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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给?自己这身子一定是给他看光光了,就算她不介意,只怕他也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早从心理上把她当成了自己一生的责任。
“堇色啊,那个……”一向自诩口齿伶俐的她,首次语结了。
堇色感受到了她的迟疑,担心她操心过甚影响痊愈,便转移了话题,问:“鱼儿是怎么来的呢?是‘桂阁’放了你么?还是你那一身装扮引起了误会?”
“我啊,说白了,就是以典型的东食西宿。桂阁抓了我去,打算养肥了好过年。我呢,在里头好吃好喝,委实过的不错。那会儿我就想,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呢,有权有势,吃香的,喝辣的,那奢华就像是莺粟,诱人上瘾,至死难断啊!……不过,你也知道,花无百日红,物极必反。后来,有个胆大的囚犯想逃跑,看出我还算有点用处,就劫持了我做挡箭牌,把我一路拐到了天阙。不得不说,跟他一路,我TM的把几辈子的苦头都吃了,还好,他还算地道,没有卸磨杀驴,反倒给了我一份挺不错的差事,管吃管住,还拨了人保护我。——你还记得咱在家时候救的那个人么?你知道他是谁么?天阙国的骠骑大将军呢!我这次见到了他不说,还成功地拿到了他许下的五十两黄金。……堇色,五十两呢!咱一辈子斗鸡走马游手好闲都够了!……不过,我把金子藏起来了,回头有空你跟我一起去取了来,咱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买地置房,不行的话,也买个小官当当,过过瘾,这一辈子,就算完美了。……”
“好。”堇色郑重地点头。
“想得美。”珷儿终于插了进来。
“珷儿!”堇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珷儿赶忙摆手:“好好好,你的良人是天下唯一的尽善尽美,这总成了吧?”
“好了,你该去睡觉了……”
“我不说话还不成么?堇色你这是怕我偷听么?”
“你……”
鱼非鱼的目光在那两个人之间转悠了几圈后,终于憋不住了:“你们……是再说我么?……”
良人……这称呼、责任大了去了。莫非真给自己猜到了,堇色他、真的要对她负责?
一抹羞赧自堇色的眉梢略过,但是很快地,他便似水温存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得仿佛小夜曲:“不是已经同枕共寝过了么?不是已经互相许下承诺了么?还有……良人这身子,已经被我看到了,良人也不希望我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鱼非鱼半张着嘴,呆掉了!
堇色这话,听似温和,实则却是不折不扣的要挟!他算准了她不忍陷他于不仁不义,这是活生生的以柔克刚啊!
是的,她可以不要脸,但是,害他背上一个千夫所指的恶名,还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是,否定么?堇色不是随便的人,也经不起戏谑玩笑,按照他的脾气,他要么不说话,一旦开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会一意孤行的。拒绝?以何种借口?看看他那表情……还有那口气……拒绝的话,会不会打击得他一蹶不振?且不管他对她有几分真心,但凡是个男人,尊严第一啊!重于泰山重于生命啊!……
类似的案例如同天上星星,不计其数。或因爱生恨,鼓捣出血案惨剧。或因爱自戕,掀起惊涛骇浪。因为一个“爱”字,鸡犬不宁家破人亡冤冤相报天下大乱,可不是造孽么!
她的欲言又止果然引起了堇色的怀疑。憔悴削瘦的脸上不时地掠过种种色彩:失望,忧伤,迷茫,羞涩,心痛……
看得鱼非鱼的心跟着一抽一抽地。她觉得自己真是罪恶深重,很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力感。闭上眼睛,不是想装死,而是想梳理一下杂乱无章的脑袋,想一想该如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心声,同时又不至于伤及他人的自尊。
不料,她刚一阖上眼,就听珷儿镇定自若地说道:“堇色,你良人不喜欢你。”
鱼非鱼悚然一惊,刷地睁开眼,对上那张有模有样严肃正经的小脸,虽然重伤未愈,可她却还是铿锵有力地掷出来俩字:“放屁!”
“你!——”珷儿没想到她会这么粗鲁,当即涨红了脸,幽怨地斜睨她:“不是?那我倒要好好听听,你这天才少女能编造出什么奇谈怪论来。”
鱼非鱼笑得意味深远:“这孩子真可爱!也难怪开云公主会抓你来。用你的内脏炼出来的丹药,必定会让人变得更聪明。”
珷儿给气到了,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别转了身子,不屑再多看她一眼。
石室忽然如被抹平般沉寂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不V;亲们可以放心看。
☆、107口水
堇色考虑到鱼非鱼有伤在身,并不适宜劳神,自己那样说话,其实也不合适。于是便安抚二人:“好了,珷儿。良人她还没有大好,你就少说两句不好?”
转头看着鱼非鱼,那眼里的温柔让她窝心:“累不累?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会儿……”
鱼非鱼察觉出了他的抑郁,反手抓住他的手指,恳切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不喜欢你,事实上,你看你什么都好,平心而论,我还真配不上你。只是呢,眼下还不时谈终生大事的时候,你觉得呢?怎么着,也得请示过了各自的父母才行。……”
假如她猜的不错,堇色的家庭背景有些不堪言说。他在平芜城一住就是四年多,其间并未跟外界有所联系,至于家书之类的东西,更是不曾见到过。那时她就怀疑,堇色的家里人都死了。
死了好,死了,她跟他的事儿就可以多磨一阵子了。什么事,都怕时间的冲刷,冲来冲去就淡了,就厌了,就放弃了,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类自我安慰的理由就冒出来了。
她目前处境微妙,又远在异国他乡,要得到“父母之命”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她倒是还年轻,拖个三五年不成问题。关键是,堇色他能陪着她等么?
