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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义正词严地,浑然忘却了刚才还在为一个挨板子的下人作辩护的事儿。
大的冷笑道:“当然又胖又老喽!这都多少年了?你以为她是神仙么,青春常驻?”
“可是——”小的顿了一下,鼓嘴道,“可是母亲大人为什么还是那个模样呢?都过了很多年了。她们说母亲大人是神仙,难道是真的?”
“是不是,用你的眼睛看看不就知道了?母亲大人那么神奇,不是神仙,难道是妖怪?这种话以后切不可再说,显得你幼稚不说,还给下人们落下口实,背后嘀嘀咕咕,可是对母亲大人的大不敬呢!”大的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小的纳闷地回答道:“为什么神仙两个字说不得?他们会嘀咕什么呢?如果胆敢乱嚼舌头,等母亲醒来了,作法把他们一个个地全收到布袋里。……”
“你听故事听多了么?只要对付妖怪才可以那样子的。……母亲大人的那个故事,本来是哄小孩子开心的,你也相信?真是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呢!”小的不服气地叫嚷道,“大爹爹都答应教我武功了,很快我就能打败天下无敌手了……”
“切!”大的嗤笑道,“无敌手?谁?你?大爹爹都做不到天下第一呢!他那么厉害,当年还不是一样做过父皇的囚犯?”
“什么囚犯!”就这个问题,俩孩子分出了派系、起了冲突,“拿是大爹爹故意的好不好!因为母亲大人当时就在牢房里,大爹爹为了能见到母亲,故意装作失手被擒,用这法子进去,给母亲送礼物。……”
“什么礼物?说你笨,别不服气。几片桃花瓣儿也能称之为礼物?笑死人了!”
这回轮到小的耻笑大的了:“你懂什么?折梅寄江北,赠人以芍药、投我以木李,大爹爹说了,送花给女人乃是天地下最最风雅有意思的事儿。”
“你觉得母亲大人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么?没听二爹爹和和靖王叔说过么?只要有书看,母亲都可以不吃不喝的。——以前住在平芜城的时候,就是这样!”
“宫人们都说,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母亲大人是女人,肯定也是爱那些胭脂水粉花花草草的!”小的据理力争。
大的以一声轻蔑的嘲笑给了小的以沉重打击:“你不是不知道,母亲大人这辈子,统共才穿了几日的女装!”
寂静。
数息后,小的突然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嚎啕大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找我亲爹去!呜呜……”
……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数~~~~~自己也感觉轻松了大半~~~~这篇文,严格说来,是一次测试,考验自己的毅力和耐心。从来没有写过这么长的稿子~~~~还好,目前为止,居然未出现一点卡文感觉~~~打滚、好爽~~~
☆、214亲人
鱼非鱼皱起了眉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是谁家的孩子?活宝一对嘛!小孩子咋就这么幼稚可笑呢?存心不想让她睡个安稳觉怎么着?
是谁的孩子,趁早领走,不然回头给她一记“河东狮吼”吓出毛病来,可是概不负责地!
她故意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忽地翻身坐起来。
“来人哪!——”
床榻前的俩孩子,集体木偶了。
怯怯的、唯恐吓到蚊子似的一声,自一侧飘过来,好像三日滴水未进一般虚弱:“夫、夫人?……”
“哐当——”
一只铜盆掉到了地板上,水花四溅、水流蜿蜒。
鱼非鱼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啐了一口,骂道:“垂青?!瞧你个见鬼的模样!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来?不知道我最头疼小孩子么?赶紧地,把这两大爷拎出去!简直吵死人了!”
“嗖”
“嗖”
“嗖”
垂青站着没动,那俩孩子也僵直着,门口却几乎在同时出现了数张熟悉得已经渗入骨子里的面容。
鱼非鱼眨巴着眼睛,有点云里雾里:“你么……呃……”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曾经的思如泉涌好像已经枯涸了。她记得眼前的几个人:雾枫、澹台清寂、堇色、冬月。
他们,都是独槽的骏马,怎么忽然就凑成了一堆呢?又不是大牌打麻将,急眼了,不拘什么人都可以参一脚、凑份子。
磕绊了半天,也没能挤出一句恰如其分的。眼角瞥见那俩不知是吓坏了还是看傻眼的孩子,她忽然又有了自由的意识。
“你、就是你,你是老大?”手指着其中一个,飞快地朝着门首的妖孽瞟了一眼,那眼神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要多愤慨就有多愤慨,“澹台清寂是你爹,对不对?小小年纪,傲气不小,还真是遗传得全乎啊!”
手指略作便宜,定在那小的身上:“你、典型的就是一小屁孩儿。说又说不过人家,打又打不动人家,就会哭鼻子抹眼泪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就拿点破事,难道就成立你的伤心处?你多大了啊?四五岁的娃娃了,半个男人了都,还哭哇?不但爱哭,还爱耍无赖,跟你那爹简直就是一个窑洞烧出来的。”
“爹……爹?”孩子眨眨眼,嘴一扁,架势又要号哭。
鱼非鱼赶忙立掌阻止:“成,我怕了你了!要哭,回自己家哭去。我一听到人家哭,心里就犯膈应。我还活着呢,你哭啥?就算是我死了,大概也轮不着你来做孝子吧?你家大人呢?垂青、垂青!还愣着干么?等着领月俸么?赶紧把人弄走!左良缘呢?叫他赶紧把自个儿的祖宗弄走。怎么,又跑去哪里作乱了?……”
诺大的宫室内,里里外外排布着众多的人,有立着的,有跪着的,全都噤声不语。但只听见她一个人在那里指手划脚、激昂慷慨。
“你们……啥意思?……”她不由得攥紧被子,高度地戒备起来。
小一点的孩子忽闪着黑白分明纯净天真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左、良缘?……那是谁?我爹?……”
“……”
“……夫人这一觉,睡了可是足足有五年呢!”说话期间,垂青拿帕子抹了几回眼泪,引得鱼非鱼不时地用怪异的眼神瞄她。
“垂青,啥时候你变得这么感性了?女人之所以会改变,很多时候是因为一个男人。谁啊?戎歌么?”鱼非鱼好奇地问道。
垂青一怔,遽然抬头看她。脸上还挂着眼泪花呢,人却已经恼了:“夫人真是的!……人家本来说的好好的。”
完整的“别后重逢、喜极而泣”的画面就这么给生生的敲碎了:“不要再说圣上不宠你,换作一般人,夫人这个样子,肯定要吃苦头!”
