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腰的长发流泻而下,在昏黄的烛光下犹如突来的灵物,雌雄莫辩。
即便是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宫人们也不得不感慨,皇上身为男子,然却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蛋,偶尔侧目也是顾盼生辉。
蹙眉看着托盘里的九龙冠道:“这个就不用佩戴了。”九龙冠与皇后的后冠正好是一对,难道要让濮阳风华带着凤冠吗?“派人去侧殿告诉那里的宫人,凡是与女子配饰相同的都撤去,凤冠也撤去。”转身朝礼物走去,从锦盒里拿出一根血红的玉簪子,递给宫人:“送去侧殿,就用这个给风华君挽发。”说完之后莞尔:“算了,朕一会去。”脑子里闪过男子那坠地的青丝,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他的发自然要她去束才行。
得了命令的宫人赶紧朝侧殿小跑而去,主子的心思还真多变。
宫中的老人颤抖的握着手中的木梳梳理着少年的头发,每一下都是从头到尾,一梳道白头。
与锦盒里的那一根血玉簪子有些相似,濮阳玉仁将其挽在发间,红的红黑的黑,朝着镜中的人笑了笑,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十分的温暖。
“皇上,这样恐怕不妥。”刚从长乐未央回来的闻雨看着少年的发饰道。
见着回来的闻雨,濮阳玉仁笑道:“有何不妥?”
拿起桌上的九龙冠道:“皇上大婚,既然是要佩戴九龙冠。”哪有那样简单的一根血玉簪子就了事了,岂不是太寒碜了?礼服改了,礼仪改了,这个大婚都被少年改的不成样子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即便是不穿喜服也可以成亲。”何况只是一个九龙冠。
无奈的看了看少年道:“奴婢是瞎操心了。”能猜到少年是顾及男子的想法,可是,也不能将这大婚改的是面目全非吧。
濮阳玉仁笑道:“闻雨可不是在瞎操心。”低头看着为自己再次整理衣物的女子会心一笑,这个女子呆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哎……也不知陆生那闷葫芦可驾驭的了这个看似纯良实则流氓的女子不。
当一切准备就绪,宫人拉开荷月宫的宫门,入目的是在宫灯下照耀的满目的红。
兰亭上挂着扎成花的红绸蜿蜒而下,一直到深宫之处,宫灯上贴着心目的红双喜,刺目的红无处不在的红色无不在提醒着濮阳玉仁今日的日子。
深深的呼吸着吐出一团浅浅的白烟,转眼间,已然是秋天了。
握了握潮湿的手心,这么多年来,竟然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冒了汗。
大婚并没有开始,所以并没有礼乐声,绣着金云的靴子踩在地面上,脚步声伴着心跳声跌跌撞撞而去,看着灯火通明的侧殿,映照着橘色的烛光的脸颊上染上红晕,不知是太热还是什么。
守在殿外的宫人看着濮阳玉仁的到来皆是一愣,帝后大婚是要在大典开始是才能相见,忍不住捂嘴偷笑,皇上当真是有些猴急呢。
忽略掉宫人们眼中的打趣,濮阳玉仁干咳一声推门而进:“你们都先出去吧。”与外面的热闹比起来,里面除了两个宫人和随身的陆生便吾旁人了。
陆生惊愕的看着突然而来的少年:“皇上,你怎么来了?”
视线落在背对着她而坐的散发男子,濮阳玉仁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就连平时那清冷的眉目也瞬间温暖。
在男子的示意下,陆生走出了房间,视线被那一扇门阻隔。
屋子里竟然就这么只剩下两人。
奇怪于男子一直不曾回头,濮阳玉仁疑惑的上前,立在男子身后。
濮阳风华自然是知道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回头,双手交替放在膝上手指微微弯曲,烛光洒落在玉白的手指上竟透着淡淡的粉。
拿起宫人放在一旁的木梳,手指穿过那柔顺的发丝,动作很轻柔从发根一直到发尾不曾中断。
“皇叔的发质真好。”或许是因为烛光的缘故,她的声音从没有过的柔和,收敛了习惯性的清冷于冷漠,凉凉的手指划过青丝。
张了张嘴,镜中的人有着造物主最好的杰作,疏远的眉目这个时候也染了凡尘的气息,堕入凡间。
对于男子的平静,濮阳玉仁不甚在意,手指翻动,从怀里掏出血玉簪子,固定住挽起的发丝,从镜中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叔的气质搭配这簪子刚好。”也不难为她寻了那么就久才寻到那两只簪子。
视线落在少年发间别着的发簪,勾起今日十分娇艳的唇瓣。
这个时代的镜子还不是十分的清晰,男子的表情少年并没有看的十分真切。
将那些发丝都梳的很是柔顺,手指玩耍着那些发丝爱不释手,绕到男子跟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染了红霞的脸颊,白里透着红,仙人一般的身姿搭着这样惹人遐想的表情,濮阳玉仁忍住想要掐那人脸蛋的冲动。
抬眼看着绕道自己跟前的少年,濮阳风华绯红了脸。
“皇叔是在害羞吗?”很想要看男子难得异样表情,濮阳玉仁抓着那人的尾巴不放。
闪亮的眼眸看着少年,眉梢有着藏不住的风情:“胡说。”嗔怪的看了一眼少年,惹得濮阳玉仁心尖尖都在颤动,别开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
认真的打量着今日的男子,濮阳玉仁抬起头笑道:“今日的皇叔可真是风华绝代呀。”虽然依旧是红衣,可是红衣上却不同于平常的朴素而是多了繁花似锦,宽大的袖口之露出半截玉白的手掌,纤长的手指上有着淡淡的荧光。
随着少年的视线落在自己手指上:“怎么?”
