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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走了,再多安慰厉政刚的话,也挽回不了婆婆的性命。她只能默默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静静趴在他的背上,让他知道——
他并不孤单。
他还有他们的孩子啊!
厉高静玉去世的那几日,厉政刚经常镇日不发一语,他甚至一连几天都待在办公室里,把自己忙到精疲力竭,才有法子入睡。
蓝萱知道他还没法子接受婆婆过世的事实,不去催促他回家,只叮咛他的秘书,要多注意一下他的饮食作息。
于是,下个月即将要临盆的她,一肩扛下了所有治丧事宜。她依照婆婆生前意愿,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佛教仪式。
在厉高静玉告别式这一日,细雨绵绵,所有不舍的悲怆情绪都被掀到了最高点。
厉政刚戴着墨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结束了所有仪式,将厉高静玉的骨灰坛送入佛寺后,他们回到家里。
厉政刚戴着墨镜走一入站满了亲戚的客厅里,浑身的寒凛让所有的谈话声都因此而冻结。
蓝萱站在厉政刚身边,挽着他的手,看似倚靠着他,实则是支持着他。
“你先回房休息。”蓝萱轻声对他说道。
“你和我一起回房。”他嗄声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你先去洗个澡,我向今天来帮忙的亲戚们致谢之后,马上就去陪你。”蓝萱安抚地说道,紧握了下他的手掌。
厉政刚给了她一个拥抱,是一种无声的道谢。
他转过身,无心再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站在他身后的岳父及大舅子蓝益亦然。
蓝萱见他上了楼,转身向一些亲戚致意。
“你和厉政刚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久后,蓝萱的父亲蓝先生,一见蓝萱得了空,便挨到她身边问道。
“这样不对吗?”蓝萱反问。
“夫妻感情好,在意的事就会多一点,伤心难过自然也就多一些,有些事在你嫁进厉家时,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了。”蓝先生说完,和儿子蓝益交换了一个眼神。
蓝萱雪白脸庞不动声色地望着父亲,一股不安感受不请自来地在血管里流窜。
“爸,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蓝萱说。
“杂志拍到了政刚的私生活,原本是打算要放在这一期报导的,我们先拦了下来,可能要用钱摆平。”开口的是蓝益。
政刚的私生活有什么好拍的?莫非他在外头有女人?蓝萱垂下眸,借着眨眼的动作,很快地掩去眼中的恐惧。
“他们拍到了什么?”蓝萱直视着向来不学无术的哥哥。
“拍到了厉政刚和一个名模到饭店里待了两个小时。”蓝益说。
“那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婆婆去世的前一个月。”
上个月?!
蓝萱脑中袭上一阵晕眩,她急忙扶住墙壁,以免自己失态。
他上个月确实是有一、两回是沭浴过后才回家的。难道他沭浴不是因为要提神,而是因为要掩盖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吗?
他怎能一边对着她信誓旦旦,一边还在外头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蓝萱望着父亲及哥哥不自在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气,贵妇面具再度紧紧地嵌进颜面里,不许任何人看出她心里的伤。
“把报导给我。”蓝萱冷静地说道。
蓝先生从皮包里拿出了报导,递到她手里。
蓝萱仔细地看完了报导,心中早已鲜血直淌。
报导内容比她想象的还煽情,内容暗指厉政刚在母亲重病期间、妻子大腹便便之时,还和外国模特儿到饭店寻欢。
蓝萱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些亲密照片,想甩自己几巴掌。
她怎么会那么相信厉政刚,怎么能对他如此放心呢?她不该相信人性,也不该以为他和其它男人会有任何不同。
她宁愿自己不曾相信过厉政刚!
如果他们之间始终只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她此时就不会心痛得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
“我和政刚讨论完后,再决定要如何处理。”蓝萱冷然地说道。
现在的她,不介意和厉政刚撕破脸,因为她要的只有“真相”!
“政刚现在心情还没恢复,你不好拿这种事去烦他吧。”蓝益紧张地看了父亲一眼。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报导的人是疯狗。疯狗咬你一口,你也去咬疯狗一口吗?这样子太降低格调了。对方要求我们花钱消灾,你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大哪。”蓝先生息事宁人地说道。
“他要求多少钱?”
“五百万。”蓝益说。
“可以。但是,他们得签署一份文件。如果这则消息传出去,他们得把钱全数还回来。拦蓝萱说。
“没问题。”蓝益一口答应道,狠睛发着亮。
“我下星期一之前会汇款过去。”
蓝萱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讨论宴会菜色一样,没有人知道她藏在背后的双手已揪成了死白。
“你可以从政刚那里挪到这笔钱吧?”蓝先生问道。
“有一位朋友对我那间婚礼顾问公司很有兴趣,我把一半股份卖出去,应该可以马上拿到现金。”蓝萱说。
“这……样不好吧,政刚没拿钱给你吗?”蓝先生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有,可我不想拿。”五百万惩罚她自己的识人不明,很便宜。
“可是……”
“我先回房了。”蓝萱拿着报导,缓缓转身走上楼梯。即便怀孕好几个月,可她的仪态依然优雅如昔——除了她那双空洞的眼之外,一切都没有任何不对劲。
“这样好吗?”蓝先生看着蓝萱背影,担心地问道。
“当然只能这样了,董事会一直在查我的交际费用,我至少得拿出一部分现金,来表示我有解决的诚意,刚好我这个狗仔朋友有这个压了一年的照片,还帮我加油添醋地写了一篇报导。我这时候不拿出来好好利用,岂不是笨蛋吗?”蓝益不耐烦地对父亲说道。
“可我瞧着蓝萱的样子不对劲,她和政刚感情似乎远比我想象的还好。”蓝先生说。
“像厉政刚这种家大业大的男人,外头怎么可能没有一些风风雨雨,她早晚得面对的……”
蓝家父子俩的话,当然没传到蓝萱耳里。她已经走回了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去面对她那不专情的骗子丈夫!
