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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本小姐我受够你了,你又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羞辱人,比起我家陆拓,你差得远了!”
气呼呼的女主角一口气骂完,挺起胸膛拖着男主角转过身,在一张张瞠目结舌的诧异表情下,做了个深呼吸,优雅地向大家行个礼。
“对不起,打扰各位用餐了。”
然后逃跑似的,拽着男主角就往外跑。
啊……
她要大喊,她要嘶吼,她要狂叫!
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破少奶奶守则第一条:端庄有礼,为仇人演出悍女记,她到底在做什么啦!
“慢点,陈宜静,我快跟不上你了。”她快步拉着他走,好几次都令他差点绊倒。
陈宜静睨了眼过去,嘴里直嘟囔着麻烦,才渐渐放缓脚步。
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陆拓偷偷瞅着那张微怒的娇容,满脑子都是她在餐厅里为他大骂韦不伦的一幕。她还用了一个很亲切的词——她家陆拓,虽然明白这只是句无心话,但听进耳里就是一种暖暖的感觉。
她总算把他归在和她同一类的位置了。
“你在不高兴什么?”心里起了变化,他想了解她的情绪,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淡妆轻抹的脸蛋猛然转向他,红红怒光把小脸衬托得更加娇艳,她要是身在古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不高兴什么?我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耶!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我不知道有多懊悔,在场的人都见到我这副模样了……都是你,你害我离梦想又退了好几步。”形象全毁。
她可以忍受韦不伦不当的言词,但是,那不能是人身攻击,当时她可以感受到陆拓的身子瞬间僵硬,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口不择言了。
“什么梦想?”
“就是……”陈宜静回神,舌尖一顿。
怪了,她干嘛要告诉他咧!想一想,她决定改个话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里?”惹他生气的一男一女又是谁?
陆拓表情一沉,突然不说话。
她偏头想了下,推算那少年的年纪,再想想自己从爷爷那儿打探来的消息。
“与你同桌的女人该不会就是你父亲出轨的对象吧?那个少年是那女人的儿子,你的弟弟?”
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点复杂、困惑、戒备和怀疑。
“你为什么知道我那么多事?”
“猜的呀!”怕他不信,她赶紧补充,“哎呀!连续剧常上演这类情节,我瞧那少年和你长得有些像,而我问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又那么不自然,所以就这样猜啦!”
陆拓一句话都不说的向前走,惹来陈宜静的瞪眼。真没礼貌!
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好孤单,她不自觉地跨步追上去,要是让爷爷知道昔日宠爱的少爷变成这德行,一定心疼死。
长长的身影后面紧跟着一道细细的影子,走了几分钟,陈宜静终于耐不住安静的绕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
“喂,陆拓,你干嘛不吭声的往前走?”
“你……还跟着我?”
没料到她竟会一路跟着他走进小公园里,他以为她早离开了。
“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不能跟吗?我怀疑你的左腿根本没问题,不然走了这么长的路,怎么都不会累?”捶捶小腿,他不累,她倒腿酸了。
“那是因为你穿高跟鞋。”他比了比公园里的铁椅。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沉着声开口:“十七岁那年,我陪我妈去添购我爸爸的生日礼物时,意外出了车祸,命是保住了,左腿却留下后遗症……”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不能像正常人走路,打击相当大,因为自己的腿疾,常害他出糗,让人讥笑指点,就连交往的女友都嫌弃他。
为此,他变得畏缩自闭,开始自暴自弃,疼爱他的母亲因为自责加上担心而变得很忧郁,终于抑郁成病。
看见病倒的母亲和苍老许多的父亲,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补救,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将他砸得措手不及。
秦亚珠原是父亲的秘书,某次父亲喝醉酒,和她发生了关系,对方怀孕却不说,直到一年前,秦亚珠母子找上门。
这个打击让母亲的病情更严重了,之后秦亚珠搬进家里,父亲要照顾母亲,无暇理她,秦亚珠便将所有的怒气出在他身上,处处找他麻烦。
“我妈会生病都是因为担心我的腿所致,我不想让我妈的病情再加重,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让秦亚珠成天和爸爸吵架,所以才搬离陆家。”
冗长的故事说完,原以为会得到她的同情安慰,可却没有。
身边的人儿只是抬头觑着夜空中的弯月,静默了十秒,她才凉凉的开口,“然后咧?你就这样认命的躲到台中来,打算从此做个可怜虫?”
她的冷淡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陆拓一时间哑口。
陈宜静表情非常难看,心情更是差到极点,她站起身拍拍微皱的裙襬,一副想走人的模样。
“真是够了,半个小时耶!我回去温习我的教战手册也比坐在这里听你废话好,浪费我宝贵的三十分钟,气死我了!”
自从听闻陆拓离开陆宅后,爷爷担心极了,每天牵肠挂肚,结果咧?他离开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做胆小鬼,太教人失望了。
“你……”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被你气死,你继续坐在这里自怨自艾吧!世上断手断脚比你惨的人可多……啊~~我竟然还在跟你废话,算了,我要回去看我的仪态教学带,再见。”
陈宜静脚才跨几步,身后就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不懂我的感受,那是因为你没尝过让人讥笑的滋味。”
陈宜静气得咬牙切齿,后悔自己竟然把包包扔向韦不伦,她应该拿来丢这个家伙才是!