摇了摇头,“皇叔的手指真的很漂亮呢。”若是戴上自己画了一宿,雕刻了多日的戒指应该不会差的。
“皇上,大典的时辰到了。”门外,隐隐的传来小李子的声音。
站直身子,转过身回头拉起男子的手道:“走吧。”握住男子的手掌,触摸到手心的额潮湿,濮阳玉仁弯了弯嘴角,至少不只是她紧张。
外面的宫人听到动静,拉开屋门,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两人,心中感慨,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以往只觉得两人都是天人之姿,如今穿着相同的喜服,竟然可以如此的般配。
将宫人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濮阳风华握紧了少年的手,走在繁花似锦中。
天还未亮,两人走上銮驾,一路向着举行大典的中央广场而去。
当天空撕破一个口子,秋日的早晨有着薄薄的雾气,盛开的秋菊上沾满了小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犹如滚落的晶石。
金黄色的光洒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拉长了地上行走的人的影子。
当阳光一点点洒满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地方,喜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占据了双目。
听着那传遍宫中各个角落的乐声,虞凰站在梧桐宫前,长长的豆蔻扣在门上,那保养极好的豆蔻全部都断掉,指缝里的木屑里染了鲜血,一旁的随从紧张的看着女子,吞吞吐吐道:“娘娘,你的手流血啦。”
听到宫女的声音,虞凰回过神来阴冷的看着受伤的指甲:“无碍。阿紫,你说外面的大典到哪了?”
叫阿紫的宫女看着自家娘娘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旁人只看得到娘娘的风光,却看不到她掩藏在艳丽下的忧伤。皇上为了风华君,屡屡破戒,在旁人看来是为了减少大典上的麻烦,可娘娘说这是皇上保护风华君的另一种方式。
相较于殿外的喜庆,梧桐宫就显得分外的萧条冷清。
根据祖制,帝后大婚,所有的殿宇都要挂红披彩来迎接这个后宫女主人。然而,如今的大周后宫只有虞妃这一殿,皇上或许是考虑掉虞妃的心情,并没有要求梧桐宫要布置。
“娘娘,这会大典进行到了交替封印的时候了。”阿紫看着天空的日照回到。
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到殿内:“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他讨厌听到这样的声音。
赶紧的关上房门,小心的看了看女子的表情,哎……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自从半个月之前,皇上便很少来梧桐宫了,整日的为大婚的事宜忙忙碌碌,娘娘几次前去探望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她看着也不是滋味。偏偏,皇上却只是敷衍的哄哄。
将宫人轰走后,虞凰咬着下唇紧紧的盯着窗外投射下来的日光,神情有些呆滞。
正午时分,相携的两人在百官的参拜下完成了大典。
当事已成定局,关在天牢里的李国安等人也被濮阳玉仁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原本是要祭天的,然而,濮阳玉仁害怕他听到旁人的议论纷纷便取消了这个仪式,这会,两人便在百官的簇拥下朝着长乐未央走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长乐未央,濮阳玉仁却怯懦了,她偏偏忽略了晚上的洞房花烛之夜。
察觉到少年的异样,濮阳风华偏着头关切的看着少年:“可是哪儿不舒服?”
摇了摇头:“没有。啊,风华君一会给你给惊喜哦。”快步的朝着长乐未央走去,里面的宫人看着两人的到来,纷纷下跪,秋日的梅树已经黄了叶子,风过有痕,刚清理干净的地上已经铺满了金黄的叶子。
拉着男子走至一棵弯曲的梅树下,从一旁的草丛里翻出一些东西,赫然间,一棵小小的树苗躺在那里,旁边还放着两把锄头。
“皇叔,听民间说若是两人成亲之日能种下一棵合欢树,便能白头到老。”蹲在地上,仰望着男子说道。
迎上少年那漆黑的眼眸,身体里有着电流穿过,濮阳风华蹲下身子,手捧着那一棵合欢树无声的动手挖着坑,嘴角隐隐有着笑意。
低下头也参与其中,两双白皙的手染上泥土,却乐在其中。
在一旁的文武百官大跌眼镜,他们的皇上竟然用这样的招数收揽美人心,啧啧……不过,似乎挺有成效的,风华君竟然笑的那般怡然自得,奇迹啊。
李国安看着少年与濮阳风华,浑浊的眼睛闪过光亮,也不知最终的妥协是不是对的。
将树苗扶正,濮阳玉仁伸手去擦额间紧张的汗渍,却引来一阵轻笑,疑惑的抬头看向男子,挑着眉头十分不解。
接过宫人端来的水盆,清洗了被泥土弄脏的手后,从宫人的惊愕中接过水盆走到少年跟前,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清洗着少年柔软的手掌,神情温柔而专注。
不适的偷看着旁人的反应,濮阳玉仁绯红了脸颊。
文武百官别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量着,偏偏又用余光偷偷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没想到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也有如此‘温柔娴淑’的一面,他们的皇上当真是厉害的很。
“好了。”男子清越的声音从耳旁传来,灼热了濮阳玉仁的心。他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为她洗手,抬眼凝视着男子。
视线落在那小小的合欢树下,濮阳风华背着阳光笑了笑,瞬间倾城。
看花了眼睛,迷了心。
“各位大人先下去吧,晚上的宴会如期举行。”立在一片梅林前,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是。”上百位的官员从长乐未央鱼贯而出,回头偷看着少年,心中暗道,皇上,莫要太猴急,身子很重要的。
司礼监的宫人犹豫的看了看少年,他该何去何从?皇上将官员都赶走了,那剩下的观礼谁参与呢?天地还没有拜呢。
“皇上,这接下来的拜天地可要继续?”大周的历代皇上大婚的天地都是在新人的新房进行,说是也为了与百姓的