处久了,感情深了,垂青了解她的脾性,眼前没人的时候,说话便要随意些。
鱼非鱼扁扁嘴,讥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天我还看你拉着戎歌在月洞门外说悄悄话呢。还有,他腰上可是系着你绣的下香囊呢!你手上这只银钏,我记得可不是我给你的哦!都互换信物了,还说没什么!好好好,回头你要是请我当主婚人,别说我推三推四。”
垂青一怔,眨巴眨巴眼,忽然红着脸、破涕而笑着盈盈拜倒,口呼:“谢夫人成全!”
“谢我做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鱼非鱼耸耸肩,轻飘飘地回答道。
“夫人心肠好,却不肯让人知道,怕浅薄的小人们把良善当作老实可欺,所以,听夫人的话,有时候必须要反着听。夫人说不管婢子的事,其实正好相反。婢子自然要感谢夫人的主婚、支持啦!”
垂青眼冒金光,高兴得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别高兴太早,就我这身份,乱七八糟的,谁知道管用不管用、顶事不顶事?”鱼非鱼自嘲道。
“怎么会!”垂青站起来重新给她梳头,“这正是婢子要说的。夫人也忒轻视自己了,您是不知道,你睡着的这些年里,圣上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沉闷。为了夫人,太子殿下他们,可是改变了很多呢!……
夫人那一刀,扎得委实狠了点儿。若非太史大人及时出手,婢子怕是再也见不着夫人了。……当时所有人都给吓到了,好好的天,忽然就飘起了雪花。要不是戎歌还是清醒的,天阙的那帮兵大概早把石头城给炸成一堆废墟了。……好在堇公子当时在军中,夫人这才免了生命危险。……”
“等等。”鱼非鱼伸手制止,“你意思是,他们当时全都在?都在看我表演?”
垂青汗出如浆:“这……不时夫人说的这样儿……”
她这是要变成挑拨是非的长舌妇了么?夫人这要是多了心,回头去跟圣上和太子殿下以及堇公子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继续说,还有谁?”鱼非鱼的牙齿咬得咔嘣响,手里使劲地绞着一张帕子,微眯的眼睛里霍霍地磨着小刀子。
垂青抖了一下,没敢立即接腔。
踏云见状,叹口气,说道:“别人怎么样,属下不清楚,但是,富人出事后,圣上可是性情大变。时常一个人秉烛枯坐,茶也不喝一口,却只管捏着那个小瓷娃娃出神。——夫人莫非忘了?就是你以前找瓦匠专门烧的那个娃娃茶宠啊!先在凉水里坐一会儿,然后把滚烫的洗茶水浇在上面,娃娃的肚脐那里就会非出水箭来,特别好玩的。以前属下等最是爱看夫人鼓捣这个。——圣上只看着那个,属下等就知道,圣上是在想念夫人。君总管都没有办法规劝的,属下等真是担心的很!”
“放心吧,天下人都有可能自尽,唯独他不会。”鱼非鱼气咻咻地哼了一声,心下却是感觉安慰了很多,“焉知他不是在懊悔?恼我还不够狠,未能一了百了,还他一个清静!”
“夫人这话大是狠心!”垂青和踏云一起抗议,“圣上就算对夫人无意,却也绝对不是话残害无辜的恶人。”
“无辜?我可是无辜得很哪!”阵前的羞辱仍然历历在目,每每回想起来,都不免要背上生冷、心中生寒。
“倘若真是那种人,哪里还会有两位世子的存在?夫人一向如此,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自己最亲的人又冷又硬,真是奇怪!”末一句,垂青没敢太大声,只是嘟囔了一下。
这话却像是一枚细针,在鱼非鱼的心底某处不轻不重底戳了一下下。她以前钻研过人情世故,知道有一种就是这样:胳膊肘子往外拐。不是因为痛恨最亲的人,恰恰相反,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至亲之人的信任与在乎,以及、试探。
因为太在乎,所以总是患得患失,怕给至亲之人嫌弃,因此才会用极端恶劣的态度一次次触摸他们的底线,从而确定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的深浅。
就是这样。不是因为讨厌,而是源于爱恋。
爱恋?
鱼非鱼为这个念头吓到了,半天都没有转眼珠。
我到底爱谁?爱不爱他们?
舞枫……好像大哥,也许对她的言行不甚挂怀,却能够纵容她胡言乱语胡作非为,而且在床第间,很有激情、很是投入的同时,还能够顾及到她的感受。……
堇色……不说了,算是很近的亲人了,一起生活了三四年。在平芜城那会儿,他就是个人中之龙,周围的儿郎没有哪个赶得上他有气质、有内涵、有本事。他从来不说过分的话,清清静静地好像檐下的修竹,只有孤独的有心人才会体味出其中的韵致。不可否认,那个时候她曾肖想过他,要不是因为寄身太小,难保她不会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