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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迎着黑暗,一步一步,我听见师父有力的心跳声在树林里回荡,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怅惘,卫潇潇,你这般依恋他,万一有一天他弃你而去,你又该如何自处?
记得有人说过男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两个女人,有一朵圣洁的白玫瑰做妻,永远清如芙蓉,婷若白杨。还要一朵热烈的红玫瑰做情人,永远媚如夏花,香艳动人。
师父和乌子恺之于我又何尝不是白玫瑰与红玫瑰,一个飘渺的仿佛不似在人间,一个木讷痴情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或许,白玫瑰对我而言是高攀了,可我却还是被它的清新皎洁迷去了魂魄。
或许,红玫瑰对我而言才是最踏实温暖的幸福,可无论怎样我又怎能欺骗自己。
我们慢慢走出了林子,朝阳如血,探出半个头来。
天色已明。
这才发现我们所处的地形就像峡谷一般,两边都是山坡,我担心的在师父耳边说道,“怕是有埋伏。”
师父正要说话,就看见山坡上站起来个人影,白色锦袍上绣着朵朵金色的菊花,手执纸扇,风流优雅。
我眯起眼睛,竟然发现他与忘忧楼里的那个白衣男人像的很。
“李佑。”韩恪突然在我背后出声,对着山坡上,眸中冰冷一片。
“没想到皇上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安然过了这夺魂阵。微臣真是惶恐啊。”李佑展扇一笑,瞟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皇上自执政以来,勤政爱民,不曾有丝毫倦怠,对前朝遗臣更是委以重任。为何你等还是贼心不死,非要自寻死路?”
韩义上前一步,挡在韩恪面前,对李佑怒目而视。
“想你李家先祖不过是个卑贱的马夫,先皇仁德,不拘一格,委以重任,奈何乱臣贼子,篡位弑君,如今竟然也要道貌岸然的歌颂起功德来。司徒家的天下何时要卑贱的姓李,这实在是天下读书人的耻辱。”
李佑说的激愤,眸光转暗,肩膀竟微微的抖动了起来。
我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十几年前的宫廷政变,又有谁说得清缘由呢,自古不过是成王败寇,英雄余恨罢了。
韩恪握紧了手中的剑挑眉问道,“你就不怕我回朝后杀了你?”
我怔怔的望向李佑,却见他仰天一笑,“李佑不过是一介读书人罢了,别的没有,这铮铮傲骨还是不输给别人的,如今为了少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须废话?”
说完他的身子往后一退,双手一挥, 竟然从两边的山坡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箭指谷底,我们就如同笼中之鸟,砧板上的肉。
我甚至不敢想象,凡人之躯的我们,如何能够逃出生天?
师父微微的拧起了眉毛,抱我的力道也大了几分,我知道他不能使用法术,此刻又何尝不是性命堪忧?
若是今日能这样死在一起,倒也成全了我卫潇潇许多痴念。
弓箭手拉满了弦,蓄势待发。
师父放下了我,在我耳边轻道,“潇潇,一会放箭的时候我护着你,你就往林子里跑,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跑,不要回头。”
我乖顺的“嗯”了一声,抬头冲师父展颜一笑。
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奇……書∧網日日与君好。”
若是真的要死,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才好。
师父眸中闪过浓浓的震撼,确是把我又推远了一点。
我也不反抗,站在那里笑望他,仿佛这不是要我们性命的峡谷,而是鸟语花香的瑶台仙境。
天地之间,只有彼此而已。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愁悲,皆归尘土。
我唯一庆幸的是,此时,身边有你。
“放箭!”李佑猛地一挥手。
箭雨扑面而来,织成漫天大网,让人无从闪躲。
师父一边用衣袖拂掉利箭一边护着我,对我大吼道,“跑啊。”
可我脚却像生根了一般站在原地,难为葡萄上蹿下跳的为我挡了好几次。
锐利的箭擦过脸颊呼啸而过,而我竟然不怕了。
韩恪那边已经是渐渐支撑不住,韩义护着两个人,又如何能密不透风,腿上已经中了一箭,接着只听一声凄厉的喊叫,映袖痛苦的捂住了小腹。
葡萄低低的咆哮道,“不用法术,难道我们今日要死在这?”
师父一边护着我一边压制住葡萄,口中快速又决绝的说道,“如若你用法术,必遭天谴。”
葡萄不吭声了,师父却忽而笑道,“所以要用也是我用。”
接着竟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衣袖无风自荡,就要做法。
我一边胡乱的挡着箭一边哭着去拽师父的衣袖,生气的说,“潇潇不要你救,天谴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葡萄说过的,六道妖魔,行为稍有差池,必受五雷轰顶之刑。
我哭着哭着,箭雨却忽而停了下来,众人都诧异的向山坡上望去。
但见那里多出一人,一身黑色锦袍,青玉束发,手中冰冷的剑横在李佑咽喉。
他望着我的泪颜,久久不语,竟像是隔了天涯海角一般,刚毅的面容再也难掩自责和心痛。
“乌子恺!我就知道他会来救我!”映袖叫得欢欣鼓舞。
他却与我远远凝望,似有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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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青县 客栈
“乌子恺,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点也不让着我!”我嘟起嘴,一手搅乱棋盘上的棋子,闷闷不乐。
乌子恺放下了手中的白子,无可奈何的一笑,“这五子棋说来你还是我的师父呢,就知道耍赖。”
“我不管,我是女人,你得让着我。”我哼了一声,继续开始蛮不讲理。
他也不反驳,一手慢慢的收拾棋子,一手自然熟悉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怔了一下,又不太敢躲,只得胡乱的拈起旁边的一块桂花糕,扔在嘴里,用力的嚼着,眼睛瞟向别处,故意含糊不清的说道,“映袖……喜欢你。”
“嗯。”接着收拾棋子。
“她为了你逃婚出来的。”
“嗯。”置若罔闻。
“她是晋国的郡主,身份尊贵,人也很漂亮。”
“嗯。”轻轻的盖上盛棋子的盒盖。
“喂,乌子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有些恼了,伸出右手,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手腕却被他牢牢的捉在手里,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我,轻道,“你又让我如何回答?”
