颅,缓缓地低下头,不容拒绝地吻住了她的唇,锁住彼此分隔已久的情感。
她的唇瓣依旧是那样带着些沁凉而柔软。手指交缠入她的发丝,以舌尖轻轻地描绘出她的唇型。她的反应仍是羞涩的,他爱怜地看着她脸上渐浮起的粉红,咬了下她的唇,在杜亚芙带些惊惶张开半闭着的星眸时,侵入了她滑柔一如丝绸般的口中。
无法开口倾诉的言语,在他肆意的狂热与她怯怯的回应之下,得到了互诉的交流。
属于她的馨香在如此接近他之时,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理性。商涛帆吮吻着她的舌尖,手指拔弄似的抚过她细白的颈项,唇自然地顺着手势而挑逗至她淡淡玫瑰花香的肌肤上。
杜亚芙昏乱地仰起头来,任由商涛帆的唇像把火似的烧灼过她的敏感的颈间,灵活的舌尖舐滑着她的锁骨。细细的轻啮,让她的胸前泛起一层粉红,更让她的心智慌乱到无法思考的地步。
她紧紧地合上眼,咬住自己的唇,怕自己因着兴奋的热潮而叫出声。然而,她的努力却在他的掌揉抚上她胸前的雪白时,完全付之一炬。只是,嘴边方轻声地溢出止不住的娇喘,她的手随即就捣住了自己的唇,并且用力地推开了他。“不要。”
他扣住了她急欲挣扎的腰身,牢牢地把她锁在他的臂膀间;依然炽热的眼,盯住她不愿张开的眸。“张开眼睛。”他出声要求。
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头俯得更低了。
“张开眼。”他稳住了她的肩,再次固执地要求。
四年来,每次和她亲热,她总是紧闭着双眸,让他无法从她的眼神中得知她的想法。她的身子对他有反应,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总是压抑,柔软的唇也总因过度的紧咬而留印下痕迹。欢爱过后的她,活像个内疚自责的偷情者紧搂着被子,拒绝面向他,更拒绝张开双眼。
夫妻间的亲热让她感到羞耻吗?商涛帆挑起了妻子始终不抬起的脸蛋,端详着她此时脸部不自然的僵硬困窘。
“嘟嘟——”内线电话的声响在静然的空间中响起。
杜亚芙立即张开了眼,动了动身子往前想接起电话,脑子却强烈地意识到此时自己正坐在他膝上接电话的暧昧举动。现在的她,很——放荡。
“喂。”她以最正襟危坐的姿势直起身子,接起了电话。
“总经理,有你的访客。”
“访客?”她不记得今早和谁有约。“他有事先预约——啊——”她惊呼了声,急推开他乍然贴近她耳畔挑逗的唇,有些赧然地立即遮住话筒。
“总经理?”龙兰祺询问着杜亚芙未完成的句子。
商涛帆倾身向前,将她更彻底地拢入他的怀中,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接过了话筒,利落地对着电话交代道:“如果没有事先预约,请他择日再来。”卡的一声,切断了通话。
“也许——是很重要的事。”她低低地说道,身子直挺挺地一动也不动。
坐在他的怀中显然让她有些局促不安,商涛帆用手抚摸着她的颊边未散去的一抹酡颜。
“让我下来。我们这样的——姿势,不大合宜。”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望着桌面、望着任何可以注视的地方——除了他的眼睛。
“亚芙,我们是夫妻,夫妻间偶有些亲密的举动是正常的。”他扳过了她的脸,坦说不讳的眼光直诉着他的心声。
他们新婚之初,他从不避讳对她有些拥吻的小动作;但当他的热情一再地被她推回之后,他减少了这些动作,也逐渐地习惯了婚姻所带给自己的心寒。时间久了,他甚至有些难以回想起当时为什么不像现在一般的把事情摊开、挑明了来谈,对大家都好。
“夫妻?”她轻咬了下嘴唇,冰雪一般细致美丽的轮廓黯然了些。“你不是要离婚吗?”
“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捉住了她乍然想转开的脸庞,商涛帆的声音中有着期待。
“我——”商涛帆的反问,让她不知反应。
为什么害怕离婚?她真的未曾去细想过自己的真实感受。
只知道当“离婚”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那种翻天倒海的心绞几乎让她痛得无法呼吸;只知道当“离婚”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她整个人像被丢入了昏天暗地的旋转之中让她晕眩不止。她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被丢弃的感觉,杜亚芙紧张而急促地猛摇头。
“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在望见她眼眸中少见的张皇与不安时,他的问话越发荡漾着柔情。他微低下头,抵住了她的额,与她的眼睛平行地对视,不想遗露她随时可能流露出情感的任何一刻。
她乱了心绪,眼睛在商涛帆的注视下缓缓地合上;他平稳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几乎成了一种诱惑的催眠气氛。
“嘟嘟——”内线电话的铃声再次划过室内暧昧不明的空气,泛着被打断的粗暴心情。
“呃——总裁。”电话那头的龙兰祺有些愕然又是总裁接起电话。“抱歉,方才的那位访客坚持总经理一定会见他。”
“究竟是谁找她?”他不耐烦地问了句。所有不经预约的人,都是些自认为重要的混蛋。
“龚允中先生。”
商涛帆砰地甩上了电话,在为之一愣之际,胸臆中开始酝酿出怒气,攒聚的浓眉也扬起一触即发的火爆。
“什么事?”杜亚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