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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如玉,美人如玉。鱼非鱼看着那幂篱宽袍大袖都遮掩不住的妙曼身躯,所能想到的便是:这么好的一副身子,如果给开云公主瞄上了,绝对没的跑。做女人做到开云那个份儿上,够本了!不过呢,女人看男人,不但要看相貌、身材,更重要的还是那床上的功夫。光有好皮相,却是软脚虾一只,只怕也讨不到女人欢心。像幂篱这种,太弱了,只好做受,给那大鹰国主受用还差不多。伺候开云?就不知开云的脾气如何,欲求不满之时,会不会宰了那“银样蜡枪头”?……
☆、94小别
“小郎,小郎?”幂篱的低呼入耳,鱼非鱼猛然回神,掩饰性地笑了笑。
“你刚才……心不在焉?”幂篱话里的好奇影影绰绰。
鱼非鱼故作深沉:“没有。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开口才不至于污了贵人的耳目?”
幂篱以袖掩口,轻笑一声。
那笑声——
鱼非鱼的心原地蹦了两下:靠!敢情幂篱不是真男人,倒跟她是一路货,都是假凤虚凰啊!
她的眼睛油然地转向红线。倒是这货真价实的女人,好像一点都不擅长女人的小动作呢!不会化妆,不会服侍人,不懂温柔,不会走碎步,不会抛媚眼儿、甩帕子,更不会笑不露齿——话又说回来,丫啥时候笑过?能咧开嘴巴的时候,除了吃饭喝水,便只剩下跟她犟嘴了。掩口葫芦?丫若是会这情趣儿,早就替人养孩子去了呢!
就会一样女人的坏毛病:拧人。给她拧过几次,疼死。拧过的地方连着几天都是乌的。生那么大力,就该扮花木兰上前线打仗去。做女人,浪费资源了呢!……
幂篱不知她这边正转着歪念头,只道是真的有所顾虑,便道:“小郎随性就好,没有关系的。”
“你真是好人。”鱼非鱼眉开眼笑。
“这话,你说了两遍了。”幂篱的声音也轻松起来。
“我这人,你不知。诓人的时候呢,妙语连珠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可是,一旦要说真心话了,就完了!嘴巴笨的就像那老翁老妪的棉裤腰。”叹口气,显出不胜烦恼的样子。
幂篱的面纱簌簌拂动。鱼非鱼知道,那假凤在笑:“好人,你当然是好人。我那么坑你,你居然大度兼容了。我一向以为肉食者鄙,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给我上了极其深刻的一课。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狭隘做法实在是大不妥、大不妥啊!……”
“呃——”
响应着她的吹捧,红线干噎了一声。
鱼非鱼就知道丫的不怀好意,也不着恼,淡淡地扫过去一眼,轻飘飘的掷出一句:“刚刚叫你不要贪嘴,偏不听。结果一口气吃了仨馒头。你当一口能吃成胖子?这下好了,嘴巴痛快了,肚子遭罪了吧?去,弄片生姜嚼一嚼,就好了。”
那口气,就跟教训孩子似的。
转过脸来,跟幂篱则是另一种说辞:“没办法,人傻,做事也愚笨。枉我聪明过人,摊上这么一个包袱,也深感无力啊!”
“可是,你还是收留了她不是么?你才是个好人呢。”幂篱轻声说道,“我买那些画,不是因为……同情。”
鱼非鱼双眉高挑:“哦?你也喜欢么?”
“喜欢。”幂篱道,“内容虽然新奇,可是笔法、画风都是下过苦功的。你的总结,很好。”
后面几个字,他咬得很重,说的很慢。
“我也是为了替他作宣传,希望能卖个好价钱。”鱼非鱼端起茶碗,轻轻避开这个话题。
她不敢说太多,此刻她已经确定,她的那一番点评听着简单,实际上却极不寻常。无意之中,她竟然道出了影响千百年绘画史的“六法”!
幂篱察觉到了她的闪烁,很知机地没有深究。却就谢础的风俗画,两个人展开了探讨。由这风俗画说到了前朝的书画名家,提到了曹不兴,西晋的张墨和卫协,以及顾恺之、荀勗、史道硕、王廙等。
幂篱听着鱼非鱼的口气,竟是见过前朝诸多大家手迹的,不由得心中震撼。又听她谈吐率直而不粗鄙,大开大阖之际,别有一种名士的风流潇洒之态,不由得就有些羡慕嫉妒。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幂篱身上。
“你这个样子,想必因为生的太好看,怕招惹是非吧?”不知不觉中,鱼非鱼也为幂篱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所钦服。心想女子能有这个水平还真是难得,就是不知道跟传说中的秦氏女相比,差了多少?可惜舞枫不眼前,不然,真的要试他一试,看他对这种类型的女人到底感冒不感冒,她也好借此推断四大美人的竞争力,谁更有可能获得他的青睐。
幂篱的手慢慢地摸向帽沿,看样子是想展露真容。
鱼非鱼却拉下了他的手:“不要。这人多眼杂的,我怕会出事。不说别的,万一中间混进了大鹰国的花鸟使,见色起义,可不是害了你?”
幂篱没有在勉强,微微地垂下了头。
鱼非鱼却又摸上他的手,状甚无意地摩挲着,笑道:“吓到了?跟你开个玩笑的。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大将军威名之下,那个蟊贼敢乱来?”
