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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胤,你很紧张吗?”见他点点头,她安抚道,“你不用害怕,其实你大哥是很好的人。”
“可是大哥好象很讨厌我,我怕他会生气。”相子胤不安地说。
“不会的,宣姐姐向你保证。”
“真的吗?”
“你不相信宣姐姐吗?”看他紧张害怕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大人间的恩怨情仇,却要一个小孩子来承受,这对他是多么地不公平。
就算相濯怏有多恨他父亲和萧涓涓,但小胤是无辜的,怎么说小胤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相信他不会对小胤太过无情。
宣柏筠不用他给她的钥匙开门,伸手按了门铃,很快地门被打开了。
“你怎么不自己开门进──”相濯怏在看见站在旁边的相子胤后,话戛然而止,原本带着笑的表情,瞬间拉了下来,换上不悦的神色。
相子胤见到他生气,害怕的往宣柏筠后面躲藏。
“你带他来做什么?”
“我们先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相濯怏转身往里走,她则牵着相子胤的手一起走进去,反身将门关上。“小胤,你先在这里,宣姐姐有点话要和你大哥说。”
相子胤不安的看了大哥一眼,才点点头。
相濯怏先走进房间,往床上一坐,沉着脸,不发一语。
她很快地跟了进去,“今天是小胤的生日,我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却说不要礼物,只想看你画画。他这一点点小小心愿,让人不忍拒绝。”
“你却没问过我的意见,擅自答应了他。”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发生不愉快的争执。
“你知道小胤有多么崇拜你,他将你当成了偶像,你知道吗?”她了解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想对他动之以情。
相濯怏寒着脸,依然无动于衷。
“怏,他是你弟弟呀!”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小胤只是个孩子,不该去承担大人间的恩怨,你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接受他,他是个很可爱、很乖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打从心里喜爱他的。”
相濯怏转过去,无法置信的看着她。“你要我接受他、疼爱他?”
“这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对不起,我办不到。”
“怏,你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你是……”
“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宽大为怀的人。”他很快地打断了她的话,站起来,悲愤的看着她。“我无法忘记我母亲是怎么被那女人逼死的!”
“但这不是小胤的错。”
“那女人要不是怀了他,我爸爸就不会逼我妈妈离婚,我妈妈也不会选择自杀来逃避被自己深爱、依靠了一辈子的丈夫背叛的事实,这还不是他的错吗?”
“你知道这不是小胤的错,你只是藉由对小胤的恨,来乎抚你心中的痛!”她一针见血地道出他隐藏在心里的矛盾。
“你真以为自己这么了解我吗?”
“怏,只要一天就好,小胤要的并不多。”
“他拥有的已经太多了,我没有义务再去满足他所想要的一切。”相濯怏丢下这句话后,拉开房门出去。
待她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已见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而一旁早已被吓坏的相子胤抖着小小的身体,害怕的白了脸。
宣柏筠感到自责地过去抱着他,“小胤,你不要怕。”
“宣姐姐,大哥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小胤不乖?小胤做错什么事了吗?”
“小胤很乖,你大哥也不是讨厌你,是宣姐姐不乖,惹他生气的人是我,所以小胤不要担心。”
“真的吗?”他还是感到很不安。
“宣姐姐不会骗你,只是小胤今天可能看不到大哥画画了。”
“没关系,只要大哥不要再生宣姐姐的气,小胤没关系。”
“小胤……”宣柏筠真的很心疼他的乖巧和懂事。“这样好了,中午宣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吃完饭你想去哪里玩,姐姐都带你去好吗?”
“谢谢宣姐姐。”
第四章
宣柏筠在堆满画作的客厅里等了相濯怏一天一夜,从夜晚等到天明,再从白昼等到深夜。
终于在半夜一点左右,他带着一身疲惫和满身酒味回来了。
“怏──”她轻柔的叫唤他。
然而,相濯怏的脚步并未停歇,直接经过她面前,走进房间里,坐在床上。
宣柏筠凝望着他的背影,心揪在一起,从未关上的房门看见他那落寞的神情。她缓缓地走过去,在他前面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怏,是我不好,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和立场,对不起。”
瞅着她那清亮明眸,他知道她没错,对于他的一切,他从没主动对她提过一丝一毫,她又怎么能了解关于他家庭中的丑恶,这又怎能怪她呢?
她说的没错,这个罪不该由小胤来背负。
但是,他永远无法忘记母亲含怨过世时的那一幕,每当想起那一幕,恨意就溢满他整个心中。
握在手中的手没有一点点温度,冰冷的程度让人不由得从心里感到寒冷起来,他心中那块冰石尚未融化,如今却再堆积了更多寒冰。
宣柏筠不禁开始怀疑,他心中的冰霜,她真的有能力融化它吗?
