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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
躲在墙角下站得脚发麻的是米仓大管家,他一走进上房,米夫人就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站起来问着。
“没成!少爷问了名字和看了脸,没啥好话后就要她搀着他去床上睡了。”米仓省略了之前少爷咳得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经过。
米老爷和米夫人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但是他们能派人压儿子进新房,难道还能派人压着他和他的小妾圆房吗?
“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米老爷挥了挥手。
米仓退下去之后,米夫人叹了口气,一脸担忧的望着丈夫,“老爷,看来存儿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姑娘呢。”
“不喜欢人也都纳了,他也没办法。”米老爷也是一脸无奈。
当初夫妻俩都看过那个叫迎春的小姑娘,人是长得有些丑,但是看来个性还不错,听说又能吃苦耐劳,加上最重要的八字也符合,他们就打定主意要将她塞给儿子做妾。
只是那时候两人兴奋过了头,完全没想到人送给儿子后,后面的事情他们就不好插手。
现在她的身份虽是小妾,但是听米仓的回报来看,儿子怕是完全把她当做丫头了。
唉!这不是作践人家小姑娘嘛?担个冲喜妾的名字进了府,却连该有的福都没享,就被当成一个一般的丫头使唤。
这一夜,最让人担心的两人睡得出乎意料的好,但是米氏两老却一起失眠了。
隔天一大早,新纳的妾按例要向公婆端茶,习惯早起又在出嫁前被媒婆特意叮咛的迎春,在天刚亮时就睁开眼。
只是一睁开眼,竟然就看见自己俊秀夫君的放大脸孔,吓得她心陡然一缩,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克制住差点惊呼出声的尖叫。
她……她怎么会躺到床上来?
从来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迎春彻底的惊慌了,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一时不察,整个人四脚朝天的跌落床底,痛呼出声。
这么大的噪音,自然将还没睡饱的米长存给吵醒了,他微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到她狼狈的跌落在床下,被吵醒的怒气顿时彻底发作,“做什么?一大清早的捣什么乱?”
“夫君,是我错了!你继续睡……”迎春不敢揉自己发疼的臀部,低首敛眉的小心赔罪。
“都被你吵醒了还怎么睡!”米长存眯起凤眼睨着她,晨光下一头散开的长发让他更显媚惑。
迎春第一次发觉原来男人也可以像个白包子一样,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美色惑人”这么高深的辞汇她是不懂,但是这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她的夫君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虽然瘦了点,排骨比肉多了点。
看见她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米长存拉下了脸,低斥,“还不去准备热水让我洗脸?还有伺候我穿衣?人本来就又丑又傻,现在摔得更傻了是不是?”
不是第一次被说丑,但是迎春的心还是小小的被刺痛了下,不过难受也只有一瞬间,她刻意忽略那种感觉,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站起来,穿着睡皱的喜服,像个小丫鬟似的在房里忙前忙后,甚至还亲自出去外面打了一盆水回来,就着房里温着的热水,调好了水温才让他净脸梳洗。
米长存洗了脸,暖暖的水洗得他原本还有些爱困的感觉都去掉了,但一看到她好像想得到称赞的神情,嘴巴又忍不住的毒起来。
“下次起身的时候动作小一点,冷水也早点出去提,别像个土包子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人提点!”
迎春委屈的咬了咬唇,但还是垂着头低声应了。
因为早起出去提水而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掌,传来丝丝刺痛,她也只能忍着不喊半点疼。
谁说小妾好当?虽说每天可以吃饱了,但是该做的活也一点都不少啊!
在米长存不耐烦的催促之下,迎春匆忙的打理好自己,跟在他身后慢慢往米老爷居住的上房而去。
一路上,她尽量克制自己别好奇地抬头张望,因为刚出房门的时候,夫君就警告她,不准像个土包子一样东张西望,更不要抬起头来让她的脸吓到别人。
所以一直到进了上房,迎春都紧张的低着头,看见的唯一风景只有自己脚下的新绣鞋。
米老爷的眼线早在两人就入上房前,就已报告了一早到刚才两人的所有对话和行径,米老爷想,自家儿子嘴巴不留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换着法子挑剔姑娘家。
向两位长辈敬了茶,迎春马上退到一边,头垂得低低的,试图让人不去注意她的脸。
吃早饭的时候,米夫人终于注意到了,她不解的问:“春儿,怎么不抬起头来?这样吃饭不嫌别扭吗?”
迎春抬起头,嗫嚅的说不出话来,侧头看见米长存那厌恶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去,低声解释着,“迎春自知长得不好,不敢在吃饭的时候碍了夫君还有老爷夫人的眼,所以……”
米长存脸色冷淡的哼了声,“知道遮丑就好,人都长成那样了,还不知道稍微遮掩,那就不可饶恕了。”
一番挖苦的话,让席上众人全都没了声音,迎春更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米夫人看着几乎要缩到桌下去的迎春,第一次气恼的看着儿子,“存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妾室!”
米长存厌恶的看了迎春一眼,赌气道:“那是爹娘硬是帮我纳的,这么丑的妾我看不惯!”
