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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话还没说完,他偭打断可她。
她摇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群亚是个专一的人,当他爱上她的时候,是一心一意地看着她的;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疯狂的妒妇而已,我想尽办法要黏在他身边、打探关于他们的‘进度’,甚至还装得很大方去跟他讨论他们的感情。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只想证明,自己对群亚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即使是他喜欢了别人!”
他浓眉一挑。“看不出来你会这样子。”
叶涵望着水面。“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每个人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偏执、疯狂的因子,但我想我是那种会勇于实践这种偏执狂因子的人。他们后来不能在一起,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死缠烂打,让那女生遭受很大的压力,别人都指责她是第三者;但真正的第三者、真正感情的外来者,其实是我,而不是她。我只是正好站在传统价值的保护之下,正好顺理成章地拥有歇斯底里的要件,所以就算我做得再怎么离谱,旁人也不会谴责我。”
他摇摇头,表示不能苟同。“你对自己太严厉了。大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冷静思考的。”
“你说得很对。我就是那种大多数人,而且是那种会自己欺骗自己很久的人。我看到他们分手之后,我其实是万分窃喜,我想这下子他总是要回到我身边来了吧!所以我就更顺理成章地对他温柔……但是……”她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思索措辞用语。“后来我才知道,人的感情是可以继续存活下来的。她虽然坚持离开了群亚,但是群亚却一直没忘记她;群亚对她的爱,就像是用保鲜膜紧紧包起来,放进冷冻库里面冰冻的生鲜食品一样,始终没有变质,只要在适当的时空下,再拿出来解冻,又将是一道美味的莱色。所以,当她再度出现在群亚的面前,群亚的爱就开始解冻了。”
“我可以体会……”他想起自己多年不见筱晴,以为完全遗忘了对她曾有过的迷恋,但是一切记忆却在见面的瞬间,活生生地在他脑中上演了。
“在情感上,我一直无法接受他们复合才三个月就要结婚了;但是在理智上,其实我很明白,他们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冬眠了数年的时间。”
他终于忍不住直指她这桩感情事件的问题核心。“你知道,你一直都站在他的立场在说话吗?”
她微弱地辩解。“那也是我的立场……”
他强力地反驳。“不!我没听见你的声音。你总是说蓝群亚怎么样,那女生怎么样,但是天晓得,他们怎样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怎么样。你跟男朋友关系低潮,他又爱上了别人,然后你又介入他们的感情发展那么多……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你投有被背叛的感受?没有严重的失落感?没有觉得由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叶涵听他节节逼问,眼眶开始泛出了泪水。她摇着头,喃喃地说:“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但他却不理会她的请求,反而抓住她的肩膀,郑重地告诉她:“叶涵,你知道你自己是怎么回事吗?你根本就没有观照自己的感觉,你是故意要忽略自己的痛苦的!可是那些痛苦还是在那边,它不会因为你不去正眼看它,就消失不见了!你在逃避你自己,这不是坚强,这是懦弱!”
叶涵此时只能扶着他的双臂低头痛哭。
这是他见过叶涵哭得最狼狈的一次,但他很高兴她终于能够哭出声音,不在乎有没有人听见她的伤心、 “我觉得好痛苦……我第一次跟他分手的时候,我连日记都写不出来……我不会写、不会写文章了……他说认识我是个错误。我对他而言一无是处,我没有令他成长,我的任性只让他觉得万般疲惫……”她抬起头,努力地点着头:“他说的我都承认,可是那却让我觉得自己原来不是个东西……我后来跟他维持一种固定的关系,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却拥有他这个人。那时候我跟自己说,如果有一天又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再沦落到像第一次分手时那么糟糕的境地,我一定不再让自己受到同样的伤害,我一定不会为了爱情痛哭流泪,我一定要走得很有风度,我一定会祝福他们……”
王嘉竣安慰式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伸手拭去满脸泪水。“还好有你帮我一把,叫我到你的公司去,我这一次才能走得那么不拖泥带水,让他们在我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还给我那么重的工作让我每天工作超过十二小时,没时间胡思乱想 ”唉唉唉!“他打断她的话。”拜托你,我真的有虐待你到这种地步吗?“
叶涵破涕为笑。 “老板对伙计的劳力压榨不叫做‘虐待’,而叫做‘剥削’。马克斯的剩余价值理论是这样讲的,大凡商品的剩余价值皆来自于工人的劳动,是工人的劳动力赋与商品剩余价值,而资本家必须透过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宋获得巨额利益。”
“你共产党啊?还马克思主义哩!”
“亏你还是柏克莱大学毕业的学生!就算不了马克思是谁,好歹山要听过他的名字吧?柏克莱不是美国新左派的大本营之一吗?”
他完全不以为然。“拜托你,马克斯既不教我赚钱,也不教我如何建造一个好环境。我了他做啥?”
叶涵闻言笑了。他总是能够让她发笑,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忽然间,她好像能够了解到,今晚为什么他会对她大曝往事,这也许是一种可以打破她心防的好方式。
但是,她随即否定了这样无稽的念头。她又怎么会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呢?用一段对他自己而言都算是艰难的回忆宋换取她的袒裎,这样做对他而言怎么能称得上是一笔划算的生意呢?
