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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哥,如果欣欣姐也在这里,她听到了你这番话,你猜她会怎样做?”依林太太火爆的性子,只怕林先生早被拎到洗手间面壁思过去了。哼,她还能笑嘻嘻地躺在床上,已经很有涵养了。
“就是她要我来同你说的。”林风有些头疼地抬出太座的圣旨来,“欣欣命令我一定要好好地、仔细地、认真地分析给你听。”妻子的决定,让他也大吃了一惊呢。
“欣欣姐?”方筝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怎么知道的?”欣欣姐与那个“真的”爱上她的男人一直是无缘得见的呀。“她去找了——雷诺?”
“没有。”林风更加地头疼,“是我告诉她的。”原本是想请妻子帮忙拿个主意,结果他亲爱的妻子不但果真替他拿了主意,甚至还过度热心地替他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演讲稿,告诉他如果今日在座,哦,是在“床”的小姐有任何置疑的话,他就照着稿子念好了!
“你又是怎样知道的?”方筝越听越糊涂,“不要告诉我,他去找了你。”
“他没有去找我。”林风揉一揉眉头,有些无力,“你忘了,几天前我曾去你那儿帮你拿换洗的衣服?”他没有自己去见山,山却真的跑到他身前来了。
“他——也去了?”
“准确地说,他不但就站在你的门前,而且他已经在你门前等了你整整两天。”林风抬眼望她,“方筝,你老实告诉我,自从我那次撞到他去你那儿之后,从此他就经常去了是不是?”甚至不是一次两次,“你不是很不想再见到他的吗?”言行不一吧?
“他去找我又如何呢?”方筝自嘲地一笑,“林大哥,你也知道他去找我所为何事的。”他,一直没有放弃再次利用她的念头啊,雷氏一半的产业在他的眼里应该胜过所有吧?
“不,再也不会了。”林风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似乎十分开心。
“什么再也不会了?”方筝却越来越糊涂了。
“他是真的爱上你了,方筝。”林风再重复一遍,“当初我也不信他,但现在,我却不得不为他向你说句话,雷诺是真的爱你,不是为了那可笑的雷氏产业。”
“他竟然连你也收买了——他究竟是如何说服你的?”方筝更加不信。
“用……行动吧。”林风却含糊一句,不肯多说,“我只能说出我的心得,他爱你。”
一个霸气,独断专得、我行我素、最看重事业以及利益的大男人哪,却真的因为爱了,而心甘情愿地丢掉了他几乎从出生即开始坚持的原则,甚至想也不想地断绝了自己……
他,面对这样的一份爱恋,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来。
“他爱我?”方筝还是不相信,“好吧,就算他‘爱’我,那又怎样呢?”今日的林大哥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开始替一个他原本也看不顺眼的男人讲起话来?
“你应该试着和他交往看看。”林风踌躇了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提议来。
“和他交往?”方筝这一下果真被他吓住了,“林大哥、林医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最了解她身体状况的人莫过于他林大先生了吧?“就算没有五年前的事,就算他是我从来不认识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可依我的情况,你现在认为我可以去‘爱’或被‘爱’了吗?”她的心脏或许能经受住一场“滚楼”游戏,但是不是能经受住一场爱情游戏——哼,她的命还是胜过一切的!
“我现在很清楚。”林风苦笑一声,“为了这句话,我也曾经怀疑过我是否脑子有问题。”乍听此话,他的太座大人甚至用“你疯了”的悲哀眼神看了他半天。
“是你常常对我耳提面命的,说我的情绪绝对不可以有太大的波动。”方筝认真地望着他,摊一摊双手,“而今要我试着去‘交往’,还是和一个我最不想忆起的人去交往——”她轻轻摇头而笑,“林大哥呀林大哥,想当年你和欣欣谈恋爱,你遭了多少的罪,欣欣又如何的要死不活——你都忘记了?”
爱情,爱情,古往今来,有哪一段爱情故事是从头喜到尾当中没有一点挫折的?
“凡事总有例外。”林风淡淡一笑,“或许有一段平淡如水而又隽永的感情等着你也说不定啊。”那个傲气的男人,他将给方筝的,该是这样一场如水的情爱吧?
“林大哥,我不懂你说的话。”方筝微微怔愣。什么叫做“如水而又隽永的感情”?
“去试着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或许你便会了解的。”林风偏要卖个关子,“其实,一段温润如水的感情,它只会让你更加长命百岁。”他与欣欣,也希望她可以过得比现在好啊。
“我不相信。”方筝想也不想地拒绝林风话里的寓意,“我的这条小命是怎样才活到现在的,林大哥你应该很清楚;我多么爱惜我自己,林大哥你也比任何人明白……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会去爱!”她也不屑旁人对自己“爱”!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真心爱过她的人!哼,有一对舍弃自己亲生骨肉舍弃得毫不犹豫的“父母”,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去相信的!
“方筝!”她的自暴自弃让林风无言。
“我现在一个人过得多好,想如何生活便如何生活,想怎样开心就怎样开心。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的喜和乐,这样的一辈子,我已经很知足很幸福了。”方筝轻轻地一笑,“林大哥,我知道你和欣欣姐的好意,总想给我找一个依靠,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可我不需要啊,我现在过得怎样,你们还不清楚呀?”别人眼里无忧无虑快乐的单身贵族呢!