米老爷静静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然后抬眼淡淡的说:“再怎么看不惯,多看几次也就看惯了,从今天起,春儿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就趁着这机会多习惯吧。”
一听要让人看了就烦的女人要随时跟着他,米长存脸色猛地刷白,全身气得略略发抖。
“爹——”
“这事就这么定了。”喝了口茶,米老爷完全不给儿子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话头堵死。
米夫人多少知道丈夫的心思,也安抚地拍了拍迎春的手,和善的说:“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只要照顾好存儿就好了,我和老爷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疼,存儿因为生病,个性有些别扭,也要请你多包容了。”
迎春自亲娘死后,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过,虽然不过是几句简单的话,却让她的心中泛过了一道暖流。
如果她的娘亲还在,或许也是这样温柔吧……
她神情激动的望着米夫人,“夫人,春儿没什么有用的地方,但是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少爷的。”
“好……好孩子!”米夫人欣慰的看着她,觉得这次他们果然没挑错人。
“娶妻不贤,祸害夫家”,所以即使纳妾也要纳个温柔懂事的。春儿虽然不懂打扮,脸也长得不好看,但是她相信老爷和米仓的眼光,相信这样一个女孩一定能够好好照顾儿子,自然也待她好上几分。
米老爷微笑地看着夫人和迎春像是母女一样融洽的谈天,三个人仿佛更像是一家人,而旁边独自生着闷气的米长存,则是被刻意忽略了。
在一冷一热的差别待遇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彼此心中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心思。
迎春是一脸感动外加感激的闪亮表情,而米长存则是冷笑阵阵,想着接下来该怎样把这个丑女人、土包子整的自己哭着想离开。
米老爷和米夫人装做没看到两人暗潮汹涌的对视,自顾自的想着儿媳“可能”会有美好未来。
第3章(1)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迎春已经在米家待了一个月,这个月来吃好穿好,还有米夫人米老爷的关爱,让她觉得仿佛生活在仙境,只除了她夫君无时无刻的刁难外,她希望这样的日子就如此过下去。
“丑颜,还不赶快伺候我用饭了!”
丑颜,是他新给她取的小名,说是迎春这个名字太俗气,她反正长得丑,叫丑颜最合适。
轻叹了口气,她端着碗,后头跟了几个端盘子的小丫鬟,快速的走进房里,先将菜肴摆好,低头走到他面前,“夫君,午膳备好了。”
“嗯。”米长存看也不看她一眼,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了过去,在桌子前坐下,但却拿着筷子皱着眉。
已经伺候米长存一个月的迎春,一看见他那表情动作,就知道今天这餐饭这个大少爷又要找碴了,而原本跟着她来的丫鬟们早在东西放下后就全都退出房间,只有她这个妾想跑也不能跑。
“这是什么东西?”
“夫君,这是香芹。”
米长存眯了眯眼,将夹起的菜丢回盘子里,“我知道这是香芹,我是说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吃的饭菜里?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有味道的菜我都不吃,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接着,他又用筷子挑起一块萝卜,“还有这个,我也说过不吃了,难道你听不懂?整桌子菜能吃的没两样,难不成你连安排我的膳食这一点轻松的工作也做不好?人丑又办事不力,真不知你还有什么用!”
迎春默默听完他刻薄的指责,却还是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夫君,上次大夫来的时候说药补不如食补,特地要我们准备这些菜色,所以即使不爱吃,也请您勉强吃个几口吧。”
米长存凤眼睨着她,嘴角勾起冷笑,“我就是不吃,你能怎么样?”
迎春语塞,可怜的望着他。
是啊!他是这个家的少爷,她的夫君,他说不吃,难道她还能像之前在家里喂弟弟一样,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往他嘴里塞吗?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把我点到的那些东西全部撤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米长存坚定的说着,说完又是一阵轻咳。
迎春苦着脸,却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东西撤下去,忍不住心急起来。
大夫曾说过,夫君的病是先天失调,后天又小病不断,拖垮了身子才会久卧病榻,平日身体不调养,他的病就容易反反覆覆的发作,偏偏他的挑嘴实在太严重,不管厨房怎么换方法去做有益他健康的菜,只要闻到味道或看见讨厌的菜出现在盘子里,就坚决不肯动筷。
原本伺候的小丫鬟们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米老爷和米夫人,她这个长得丑又不得夫君欢心的妾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早早就被警告,敢向两老告状的话他就要把她赶走。
当迎春一脸苦恼的把菜重新端回厨房时,米长存则是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得意笑容,高兴的吃着桌上他喜欢的菜肴。
“哼!我就不信这样折磨你,你还能够装贤惠到什么时候!”
就像贾梅那女人说的,哪个人愿意无怨无悔,真心的伺候他这个病秧子呢?
贾梅不会,这个乡下来的丑女人就更不会了。
当人小妾难,当米长存这种摆明要刻意挑剔的男人的,更难。
从早上要亲自打水服侍他洗脸开始,吃饭要小心的安排菜色承受他每天换着花样的挑剔,连他的贴身衣物也不给丫鬟们洗,指定要她亲自洗,还有纳鞋底、补衣服,甚至是晾晒被褥、打扫房间……米长存只要找到她能做的事,就全都把工作丢到她手上,让她每天忙得团团转,除了不用砍柴下田耕种外,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忙碌。
晚上睡觉的时候,米长存也不放过使唤她的机会,常常要她坐在床边打扇掮凉,并且确定她没偷懒后他才会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天气比前几日还热上许多,米长存理所当然的要迎春在床边打扇,但睡梦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