想到这一层就不由得有几分得意。耳边珷儿的长针又扎过来了:“推托……就是这个样子……”
鱼非鱼恼得真想捶他一顿,枪打出头鸟还真不是嫉妒,这些聪明的人果然可恶。她在想将来倘若自己有了这么个孩子,肯定早早地给气成火眼金睛朝天鼻。
“又不是你老子娶亲纳妾,与你何干?你不是志存高远傲藐苍生么?怎么也掺合进这庸俗的人情世故里了?就不怕玷污了你圣洁的眼睛高贵的心灵?身为孩子,没有个孩子样儿。可想而知,为人学生必定也没个学生样儿,为人子女必也是没个子女样儿。一滴水,能反映出整个太阳的光芒,我不用纵览你的一生,但只管中窥豹,便可略见一斑,你信不?”
珷儿的笑脸登时绷得如打足气的皮球。他的眼睛里有些惊疑不定。他甚至怀疑,鱼非鱼其实是了解他底细的,不然,何以知道他“没个样子”?气跑的先生足有十个,脾气一上来,连天老爷都敢顶撞。这些,那半死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人,是妖怪么?
问题是,她碎嘴半天,居然还意犹未尽:“臭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在这儿,我才是老大。我们堇色就算比你大一岁,该怎么称呼你也得按照规矩来,别一口一个‘堇色’地吆五喝六。摆谱怎么着?那么气势,好哇,你就打赏我几个银子花花如何?没有?打白条?三角债?那可不成!信不信,把你重新打入牢房?”
她瞪着珷儿,珷儿也瞪着她。小小年纪,眉目之间却已然能够调遣得动云龙之兵,忽开忽阖,若隐若现,隐约充斥着金戈交错的杀伐之声。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这句话在珷儿心里丢下了一块大石头,险些砸得他失掉常态惊呼出声。他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有什么特殊,任谁看,都是一个处境糟糕的囚犯。然而,他却从那不男不女的病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蛛丝马迹。她或许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然,她却看出了他的不同寻常。
凭什么?她是凭借什么断言的?
若不是碍于堇色在场,珷儿真想问个明白:到底,在她眼里,他是什么东西?
珷儿终于回到石室一角的睡塌上了。裹了被子,面壁生气。怨气还不轻,隔那么远,堇色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
“他其实很懂事的……”小小年纪,身陷囹圄,却能够不慌不叫沉着镇定,叫人心生怜惜。
鱼非鱼叹口气,说道:“我没有同他真的生气。——你不觉得他锋芒太露了么?那样的姿态,那种神情,还有说话的语气,岂是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来的?连我都能看出来,那阅人无数的开云两姐弟,你道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君子不立危墙下。既然他懂事,就该明白这个道理。若是不懂得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至理。你我眼下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不定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是说真的,要不要现在就把他丢回原来的地方?……”
“你说……囚犯?”堇色心下略有些活动。
鱼非鱼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榻上的人忽地转过身来,义愤填膺地质问:“你当我是什么?贪生怕死的鼠辈?这么推来推去的算什么本事?你不是天生奇才么?想办法从这里大大方方走出去,我才佩服你呢!”
鱼非鱼冲他龇牙一笑,反问道:“佩服?佩服有银子分么?”
“你!”珷儿再次给气到,彻底地滚进被窝里装睡去了。
“你呀……”堇色宠溺地摸摸她的额头。
这声口、这动作,让鱼非鱼油然想起了另一个人。舞枫好像也很喜欢做这样的小动作。
此时此刻,皇宫中的他,应该知道她的遭遇了吧?身处在这滴水不漏的石头城中,任他是“战神”“天神”,只怕也要望洋兴叹无处下手啊!
“我现在是数着日子过活,一条链子怎么能承受生命之重呢?你救活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怕会连累你枉送了性命……”
堇色微微气闷:“你这么见外,到底还是不愿意啊……”
鱼非鱼一惊,赶忙表忠心:“不是,不是!你那么好,应该找个更好的,至少,也得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你瞧瞧我这样的,能不能生养还是个大问题呢。万一害得你家断了根绝了后,我情何以堪啊!”
堇色莞尔一笑,如露圆花好:“这个你不必担心,身为医者,若是连这个都解决不了,还怎么好意思悬壶济世。你从来都说别个的好,就从来没发现,其实你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么?鱼儿一向信心满满,怎么事到临头反倒畏首畏尾了?……可恨他们不了解,竟然伤你伤的这么重!这明明就是想要你的命呵!”
蹙起的眉头表露出深深的自责与痛惜。那次千里道逢,若是一直不离不弃,或许,这一枪就可以代她受下吧?
“你是说,有人想我死?”鱼非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一句,“为什么?不应该啊?”
她在天阙应该没有招惹什么仇家,才过去多久啊,地面人面都还没有踩熟呢。再者,她挂着校书之名,身为军中之人、身为舞枫大将军的身边人,谁就是想杀她,也得顾忌一下大将军的面子。那个马背上的人到底是谁呢?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绝,毫不惊诧,倒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为什么杀她?开始她只当是因为自己在天阙是黑户,但是,黑户也不必上来就下杀着吧?不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