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说万乘苦不早,着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澹台清寂目注面前的小人儿,面色如故、心潮不平。她穿着桔色的交领上襦,黄绿双色衣缘和袖缘。红白间色裙,深紫色腰带。记得刚开始还化着白妆、贴着花钿、描着檀口,后来因为哭了一场,给眼泪全部都洗掉了。
同样的衣裳穿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一温婉柔情的好女儿,可是套到她身上,就完完全全地变了味儿。
她把隐几当成靠背,两只胳膊架在上面,耷拉在身后。翘着二郎腿,上头的那条腿还在一颠一颠地。五毒绣鞋挂在脚尖上,随着她的吟哦抖动有规律地忽闪着。
市井流氓也不过如此嚣张、放浪。
顺着不满一巴掌的小脚往上,于是就瞧见了一截白生生的白莲一般的小腿,泛着莹润的珍珠光泽。她的腿每颠一下,裙子便往下滑一截,到最后,裙子便堆在了腘窝处,两条腿肆无忌惮地呈现在他面前。
这本不管他什么事。——可是为什么那么可恨?——这怪物明明是个识文解字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岂会不懂得礼仪?——这小妖是个变幻无常的小人,跟她较真倒显得自己不智。——她在太子枫他们面前,也是这样放肆的么?简直有辱斯文!——这还算是个女人么?都是混女间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吧?女人的身子能轻易给人看么?——真想拖过来狠狠揍一顿!
她显然是故意而为之。一边隔帘观看外头的风物,一边时不时地拿眼角瞟他,挑衅之意浓浓。
“或者,你可以露的更多。”他垂手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它们、有暴力的冲动。
彼时的鱼非鱼并不知道,每当他开始打量自己的双手时,就是他要发动攻击的前兆。
她瞪他,愤然诘问:“想得美!你逛女间不用给银子么?!”
“如此作践自己,为什么呢?”
“明摆着,让阁下你不痛快啊!”回答理直气壮。
“若是给太子枫瞧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他再不为这种事儿计较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相信我呢!”
“哦。”
他的简洁令她微感诧异。下一息,她发现自己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动作太快,她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他的攻势来的猝然而鸷猛,居高临下隼视万物,带着蚀骨的冷静,不焦不躁、稳操胜券。
“你这么随便,有失身份哦!给我们舞枫君瞧见了,会作何感想?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呢,你这算什么!”她逞强抗辩。
她的双手被钳制着背在身后,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倒是有几分诸葛亮的口才,可问题是,他并非东吴的那帮笨蛋儒生啊!
“澹台清寂我瞧不起你!除了会搞阴谋诡计会欺负女人,你还会什么?连我这样的蹩脚货你都不放过,你什么眼光什么品味啊?说不好听的,我都是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你也不嫌弃?就不怕吃了以后闹肚子?啊啊啊……停!你先停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澹台清寂无视她急切的叫嚷,自顾扯脱了她的云袜,手掌贴着她的肌肤,一路上滑,无所遗漏地抚过小腿、大腿,在她越来越强烈的颤抖中不假思索地探向裙底。
“太子殿下——”
起落有序的呼喊不啻晴天霹雳,刹那雷得人焦枯如朽木。
若给太子枫瞧见了,会作何感想呢?——原来这话是有含义的,原来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刻。以他的本事,既可以凭空取物,自然也能百步识人。
鱼非鱼蓦地想通了这个道理。她一个激灵,本能地想要喊救命,扣在背后的手忽然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骤然发力。
☆、147咫尺
舌上掠起的噬痛使得她神志一昏。不过是瞬间,大彻大悟的她拚尽全力予以了殊死一搏。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下口极重,如果可以,她是真想咬掉他半条舌头的。她要见舞枫,她已经听到他的冷哼,就在耳边,仅仅隔着一层帘幕。她必须提醒他善自保重,勿以妇人为念,多想想天阙的百姓,莫要做那对不起国家与人民对不住祖宗与子孙的蠢事。女人就是那窗户纸,撕掉一层还有一层,没啥了不起的;她要提醒他小心防范别国别人的算计;要告诉他,如果他敢不要江山要女人,她绝对会瞧不起他,就算是死,也不要再看到他;要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彼此活着,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从生到死有多远?呼吸之间;从迷到悟有多远?一念之间;从爱到恨有多远?无常之间;从古到今有多远?谈笑之间;从你到我有多远?善解之间;……
被囚禁的灵魂声嘶力竭东奔西顾挣扎扭曲,就为了那片刻的自由。她憎恨这身子的弱小,痛恨着世界的不公。为什么不赐以她强大与锋利、斩断一切业障、践踏所有阻碍?