“你、你见过大将军?”幂篱的声音有些不稳。
“见过。”鱼非鱼抿口茶,回答得十分轻巧,“这益州城里男女老幼,谁没见过?大将军爱民亲民,可是人人敬重的大英雄呢!这益州城里的女郎们,谁不想嫁给大将军?美女爱英雄,自古都是这样儿。”
幂篱不说话了,可是也不肯喝茶。
鱼非鱼眼珠儿一转,压低声音道:“你家若是有适龄的女郎想嫁给大将军,倒是不妨跟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幂篱的身子微微一顿:“你?”
“没错。”鱼非鱼倾身贴近他,果然嗅到了女子的馨香。她的声音软糯甜香如刚煮好的米酒,“我和大将军的关系,那可不一般。岂曰无衣?与子同裳。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明白吧?”
幂篱下的如花娇靥散了笑意,漫上阴霾。为掩饰复杂情绪,他端起茶碗,象征性地啜了一口茶。只是那口茶含在口中,怎么也咽不下去。
却也吐不出来。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难以下咽的东西?
如附骨之蛆,市井,果然是个令人生厌所在。
“其实呢,光是白水的话,味道还不错。这里的水井几乎都是甜的。”对面,鱼非鱼悠然望天,“我说的,你真相信?”
幂篱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的举止不经意间暴露了秘密?眼前这少年,分明一直在浏览风物啊,难道还有第三只眼始终盯着他?
感觉顿时如坐针毡。这一刻,他为自己近二十年的修为产生了怀疑和恐惧。对方在轻描淡写间,接二连三地动摇了他的心神,这是不对的,是不好的,是不应该的!除了家族兴衰、除了充仪后宫、除了太子舞枫,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令他动容。这少年,到底是何方来历?出自何家?听口音并非是天阙国人,倒有几分荒逸国特有的婉转流丽。
当时怎么就没有跟五哥问个清楚呢?现在倒好,这叫什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自己、轻敌了,太自负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太多了,不会开心的。……”耳边,鱼非鱼的叹息流淌着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深邃悲悯。
晚饭后,鱼非鱼沐浴过后,又溜到了舞枫处。
“今天可还开心?”舞枫瞧着她难得地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抿嘴偷笑,不觉跟着微笑,“你胆子也真大,带着个俘虏就敢乱跑。”
“吉人自有天相,怕什么。”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种事上好不好?
“玩了一天,不累么?及早歇着才是。”她越是着急,他越是说些没边际的。
她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身下好像抱着一只鸡蛋的感觉。
舞枫伸出手,将她牵到身边,温柔地说道:“这一日不见,我倒是有些想念你呢。丫头呢?一定没有顾上想我。……”
嘴巴张开又合上,真实的感受因此就不得而知了。
“舞枫君越来越会调情了呢。”扁扁嘴,心想这个样子的他想必很受东宫里的女人们的欢迎,恨不能瓜分了他呢!
剑眉微挑,表现出几分惊诧:“这就叫调情么?我只道实话实说。”
“你油嘴滑舌的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了。”嘴上这么说了,心里却甜丝丝的。
不得不感叹,女人啊,真好骗!
头脑一热,那性子也就按捺不住了。自怀里摸出那支乌木簪子,故作随意实则有些惴惴地塞到他手里:“喏,别怪我忘了你啊!我这人一向是独乐乐不如与众同乐的。承蒙你照顾我这么久,无以为报。古人有千里送鹅毛,礼轻意重之说。舞枫君贵极一时,应该什么都不缺的。这个小东西,就当博君一粲好了。倘若你实在用不上,千万别弄丢了,还给我,我倒是喜欢得很。”
尽量显得不以为然,尽量地展现出小家子气,为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已经受到他的牵引。
舞枫拈起簪子,对着烛光端详着,眼角有意无意掠向她。
那小脸一直含着笑,却有点像初春枝头的嫩蕊,开得小心翼翼的,唯恐遭遇到“倒春寒”似的。那细长幽深的眼眸里,分明有微风轻拂,乱了月光静平。
这丫头、患得患失的为的是哪般?刚刚那番话,说的倒是体面堂皇,却与她素日亦庄亦谐的做派冲突很大。这丫头的心思从来就不是平铺直叙一目了然的,须得拐着弯儿地去琢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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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倾诉
“乌木,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永不褪色、不腐朽、不生虫,可辟邪纳福。荷者,合和也。涉江采芙蓉,采之欲遗谁?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丫头的心思,原来如此啊!……”
花,忽地就开好了;月,霎时便清明了。释怀的她安闲恬淡得就像是月下的菡萏,亭亭清香。
“投桃当报李。可惜,竟然没有准备谢礼。可以留着日后补上么?”揽了她在怀,大手包裹了她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那小小的、软软的触感,既给了他爱怜的心,同时也撩拨着他想拥有的欲。
“我要的,舞枫君已经给了呀。人要知足才会常乐不是么?”她嘻笑以对,“我还得谢谢你呢,把我带到这儿来。虽然一路辛苦,可是也见识了许多的高山大河风光秀丽,不亏的。再者,这儿挺好,比平芜城还要合我的心意呢。”
“哦?”就知道这丫头与众不同,最擅长苦中作乐。
“这儿没有什么风,经常下雨,所以气候很养人;这儿的人脾气好,哪怕你长得像猪头,顶多也就是多看两眼,不会朝你丢石头;这儿的东西特别便宜,同样的钱,能买一大堆;这儿的花花草草特别多,看着就心情好;这儿的路特别平坦,回头我再养一头毛驴,天天体察民情去;这儿的女子生的很水灵,看着就想摸两把;这儿的男人性子温吞,最适合婚后当牛做马;当然,这儿还有舞枫君,管吃管喝还管给月俸,此间快乐这么多,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