她害怯的正想将手缩回去,他却将她反手一拉,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一个反转,让她仰躺在床上,他压着她,凶狂攫夺她的唇齿,猛烈地挑开她的唇,似惩罚般强夺她的甜蜜。
宣柏筠感到甜蜜与痛苦如两头烧的蜡烛同时往她烧近,一颗心如置身在天堂与地狱之中,但即使真要她随着他一起坠落在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亦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只因身边的人是他,那个让她再也逃不了、也不想逃的男人!
两人的衣服零乱地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赤裸的身躯交叠着,汗水与泪水交错,不知是感情的宣泄或是痛苦的发泄声层层叠叠、起起落落。
唇被吻肿了,背被抓的处处是指痕,这是甜蜜的痛楚,就不知在伤痕消失之后,心中的伤痕是否也能消失……
一阵云雨之后,宣柏筠躺靠在他身边,双手紧缠住他的腰。
“怏,对不起。”
相濯怏的响应只是深情的拥抱,再多言语也比不上这个拥抱。
一次短暂的暴风雨总算过去,但这一次的风雨之后,两人的心非但没有靠得更近,反而让宣柏筠得更加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及他心中的伤口。
两人的爱情在风雨飘摇、战战兢兢中交往了一年半的时间。
然而,宣柏筠却在毕业考的前夕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在喜悦与惶恐不安的情绪交杂中考完最后一堂毕业考。
再过一个月,她就毕业了,也得开始思索着她与他之间的未来。
而这天,当宣柏筠帮相子胤上完家教课,正想直接回家时,却突然被从书房出来的相雷行给叫住了。
“宣小姐,请你等一下。”
她转过身去,望着表情严肃的相雷行,他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严厉,行事风格强悍,快、狠、准是他成功的三大要素。
或许是因为相濯怏的关系,每当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任何关于相雷行或是相禾企业集团的报导,她总会仔细看过一遍。
但对于相家的一切,在她和相濯怏之间,仍是个禁忌,谁也不愿去碰触。
“相先生。”她来相家当家教一年多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我有些事要问你。”相雷行习惯了命令的口吻,他说完使直接转身回到书房等她。
宣柏筠跟着走进书房,顺道将门带上。“请问您要问我什么?”
“你先坐下。”
她依言地坐了下来。
“他最近怎么样?”其实不用问,他相雷行对儿子的一切也都了若指掌,并非真的放任他而不闻不问。
只是没想到他的个性会这样刚强,离开相家已经快两年,即使生活过得再苦,也不愿回家。
他可以不认他这个父亲,他却不能不要这个儿子,濯怏是他所有的希望和骄傲,没有人能代替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很好。”
“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濯怏,让他搬回家来住,进公司上班。”
“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化解他们父子之间的事。
“一辈子画画绝不会有什么出息,你难道愿意跟着他过着吃不饱、饿不死的生活吗?”
“只要他快乐,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爱,不该是这样吗?
“你真愿意见他如此过这一生吗?你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爱他。”
“我……”宣柏筠感到哑口无言。
“假如濯怏真爱你,你劝他,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就算我愿意劝他,他也不见得会听我的话。”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她爱他比他爱她还多。
“欸!”相雷行忍不住叹了口气,此时的他不再严厉,只是个盼望离家的儿子能早日归来的慈祥老父。“宣小姐,就算是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您……”
“前阵子我去做身体检查,却发现我得了鼻咽癌,死我并不怕,但濯怏是我最爱的儿子,我无法眼睁睁看他自毁前途,一辈子过这种生活。”
鼻咽癌!
怎么会?他的气色看起来这般红润,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生了重病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我到底还是他爸爸,父子之间不该有隔夜仇。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他妈妈,我现在也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他还不能原谅我吗?真的要我带着遗憾离开吗?”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能答应帮我这个忙吗?”
“我……”宣柏筠看着眼前的相雷行,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商场强人,只是个渴望亲情的父亲,拒绝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我尽力试试看,可是我不敢保证濯怏会听我的劝。”
“谢谢你。”
濯怏放下画笔都半个小时之久了,却发现那思绪不知飘向何方的小女人,同样姿势一动也不动的不知维持了多久。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你在想什么?”
宣柏筠转过去看着他,竟发现她看不到他们之间的未来!这让她内心起了一阵恐慌和不安。
“毕业考考得不好吗?”
她轻轻摇摇头。
“身体不舒服吗?”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怏,你是真心爱我的吗?”两人相恋快两年,一直都是她不断对他说爱,他却从未跟她说过一次他爱她。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爱她吗?
相濯怏脸色一沉,瞥过头去,望向另一个方向,不再与她四目相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宣柏筠咬着下唇,深深吸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帮她守住这段爱情。“我下个月就要毕业了,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相濯怏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眼神落在窗外。“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反悔。”
“只是因为不想反悔吗?”听到他的回答,她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低下头,看着肚子。“怏,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未来?多么虚无缥缈的一个名词呀!
“我知道画画就像你的生命一样重要,然而你可曾想过,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开销花费会更大,我们还得买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如果──”
“早在你决定和我在一起时,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能给你的只是顿温饱,无法给你富贵荣华,当初你是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