“那是你少爷太闲了,如果你每天要为三餐忙碌,哪有时间在这里想东想西!你早就被迫要坚强起来了。”
浑身上下摸不到半毛钱,因为全放在让她当武器的小包包里,陈宜静气恼地走回他面前,摊开两掌。
陆拓挑眉的表情充满困惑,陈宜静白了他一眼。
“我身上没钱,借我回家的车钱。”跟仇人要钱,真是呕呀!
他的怔然只有一下子,然后掏出皮夹,取出千元钞票给她。
“开学碰面时我再还你,再见!不对,是在开学前都别让我碰见你。”像多与他相处一秒都是浪费似的,她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
这是第一次,有人听了他的故事表现得那么不耐烦,甚至可以说冷淡,她没有给他怜悯,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因为那些同情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
陆拓静静睇着她的背影变成一小点,他的心装不下难过,因为已经塞满了她的身影。
这个女生,真的好特别呀!
人影已经消失,可是他舍不得移开眼。
全班同学对陆拓的印象,向来是文静不动怒,而当他突然动怒起来,脸上淡然的表情让怒火取代,两眼杀气腾腾,可真是会让人吓到。
“报告报告,宜静,有团大火球正朝你的方向飞来,你种下的因,后果自己料理,请好自为之,别波及无辜。”黄碧芬拉着反应慢的姚君佩迅速跳开。
人未到,声先到,根本不用回头,陈宜静就知道身后那股杀气是谁发出的。
“陈宜静,是你做的,对不对?”
这是同学们第一次看见陆拓气到怒吼。
陈宜静揽着眉,转过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陆拓,我做了什么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别装蒜了!就是你去报名的!”
“报名?报什么名?”陈宜静状似无辜的不停眨着水眸,心中拚命忍笑。
天呀!他一定很久没如此生气激动了,鼻孔和头顶几乎都要冒烟了,整张脸涨得红红的,用脸红脖子粗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最为贴切,人就是要偶尔发发脾气才有活力嘛!瞧,不过给他点刺激,就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报名参加运动会。”陆拓握紧拳,字字用力道。
“你说运动会喔!谁报名了呀?”
“我!”
“噗”一声,旁听的某人将口中的矿泉水全数喷出来。
陈宜静抖着肩,“哦!原来你报名了运动会,请问你报名什么项目?』
“大队接力!”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陆拓发现自己回答方式错误,“不对,不是我报名,而是你,是你跑去体育组擅自替我报名!”
她明明知道他的腿无法跑快还替他报名,非得要他在全校面前丢脸出糗才高兴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呀!整间教室的同学都非常好奇,陈宜静怎么会帮一个有“腿疾”的人报名运动会,这摆明是要让他们国贸系的大队接力输人嘛!
岂料这位女主角的回答跌破大家眼镜。
“因为我跟你有仇呀!陷害你我最开心了,而且去年的运动会好无聊,今年有你参赛,一定非常精采好看。”
听听这是什么话!在场男同学顿时明白,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会记仇的漂亮女人。
“我不参加。”陆拓深吸口气,克制想骂人的冲动。
“你会知道这件事就代表学校已发出通告,一切都成定局,你就乖乖参加吧!”
“我现在就去跟体育组报备,说我的腿无法跑步,会有人候补我的位置。”说到做到,陆拓转身欲走。
“你要继续做胆小鬼吗?”不愠不火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句话或许其它人听不懂,可陆拓一定明白。
开玩笑,她这么辛苦的替他疏通关节,和每位参赛者说明情况,好不容易得到大家的认可,她可不许他再逃!
他转身,若有所思的目光牢牢盯着说是陷害他,却别有用意的女人。
“我……办不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黑眸一黯,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克服心理障碍。“我怕我不行。”
“这简单,我可以帮你!”
一句我帮你,之后每天早上,陈宜静都会在早上七点整到他家报到,进行她口中所谓的“训练双腿灵活度”计划。
就是由他慢跑到三百公尺远的烧饼店,以半小时为限,负责带两人份的早餐回来,至于那位说要帮忙的小姐,则是大剌剌地坐在他家等着吃热腾腾的早餐。
“小静,这是你的烧饼夹蛋饼,还有豆浆。”
手上的早餐一下子便让某人抢进屋里,而他则是让人丢在门口继续喘气。
他仍会介意外人看待他跛腿的异样目光,但他更在意陈宜静的肚子,不想让她饿着,才这么尽力的替她买早餐,只是,好几年没这么运动了,天天这样小跑,常容易腿酸。
“陆拓,我要喝绿茶,你快去巷口的便利商店帮我买。”
陆拓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男佣,专作她的跑腿,他不禁怀疑,究竟是她帮他,还是他帮她?
“先让我吃完早餐,再帮你买。”黑瞳悄悄一瞄。
没反驳?没动静?
发号完施令的女王正专心拿着小册子写东西,嘴里忙着塞食物,显然没听见他的话,他摇摇头,瞥见桌上她带来的东西,是从药行买来的酸痛贴布。
唇角不自觉上扬。“小静,这是给我的吗?”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