我被那目光多少盯的有些不自在,抽不回手,只得尴尬的站起身来,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又对你一片情深,你该考虑下的。”
乌子恺的唇畔逸出一抹苦笑,轻叹道,“子恺今生,来生,只爱一人,卫潇潇,我又何尝不是对你一往情深?你又可曾放在心里?”
他目光坚定温柔,却又带着几分酸涩。
我用力的扯回手腕,转身欲走,却还是回头歉然道,“,乌子恺,我喜欢的人是师父,潇潇今生今世,只想与他结伴江湖,辜负你的深情,只有来生再报。”
他站起身,眸中的伤痛支离破碎,“我知道你恨我父皇欲置你于死地,你怨我没有保护好你,潇潇,你心中又何尝没有我,我不在乎等多久,只要你能回头。”
我被那深刻的伤痛刺的猝不及防,突然一挑衣襟,面对着他,跪在地上。
抬起头,眼望进他的眼,“卫潇潇只是一个平凡女子,承君错爱,一往情深,屡次舍命相救。此恩此德,结草衔环不足以报,可是,乌子恺,潇潇的心太小,容一人尚且不够,又怎能再爱一人?”
我顿了一下,咬了下嘴唇,轻声叹道,“乌子恺,成全潇潇可好?”
乌子恺被我跪的怔在原地,好半晌,一动不动,眸中竟是空到无痛无伤。
突然挥手劈向桌子,一声巨响之后,桌子被生生劈成两半。
鲜血顺着他的掌纹怵目惊心的流淌着。
我别过眼,泪水悄无声息的滴落。
就这样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乌子恺发出一声嘶吼,拂袖而去。
直到月影西沉,繁星满天。
我是这世上最傻的人,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只为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曾见过的男人。
真TMD高尚啊,我仰起脸,泪水肆虐流淌。
突然看见粗布青衣的一角,出现在我面前。
月色下,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我慌忙抹了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就要站起身来。
不想却跪的腿麻了,身子一歪,就要摔在地上。
那泛着茶香味儿的怀抱牢牢的拥住我,他的眼睛亮若星辰,此刻微微闪亮着什么,竟是那么的深刻,动人。
我刚要张口解释。
眼前的人却突然闭上了眼睛,柔软的唇瓣毫无预警的印上我的。
心动不过刹那,痴情的人却用尽一生去守候。
水中央
“师父,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很傻,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多想,多么轻松自在。”
“……”
“那……潇潇,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天生劳碌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多想,多么轻松自在。”
“……”
那日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那么柔软美好,时间仿佛静止。
仍是不知他的容貌,我却仿佛注定沦陷他眉间。
幸福的,竟那么不真实。
我擦了把鼻涕,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撒娇道,“师父,我们去看星星吧。”
他眸中的神情温柔缱绻,流光溢彩,打横的抱起我,却口出恶言,“可是你真的很重。”
我微微上扬了唇角,在粗布青衣的怀里偎出一个舒服的位置,看他衣袖轻扬,足尖微点,飘逸的身姿穿过回廊,掠出宅院。
耳边的风声轻吟浅唱,透过月光,我偷偷去看他眼角的神情,幸福的竟然毫无天理。
我在他怀里发号施令,“就去汜水河边,那里水声潺潺,芳草碧地。”
心里却突然无缘无故的想起葡萄那不冷不热的话,妖王弦照,美貌照耀天地,又真的会只为你驻足?
无色也说过,弦照大人的美,三界无人可及。
究竟是哪一种绝世姿容,竟然能魅惑了天上人间的视线,而他如此千方百计的隐藏自己的容貌,又是为何?
我这里心思百转千回,突然听见师父在我耳边低低的一声笑,“到了。”
说完就席地坐在河边,去拽我的袖子。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就要挨着他坐下。
师父却忽然坏心一笑,用力一扯,把我带到他怀里,我仰面倒在他膝盖上,抬眼望见星辉万丈,以及星光下那笑得一脸奸诈的他。
“刚才那里人太多了,亲的一点都不过瘾。”他坏笑的厉害,红唇狠狠的吻上我。
这不是方才的蜻蜓点水,错愕惊情,这完全是压抑了许久的激情和热烈,昏天暗地,昏天暗地。
唇上麻麻酥酥的,我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不住喘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
那曾经云淡风轻的眼中竟也为此刻染满了情欲。
我嘴唇被他吸允的又红又肿,嘟起来就像香肠一样。
他见我这样,笑开了,拿额头去抵我的额头。
我慌忙把头转向一边,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他便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惹得我痛呼连连。
总之,就是完全失去主控权啊!
想我也是一个从未来世界穿来的新女性,怎么能这么给JJ的色女们丢脸,我便坏笑着伸手去推他,他被我推的猝不及防,仰面躺在草地上。
我淫笑着坐在他身上,伸出手探进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