激烈的暴动因为他的骤然入侵而夭折。
睁大的双目中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身子忽然从里到外冰冷一片、了无生机。
她的不动,突显出他的冲动。他的攻掠如火如荼如大军压境弄潮浪尖。
而她,便是那纤草一株、兰舟一叶,风过草偃、随波逐流,无力更无法自主。
隐约的帘幕遮得住容貌却掩不住形影。随行的人但只朝帐篷中瞅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偏转了视线。只是那吞津咂舌的淫靡声响却是不绝于耳。而那抹娇小的身影的婉转起伏间逸出的不知是悲是喜的呻吟更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销魂。
舞枫朝那帐幕中重叠在一起的身子瞧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殿下何苦行色匆匆、闷闷不乐?岂不闻人生如白驹过隙,须争朝夕?”澹台清寂淡淡地揶揄道。
任谁都听得出他声音里沙哑的情*欲。
掌控下的人微微一颤,未等有所动作,便给他一记深重缓慢的偃磨压制下去。
身体上的欢愉与她尚存的理智产生抵触,引发出更加剧烈的颤抖。
呜咽之声没能表达出警示之意,听来反倒像是承受不住欢爱的企求与无助。
澹台清寂掰弯她的身子,含颔吞下她也已鼓胀的水嫩娇艳的峰顶红果。舌尖但只一旋,那湿热似电流,瞬间贯穿她四肢。
穴道受制,她抽搐着发出受困小兽般的喘息:“呜……”
舞枫微微蹙眉,讥笑道:“传闻阁老好色成痴,果然令某大开眼界。”
顿了一顿,又道:“有人曾说过,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而今看来,阁老之癖好正如楚王之好细腰、刘邕之嗜疮痂,倒是有些另类。”
“人不可无癖……殿下几时把别人的话看得如此重要了?恕我不揣冒昧,这个‘人’莫不正是你所心心念念的良娣人选、鱼氏非鱼?”澹台清寂微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
舞枫的口气愈显冷峻:“内子之名,岂可当众称呼!阁老自重!”
帘中人轻笑着,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被提在半空的人。因为他浅浅的撩拨未能充实她的空虚,她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呼吸促急、眸光涣散。
“这小儿滋味……甚妙。殿下若有意,不妨入幕同赏。”
“唔……”
她突然的紧*窒使得他的声音出现了断层。端着那纤细轻盈的小小身子,急雨穿花般上下猛然杵捣几十下,满意地在她倾泻而出的丰沛清凉中释放出悠长的叹息。
“甚好……殿下当真不要?莫怪主人待客不周。可是在下说的,错过了,会抱憾终生的……”
同是男人,舞枫焉能听不出他异样沙哑的声音所象征的意义?他的心微微一动,倒真的对那个能让阅人无数眠花万朵的澹台清寂抓狂的女人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尤物么?看影子不像。倒像是个身量不足的孩子,在澹台清寂的长袍广袖的掩护下,看不甚清楚。只是听声音,似是极度地幼弱,听上去令人有些揪心。
这澹台清寂竟是有狎童之癖么?这人的人品,有待商榷。
舞枫唇角掠过讥笑,打马向前。临行掷出一句:“阁老癖好奇特,枫不敢苟同。就此别过,免得耽误了阁下的好事!”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澹台清寂还以讥笑,如针芒扎在鱼非鱼心上。
“内子?……奇特?……到底谁的眼光奇特?嗯?”每说一句,他狠狠地冲撞她一次。她的头深深后仰,拉出一弯半月皎皎。鬓乱发散,一绺绺地粘在湿漉漉的脸上、颈上、胸脯上。
乌云白雪,对比分明,妖艳鬼魅。净细的身子晕着霞光,极暖极绚,紧闭的双目中,珍珠如瀑,倾泻不止。
他的攻挞不休,她便起伏不定。本能地绞着他,吞吐且汲取。
身体里的熔浆正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小腹,在那里膨胀、沸腾,然后汹涌但有序地奔向她的深处。那里幽深而清凉,紧实而安宁,既然不同于江山所给予他的感受。后者的壮美与辽阔,代表着生命之孤独短暂,而她,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一种震撼。
归属。
能够安息的地方,是那里、桃源深处,溪流是生命之血液,落花是灵魂之自由,清风是万古之抚慰。
“鱼非鱼。”他的声音喑哑已是非同寻常,因为极度欢愉而导致的手足麻痹轻颤、通体酥软,更是令尝遍天下美色美味的他为之震惊。
毫无疑问,她是特别的,可以纡解他体内的热毒,可以令他失控,可以让他上瘾。
“鱼非鱼。”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么一遍遍地呼唤,到底是要将这名字拽入灵魂里呢,还是要将之从血液里抽出来。
“鱼非鱼。”他不屈不挠地唤她,“你听着,我会杀掉太子枫、堇色。从今日起,你只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
托起她的头,循唇追索,又是一番翻江倒海般的亲吻。
“鱼非鱼。”挑着她上下律动,他一向清明的凤眸中蓄满兰汤荡漾,“滋味甚好……你能感觉到么?比太子枫给与的,如何?……不恶不破……我想我终于明白了……”
……
三日后,豫都流传开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终于有一名女子赢得了桂阁阁老的专宠。三日三夜,阁老未曾离开寝殿。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据说那受到宠爱的人儿承受不了他过度的索取,屡屡哀求却始终未能阻止他的横征暴敛。
传言者却只怪那宠姬不识好歹。能得阁老宠幸,便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又怎么可以恼怒呢?
大批的姬妾被遣出桂阁,转赠于各名门望族。其中一些女子,几经转手,不乏流落风尘中者。在离开桂阁之前,她们悉数服下了一种叫“洗心草”的汤药。这种药会将人的部分记忆抹去。这对她们来说,是破天荒的恩赐。留心不留命,这是桂阁数百年的风格。
秋日凄凄,百卉具腓。龋з馊'兮,风其吹女。
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秋容老尽芙蓉院,草上霜花匀似翦。画楼西畔冷珠帘,倚恨西风尽寂寥。
下了朝的澹台清寂一入寝殿,看到的就是一幅标准的深闺怨妇无限凄凉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