第四章
蓝萱回到房间时,厉政刚正在睡梦间。
她站在床边,望着他被胡渣染青的下巴及瘦削双颊。
他瘦了整整一圈,因为婆婆过世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
她以为他是个有心人,所以方才乍见那些照片时,她才会像一个明明无罪却被法官判处死刑的人一样地手足无措。
一个这么事母至孝,将妈妈摆在心头第一位的男人,怎么会在母亲病重之际,和别的女人到饭店寻欢?
可能吗?
蓝萱望着他深陷的眼眶,心疼却更心痛。
她怎么会傻到踩在整片碎玻璃之上,却还要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其实是站在绿草如茵上,而脚边正盛开着片片红血般的花朵呢?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像婆婆一样,将家族权益放在一切之上,眼睁睁地看着丈夫与其它女人风花雪月。
但她做不到,因为她对厉政刚放了感情。
蓝萱将紧掐在手里的报导甩到他身边。
她霍然转过身,突然间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只想逃走。
“蓝萱吗?”厉政刚睡意浓浓的声音阻止了她。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和他一起到饭店的那个模特儿吗?
蓝萱才走了一步,腰便被他钳住。
厉政刚半坐起身,将脸颊贴在她的肩颈间。
她轻颤着,因为心寒。
“到床上陪我躺一下!”他说
“我要出门。”
“去哪里?”
“去美容沙龙。”她冷冰冰地说道。
她要去花大钱,她不要再看着他欺骗的脸,更不愿回到娘家去接受别人同情的目光。
厉政刚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旋过身来。
“这阵子辛苦你了。”他凝视着她,深邃眼里有着全世界女人都要艳羡的专一。
蓝萱无动于衷地回望着他,冰冷的脸孔像威尼斯嘉年华会上的瓷白仕女面具——精致却没有一点生气。
她拿起那份报导,递到他面前。
厉政刚接过报导一看,浓眉一皱,神色凛厉了起来。
“你找人调查我?”他的眉宇间凛出一条深沟,怒声问道。
“没必要。你本来就是名人,杂志社、记者锁定你也是自然之事。”她后退一步,看着他几乎要喷出怒焰的火眸。
“你是怎么拿到报导的?”
“是我家族的人替我拦截下来的。”
“你相信了?”
“铁证如山,不是吗?”
厉政刚霍然起身,他盯着她漠然到连呼吸都几乎静止的雪白容颜。
“可恶!”厉政刚将整份报导往地上一甩。
纸张啪然击地的声音,沉重得有如天崩地裂。
蓝萱一惊,瑟缩了下身子。
厉政刚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肩,灼热呼息吐在她的脸上。
“这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所拍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时间应该是在我密集相亲的那段时间。”
蓝萱望着他凶狞的眼,她的心像搭了快速电梯,从一楼抵达顶楼只花了几秒钟时间。
她的脑子被晕眩击中,双膝虚弱地一软。
“你还好吗?”厉政刚急忙扶住大腹便便的她。
蓝萱拧着眉,呼吸仍显得有些急促,但她仍然摇头。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载你到医院?”厉政刚放心不下,目光焦急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回。
“我没事。”
蓝萱挤出一抹笑,却还是得依靠着他的扶持,才有法子走到床边坐下。
这几天,她其实真是累了,但总坚持要以意志力强撑着自己,这件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厉政刚将她扶到床上坐好,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盯着她的脸。
“这种刻意将旧的档案照片,延到最耸动的时机报导,好操作卖量一事,简直无耻到极点。等这份报导出来,我会请律师控告他们毁谤名誉。”
“报导不会出现的,因为我花钱把它压了下来。”蓝萱背倚枕头,脸庞已渐渐疢复了血色。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她没开口,低下了头,试图藏住她的心绪。
“不和我商量,就代表了你不相信我。”厉政刚说。
她沉默着,直到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双肩,她的答案才被逼出了口。“我……不敢相信。”
“我们之间的信任基础如此薄弱,究竟是谁的错?”他不快地眯起眼。
“错不在你,而在我的家人。你明知道我家族里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三妻四妾。”蓝萱红着眼眶,握着拳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的泪水在他面前曝光。
“为什么要把我跟你家族里那堆三妻四妾的混蛋相提并论?”他蓦地低吼出声,额间青筋是内心暴怒的显影。
蓝萱乍然滚落了一颗泪水,当成回答。
厉政刚想捧起她的脸,可她固执地低着头,怎么样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红眼眶的表情。
厉政刚望着她不住颤抖的双肩,他咬紧牙根,愣是忍住想要对她咆哮的念头。
她的脆弱让他心疼,但她对他的不信任也确实伤害了他。他们之间所拥有的情感,难道不足以让她对他多一点信心?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吗?”他握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望着他的眼。
蓝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