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多年来不愿启齿的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在回家的路上,王嘉竣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原来那么希望能够再多接近她一点,即使是一公分也好。这样的渴望,让他不惜揭露自己难堪的过往,来争取更靠近她一公分。
他还是想得到她,现在不只是想要“人”,还想要“心”。
她的心还在蓝群亚身上吗?一思及此,王嘉竣不由得像被针刺进指头当中一样地痛楚。
他很想要问她些什么,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嘉竣还来不及确认叶涵的感受,便被风寒所击倒。
虽然他总算是听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不过代价却不小。他在大屯公园中出汗出力、大放厥辞的结果,便是受寒着凉,躺在家里发高侥。
从山上回到平地,他送了叶涵回家之后,使已觉喉咙有些许的不舒服,他还以为是话说太多的结果,没想到睡一觉起来竟是头痛欲裂,全身畏寒。
王嘉竣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一杯水喝喝,水是凉的上喝入喉竟让他全身冷得直发抖。他连忙回到床上,用棉被把自己包得死紧,看能不能止住体内冒出的寒意。
就这样子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他伸手摸到了话筒,才想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又刺又干的,而且说出来的声音也粗嘎得吓人 “喂?哪位?”
“呃……我找王嘉竣。”电话那头传来叶涵迟疑的声音。
“我就是……”
“阿竣?你是阿竣?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你忘了早上有一个会议吗?”
“我感冒了……人很不舒服……”
“有没有发烧啊?你有去看医生吗?没有对不对……这样好了,反正下午没什么事,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麻烦了……我想我睡一下就可以了……”
“别跟我讨价还价了!就这么决定吧,待会见,拜!”
叶涵不等他回答便挂上了电话。王嘉竣无奈地放下电话,随即又蒙头大睡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人在外头疯狂地按着电铃,把他吵醒。
他头痛得很,连想要起身去开门,轻轻一动就觉得全身痛得要命,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拆开来过再重组起来似的。
“怎么这么慢啊?”他才打开大门,叶涵便已隔着铁门对他问起话来。
他忍不住眉头更皱。“你说话小声点行不行?我的头痛死了……”他伸手打开铁门,感受到外面的凉意,忍不住发起抖来。
叶涵赶快把他扶进客厅坐好。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郑重地宣布:“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哎呀,女人真是大惊小怪,不过就是感冒嘛,看什么医生?我不想去。”活才说完,他就起身往房间走去。
叶涵一把拽住他。“不行啦,你发烧耶,我可不想以后帮一个笨老板做事……你一定要跟我去看医生!”
他被她这样一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别这么用力拉行不行?我全身都在痛……没见过女人家你这么粗鲁的……”
“别再嘟嘟哝哝的了,你赶快去换个衣服,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去看病。”
“不用开车啦,路口就有一家小儿科诊所了;再不然信义路上也有很多耳鼻喉科,随便叫个计程车就可以了。”
“好啊,随便你!反正你不信任我的技术就对了,怕我把你的宾士碰坏就说一声。”
“唉!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人心耶,我是怕你开车出去在市区里难停车,你竟然这样编派我……真是不可爱!难怪蓝群亚不喜欢你……”
这话一出口,他和叶涵当场都傻了眼。
他懊恼地想,自己果然是烧昏了头,竟然说出这种缺德话!
叶涵虽然有些错愕。但是她却更惊讶自己的反应。原来她再听见这事时,已经不会被伤害了……她心里逐渐泛起一种解脱的喜悦感受。
她清清喉咙。
“唉,你说话就说话,别做人身攻击!早知道你这么没口德,昨天就不该把话跟你说。”然后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换衣服?”
“好啦,你等我一下。”他不太敢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忙跑进房去。
叶涵也没闲着。她走到厨房里面,打开冰箱,看看是否还有些什么吃的,冰箱虽很大,但是里面却全是一些没营养的食品,有一半还是都已经过期了的;有一半是各式的酒类,以啤酒占大多数,还有少部分的汽水、果汁。总而言之,这个冰箱大而无用,从一个家的角度来说,是一个不及格的冰箱。
叶涵站在冰箱前面批判了好一会儿,听见客厅里面王嘉竣沙哑的嗓音在叫唤她。她关上冰箱走了出去,见他已换好一身休闲服,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原来他连生了病都这么好看!
这念头一闪而逝,但却让她惊愕不已。她回想起自己中学时候喜欢别人的心情,当时自己也是在某个瞬间突然感受到那人具有一种无可救药的美丽,强烈地吸引着她。后来,她一直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先喜欢了对方而觉得美丽,还是因为觉得美丽而喜欢对方? 王嘉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发什么呆?我衣服换好了,可以走了。”
“你等等。”她想也不想地跑进他的寝室,拿了一件薄外套出来。“你穿这样太少了,多穿一点吧。”
叶涵的关心那么自然,让王嘉竣不由得想起在美国的日子……筱晴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