“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一个人的世界,她的苦,让他们如何放心她!
“要我爱上他,然后和他幸福美满地过一生?”多好的童话故事呀!只可惜她已经不是无知的孩子了,早在孕育了她这条生命的两人狠心丢掉她这个累赘的时候,她便再也不是了。
方筝嗤声轻笑,“我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最珍贵的。”除了自己,她谁也不会去爱了,谁也不会去爱了……
“没有人硬要你去爱人。”有一个爱她的人就足够了,“就算是去重新认识一个像我和欣欣这样的朋友,好吗?”如果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他和妻子又怎会放心地将她交付与别人?
“你和欣欣终于烦我了,对不对,对不对?”方筝开始疑心大作,“你们也嫌我拖累了你们,你们再也不想被我继续拖累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好想哭。
“你明知道我和欣欣一辈子也不可能烦你的。”林风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你就是我们的小妹妹啊,我们怎么可能丢掉你不管?好了,我不说了,我什么也不说了,别伤心,好吗?”
“对不起。”方筝紧紧咬住颤抖的下唇,“我刚才不是故意要伤你和欣欣姐的。”这个世界上,真心对她的,也只有他们夫妻了啊!“可我真的不敢去爱。”她得来不易的性命啊,如果她自己不小心保护着,还有谁会来替她珍惜,又有哪一个人肯来为她守护?
林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将他与妻子的温暖静静送给怀中伤心的女子。
可是——当雷诺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为她苍白着一张男儿面容时,她的心再也无法沉寂。
明明知道不该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明明知道不该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她明明知道的啊,却依然答应了和他“是朋友”,后来又在林风夫妻即将调职奔赴新的城市之时,她又搬进了他的房子,接受他的照顾。
于是——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也一点一点地看进了眼里。
他几乎整天陪在她的身边,问她是否渴了饿了,问她腿是不是还在痛,问她要不要去外面走走,问她……她二十七年的岁月里啊,加起来的问语也比不过他一天的问题;她二十七年的生命中哪,也从来不曾被任何一个人如此的关心过。
如果她再看不出他的真心,她便真的是瞎子了!
可,她没有办法给他响应啊!对她来说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凡是对她的生命会造成任何威胁的任何情感、任何琐事,她从来是毫不犹豫地排除在自己之外,她经不起丝毫的闪失啊!
我只爱我自己。她这样告诉他。
“方小姐,你可以走路啦?你的腿没事了吗?”
“是呀,托成老板的福,我终于可以放弃轮椅拐杖了。”她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一叠纸张递过去,
“这是这个月的报表,您请过目。”
“还过什么目?”成老板呵呵一笑,“对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怎么,你的男朋友没有送你过来吗?”过去几个月,都是那个不爱说话的男人陪她来的呀。
“哦,他出差了,”多次解释“雷诺不是她男朋友”却解释无效后,她竟也开始习惯别人将雷诺当做她的男朋友,不再多说其它,而任由他们去,“还有几天才回来。”
“方小姐,不是我多嘴哦,你也不小啦,也该抓紧时间将婚事办一办了。”成老板很是诚恳地朝方筝说,“你的男朋友很不错的,小心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哦!”
“成老板就会开我玩笑。”方筝也回他一笑,“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你这个月的薪水不要啦?”成老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她,“最近生意不错,我请你吃分红。”这个女孩子,平素里虽很少言少语的,但心却很细,从不曾将账算错过。
“真的吗?谢谢哟!”她笑眯眯地接过信封来,“那,愿我下个月继续吃分红!”
“哈,看看,你应该多笑一笑的,你笑起来好漂亮呢。”真是女大十八变,爱情果然了不得。
“好了,您就不要再夸我了。”方筝有些脸红地举手挥一挥,“再见哦,过几天我再来。”
“好,再见。”成老板也挥一挥手,“别忘了快些请我吃喜酒哟!”
她笑着摇摇头,再道声再见,慢慢往回走。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便是三个多月,她右腿上的石膏终于光荣退休,在她又拄了几天拐杖后,她终于可以自行走路了,虽然还是有点拐,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一切便可以恢复正常的。
不徐不缓前行的步子突然微顿了一下。
她,真的可以一切恢复正常吗?就如同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年,她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个人习惯了的平静生活?她,突然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自信,那种就算没有人加入她的生活,她依然可以活得很好的自信。
哎,人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果然啊,在她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两三个月后,在她渐渐习惯了身前身后有人陪伴之后,她,开始恋上了这种——感觉。
多年的一个人过日子,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感觉,这种有人时时刻刻陪着你、宠着你的——温暖——真是那么让人留恋。
留下来吧,不要走,好吗?我们是——朋友,可以、应该互相照顾的,不是吗?
她去医院复诊那一天,当她终于依靠自己的双腿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天,他对她如是说。
是——朋友吗?
她望着他诚恳的脸庞,竟然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于是,在她的伤好之后,她没有搬离他的家,而是继续留了下来。留了下来啊,留在了一方原本不属于她的天地。
她知道,她是自私的,甚至是卑鄙的。她明明只会爱她自己的啊,她明明知道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